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族在中國曆史上隻有二次成爲統治者,第一次是元朝,第二次是清朝。這兩次外族的統治既有相同之處,也有完全不同的地方。相同的是,都是從荒蠻的遊牧部落迅速的進入社會頂部,不同的是,被漢化的程度不同,一個被趕走了,一個被同化了,而産生這種不同結局也是與人們對曆史認識的進化和影響。
我們先說元朝。元朝的興起是從一個部落開始的,這個部落就是被漢唐打散的東胡後裔乞顔部,雖然很古老,可是傳承到鐵木真這一代時已經很弱小了。
知道成吉思汗的人很多,可是知道鐵木真的并不多,其實,這是一個人,成吉思汗的名字就叫孛兒隻斤。鐵木真。人們都說蒙古人沒有姓,其實,在帝王和部落首領以及貴族中是有姓氏的,比如,元朝帝王的姓就是孛兒隻斤氏。後來的忽必烈、窩闊台等等,其實就是叫他們的名字而沒有加上他們的姓氏,他們無一例外的都姓孛兒隻斤。在這裏呢,孛兒隻斤其實也是後來成吉思汗自己定下來的,他們的那個乞顔部本身就姓,按照原來的意思,“乞顔”是要放在“孛兒隻斤”之前,表述爲“乞顔·孛兒隻斤”。這個意思就是“乞顔的孛兒隻斤”,到了成吉思汗時代以後,才單用孛兒隻斤爲作爲獨立的姓氏,彰顯尊貴。這與漢民族裏許多姓氏是從古姓“姬”“姜”中逐步演化出來的道理是一樣的。
研究蒙古族的曆史是曆史學中的一大難題,因爲,在唐末的時候,文字記載中幾乎沒有關于蒙古族的記錄,直到11世紀,才在一些零散的文字中出現了“塔塔爾”這個叫法,由于古代文字通假,後來逐步演化出了“鞑靼”。13世紀,鐵木真經過多年的拼殺,總算是統一了草原上的各部落,并且成立了統一的“大蒙古國”,鐵木真正是登基爲大蒙古國大汗,蒙古一詞才正式登上曆史記載。
早期的蒙古族沒有文字,鐵木真登基前俘虜了回鹘人塔塔統阿,是這個塔塔統阿将“畏兀字母”演變成了最早的蒙古文字。其實,這個“畏兀字母”就是被後世通稱的回鹘文字,是一種從阿拉伯那邊傳過來的拼音字母,說白了,就是阿拉伯文的一種,隻不過阿拉伯文是從右向左寫,蒙文則是把這些字母從上往下寫。
鐵木真時期,整個華夏其實也就是個軍閥割據的局面,隻不過當時的軍閥各有民族,比如,占領東北、華北是鮮卑族的金國,占領漠北草原的是大蒙古國,占領河西走廊到西域的是黨項的西夏,還有占領青藏高原和部分雲貴高原的吐蕃,而南宋其實是一個經濟發達可是卻很逼仄的小朝廷,僅僅控制着東南沿海和湖廣一帶。鐵木真生前并沒有完全統一華夏,他是在攻打西夏的時候死在六盤山的。
鐵木真死後,他的四個兒子開始瘋狂的擴張,最後形成了除華夏元朝以外的橫跨歐亞大陸的四個汗國,分别是欽察汗國、察合台汗國、伊兒汗國和窩闊台汗國,這些汗國之間沒有隸屬關系,最遠的已經到了第聶伯河,俄羅斯被欺負的不要不要的。這些,其實都是他們民族在上一代死後要分家的劣根性,内部沒完沒了的互鬥,兄弟相殘,女人幹政。鐵木真在的時候,讓他們去開疆裂土,自己找食吃去,可是,這些汗國都沒有能夠長期的維持統治,先後被當地民族推翻。
而在華夏大地上最後建立元朝的是成吉思汗的孫子忽必烈,忽必烈按照排行,無論如何是當不了蒙古帝國的大汗的,他的父親就是《射雕英雄傳》裏那個拖雷,拖雷是鐵木真的第四個兒子,而忽必烈又是拖雷的第四子,所以,怎麽輪也到不了他的手上。拖雷是鐵木真的老兒子,鐵木真死後,将老家底蒙古帝國的汗位留給了他,其他的四個兒子趕出去擴張,建立了另外四個蒙古汗國。拖雷死後,傳給了長子蒙哥,可是這個蒙哥在攻打四川的時候死了,一下子弄的蒙古帝國沒了大汗了。此時,比忽必烈小四歲的老七阿裏不哥在大都蠢蠢欲動,圖謀汗位,在蒙哥死後不久靠着蒙古貴族的支持,自己登上了汗位,可他手上沒有軍隊,幹脆召集民兵,忽必烈在接受漢族謀士的計策,十個月後在中原開平自立稱汗,随後跟弟弟玩了一個花活,明着說自己要繼續南征,實際上偷偷的返回了大都,然後哥倆就開幹,這一打就是四年,最後在昔木土腦兒這個地方,老四把老七幹趴下了。昔木土腦兒這個地方在現今的蒙古境内。随即,忽必烈正式登基,而且,人家不跟那些叔叔伯伯們折騰,也不叫啥“汗國”了,接受漢大臣的建議,改稱“元朝”,并且開始了對華夏的統一戰争,而在這個戰役中,起到決定性作用的并不是蒙古的鐵騎,而是當時漢民族裏的地主階級和他們的代表人物,說白了,還是一場内部的改朝換代,是一場地主階級對社會資源的再分配。
可是,曆史并不是能夠按照地主階級原先構想的那樣,打着蒙古皇帝的旗号重新劃分利益範圍,當蒙古人拿下了天下以後,事情的發展完全變了樣子。
當時的蒙古人在文化上落後,而且心胸有褊狹,非常怕被外族同化,因此,忽必烈後的曆屆皇帝都是盡全力打壓漢文化,尤其是漢文化帶來的威力讓他們害怕,讓他們不知所措。而此時的一些漢大臣在蒙元如此高壓的統治下,頑強的堅持漢文化的傳承,其中代表人物就是趙孟頫,黃公望這些人物。
蒙元的褊狹心胸不僅使其内部快速的腐敗和内鬥不斷,也使漢民族的地主階級無法忍受了,該得到了利益沒有,反而連科舉最後都取消了,這已經嚴重的觸及到了百姓的到底底線,于是,各地興起了反抗,僅僅90多年,元蒙就被老百姓給趕到了漠北去了,從此一蹶不振,直到今天,究其根本的敗因就是拒絕向中原文化低頭,不接受高級文明的洗禮,沒有文化的人,智商再高也有限。
無獨有偶,三百年後,明朝也走到了燈枯由盡的地步,而在東北老林子裏興起的滿族出現了,他們的形成幾乎與當年的鐵木真如出一轍,可是滿族的第一代國君努爾哈赤自己本身就精通漢語,而範文程就是這這個時候歸順了努爾哈赤,時年十八歲。有人說範文程是四朝元老,其實,這是不準确的,嚴格意義上說,範文程是五朝元老。皇太極去世後,名義上是兒子福臨登基,可實際上的權力是在多爾衮的手上,直到多爾衮死後,福臨才親政。範文程在奠定清王朝的過程中是立有大功的,在努爾哈赤兵力還很弱小的時候,範文程爲其謀劃,最後統一了東北,學習漢制,建立了後金完整的統治集團機構,形成了對關内的觊觎。
範文程早期,用他自己的那套理論,大量的招募漢人漢将進入後金,買通明朝的關隘守将,讓滿清鞑子每年順利的從喜風口入關“打草谷”。等到李自成打進了北京城,吳三桂向滿清借兵的時候,多爾衮猶豫不決,拿捏不住,還是範文程爲多爾衮剖析了厲害關系和有利因素,促使多爾衮帥兵進關,最後使滿清得了天下。在進關以後,整個國策和規制均出自于範文程之手。
在努爾哈赤的後金時期,滿族也是隻有語言沒有文字,最後是借助蒙文的拼音文字形成了滿文,其實,表面上看,滿文與蒙文沒有區别,隻是拼出來的聲音卻不是一回事。滿文從誕生之日起,就幾乎是一種死文字,進關後,大量的漢臣充斥于各個衙門,就是軍隊,也是綠營兵遠遠多過滿八旗,往來行使的文書如果用滿文根本行不通,很快,滿文基本上就被淘汰了,到了乾隆年間,還能說滿語的人已經不多了,這就是滿清能夠在關内坐天下200多年的原因,他們完全被漢化,完全接受了儒家思想和信仰佛教,原來的薩滿早就不知道扔到哪兒去了。
與元代趙孟頫不一樣的是,元代的漢族文人是爲延續和保留漢文化掙紮,清代的漢族文人卻是在用漢文化在改造外族統治者。就說那個張廷玉吧,也是個不得了的漢臣,他其實是進入清政府的第二代漢臣了,其父張英也是生在崇祯年,長在順治年,康熙六年通過科舉中進士,那個時候,康熙還沒親政呢。
張廷玉是出生在康熙十一年,28歲的時候中了進士,随即進入了翰林院,康熙四十二年擔任《親征平定朔北略》纂修官,這是個啥職務?纂修的是什麽呢?其實,這就是個重要的參謀角色,那個《親征平定朔北略》其實就是一本康熙禦駕親征的作戰方案,随即入駐南書房,正式成爲康熙的“大秘”,授四品官銜,此時的張廷玉僅僅32歲。康熙朝,他先後擔任過禮部、刑部、吏部侍郎,經筵講官,武英殿試讀卷官等等要職,到了雍正朝,張廷玉成爲胤禛的左膀右臂。
可以說,雍正朝進行了諸多的改革,都與張廷玉分不開,他與雍正的關系也是鐵的不行,不僅是入駐南書房,并且是第一屆軍機大臣裏僅次于十三阿哥允祥的人物,禮部尚書、吏部尚書、戶部尚書、保和殿大學士等等被他當了個遍,沒到一個位置就要重新整理和編制新規,諸多清王室的規制幾乎都是出自他的手,可以說,張廷玉是典型的能吏和默默做事的人,他一生不結交外戚外黨,不與任何人物往來過密,一生恪守“萬言萬當,不如一默”。雍正在世的時候就對張廷玉說“義固君臣,情同契友”,并許下了百年後讓張廷玉配享太廟的殊榮,在清朝280多年的曆史裏,能夠進入皇家太廟的漢人獨此一人。雍正爲啥對張廷玉如此信任和重用呢?因爲張廷玉的父親張英正是雍正青少年時期的漢學老師。
可就是這個張廷玉,在乾隆朝卻是跟那個弘曆不對付,家長裏短的相互扯皮。,後世有些人說張廷玉如何如何,擔心自己不能進太廟,帶着遺憾離開了人世,還說,乾隆借故去抄了他的家,就是爲了惡心老臣子。其實,這都是後世一些人以自己的心胸去度古人,張廷玉活到了八十四歲,經曆過九子争嫡,随康熙親出行,輔佐過雍正,在全國實行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等新政,他什麽樣的場面沒見過?到了那麽高壽的時候還在乎什麽進不進太廟?不過是逗着小皇帝玩玩罷了。
回到故事。
第二天,李凡就找到了謝偉長,把還在練習的工人找了過來,先給大家開了個簡單的動員會,無非是強調安全問題和施工的細節問題,反複強調各個工序之間的銜接和相互提醒,他要求,每天都要記錄工程進度和細節,每個崗位都要在進入前檢查,結束時檢查,堅決杜絕一切可能産生的漏洞。
随即,吃過午飯後,李凡就率領大家一起去了工程現場,放了一挂鞭後開工。
挖掘隧道的利器肯定是盾構機,那種通吃一切的能力也被李凡動了腦筋。挖掘這通往墓穴的巷道是無法使用大型盾構機的,可這不妨礙李凡去尋找和拼湊一個小型或者微型的盾構機。現代通信的發達,也極大的方便了現代各項聯絡,都沒有讓李凡親自去上門,他就與一家機械廠趕制了一台他和謝偉長共同研發的微型“盾構機”。其實,就是在小型履帶上安裝了由電動機帶動的隻有1。5米直徑的挖掘頭,通過人工半自動化操作,一個小時就能推進十幾米,隻要由機器挖出了一個通道,剩下的修修挖挖的事情完全可以用人工來進行。
有了這樣的利器,第一天的進度就超過了40多米,而且,巷道裏的泥土強度非常好,謝偉長以專業的眼光審視後,甚至都不想起“拱”了,可是李凡不答應,還是按照計劃,用訂購的小型巷道支護把整個巷道都給弄利索。
十天後,李凡就不讓使用機器了,根據測算和測量,李凡認爲,距離墓穴的距離不會超過五米了,此時再要用機械去挖掘,那簡直就是太冒險了。
在李凡的率領下,幾個工人輪班用鍬鎬慢慢的挖掘,而李凡認真的檢查每一鍬挖掘下來的泥土。就這樣慢騰騰的又幹了二天後,李凡終于看到了墓穴的填土,這是與其他土層完全不一樣的,他立即叫停,讓所有人都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