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如果在我們的手上扔下了一個爛攤子,那麽你我的前程就算是終結了,可以說,在幕後給我們下套的人心思可謂是很深啊!我們不能不妨啊!”一把手若有所思的點着頭,“我看錢宸提出來的那個條件可以加進去,至少我們給了他機會,如果他搞不來資金證明,那也怪不了我們。我們也可以據實上報。”
“對!他們要是搞不來資金證明,意向性合同也可以終止,不讓宸全地産繼續,同時也不讓其他勢力進入,這一點可以杜絕将來的爛尾。項目我們無非是把大規模的改造變成小修小補,這樣才是萬全之策!”縣長也終于想明白了。
兩人的潛台詞都沒有說出來,其實大家心裏都明白。隻要沒有大規模的爛尾,沒有其他第三方假借項目的名義進入到裏面玩把戲,他們就不會出大錯,還可以拿着項目找上級要資金和優惠。當他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報上去,他們是沒有錯的,錯在下面具體辦事的和地産商開發商,甚至還可以自我表揚一下,由于他們發現的早,看得遠,工作謹慎,及時終止,避免了一次地域建設的損失……
錢宸那天終于跟發包方達成了一緻,中午還被兩個老大盛情招待,一起吃了午飯,喝了點老酒,席間,錢宸有意無意的透露了他們的設計和構思都是來自某一線大城市的頂級設計班子,是一群專門研究古建築的學者,疊梁拱橋就是例子。
兩位老大在酒席間被錢宸的醉話給再次雷倒了,他們的眼神都飄忽起來。
有了預先的鋪墊,很快就促成了相關部門與宸全地産簽署了帶有特别條款的“意向性合同”,而在簽署那個特殊的“緩沖”時間也被從三個月壓縮爲一個月,擺明是一個坑。錢宸在吭哧癟肚爲難了一陣子後,就像是當年李鴻章那樣垂頭喪氣的認了,簽署的“意向性合同”立即就通過各種形式上報給了市裏和省裏,這讓一些主官們都長長的松了一口氣,也讓那些在幕後搞名堂的人松了一口氣。
不能不說,一些内外勾結的人幹的都很隐晦,同時,隻要有機會,他們的出手又很迅速。意向性合同簽署不到48小時,一些機構的人就親自上門索取設計圖紙和設計大綱,對此,連一些旁觀者都覺得有些人吃像太難看了。宸全地産當然不會那麽爽利的把東西交出去,以還在合同規定期内,一些資料還沒有補齊爲由拖住了對方,這還引起了宸全地産辦公室發生了一次“入室盜竊”和電腦主機被黑進來的事件。爲此,宸全地産毫不客氣的報了警,并向當地主管部門投訴。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那些愛搞名堂的人往往是沉不住氣的,這樣急于想拿到核心的資料,進一步的說明了項目發包和承包各個環節裏相當複雜。
好在,這一切都在李凡的預料之中,除了表面上的一些資料以外,宸全地産那裏幾乎就沒有什麽值得對方觊觎的東西,而且,辦公室裏連個人的私密東西都沒有。那些急于想找東西的幕後人物可以說是啥都沒有找到。此時,他們也想明白了,宸全地産并不是那麽簡單,所有的設計圖紙和設計大綱并不在當地。那東西會在哪裏?用屁股想也能猜得出來,肯定是在設計公司那裏啊。可宸全地産到底請的是哪一家設計公司?這頓時成爲了一個懸而未決的疑點。
根據相關規定,送審的設計方案等都必須要注明設計公司是誰,可這不是還沒有把資料交給發包方嗎?在意向性合同裏可是沒有規定不交資料前就要披露設計單位的,這可以說是簽訂意向性合同的一個漏洞。那宸全地産在搞自己那塊已經中标的地塊時難道說沒有送審嗎?那上面不是應該有設計單位嗎?當然送審了,也清楚的标明了設計單位,問題是,在那個時候,李凡其實就在布局和挖坑,用的是姑父鄧義輝旗下的設計公司的名義。有本事你們去深圳找吧。
Y大學校隊最後波瀾不驚的蟬聯了CUBA本賽季冠軍,這一點也沒有超出大多數評論家的預料。洪城再次當選爲本賽季最佳教練員,而最佳球員被邢大個獲得,周南、邊宮甫和郭天全部進入最佳陣容。李凡還是啥都沒有,對此,馬國棟等人想出面抱不平,可是被李凡攔住了,這個結果他是很滿意的。
聯賽結束,所有隊員回到各個學系去參加這學期的各門功課的考試,學校也不含糊,蟬聯冠軍了,這個榮譽在曆史上沒有,對男隊是該給獎金的給獎金,該加分的就放放手,可謂是一堂和氣。不過學校裏也放出話來了,考試完畢後全部回隊繼續的集訓,迎接今年的大運會。說起來,今年的暑假算是泡湯了。
李凡本來是很清閑的,他已經不是普通學生了,用不着去忙着應付各門功課的考試,就是研究生的考試朱家清也不給他考。朱家清心裏很清楚,考什麽啊?一旦給這小屁孩考過了,自己還怎麽留他?這麽好的人才,至少要給他打幾年工吧!本來啊,朱家清還試探着問過李凡,願意不願意留校任教,可被李凡一口拒絕了。李凡給的理由是自己坐不住,需要到民間去尋找自己的知識點。這個話說的朱家清一點脾氣沒有,是啊,人家不走入民間,到哪裏去豐富和挖掘古代學的各門學科的精髓?關在學校裏那肯定是個書呆子。于是一老一小最後達成約定,李凡在現階段留校三年,可以參加一系列的考古發掘和研究,然後李凡走入社會,年過四十後,再考慮回到學校裏擔任教授,可以研究項目,可以教學育人。對這個安排,李凡也是征求了父母和凱琳娜的意見,他們也都認爲這條路可以走。
按照李凡的安排,球隊解散後,他要與錢博平一起去一趟烏蓬小鎮,給表叔錢宸打打氣,同時,也要把王家和魏家都拉進來,如果還不夠,他就想去找自己的姑父了。可是李凡沒想到,義兄段藍又橫插了一杠子,一個電話把他叫到了藍田,并且下達的還是死命令,如果敢不來,一定到義父那裏去投訴。
李凡可以說誰都不怕,可就是拿自己的這個義兄還有在海外的師兄沒轍,這倆人都是厲害的主,做事都是說一不二的,而且一個個的都是财大氣粗的。最讨厭的就是,這倆哥哥在李凡小的時候都喜歡去李湧那裏去投訴他,最後弄的他總是被李湧“處罰”,不是背誦“湯頭歌”,就是默寫“千金方”,再不行還得去臨摹“弟子規”啊“千字文”啦,弄得小李凡那個時候就落下病根了,隻要兩位哥哥說“我去義父(師父)那裏投訴呢”,李凡立馬就服軟。
于是,沒法子,李凡隻好讓表哥自己去江南,他先去支應義兄的事情再說。搞得江濤本來要請他們參加“汝瓷春秋”開播儀式的,最後也隻能是江濤和姜禱銘等幾個主演去應付了。要說這攤子大了還真是麻煩,方方面面的都得弄。
話說這“汝瓷春秋”在五月二日登上了電視台,電視台在内部經過激烈的讨論加争論後最後确定放在黃金時間播出。爲什麽有争論呢?就内容來說沒有問題,主題價值觀、指導思想等等方面都沒有問題,唯一的問題是平濤文化公司沒有給相關人物和大腕上香,有些不把豆包當幹糧。你私人的供奉可以避嫌不給,可你給群仙的香火不應該少啊,難道說你讓這些大神們一個個的喝西北風嗎?
是江濤不明白嗎?不是,是李凡堅決不允許燒香上貢的。這裏的情況與下面幾層的那些衙門是不一樣的,他們本來都是高薪,都是香饽饽,憑啥還要無限制的盤剝那些文化公司?圈内就是因爲這種惡劣的風氣,使許多節目毫無節制的胡來亂搞,也讓一些文痞大行其道。别人渾濁,難道說平濤文化公司也要跟着一起渾濁嗎?李凡是絕對不能答應的。他不相信正能量的作品還會被埋沒,無非是遲早的問題。當年,某些人惡意打壓一些文藝圈裏的清流,變相的封殺和拒絕上播優秀的電視劇,最後怎麽樣?還不是被廣大群衆給驗明了?好的就是好的,那些搞歪門邪道的最後自己落得個锒铛入獄。還是那句話,人在做天在看,朗朗晴天饒過誰?沒有這個信念,人類能夠以僅僅不到萬年的發展史,就占據已經有二三十億年曆史的地球巅峰嗎?許許多多的生物最後滅絕,除了環境原因以外,最重要的就是其本身的問題,而人類從誕生的那天起就懂得正義和發展,懂得思維。
從大的方面說人類是那樣,可細分下來卻又有一些說頭的。放眼當今世界,如此多人種,如此多的民族,如此多的國家,真正一脈相傳下來的隻有華夏。不管西方吹噓的什麽蘇美爾文明、古希臘文明、巴比倫文明、瑪雅文明等等有多牛氣,有多傳神,那都是廢話,不能傳承下來就說明這個文明是失敗的,失敗的文明能是人類進步發展的源泉嗎?隻能證明失敗文明一定會被強大的正義文明取代,人類的延續靠的不是什麽天性和藝術,而是正義和光明,這是天道。
不燒香不上貢不等于不去做公關,李凡讓江濤把電視劇宣傳剪輯和前五集送給相關部門的領導觀看,這個法子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一部好的電視劇作品,如果在這裏碰壁,最後卻在社會上引起反響,倒黴的會是誰?那些搞名堂的人都不傻,都還是有相當的業務能力的,到時候被追責,被群衆抽脊梁骨,豈不是好處沒撈着,還要去當墊背的?所以,争論歸争論,最後投票卻是無人反對。
第一天的播放就火了,這幾乎是打破了一般電視劇開播的規律。畢竟現在各種媒體和電視節目多到如同過江之鲫,林林總總,全國觀衆可以觀看1200多個頻道,人們的興趣也都是千姿百态的,第一天開播能夠有1%的收視率就不得了啦,可是,這汝瓷春秋的第一集就創了記錄,收視率最後達到了驚人的2%,而且受到了大批觀衆的追捧,這不能不說是打了一個令人欣喜的開門紅。
第一集沒法不火,一開始就是人們津津樂道的拍賣現場,簡潔的鏡頭把在拍賣場上的情景活靈活現的複制了,跟着就是極具現代感的字母旁白,向廣大觀衆普及磁州窯、汝窯的基本知識,這套編輯的手法還真是老少鹹宜,年輕人喜歡看類似電子諜戰裏的描述手法,中老年人聽着旁白也對這些基本知識産生了興趣,而最後甩出一個大大的懸念,勾着觀衆急不可耐的要看下一集。
王銳挂上了廣告的頭牌,這自己的商品房和建材還沒有動靜哪,一些廣告商就找上門來了,想與玩家談電視劇捆綁廣告的合作,開出的價碼已經超過了他投給平濤文化公司的錢。這還真是應了他自己想明白的那個事,隻要跟着李先生,就沒有不賺錢的。這次的投資他沒想賺錢,可現在看來,不賺都不可能。
比王銳更忙的是姜禱銘了,第一晚播放完畢,他的電話就安生不了啦。
姜禱銘的電話一般人是打不進去的,也就是說,類似他這樣的名人,在手機上設置的都是白名單方式,啥意思呢?不是他電話本裏的号碼,根本就打不進去,那些記者的手機号碼,文化公司的座機電話,甚至一些相關部門的電話都打不進去。可他這電話怎麽就沒完沒了的響起來了呢?是不是設置出問題了?
這姜禱銘雖然是個獨善其身的清流,可他并不是一個孤家寡人啊,同學、老師、弟子等等都有,别說是尋常的三五好友了,就是相關聯的同事都不少,真要數數,幾十個人是沒有問題的。那些有頭有臉的媒體,對付清流有的事辦法,找不到姜禱銘難道還找不到他的好友嗎?他們有的是辦法讓那些姜禱銘的同年、好友從中作伐。是,我們折騰不了你姜禱銘,可我們難道還折騰不了你的那些好友嗎?遇到這樣的事情,姜禱銘也是沒招,隻好答應一些媒體接受采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