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而且,你們買的這一部的号碼是No:1,老闆說了,誰買到這第一部,就要給優惠,如果你們不反對,我們還可以讓本地的媒體來采訪采訪你們,希望得到你們免費的宣傳。剛才我已經跟那位小姐姐說了。”服務員說道。
“小姑娘,麻煩你再給公司打電話,剩下的那幾幅我全要了,多少錢都行!”
此時的薛萬錦已經明白了,對方玩的這是逆向的“千金買馬骨”啊,用這第一個做引子,然後将後面的高價推出,這東西要是像現如今賣郵票那樣滿世界的去嚷嚷,那肯定是一次失敗的營銷了。說,現如今都不寫信了,還在滿世界的賣郵票?真是滑稽,還沒完沒了的折騰各種噱頭,真正玩收藏的早就沒興趣了。幾十年前的算是古玩,可現如今用現代化設備制作出來的……那算個啥?
複制凱琳娜的《仿富春山居圖》的點子其實也是李凡在兩年前提出來的。當時,李凡就把這個點子告訴了錢博平,并且預先就叫凱琳娜簽署了一系列的授權書。作爲古代學系的老師,李凡當然知道水印畫是什麽,更是明白,要想把《仿富春山居圖》制作成水印畫的難度有多大,可是,他覺得,凱琳娜的那幅早期的習作還是應該保留下來。用照片或者視頻保存?在藝術界都是算不上的,甚至是“旁門左道”,可要用水印的方式複制,花錢不說,時間也不會短。所以,凱琳娜一完稿,李凡就讓錢博平去找榮寶齋了,最後總算是談成了,不過銷售這一塊人家不管,一攬子交易,這也是東西太過“龐大”了,而且,錢博平去談的時候就是一個“加工”的意思,至于這成品和最後的模版,錢博平按照李凡的提示,全部要由HXLC設計公司收回的,這也是HXLC設計公司的名頭已經不小了,在行業内也是打出了場子,要是換個人或者單位去談,人家就未必接這個活。
如何銷售,李凡告訴錢博平,“那東西不可能水印很多,仔細的嚴格保證質量,我估計最後能出來二三十幅就算不錯了,不過,銷售的時候,第一幅必須要在烏篷小鎮出,不要去做廣告,不要去搞推銷,定價以估價的十分之一爲标準,看看誰能撞上大運,然後,如何搞營銷還用我教你嗎?主要是利用每天的軟廣告效應,就是十分之一的價錢,那幅畫也不會便宜,看吧,要是賣不動,其他的就全部收藏在公司裏,隻有第一幅賣了,後面的事情就看行情了。”
可是,李凡也好,錢博平也罷,千算萬算,就沒算到這第一幅畫竟然被薛萬錦的小女兒給買去了,而且,這幅畫最後到底是誰的,還兩說着呢。
薛萬錦跟小鋪的售貨員說話的時候,那個不谙世事的薛舟子覺得這可是顯擺的機會,居然一句沒落的全都翻譯給方丹聽了,方丹一聽就急眼了。
“這幅畫是我的,必須是我的,我出10萬歐元!”方丹急嗤白咧的說道。
“你想得美!給你了,我怎麽辦?不行!絕對不行!”薛萬錦知道後直接拒絕,“10萬歐元?你知道這畫的實際銷售價格是多少?你拿20萬歐元都不夠!”
“我出30萬歐元!40萬歐元!總之,你必須要讓給我!”方丹不管不顧了。
“我這可是No1!就你那倆錢……算了吧!”薛萬錦一點都不松口。
“這樣,你這一幅我不争了,可我剛才聽說不是還有嗎?請你務必要幫我農一幅,這幅畫太壯觀,太叫人喜愛了!”方丹主動的退了一步,“如果你能多買上幾幅,我建議你送一幅到歐洲的拍賣會上去,我相信,一定會有驚喜的。”
“還去歐洲?這幅畫總共隻水印了20幅,光是在國内就不夠搶的,我這是撞上大運了,至于多買,都不用你說,我已經讓他們在聯系了!”
可是,不一會,那個女孩子就一臉抱歉的跑過來說道,“公司那邊說了,這個畫一個人隻能買一幅,而且,公司那邊的幾幅價錢可能還要上漲……”
“對不起小姐,我是來自歐洲的方丹,我需要買一幅,錢的事情好說,你盡快幫我落單,我這就給你開支票。”說着話,方丹不管不顧的直接對售貨小姐開口了,他已經發現了,在旅遊景點,許多導遊和售貨小姐都多少會點英語。
姑娘還真是能聽得懂一點英語,不過她還是莞爾一笑,“可是,可是我們這裏不收您的支票啊,在我們這裏已經很多年不用那個東西了,結算太耗時間了。”
“我用這個信用卡可不可以?”一急眼,方丹又把黑卡拿了出來。
“這,這是什麽卡啊?恐怕我得問問。”售貨小姐嗫努的說着,“不過,就算是能用這張卡,我也無法保證您能買到那幅畫,我這第一幅售出後,消息已經傳開了,現在是信息時代,消息傳的很快,我先抓緊時間幫您預訂吧。”
不能不說,這個售貨小姐腦袋瓜子轉的很快,看到薛萬錦和方丹兩人的表情,他也知道這幅畫大概是真的好東西,如果經自己的手再賣出一幅原價的,那個提成可就有的看了。可是當她把電話打過去的時候,那邊告訴她,全部五幅水印畫已經全部售出,而且,那邊還不斷的接到訂購的電話。如果是普通的東西,旅遊公司肯定樂翻了,可這東西不是他們公司的貨啊,去找錢老闆?錢老闆一句話就頂回來了,“你以爲是複印機啊?一共隻有20幅,給你5幅,你還不知足?”
那幾幅到底誰這樣快手的買去了?還能有誰啊?這個事情王銳、魏東琴等人都聽說過,可他們找錢博平要的時候,錢博平說了,那幅畫會在春節期間推出,不過呢,第一幅不賣出去,其他的畫不賣。那這幾個人就不會去買第一幅嗎?想,可是不知道在哪兒啊!他們在市裏、縣裏等重要的地方找過,壓根就沒想到就在原作旁邊的小賣部裏,這是典型的燈下黑。是真的燈下黑?細心的魏東琴也想過這裏,也派人來找過,可是,那幅畫是今天早上才挂出來的啊,他們也就是今天沒過來。這也是錢博平要啥子六六大順的口彩,結果,這便宜就給了薛萬錦了。
第一幅畫賣出去後,按照原來的規劃,那個售貨小姐第一時間就在網上公布了消息,跟着,旅遊公司把早就準備好的宣傳資料也推了出去,這樣的消息自然就被王銳、魏東琴的手下看到了,無他,他們找這個畫已經好幾天了,年都沒有過好,這第一時間得知後,按照老闆的意思,全都打電話找到了旅遊公司,直接就下單訂購了。旅遊公司一開始也沒怎麽在意,那畫是錢總放在這裏的,定價也是人家定的,當時還認爲定的太離譜了,他們不認爲誰會抽風的去買這樣的畫。初六一大早,畫挂出去了半天,連問的人都沒有,因爲,一看挂價就不吭聲了。可是沒想到,這還沒到中午呢,第一幅畫出手後,不到半小時,剩下的四幅畫就被人家瞬間給搶沒了,還都是直接打款,直接派人過來拿,旅遊公司也懵了。
售貨小姐放下電話,攤開雙手,“實在抱歉,畫已經全部售出。”
這下方丹是真急了,再一次的拿出了手機,打給了黑卡服務,就一句話,我要那幅畫,不管你們用什麽法子,我要那幅畫!同時,還把畫作照片發了過去。
方丹這個難伺候的糟老頭子,可是把黑卡服務的那幫人害苦了。一群工作人員,這年還沒有過完呢,就要找這完全沒有線索的“水印畫”,着實爲難。
方丹發過去的照片是很清晰的,可是這東西出自哪裏?誰在經營?完全查不到,查出來的是一大堆的《富春山居圖》的複制品,而且價格低廉,光是那價格,這些工作人員就知道不對,一個持有黑卡的客戶,如何會去買那種廉價的東西?可這真的“水印富春山居圖”在哪兒?工作人員都快瘋掉了。
還有一個人也急了,在電話裏“大罵”薛萬錦是個“沒腦子的土老冒”!這人是誰啊?居然敢跟薛大老闆直接嗆嗆?嘿嘿,是劉道源,他沒有搶到,心裏别扭啊,尤其是薛萬錦還故意的把買畫後打開看的視頻發給了他,你叫他能不窩火?不過劉道源倒是比方丹有辦法多了,因爲,他知道芈凡是誰啊,于是,一個電話打給了李凡,“我不管你說什麽,你媳婦的那幅《仿富春山居圖》的水印畫你得給我一幅,無論如何,我要在今年晚些時候的法蘭克福畫展上拿出去!”
“喂!老劉啊!你從我媳婦這裏拿畫也夠了吧?你見過哪個文人相互之間交往的時候作品可以随意拿的?我媳婦已經白給了你兩幅了,你還覺得不夠啊?畫展?畫展的時候你可以找别人要啊,或者到時候我借給你,想白拿?沒門!”
“我不白拿!我給錢還不成嗎?薛萬錦花了20萬買了一幅,我翻倍,成不?”
“你再打電話問問,看看現在是什麽價錢?木版水印,那幅畫光是刻闆就足足有5000多塊,你以爲是那麽簡單嗎?爲了這,我表哥可是跟我掰扯了許久呢!”
“啊?那你要多少?”錢串子的劉道源有些不淡定了,“100萬成不?”
“你以爲是去菜場買大白菜啊?還是搞藝術的,我都把實底告訴你了,你自己不會算成本啊?真沒品!”李凡說完挂斷電話,他懶得搭理這錢串子了。
劉道源在李凡哪裏碰了個大窩脖,不過他倒并不是要收藏,他畢竟是個文物商人,李凡的話也讓他開竅了,掰着手指頭稍微算了一下,乖乖,3、4百萬都是便宜貨啊,看來,這小老大又在憋着大招呢,等吧,看看最後能不能過手一幅。
薛萬錦事後得知自己占的便宜後,可是不敢真的占便宜,能夠把No1給他就算是給足面子了,直接把差額打給了錢博平,錢博平嘻嘻一笑,還故意逗他。
“你以爲你那個No1很牛氣是不是啊?實話告訴你,還有一幅是No0的,那是人家作者自己拿着呢,你這也就是個‘倚天不出,誰與争鋒’的位置。”
“那作者是誰啊?我查遍了國内著名畫家,沒有叫芈凡的啊?”
“這個……嘻嘻,保密,将來你知道了,那你就發了!國内沒有,國外呢?”
“啊?原來這個芈凡是在海外啊!那行,我一定好好的保存。”
接下來的旅遊也是讓方丹大開眼界,尤其是在烏篷小鎮上,外表看上去是個古鎮,走到裏面也是古鎮,走在那青石闆鋪的路上,使方丹想起了法國的一些小城。可是當他進入到一些店鋪裏,才發現,這裏的服務可是與時俱進的,你看着那些店小二身穿古裝,可是手裏拿着的卻是電子點菜器,房間裏你看不到空調,可是這裏的暖氣卻是讓人感覺很舒服。别說是方丹了,就是薛萬錦也是很感歎。
以李凡爲主的一群年輕人,最早開發搞出來的古鎮就是這裏,對這一點薛萬錦心裏是清楚的,他一開始還以爲是年輕人沖動的創作,可到了這裏一看,把旅遊與現代商貿結合起來,還真不是一種沖動,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再一打聽這裏的房價,呵呵,人家直接告訴他,這裏沒有地産交易公司。啥意思啊?就是說,這裏既不是有行無市,也不是有市無行,根本上就是無行無市。這裏的業主,一部分是原來的老住戶,還建的,無話可說。另一部分是最早進入的商戶,誰放着這麽好的地段不自己用,反而要去賣啊?說,那有的人家遇到了裉節上,急需用錢啥的,難道就不會去賣?誰賣啊?直接拿出來抵押,别說銀行了,任何一個商戶,隻要有點閑錢,都願意幹,大家相互拆解一下不就對付過去了嘛!
難道說這裏就沒有一些爛賭的,倒黴的人嗎?可以說,居民裏基本上沒有,那些爛賭的,倒黴壞菜的,能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到這裏投資嗎?那當地居民就沒有嗎?不可能吧?當地居民就更簡單了,這裏可是有宗族祠堂的,你敢吓折騰,先到祖宗這裏說道說道,說完了,你滾蛋,那房産算是祖屋,由宗族收了。
烏篷小鎮現如今,旅遊算一頭,另一頭就是物資集散地,四裏八鄉的都到這裏打貨出貨,水旱碼頭更是昌隆的不行,如此條件,誰還賣房子啊?
初八,薛萬錦一行要離開這裏了,他必須要在當天趕回總公司,開年上班第一天,作爲老總是必須要去的。而方丹卻是去了上海,這回是薛舟子陪着去的,不爲别的,就爲那幅畫還沒有着落,把方丹氣得對黑卡服務是一個勁的投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