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爲德國的教育一直都很厲害,其實,在二百年前,日耳曼人的教育并不比當時的華夏好多少,在有些方面甚至還不如。當時的歐洲四分五裂,僅僅在普魯士的區域裏,羅馬帝國遺留下來大大小小的公國就有200多個,到俾斯麥東征西讨的要把這裏的日耳曼人統一起來之前,這裏還有36個各類型的公國。
哈布斯堡王朝大約是在元代時期推翻了神聖羅馬帝國,其實,能夠推翻羅馬帝國也是借助于當時成吉思汗的子孫當時的西征,極大的削弱了羅馬帝國的國力和軍力,使當時東歐基本上成爲欽察汗國的屬地,這個欽察汗國也叫金帳汗國,而在西邊的哈布斯堡家族趁機起事,至此,羅馬帝國徹底從曆史上被抹掉了。
在18世紀的歐洲,社會等級森嚴,絕大多數民衆都是文盲。而在英倫三島上,教育水平普遍要比歐洲高多了,這也是英國率先進行了資産階級革命和工業革命的原因。直到18世紀末,俾斯麥統一普魯士,建立了嶄新的德意志後,德國的教育才大踏步的普及,俾斯麥當時立法,對不送子女受教育的家庭,輕則罰款,重則要去服勞役。也正是在俾斯麥當政的這段時間裏,德意志的意識形态是開放性的,各種新的思潮和新的想法産生,按理說,這些東西應該在法國出現。事實上,當時在法國也是一樣,尤其是推翻了波拿巴王朝後,當時的各種思維也是很昌盛的,甚至可以說,當時整個歐洲的思潮都很活躍,最後傳到了俄羅斯。
托馬斯之所以重視杜美的那本日記,也就是源于法國在意識形态上對後來的美國影響,美國,實際上是一群盎格魯撒克遜人移民後,接受法國大革命思想的産物,可以說,在資本運作上接受和繼承了英國,可是在國民體制上繼承的是法國,非常有意思的是,宗教上,美國、英國和德國都是新教國家,而法國則是以天主教爲主。所以說,論起曆史來,歐洲那邊着實很亂,而白人現如今的價值觀和對私人權力的崇拜卻是源于法國,美國林肯後來弄的那個啥子宣言,其實都是法國大革命喊出來各種口号的翻版,那種東西在英國是不可能出現的。
杜美是第三共和國的總統,又是被刺于任上,研究杜美的曆史學家可是不少,因此,劉道源偶爾找到的日記還是有價值的,是西方史學家和一些機構求之不得的東西,從這一點上來說,托馬斯還是有競拍任務的。問題是,托馬斯也不是一家獨大,在法國,同樣有學者和博物館想要那本日記,想把杜美晚年的拼圖拼全。
按照方丹的策劃,此次拍賣會重點要推出石大慶送拍的紅珊瑚擺件和紅藍寶石飾品,這幾樣東西剛到,方丹就送到專業鑒定機構去鑒定了,得出準确結論。
首先,紅珊瑚擺件用的原料是距今至少有千年的出海物,是地地道道的地中海紅珊瑚,這就意味着這個紅珊瑚擺件不僅是件當代的藝術品,同時還是歐洲的一個有着久遠曆史價值的“古董”。一些專家推測,不排除這個紅珊瑚在曆史上經曆了長途的販運,最後因爲海難沉入大海,最後被一些人在打撈沉船的時候出水,而這種打撈沉船未必就是當代的淘海人,很有可能是近代的,不排除這個沉船本身就沉沒在有珊瑚蟲生長的地方,一些下海挖珊瑚的人順手帶出水面。
那麽爲什麽這個紅珊瑚會流落到地攤上呢?專家是這樣解釋的:由于泡在海底時間很長,珊瑚表面占滿了附着物,這從石大慶提供的購買時的照片和視頻中就可以清楚的看到。而在百十年前,如何去除那些附着物的方法還沒有誕生,一些人就認爲那個材料不好加工了,完全靠磨削去除不現實,主要是珊瑚叢的本身形态根本就不可能做到,而其暴露出來的珊瑚芯又色澤美麗,使持有者扔舍不得,做,又沒法子做,就存放在那裏若幹年。随着時光變遷,這東西最後還是被抛棄了,甚至有可能再次被抛進大海,因爲珊瑚上又多次入水的痕迹。
專家的分析還是叫人信服的,石大慶當時拍照和拍視頻的重要原因其實是他看不準,打算讓李凡幫忙看。石大慶哪裏懂得看那些東西?結果,李凡一眼就看出來是少見的紅珊瑚,不過那個時候并沒有确定紅珊瑚的品質,等到後來,石大慶掰了一個小角帶給李凡檢測的時候,歐洲那些鑒定機構做的事情人家李凡在幾年前就做了,他當然明白這紅珊瑚的來曆了,這次拿出來其實也是刺激刺激老外。
讓老外更不可思議的是那兩個紅藍寶石做的飾品,簡直是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那串紅寶石頭飾是西方難得一見的“鴿血紅”,而項鏈又是用淨度最頂級的亮藍寶石制作的,吊墜卻是一塊硬币大小的極品翠綠翡翠,亮藍是藍寶石中等級最高的,而淨度是個啥意思?大多數的藍寶石由于内部結晶部分含有雜質,嚴重的基本上不透光了,這就像是翡翠裏說的水,最高的等級就是玻璃種。
想想看,一塊石頭,透明的像玻璃,這純淨度該有多高?紅藍寶石也是一樣,除了顔色要正之外,就是純淨度的高低了。尤其是那個紅寶石的頭飾,石大慶用豔紅的金絲玉做了前額那裏的最大一塊後,整個就是反襯出紅寶石的潔淨度。
在珠寶界裏,洋人用各種縮寫的拉丁字母來表示顔色和淨度,而我們華人則是用“種”和“水頭”來描述,顔色的不同代表着不同的種,透明度的好壞則用水頭來形容。雖然沒有西方人标注的那麽一目了然,可也反應了各種衡量标準的靈活性。實際上,西方人熱衷的鑽石和紅藍寶石等,與華人喜歡的美玉等都是礦石,隻不過西方人喜歡那種透明的,體量輕飄的,還得有棱有角的。而華人喜歡厚重、圓潤和與佩戴者之間進行各種互動,講究人玉合一的境界。
石頭能與人進行互動?别說,還真能。玉石主要是由軟玉和硬玉組成,軟玉其實就是一些矽酸鹽混合一些其他非金屬化合物生成,而硬玉其實也是由矽酸鹽組成,隻不過其中混合的是金屬化合物,一般來說成分都不簡單,混合的種類很多,形成各種各樣絢麗多彩的特性。還有一些碳酸鹽碳酸鈣爲主的石頭,看上去也很精美,可這樣的石頭就是冒充玉石的主要原料,比如說阿富汗玉看上去很白淨,摸着也行,可它卻不是真正的和田玉,是冒充和田玉的主要材料。而大個的,有的看上去還很精美的漢白玉,這些石頭的主要成分就是碳酸鈣。
美玉本身都富含一定的水分,這個含有量其實并不低,最密實的含水量也接近1%,而稍微差點的含水量可能就能達到3%以上,有的還超過了8%。
最早,有些科學家不承認玉石裏含水,因爲他們在實驗室裏化驗和分析各種石材元素的時候,的确是沒有水分子的。那麽現實中,玉石又的确保有一定是水分,這是怎麽回事呢?而且,恰恰是這個特性,使我們的祖先發現了玉石與人的互動,發現了玉石對身體有許多好處,于是,就有了“人養玉,玉養人”的說法。
當仔細分解石頭,形成分子以下結構時,石頭的确與水沒有關系,甚至完全不相容和不沾邊。可是,當諸多分子結合在一起的時候,就存在着非常細小的,甚至是與分子差不多大小的縫隙,在這些縫隙裏當然是誰能進誰就進去了。要不然,那些出土的古玉到哪裏去形成“血沁”呢?在地下,石頭有自然環境滋養,而做成手镯之類的,那些玉石吸取的就是人身上的東西,如果這人病了,玉石也就會因爲佩戴者皮膚裏滲透出來的不良有機物而變色,而失去光芒,反之,則會越戴越亮,越戴越圓潤和精美,對此,西方人壓根就不明白。
華人佩戴玉镯的時候還有一個功能,那就是安全和保健的功能,在炎熱的夏季,戴着手镯的那個手臂很少會冒汗,因爲玉镯在起着散熱和吸熱的作用。而一旦摔倒或者被受到異物打擊時,最先摔碎的肯定是手镯,由于手镯的緩沖,這隻手臂大部分時間裏就沒事,尤其是在過去,年紀大的老太太,不管好壞都戴着手镯,最早的目的就是起着防護的作用,否則,由于老人骨骼發脆,一旦手臂受到打擊,骨折都是輕的,許多有錢人家的老太太爲何長壽呢?就是這樣的意外要比窮人家的容易規避,年過古稀的老太太,誰沒撞碎過幾個手镯?
讓方丹怎麽也沒有想到的是,春拍的場景與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任何拍賣會上,往往遵循的與文藝表演的性質差不多,第一個拿出來的是有分量的,把拍賣會上的氣氛調動起來,跟着就是逐步的降低分量,不那麽看好的要伴随在熱門的物品周圍,既起到烘托的作用,又能夠被帶着賣出好價錢。中間還要搞幾次波瀾,等到最後,往往拿出最後壓軸,使拍賣會在熱烈的競拍中結束。
可是這次的春拍第一件物品就被啞火了,因爲,那是一件号稱是法國著名印象派畫家莫奈的《睡蓮》,起拍價被方丹定在了1500萬歐元。
猛一看上去,這還真是重磅的物品,無論是莫奈的名氣,還是畫作本身的品質和鑒定,甚至連傳承都有了。莫奈的《睡蓮》曾經在蘇富比拍賣的時候創造過3500萬英鎊的價格,另一幅在美國曾經被競拍到了3000萬美元以上。
可以說,方丹的定價并沒有多大的偏差,可是,他疏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莫奈作爲印象派創始人和大師,一生中畫作甚多,而且還比較長壽,足足活了86歲,其創作的時間是很長的。由于莫奈是印象派的開山鼻祖,而早年,其作品并不爲歐洲上流社會接納,曾經長期貧困潦倒,隻能靠大量作畫謀生。
前面說過,歐洲油畫是從肖像畫逐步脫胎出來的,直到今天,用油畫的手法描繪自然的畫作仍然不多,有些畫家根本就無法掌握對輝宏場景的把握。莫奈是用油畫技法描繪自然景色的創始人之一,是印象派的開山鼻祖,早期的印象派其實就是畫風景的,與古典學院派專畫肖像和人物故事畫作有重大的區别。可即便是這樣,莫奈所畫的風景畫與東方山水畫比較起來,格局相差太遠了,這也是爲什麽《富春山居圖》《長江萬裏圖》《江山多嬌》等等畫作震撼世界,而看莫奈的畫作不過是去了一趟街心公園的感覺。瑪索的畫作之所以成爲熱賣,就在于她吸納了東方畫作的精髓,把眼光放開了,在她的筆下,展現出的風景可是要比莫奈的恢宏多了,盡管仍然沒有類似《富春山居圖》那樣的廣袤的場景,那樣深邃的寓意,可這在西方油畫裏,瑪索的畫作已經是獨樹一幟難得可貴的了。
“這是莫奈于1902年的畫作《池塘裏的睡蓮》,曾經收藏于歐洲貴族卡佩家族的私人博物館裏,二戰期間曾經流失,上世紀五十年代回歸,後來幾經輾轉,是法國某位私人收藏家的藏品,今天的起拍價是1500萬歐元,這可是難得的精品,同時期的睡蓮畫作在英國蘇富比賣出了3500萬英鎊,在美國賣出了3200萬美元,今天這個低價可以說是很實惠了,環境各位來賓競拍,每次舉牌的升價爲100萬歐元,現在開始……看來還是要給各位貴賓一個醞釀的時間,那麽好……”
拍賣師簡要的說了這個畫的脈絡,他希望調動起參加拍賣會人員的興趣,可惜,下面安靜的很,連個議論都沒有,于是,他又開始了繼續忽悠,始終不肯喊出第一次,第二次這樣的話語,這一開張就啞火,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
“爲什麽這幅畫沒有人出價呢?”前來參加拍賣會的王銳又冒傻氣了。
“我哪裏知道,我跟你一樣,就是個棒槌!”魏東琴小聲的說道。
“我問問小老大,他現在應該是在床上睡覺。”王銳說到,魏東琴攔着他,“你問問劉先生不行嗎?那也是個搞藝術收藏的,先問問他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