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流水不大,我估計現在是冬季,地表基本上都凍結了,所以,地表水下不來,這也是一個機會,你最好先在那流水下方200米的地方先挖掘出一個小小的堰塞湖,先把那裏的流水引到那裏沉澱,然後再進行細緻的篩選。”
趙嘉耀點頭,這點事好辦,他叫上幾個留守的師父加上他自己,開上幾台工地上的小型挖掘機,不到倆小時就挖好了蓄水池和修好了一個小小的堤壩。
在工程基地的化驗室裏,李凡看着眼前這些寶石,陷入了更多的深思。
從收集盒裏發現了紅藍寶石,祖母綠、綠松石、花生米大的黃金、還有幾顆3克拉左右的鑽石,這簡直把李凡掌握的寶石起源知識全都推翻了,因爲,這些東西不大可能同時在一個地殼地質帶裏生成啊,怎麽就都到了這裏了?難道說在這裏會有一個古墓?可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啊!在這偏僻的大山裏,有古墓?
在人類發展曆史上,能夠系統的從原始的崇拜一脈相承的發展到後來的文化,并且保持下來的,隻有華夏一家。怎麽解釋呢?直到今天,世界各地考古發掘,不管是古埃及還是古巴比倫疑惑是古希臘等等,隻有華夏這裏的古代墓葬具有“厚葬”的概念,并且還切實的實行了幾千年。
厚葬的概念僅僅是華夏這裏有嗎?其實也不是,信仰輪回,信仰天堂地獄的民族和宗教可是不少,可是爲什麽隻有華夏這裏的厚葬能保存下來,并且延續幾千年呢?這就是經濟發展和做人理念的差異了。要厚葬,必須要滿足兩個條件,第一,是經濟的發展,你得有東西陪葬才行啊。第二,就是後輩要舍得,甯可自己再去努力,也把先人喜愛的東西拿出來陪葬。隻要有的,那就給。長沙馬王堆的三個家族墓葬充分證明了這一點,父親走的早,家裏窮,陪葬就寒酸了許多,母親走的晚,家境富裕,于是,隻要不是僭越的,能放的都放進去。那辛追的墓葬還是在其突然去世後臨時弄的,都已經奢華無比了,不過是一個有點小背景的平民就是如此,你讓西漢時期的那些王公貴胄能不大肆的厚葬嗎?
從古埃及和古巴比倫的古代墓葬裏可以看得出,他們也有陪葬的習俗,可是陪葬的東西非常有限,不是沒有就是舍不得。而且,在西方文化傳承裏,壓根就沒有孝順這個概念,這個詞根本沒有辦法意譯成西方語言,把孝翻譯成英文,可以得到兩個單詞組成的短句,再翻譯回來,你得到的意譯就是“子女的虔誠”,把“孝順”這個詞再去翻譯,跟“孝”沒有區别,可你要是把孝和順的英文單詞捏到一起,這特麽是個啥東西?而在漢語裏,孝,和孝順可不完全是一個意思。
從西漢時期,華夏民族就确定了“以孝治天下”的理念,還别說,二千多年來,分分合合的,至忠至孝的統治者都存續了,都發展了,反之的,稀裏嘩啦的混上幾十年的算不錯,短命的怕是連幾年都混不下去,你連祖宗都可以随便的去忽悠,誰特麽的還跟着你混啊?直到今天,不還是強調要忠于人民忠于企業嗎?就是在老百姓之間,一旦要否定某個人渣,罵的最狠的還是“不忠不孝”“不講義氣”“不講規矩”,這是被華人最鄙視的爲人。而那些漢奸往往就是沒有這些,往往就是西化了的思維,所以,他們總是被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
李凡在基地的化驗室裏仔細的看着那些寶石,都不用回去做年代檢測,李凡就判斷出了這些寶石的年代起碼在千年以上。可是千年以前就有人懂得鑽石嗎?根據記載,曆史上第一枚鑽戒是在1477年8月17日誕生,是由奧地利的馬克西米廉一世向法國的瑪莉公主求婚時而打造的,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西方求婚的時候要用戒指,有錢的用鑽戒,窮點的用其它金屬。
雖然有著述說,人類發現和使用鑽石有3000年曆史了,可是,西方把這東西當成珠寶卻是時間很短,統共也不過才七八百年。而在中國,鑽石的使用時間就不短了,俗話說,“沒有那金剛鑽就别攬那瓷器活”,這裏的金剛鑽其實就是鑽石。在古代,随着瓷器的出現就有了一個叫“锔瓷”的行當,根據史書記載,這個行當在北宋時期就有了,而具體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已經不可考。流傳到後世,這門手藝人叫“锔匠”,民間也叫“锢爐匠”,這個行當直到解放後還有,十年後,這個行當沒有了,據說在故宮博物院裏可能還有懂得锔瓷工藝的人。
李凡在這裏冥思苦想,劉道源卻是被方丹給纏上了。
秋拍以後,方丹就把人撒出去,滿世界的踅摸各種可以上拍的物件。而他自己卻是盯上了劉道源,他要跟劉道源回家,反正就像口香糖那樣黏上了。
這方丹沒有到過華夏嗎?當然到過,可他以前來都是“商務活動”,作爲世界知名的大拍賣公司,往往會被邀請前來進行“學術讨論”和“行業指導”,根本就沒辦法深入到社會裏去見識奇珍異寶。是,他是去各個博物館參觀,看到了許多寶貝,可那也就是個看,就是個眼饞的效果。
方丹不是鑒定家,就是把他拉到了古玩市場,拉到那些有真貨的古董行裏,他也是看不出多少真假來,還不能随意的開口說話,免得露怯。接觸了劉道源後,他才發現,這個長的像西方人骨子裏卻是東方人的劉先生,似乎身後還有強大的資源,這個資源他不去接觸,不去挖掘,他覺得不劃算。
在華夏,許多古董雖然可以在境内流通,可絕對是禁止出境的,難道說這個規定方丹不知道嗎?知道,方丹當然知道了。可是,在華夏有大量的晚清民初的繪畫、書法、瓷器等物品是不受限制的,還有諸多西方人喜歡的西洋文物也是不受限制的。西洋文物到華夏來掏?這是不是天方夜譚啊?不是,事實上,從南宋開始,就有大量的西方商船經海路到達了華夏東南沿海一帶。進入十九世紀後,西班牙、荷蘭、英國等國家的商船也是經常往來于東南沿海一帶,随着兩次世界大戰,不少西洋的古董進入了華夏,這一點都不稀奇。
“我不管你怎麽去弄,我要跟着你回家,反正我現在也是在休假期間,你至少要給我介紹二位收藏界的人,我不要去見那些專業的拍賣行人士,我要見的就是你身後的人,沒有這些人,你根本不可能有現在的成就!”
方丹就像一百多年前要八十天環遊地球裏的弗格先生那樣,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站在劉道源的面前,那種不屈不撓的,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讓劉道源很是無奈,他隻好點點頭的把自己要出行的航班告訴了方丹。
“你可以跟着我去旅行,我也可以帶着你見一些人,但是,你不能騷擾我的家人,不能約束我的行程,不能讓我去幹這個幹那個……”
“一切謹遵你的吩咐,你就當我是你的跟班好了。”方丹都不等劉道源把話說完,滿口答應了劉道源的一切,“爲了表示我對你和你家人的尊重,我将把你們的機票全部升艙,這個差價我來負擔,我希望在這次旅遊中建立起新的友誼。”
劉道源差點就被方丹給氣背過去,心裏罵道,“我差那點錢嗎?你差那點錢嗎?要麽你全出,要麽你不出,偏偏還要矯情,真是個猶太人!服了!”
劉道源沒法子,西方人,尤其是這叫真的猶太人,喜歡把自己的敬重量化,而且這個量化的尺度也是叫人看得見摸得着,否則,他們就啥也不表示。
劉道源跟方丹掰扯,那邊的愛瑪跟自己的哥哥魯道夫又開始了扯皮。
“愛瑪,爲了家族的發展,你必須要回到公司裏來,我現在已經是迷路了,我找不到方向了,現在,光是面對那個銀行的……我扛不住了啊!”
“你不是把他的貸款還了嗎?憑啥還要如此怕他?”愛瑪奇怪的問道。
“事情不是那麽簡單啊,我是還了,可是人家不要啊!當時貸款的時間可是五年,也就是說,這個錢我們還要承擔四年的利息……沒有利息,我們還可以少還點,可是,可是我現在還是覺得這些錢放在我們手上就是替他們承擔風險啊!”
的确,歐洲的銀行現在是負利率,啥意思?你去銀行存錢沒有利息收入,到期還要減少,貸款,如果沒有使用,那就等于是承擔了銀行的風險。這話是不是很難懂?好,說大白話。你去銀行存錢,銀行會告訴你,這些錢存在銀行沒有利息,因爲,歐洲的經濟形勢不好,面臨着貨币貶值,也就是說,你把錢放在我這裏,我是要承擔風險的,怎麽辦?你付風險費好了,存100,取95。幹不幹随你。存錢的人也不傻啊,如果自己不存在這裏,放在家裏的100保不齊最後連80都不到,這裏好歹還能給個95呢,行,幹!銀行拿了100,放貸給魯道夫這樣的企業,來,100拿去,五年後,你還給我98就行了。瞧瞧,這多合适啊,用了銀行的錢,沒有利息,還能賺2塊,太好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這五年裏,不管市場發生什麽天翻地覆的事情,你最後都要還98,如果發生了通貨膨脹,發生了貶值,這些風險都是貸款方承擔的,銀行把風險轉移給了貸款方,一進一出,差價它還是落下了,這就是西方銀行裏玩的貓膩。
“可是,可是我回去能怎麽辦?我又不是萬能的!”愛瑪懵懂的問道。
“你家的劉道源身後一定有高人,你去問他,一定要幫哥哥想出辦法來,我現在發愁的每天晚上睡不着覺啊!你,你不能看着哥哥這樣下去吧?”
“這個我可沒法保證,你說要去東方發展,我幫你了,你現在賺了那麽多錢,難道還不滿足?錢多了,你幹脆把家裏的城堡修複好了……哦,似乎也不行,那城堡還有一半的股份在别人手上,要不,你把城堡都買下來?”
“買下來?你知道要簽署多麽苛刻的協議?你以爲那個小鎮的人會那麽容易就放過我們?他們要是追索五十年的費用,給還是不給?”
“不給!肯定不給!二戰時,他們把那裏當防空洞,不也是沒有給錢嗎?”
“那不一樣的,我算是……你說,咱們的那些祖輩,幹嘛弄個城堡啊?”
“沒有那個城堡,恐怕就不會有我們今天了,你呀!說這個話可是要去教堂裏忏悔的,不能對祖先不尊敬!明白嗎?”愛瑪在電話裏教訓着哥哥,然後說,“好吧,我盡量去找人問問,你先忙活着把業務坐穩吧,我可是知道,俄羅斯今年聖誕節前的存貨可是不小,去收購一些打折的,華夏那邊馬上就是春節前後的消費高峰期了,過完春節,抓緊時間把在那裏的企業進行一次徹底的休整和清消,華人過完春節後可就是銷售淡季了,與我們這邊是完全不同的!”
魯道夫算是服了自己這個妹子了,要不是妹子提醒,他還真是搞不清楚這裏的彎彎繞繞,這不,新年過後,他也不休假了,直接就去了俄羅斯。
放下電話,愛瑪就開始滿世界的尋找給小孩買的禮物了,讓她十分難受的是,幾乎走遍了各家商店,看着好的東西都是“madeinchina”詢問有沒有本地的東西,拿出來一看,還特麽的不如自己在家裏手工做的好看。
“逛了一天,找不到可以送給嬰兒的禮物。”愛瑪回到家裏,完全不理坐在客廳裏的方丹,沖着劉道源就開噴,“你說,咱們這次去,能不帶點小禮物嗎?”
“咱爸咱媽不需要啥禮物,帶倆孩子回去就成了。”劉道源說道。
方丹是真傻了,這倆夫妻用的竟然是漢語在那裏說話,當我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