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A在曆史上發生過多次的變遷和改換,從最早的雛形到統領美國情報,再到從屬于NSA,這個期間可是出現過多次的演變。對外來說,CIA名氣很大,可随着杜魯門建立了NSA後,這裏面的關系就錯綜複雜了。其實,除了其他幾個專業性行業性的情報部門之外,上面的幾個情報部門在内部可都是相互交錯的。
CIA曾經大把的花錢培養隐藏在各個國家的間諜,尤其是在冷戰時期,由于CIA有一個特殊法案,其預算是不公開,不透明的,結果是搞的尾大不掉,弄出了許多劣迹斑斑的雙面間諜案件。尤其是在與前蘇聯克格勃打擂台的時候,CIA勝的時候少輸的時候多。等到後來,CIA就玩起了各種無間道,一方面在國内設立了許多所謂民間團體,拿着各種政府補貼,幹的卻是CIA的外圍颠覆和輿論造謠、輿論滲透的事情,東歐的坍塌與這些機構的活動有很大的關系,相比較那些專業的間諜來說,這樣的搞法是花錢不多效果不錯,即便是外圍人員,也是可以随時可以升級升格,同樣,這些外圍人員也可以随時放棄和犧牲。
安德森被帶回了警署裏,随即就對進行了審訊,審訊一開始就陷入僵局。
在另一邊,克勞斯在搞清楚那幾個爛仔交代的事情後,直接剔除了劉道源,那就是個倒黴的替罪羊,直接把李凡給請了進去,因爲,從爛仔A的手機裏看到了一張照片,雖然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那不是劉道源的,加上周圍人物的襯托,克勞斯很快就判明,目标是年輕的中國人,是那個不怎麽說話的黃種人。
沒有作案動機的案子是不存在的,而尋找作案動機也是任何一個警察都必須要落實的,否則,不管你這個案子的證據鏈是如何完備,整個偵查環節是如何無懈可擊,隻要你沒有一個可以令檢查官信服的“作案動機”,那這個案子你就結不了。現在,安德森以自己的是美國CIA特勤人員爲理由,拒絕回答警方提出來的一切問題,他壓根就不說關乎給爛仔A那個标靶的任何事情。
這其實就造成了克勞斯的另外一種誤解,在克勞斯看來,如果,安德森真的是CIA的特工,那麽他要針對的人物會是個什麽樣的人?這個來自中國的年輕人背景會是什麽?如果這些都落實了,那這個案子自己還能繼續偵查下去嗎?
“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今晚的事情是那些爛仔找錯了目标,而你,你是他們要襲擊的目标。”克勞斯用西方人那特有的眼神,直截了當的盯着李凡。
“我?”李凡用略有吃驚卻又不是過分的眼神反盯着克勞斯,“爲什麽?我爲什麽成爲他們的目标?我在這裏沒有得罪過任何人,我的生活也很平靜,我想不出來我爲什麽會成爲你說的标靶,這似乎不符合邏輯,沒有道理啊。”
“所以,我想跟你好好的談談,你仔細的回憶回憶,你認識不認識一個叫弗朗茨的人?”克勞斯說出了安德森現在的名字,對此,李凡早就察覺出來了,不過他不能說自己認識,更是不會首先提出與安德森在香港和京城裏發生的事情。
下午的時候,李凡就發現了安德森,可他沒有想到安德森會如此的下作和陰狠,當他看到劉道源的車子被頂翻的時候就已經判斷可能是安德森的報複。可是這一切,李凡都不會說出來,他得讓警方去查。如果凱琳娜說出來怎麽辦?這種可能是存在的,可是李凡也不在乎,誰叫安德森整容了?我看不出來才是正常的,我要是說出自己早就看出來了,那事情才是會真的說不清了。所以,李凡現在就是作爲一個無辜的局外人那樣面對克勞斯的詢問。
“不認識,在德國,我隻認識劉道源一家,還有一個修摩托車的卡爾,其他的……我不過是一個遊客,一個到這裏來的遊客。”李凡平靜的說道。
“你與劉道源一家是如何認識的?”克勞斯換了個方向繼續詢問。
“這與案件有關嗎?這似乎是私人之間的事情吧?無關的問題我不會回答。”
李凡并沒有直接的回答,對付這些什麽都懷疑的警察,李凡甚至,這可是不能順着他們的,你回答的越是快捷,他們就越是懷疑你是事先就編排好的。
“按理說是與本案無關,可是劉道源畢竟被誤以爲是标靶了,所以,我需要了解這方面的情況,請你理解,不過我可以保證,無關本案的事情,我們一定替你們保密,在德國,個人隐私神聖不可侵犯嘛!”克勞斯表情變得通情達理。
“這個要說起來有些讓你們匪夷所思和帶有一些傳奇性,我是在網絡上找到劉道源的,是看中了他的小畫廊,我們商量好,在他的畫廊裏舉辦一次小型的畫展,就是現在還在進行的畫展。當我們到了以後,通過相互介紹和了解,我們才發現,我們的祖輩是好朋友,是很要好的那種朋友,這個事情如果追朔起來,是我的曾祖父在二戰期間與劉道源的祖父在一起合夥做過買賣,而且他們還是很好的朋友,劉道源的祖父去世後,是我的曾祖父把他父親送回中國,哦,這裏要說明一下,劉道源是中國人,雖然他看起來很像你們日耳曼人,可他的國籍是中國人,他的祖母、母親都是你們日耳曼人,所以,他看起來比較像你們……”
李凡于是慢慢的給克勞斯講起了兩家的淵源,這下子可是把個克勞斯給驚愕的一塌糊塗,他冷不丁問道,“你們難道不會認錯嗎?這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
“錯了也沒有什麽嘛,我們本身有業務聯系,又都是中國人,能怎麽樣呢?”李凡無所謂的笑了笑,“噢,對了,我的未婚妻是法國人,我這次利用寒假到歐洲來,就是爲了給她母親做七十大壽的,而她的父母與我的父母又是非常好的朋友,我們可是完全按照地球村裏的目标在生活,你覺得不好嗎?”
“你是說……你的未來老丈人是法國人?你們還是通家之好?”克勞斯有些結巴了,“我感覺你的背景很深厚啊,你是不是還是某個行業方面的厲害人物?”
“這個我說了不算,我是學習古代學的,鑒定古董字畫、考古等方面是我的專業,目前,我在Y大學朱家清教授的名下做研究生,同時,也在古代學系擔任助教的職務,至于說其他的……我不知道該如何說了。”李凡說的越來越玄了。
“你是說你還是學校裏的一名學生?研究的是古董之類的東西?”
“你說的這個不全面,我研究的是古代學,範圍很廣,不過目前我研究的範圍還沒有到海外,這個與你們這裏無關。”李凡敏銳的發現克勞斯問話裏的陷阱。
顯然,克勞斯從李凡這裏是問不出什麽來了,那個号稱“弗朗茨”與李凡之間的關系肯定是一時半會捋不清,讓克勞斯有點方向的是,他懷疑李凡研究的東西是否與情報界有關,要不然,CIA的特務怎麽會盯上他了?這也是克勞斯腦洞大開的胡思亂想,别以爲西方人就是單純的無罪認定,在他們平時的思維裏,比國人還喜歡進行“有論認定”的,喲啊不然,在科學界裏也不會出現那麽多“猜想”了,按照他們的邏輯來解釋就是,大膽的假設和推斷,然後再回過頭來去驗證,一個哥德巴赫猜想已經弄了快300年了,直到今天也沒有論證出來。
在問了一段時間後,克勞斯接到了相關人物的電話,這裏有局長的電話,也有德國著名大律師的電話,而且外面也來了幾個律師,他們分别是劉道源的常年法律顧問,戈留斯爲老米請來的律師,還有就是魯道夫家族在本地的律師……
到場的所有律師都要求“對受害人的詢問應該适可而止和選擇更好的時間的地點”,這陣勢可是把克勞斯探長吓了一個跟鬥。于是,李凡從裏面出來了。
人出來了,事情可并沒有馬上就結束。首先,劉道源要聯絡保險公司,确認那輛車不屬于保險範圍之内的,保險公司也派人到了現場,做了記錄後揚長而去。然後,劉道源要聯系廢舊汽車回收公司,必須在天亮前将那輛燒的隻剩下鐵殼的殘骸運走,否則也是要被市政部門罰款的。說,你劉道源直接聯系回收公司拉走不就得了!不行,沒有經過保險公司的勘察,這樣也不行。好在,劉道源認識那些舊車回收公司的哥們,要知道,許多華僑在歐洲幹的都是這個營生,這種看似不起眼的行業,可是沒少讓他們賺大錢。
這回收廢舊汽車的行業能賺啥大錢呢?這就是東西方在修車行當裏的差異了。在歐美,甭管你怎麽去逛,你真的很難看到大面積的修車街區,不像國内,任何一個小縣城,你都會發現有不少修車的店鋪。難道說歐美人就不修車了嗎?是,他們很少像國人那樣修車,一般更換機油、保養的事情往往在洗車店裏就包括了,出了大問題的去4S店,再大問題的……報廢、換購等等。因此,在他們那裏,隻要是撞車了,比較嚴重的,要用钣金工重新噴漆的,基本上這車就不修了,要麽是當廢品扔掉,要麽就扔在人流稀少的馬路上不要了。因爲,報廢,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筆費用,有的地方費用還挺高。在德國,由政府簽發的一些認證機構就可以處理這些報廢的車輛,這就是我們說的廢品回收公司。
開這些公司的人,會把車輛分解,車上有許多有用的零件會被拆解下來,這些零件大多是玩好的原廠件,比市面上的那些所謂的“品牌”零件好多了,所以,一些華僑就把這些零件很便宜的收了,然後運回國内,許多“原廠拆車件”的來源大多數如此。而那些空殼,這是被壓癟後送到鋼鐵廠去回爐了。
劉道源那邊打發了燒得稀爛的車殼子,還要預約園林部門前來給他把周圍被損壞的草坪和栅欄進行修複,否則,這都是事。然後,還要預約律師在周一商談關于民事賠償的問題,關于人身傷害的精神損失費等等司法問題。
倆孩子在警署裏簡單的回答了幾個問題後就沒事了,他們困的幾乎就要在警署的椅子上睡着了。于是,愛瑪和魯道夫先行帶着孩子離開的。
而老米和瑪索堅持等着凱琳娜和李凡出來後才離開,陪伴着老米的一個律師啥事沒有,還得向戈留斯彙報,最後,是律師安排兩位老人先回酒店休息的。凱琳娜和李凡安慰兩位老人,他們沒事,一定會盡快的回到酒店去休息。之所以他們不跟老兩口一起走,是因爲愛瑪給凱琳娜發了信息,說“有要事相商”。
凱琳娜稀裏糊塗的不知道還有啥事,可人家家裏遭了難,總不能甩手了之吧,所以,她悄悄的對李凡說了這個事情,李凡倒是無所謂,如果跟着二老一起走,那這一路上還不定有多少個問題要被二老審問,現在好,樂得先躲開再說。
盡管天氣很冷,在警署外面還是有幾個媒體等候着,可是一家人出來全都一言不發,這幾乎就是西方社會裏的一個慣例,說多錯多,那些媒體解讀起來可是沒有啥責任良心和道德标準的。好在,這裏除了李凡都是在這樣環境裏“久經考驗”的,就連倆小屁孩也是老練的很,當一名記者拿着話筒過去問的時候,那個小丫頭竟然還湊趣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顯然,不僅是他們習慣,記者也習慣。
李凡最後選擇跟着劉道源一起回到他家,其中也有華夏民族的美德,不管怎麽說,老劉是因爲他而倒黴的,這裏就不是個錢不錢的問題,而是覺得自己跟過去,隻要能搭把手,幫個忙,啥都行。讓李凡袖手旁觀或者甩手走人肯定不行,以李凡受到的教育,這樣的事情他幹不出來。而凱琳娜在西方可是見慣了這些的,隻不過是情郎在哪兒,她就要跟着去哪兒。她也被叫進去問話了,不過隻是簡單的幾句,證實了她與李凡的關系和李凡說的到法蘭克福開畫展的事情,不知道是凱琳娜不像還是太過年輕,警方沒有人問“那個畫展是不是你的”這樣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