“向法庭提供的證物全部是複制品,正品被保存在某某銀行的保險倉庫裏,鑒于證物的嚴謹和安全性,我在此向法庭保證,我提供的證物百分百複制原證物,沒有絲毫的加工和剪輯,這是在拯救被告現場的所有視頻和對話錄音,其它的我沒有什麽好說的了,請庭上決斷是否在這裏公示。”詹普仁話裏有話的說道。
“原告證據都公示了,被告的證據要不要公示,我沒有意見,鑒于被告律師并沒有反對原告公示證據,那麽原告律師,你覺得該如何對待被告提供的證據?”
法官的話裏似乎也是話中有話,他是這個庭審的主宰,卻是把這個選擇的機會給了原告律師,這是爲什麽?難道說這裏面也是有不可告人的聯系?
倫敦的法官可都不是鬧着玩的,一個個都精滑似鬼,因爲他們都是資深律師出身,都要在業内浸淫至少三十年才有可能坐在法官的位置上。
英國的司法制度在世界上可以說是“特立獨行”的,與世界上大多數國家都不一樣,在相當長一段時間裏,英國是個沒有檢察官的國家,直到20世紀下半夜的時候,沒有檢察官的司法體系怎麽看怎麽說都是瘸腿的,處理案件的時候也的确不方便,這才逐步有了檢察官。另外,英國的法官必須出身于“大律師”,并且在多年的從業和社會生活中,無瑕疵、無失誤、無不良記錄,然後才有可能被他們的行政官或者是女皇任命爲法官,而法官這個職業,在英國可是終身制的,除非你自己主動要求退休,或者你天命不保嗝屁了。所以,在英國,你找不到年輕的法官,沒有那個可能的。在英國,所有律師玩命努力的最後終極目标就是在晚年成爲法官,這是與世界其它國家司法制度完全不同的,甚至是格格不入的。
正是英國這種既保守,又極端,還很封建的畸形政體,使英國長期以來與歐洲大陸不和睦,别看英國王室與歐洲諸多王室有親戚關系,可實際上呢?爲了争奪海上霸權,英國和西班牙在十六世紀末到十七世紀初,雙方可是死掐了十九年,直到今天,直布羅陀海峽的歸屬仍無最後定論,海上霸主易手。而在此之前,英法之間還有一次更恐怖的“百年戰争”,戰争最後是法國獲勝了,可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英法之間的摩擦就沒停止過,不管是拿破侖還是波旁王朝,隻要法國說是,英國一定說否,雙方之間完全是爲了反對而反對,結果,把法國磨成了共和制,使法國更加不待見英國人。乃至到了近代,德國人與英國人也不對付,歐洲大陸人的秉性是“生死不管,不服就幹”,可是狡猾的英國人卻不是這樣,他們最善于和習慣于幹的卻是“生死何甘?背後搗亂”,幾乎發生在歐洲所有的戰争,都有英國人在幕後策劃、慫恿、挑撥和教唆,英國人在歐洲就是虛僞、陰險和狡詐的代名詞,而他們的殖民地基本上也都繼承了英國人這種本性,甭管是單過了,還是如何了,都一樣。澳大利亞、加拿大這些國家有不少外來移民,可他們能融入歐洲文化嗎?好像都沒聽說過,更别提已經霸蠻了百年的美國。
實際上,英國就是歐洲的日本,他們之間的區别是,在亞洲有一頭睡獅醒過來了,而在歐洲,别說睡獅了,就連條藏獒都沒有,硬是讓一條鬣狗成了氣候。
在英國,法官與律師之間的關系非常微妙的,雙方幾乎是共生和寄生加伴生的關系。在人類社會裏,隻要是有人在的地方,隻要有利益聯系的,不玩貓膩幾乎就是不可能的,因此,在英國,各種各樣的律師協會、聯合會等等都存在,爲了共同的利益,他們玩起花樣來也是毫無底線的,比如,那些作爲外籍法官的人。
法官的話自然是在提醒原告律師桑德斯,辯護律師可能在玩套中套,不要輕易的上當,爲了保險起見,你最好是申請被告證據不公開。
桑德斯此時正對詹普仁巧妙轉移旁聽者注意力,降低對被告憎惡的事情惱火呢,法官這“友情”的暗示,他愣是沒有聽出來,并且還利用這次發言的機會,要慷慨激昂的進一步的顯示他的存在和對事實真相的确認。
“爲什麽不公式呢?再怎麽公示也無法改變對我的委托人濫用藥物的事實,再怎麽公示,我的當事人已經深受其害,時間能倒流嗎?不會因爲被告提供的證據而改變曆史,過去不會,現在不會,将來也不會!”
當桑德斯揮舞着手臂,語言犀利的表達自己的意願時,不能不說,陰陽頓挫铿锵有力,博得旁聽者們的喝彩,那些玩直播的記者們又把現場情況發到了網絡上了,給民衆的感覺這就是個“一邊倒”的案子,雖然被告還在做值得欽佩的事情,可攤上這個案子也隻能算是“倒黴”,甚至有人建議,發起公籌,幫助被告度過“難關”。反正,吃瓜群衆也不是傻呵呵的光看,也有冒泡的。
法庭那邊在準備公示被告律師提供的證據證物,這也是有嚴格的手續的。
在A國,戰鋒率領的救援隊已經全面展開了救援行動,此時,這裏的白天已經開始下雪,晚上的溫度也到了零下20度,可以說是滴水成冰,就是如此惡劣的環境,那些不嫌事大的媒體記者還是千方百計的到達了現場,他們的到來,不知道是來報道的還是來添亂的,反正,西方媒體最喜歡幹的就是叫被采訪者難受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從啥時候開始的,現場記者也好,主持也好,都喜歡把被采訪人問個張口結舌才算有成就感,才算是一個知名的傳媒人。
李凡擔任了挖掘小型坑道的現場指揮,這裏,隻有他熟悉隧道裏的管線布置,在挖掘隧道口坍塌物的時候,必須小心的躲開當時爲了工程而預先鋪設的各種管線,其中就包括動力管線和通信管線,這兩條線是目前維持裏面人員與外界聯絡的生命線,自然非同小可。可是,這隧道口的挖掘也從原來想象的簡單變成了一個難啃的硬骨頭,因爲,山坡上的塌陷使大量的松動碎石擁堵在那裏,必須要把這些僅僅是表面凍結的碎石渣土層整個清除,這個工程量可就大了。
“戰伯伯,我建議,立即向國内請求調來救援通道鋼管,那東西隻有咱們有,我估算了一下,隧道口堵塞的距離大概有五十米,隻要我們将那種救援輸送管打進去,就可以向裏面送食物和藥品,就可以爲我們争取其它碎石清理的時間,目前,堵塞在隧道口的土方可是不少,初步估算可是有2萬多立方米,咱們這裏的運渣車一次的運載量隻有,20多立方,總共隻有8台車,這個賬好算啊,再怎麽抓緊,日夜不停的幹,至少也需要一個禮拜才能挖通。”李凡找到戰鋒彙報道。
“能不能增加一些運渣車?薛總那邊不是還有嗎?”戰鋒想想問道。
“這不是個車輛運輸數量問題,而是工作面問題,我們現場隻能擺放兩台鏟車,還要兩個鏟車司機協調好,随着向隧道内的深入,這個工作面會變得更加狹小,到時候,大型的設備都無法進入。”李凡一邊說,戰鋒是一邊點頭,“還有啊,隧道口的穩定也被山崩破壞,要馬上找薛總的專業工程人員前來,想法子補救,這個工作可能很難,可我們不幹不行,否則,我們挖多少,最後還是要掉落多少,咱們這就不是挖隧道而變成挖山了,我都在想,他們壞事的太不是時候了!”
戰鋒對這工程上的事情也隻是一知半解,在技術上,他還真得依靠薛萬錦和李凡這樣的人。聽了李凡的話後,他立即把薛萬錦找了來,說出了李凡的意見。
薛萬錦看着漫天飄舞的雪花,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随即歎氣加搖頭。
“怎麽?這個事情你幹不了?難道說,你原來搞的就是豆腐渣?”戰鋒質問。
“不是啊,是季節不對啊!”薛萬錦揉揉太陽穴說道,“我們挖掘隧道,首先就要在隧道口修建圍護層,而那個季節是在春夏,天氣暖和,水泥等才可以安全凝固和成型,可現在,你看看外面的氣溫,我的水泥還沒澆灌下去,就已經凍凝了,就算是采取措施澆灌了,可到了地表會形成一坨坨的凍疙瘩,無法粘合到一起的,除非在局部形成一個加熱的環境,要是在内地,在人口密集的發達地區,還可以想法子幹,可在這海拔4000米的地方,你叫我去哪裏尋找那麽大的能源來加熱?讓我如何去制作加熱的模型和把實體吊裝過去?要想準備好,沒有一個月根本不可能,以眼下這緊急情況……此路不通啊。”
戰鋒傻了,他沒有想到,這境外救援會遇到如此的麻煩,更是沒有想到,一向得心應手的救援裝備到了這裏就捉襟見肘不堪大用了。
“怎麽辦,咱們一定要商量出來可行辦法,要不然,咱們這臉可是丢大了。”
在隧道口工地附近,臨時撘了個小棚子,戰鋒把薛萬錦和李凡都叫了過來,用他的話說就是緊急召開一個臨時的碰頭會,畢竟,在這裏敢說話和說話算的就這三人,那些工程師、技術員啥的,都不會在這個時候強出頭,除非他們對自己說的事情有把握,否則,這個時候可是不能幹擾指揮員的決心的。
“我是沒法子了,這裏的地質狀況就像是一塊豆腐,不動它,好好的,你甚至可以在上面雕花刻字,可是,隻要你一拍,内部結構……啥都爛了。”
“我不是聽你來形容這個的,我需要想出解決的辦法!小李子!你給老子說話!”此時的戰鋒也是急眼了,“現在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的時候,你必須給我頂上去,你爸是智多星,你小子不是号稱是妖孽級的人物嗎?來,展現一下!”
戰鋒的話都讓薛萬錦聽傻了,合着這爺倆不是陌生人啊?這小老大的背景到底有多深啊?哎呦,也是怪自己,幹嘛跑這裏來接工程,瞧瞧,攤上這事!
“戰伯伯,想法我是有了,可是,我現在需要去聯絡一下,沒有最後确定之前,那還隻能是腦袋裏的一個輪廓,不作數的,但是,第一步将輸送救援管道運來并打進去不是問題,也是當務之急,在這個事情上,薛總你必須積極配合……”李凡說到這裏又說了一件讓戰鋒和薛萬錦都沒想到的問題,“救援隊員人數有限,維持現場治安就是個大問題,這裏本來無需準備什麽維持秩序的保安人員,可是,這裏是國外,還是一個不怎麽靠譜的國度,今天已經來了好幾家媒體記者了,誰能保證随之而來的有多少?所以,要提前找A國方面請求他們調來安保人員,如果他們調不來,請他們授權我們自己組建,這樣,薛總那邊的人員就可以上了,否則,那些記者可是要挑刺和找茬的,他們可都不是啥善類!”
聽完李凡的提醒,戰鋒是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腦門上,“大意了,疏忽了!我這就去找A國的官員,他們如果同意我們自己組建,我立即調一個中隊過來!”
記者這個行當,曾經是非常正面和高尚的,也不知道是從啥時候起,記者的生存寄生在世界上發生各種千奇百怪的事情上,沒有這些,他們就無法生存了。當世界和平了,社會安定了,好一點的記者會寫書,寫遊記啥的,而那些壞心爛肝的記者就會自己去創造“新聞”了,他們出現在許多危險的現場,不是幫助救援,往往是煞費苦心的去挖掘“内幕真相”,沒有?沒有沒關系,他們可以創造,可以去杜撰,可以去編輯,可以去渲染和猜測。至于現場的死活,與他們無關。
曾經有媒體拍攝一些人在現場行兇,他們完全可以搭把手解救受害者,可是那些麻木的記者沒有人伸手,生生的看着受害者被傷害,最後死亡。當公衆對他們如此行爲指責的時候,他們還會搬出“一切還原于真實,還原于自然”的歪理來爲自己開脫,如此的行當實際上已經淪爲謀财,謀生的一個行當,與文化和社會公示毫無關系,如果說有,那就是被一些政客操縱,被一些利益方控制。
“謝哥!你手上的小型挖掘機還有幾台?另外,能加工成旋轉型切割類型嗎?對!我在就在現場,你明白該如何弄……幹嘛?你誰啊?”一個記者打斷了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