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大家也都是一本正經的聽李凡在布置工作,突然被李凡這樣一逗,頓時緊張的氣氛就“蕩然無存”了。錢博平不幹了,趁大家還沒有跟着嘻嘻哈哈的,作爲董事長兼總經理使勁的用食指和中指的關節輕輕的敲擊着桌面。
“都别聽他的,他這是想偷懶,我們今後接單的設計大綱還是得他來,即便是有了人了,最後拍闆權還是老幺的!别想着我們累死你自己閑死!門都沒有……”
“哈哈哈……”錢博平這話還沒落音,效果卻是相反,大家不僅沒有憋住,反而引起了大家的哈哈大笑。這個笑聲裏包含着對錢博平的一種“蔑視”!那笑聲仿佛在說,“就這點事情還用你點破嗎?以爲我們不知道嗎?真是冒傻氣!”
這夥人集中在一起,尤其還是李凡最早挑頭搞起了設計公司,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按部就班的走老路。就拿開始幾個的設計,不是北鬥七星,就是河洛圖,還有黃龍濟水、巽艮鳳山漸等等,無不透着對天文地理古代傳說和周易的解讀與對應。這樣的設計到哪裏去可以請到總工?除了老幺自己,放給其他人也不行啊。
在當今的地産開發上,如果一個地塊的設計脫離了現代建築的常規模式,那就要考慮一整套非常複雜和嚴謹的綜合系統工程的融入和結合,這與普通現代小區開發是完全不一樣的。就拿宸全地産的這塊地的開發來說,在地面上不可能有裸露的現代化電線電纜,在一些門面房裏,怕是連營業場所也不适宜将現代電纜電器直接暴露出來,可作爲現代生活工作的地方也不可能沒有這些,怎麽弄?有人說可以預埋進去,是,問題在于預埋要處在建設的哪個環節?還有那些現代通訊基站,各個門面門點的内部通訊路由器等等,再結合現代城鎮必須的下水道、排水道、通訊光纜、煤氣管道、垃圾處理等等。可以說事無巨細都得預先考慮到,作爲負責任的設計公司不可能讓将來的地面像一些城市裏那樣,沒完沒了的挖來挖去的,恨不得在地面上裝上一個拉鏈才好。要想把各個系統的工程事無巨細的排好次序,什麽要先幹,什麽可以同時幹?不在事先策劃好,那不是窩工就是返工,浪費材料不說,搞不好還會加大成本,造成最後巨大的預算窟窿。
還有一件事也是令李凡傷腦筋的。根據他們去現場調查,這個鎮裏并有沒有污水處理廠,而作爲一個未來的旅遊小鎮,沒有這個設施顯然是不行的。蘭溪河目前還算清澈,可一旦旅遊熱起來,各種排洩物和污水的處理将會當地很頭疼。宸全地産并不是當地政府,甚至想建議都要考慮時機。作爲給他們通盤設計的公司雖然管不了當地的未來,但預留專用的污水排放管線是必須的,更重要的是提前幫助宸全地産設計出一個小系統的污水處理也是必要的,至少在将來面臨各種檢查和排查的時候可以立于不敗之地,這就是李凡的眼光。
李凡這裏設計和規劃容易,可真要是落實下來怕也是難度很大。首先,宸全地産原來打算的投資肯定差的很遠,怕是連四分之一都達不到。如果錢宸知道李凡他們如此“敗家”,不曉得會不會暴跳如雷。其次,要在蘭溪河上搭建疊梁拱橋,修建仕水矴步,這些的投資雖然李凡答應投資,可是項目的審批還八字沒有一撇,最後還得看宸全地産的公關能力。第三,李凡搞的這個設計,分明是在給當地政府指路,最後,整個小鎮的仿古改造到底怎麽弄?誰說得清楚?如果當地政府籌集不到必要的改造資金,那麽這個設計還是空中樓閣,不啻于是水中月鏡中花,而最後誰來推動這個宏偉和龐大的工程?
說這是宏偉和龐大的工程是一點也不爲過,無論是王家還是魏家的地産項目,亦或是段藍在地面上搞的那個地産項目,跟這個小鎮比起來都要小很多。這個小鎮方圓有10公裏,這還沒有算上轄區裏的一些自然村。宸全地産拿到的地塊不過是小鎮河邊的一小塊地方,連20分之一都不到,而現在,老幺這個妖孽居然把目光盯上了整個小鎮的複古發展,難道說僅僅是爲了旅遊嗎?
李凡也懶得去給大家做過多的解釋,在他看來,宸全地産這塊地不過是“藥引子”,最後發展成啥樣他不去預判,能進,他不介意帶着哥哥姐姐插進去在那裏大展拳腳。不能進,把宸全地産這塊地搞成小鎮裏最具有吸引力的地産,他不擔心當地人看不到商機,更是不擔心這個地塊收不回投資,對現在的李凡來說,賺多少錢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把自己的想法從紙上搬到實際的地塊上。
會議其實是在部分有了安排部分提出問題的背景下結束了。晚上在公司附近找了個餐館,大家吃了一個開年飯,然後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畢竟都還是學生,回學校去辦入學手續還是必須的。對李凡來說,不把康小唐和耿浩帶回球隊,那他的罪過可就大了,洪城已經“嚴令”他們當晚必須回隊報道。
要說洪城現在是真的“急眼”了。春節過後,CUBA的比賽進入到了分區賽和32強賽,這都到了關鍵的時候了,可球隊裏以李凡爲首的這幾個人吊兒郎當的根本不當回事,這能讓他不起急嗎?而且,今年與去年不一樣,今年他是衛冕球隊啊,本來就是衆矢之的,可現在球隊裏卻緊張不起來,這能行嗎!
Y校隊這個狀況也毫不例外的傳了出去,許多球評人士也是看不懂了,他們甚至都不敢輕易的預測今年最後的八強會是哪些球隊。而Y校隊這個狀況也給了其他強隊刺激,他們恨不得能夠在分區賽的時候就把Y校隊“斬于馬下”,這樣他們哪怕是沒有拿到最後的冠軍,也足夠他們威風一陣子了。
還有一些人也是在節後全力出動了,那就是爲職業隊招募新修的球探,到Y校隊來找邢大個和周大個的人可是不少。邢大個沒有輕易的松口,也沒有直接的拒絕。可是周大個卻是一口拒絕了一切“誘惑”,聲言,在下面的基礎還沒有打牢,他要沉下心來好好的練基本功,弄得那些球探是大跌眼鏡。
僅僅半年前周南都已經預定好了某職業隊,現在人家找上門來卻吃了閉門羹,這能叫人家不糊塗嗎?可是周南不解釋,就是不去。去找老周和大周也不行,爺爺和父親都說“這孩子現在有想法了,作爲長輩隻能尊重和體量,不能強制。”
可是,那些中介能輕易的死心嗎?肯定不會。去年,周南那樣的水平都是“香饽饽”,現如今,周南在場上簡直就是大殺器,無論是技戰術水平還是基本功,那都不可同日而語了,這樣的好苗子哪個職業隊不要啊?怎麽可能輕易的放手?于是,那些中介公司和球探也就四面出擊,各處去找關系戶,力争打通關節。于是,這春節剛過,學校的相關領導就不斷的接待來自各個方面的朋友。一般來說,春節過後,許多校領導就很忙碌了,要接待大量關系戶前來“拜訪”,以前都是爲了安排學生進入這所學校,可是今年的風向有些亂,怎麽是爲了來挖人呢?有些校領導都覺得很奇怪。于是,佟建華的電話也多了起來,既有外面的朋友打來的“請求關照”的電話,也有校内的某些領導的“關心電話”,弄得佟建華也是倍覺無奈,心說,這都是小屁孩惹出來的麻煩,自己還得給他擦屁股。
學校這邊是要開學了,寂靜的校園在一日之間又熱鬧起來。那邊,王銳在文藝圈裏遭遇了滑鐵盧,第一次出手就慘敗,而且還被許多圈内人一通的“寒碜”和諷刺挖苦。說一個搞地産的,撿了便宜還不偷着樂,非要出來搞啥子文藝,這不是讓癞蛤蟆去指揮交通嗎?那些退出去的“投資人”開始連篇累牍的“暴出内幕”,占了便宜的這些人還不忘記事後對王銳“落井下石”,把王銳給氣的再次住進了醫院,這次可不是裝的,而是真的氣病了。
事情還遠遠不止于此,原來答應播放該劇的一些電視台紛紛發函來,有的直接拒絕了播放的申請,有的婉轉的表示不播放了,總之,除了現在一家電視台已經播放了一大半,不得不繼續下去以外,沒有其他任何電視台準備繼續了。
幫助王銳播放的這家電視台某位負責人也打來了電話,埋怨王銳“坑人”,搞得他要在台裏做檢查,還不得不對一些當時被壓下去的其他電視劇做出一定的補償。這下子,王銳弄了個裏外不是人。錢不錢的倒是無所謂,可這搞的名聲很臭,又被好友“诟病”的局面讓王銳着實是受不了。相反,一開始盯上王銳的方彪等人可是裏外裏賺了不少,甚至還有人過來辍惑他“重拍”和拍續集等等,王銳此時哪裏明白啊?腦子裏亂成一鍋粥,人躺在醫院裏還要面對小報記者的騷擾。
江濤是一直在注視着《畫情》的播放情況,因爲小老大交代了任務。當他知道王銳已經住院後,就向錢博平做了彙報,詢問下一步該如何做。
“這樣,我跟你一起去看看王總吧,他好歹還是我們的熟人,也是我們那個設計公司的客戶,從人情世故上說去探望病人也是人之常情。我會在那裏蜻蜓點水的走個過場,剩下來,你可以側面的透露一下小老大的意思,告訴他,對他現在的處境,小老大一開始就有預見的,也有一些想法。你可以把我們要根據他那幅畫的故事拍電影的事情透露給他,不過你啥也别答應他啊,我還得跟老幺去說說,不知道老幺是個啥态度呢。”錢博平琢磨了一陣後才對江濤說道。
江濤認爲錢博平這個法子好,然後又向錢博平彙報了《汝瓷春秋》劇組的進展情況,“目前姜老先生已經答應挂刷,具體要請哪些演員他出了一個名單給我,我沒有表态,你拿給小老大看看,在這個方面姜老先生很尊重我們的。”
“哦,這個事情老幺早有交代,他一向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既然他一開始就同意由姜老先生來幹,他就不會去幹擾,除非是有重大的分歧,目前看,應該是沒有,那些演員我們又不認識也不了解,如何去審核?幹脆直接告訴姜老,按照他自己想的辦,我覺得以姜老的爲人不會亂來的,要砸牌子也是砸他自己的,你說是不是?所以啊,這個事情你可以立即給姜老回話,還可以把我這個說法直接告訴姜老,我相信姜老聽了就明白我們的意思了。”
平濤文化公司找到姜禱銘其實是找到了一頭任勞任怨的“老黃牛”了。姜禱銘并沒有用三天時間給這邊回話,當天就一口氣讀完了劇本,第二天就給江濤回話了,這才有了後面的工作提速。姜禱銘用了一個多禮拜的時間寫出了分鏡頭劇本,還發給了江濤。當然,這個分鏡頭劇本李凡也是馬上就看到了,并且也通過了。現在,一切籌備工作都在加速,物質上的好準備,隻要有錢都不是問題,可籌集演員和給演員說戲就不是江濤和錢博平這些外行能幹的了。
有了錢博平這個話,江濤立即就給姜禱銘打去了電話,還約好了見面的時間,他要把劇組臨時辦公地點的鑰匙交給姜老,姜老聽了後有些小感動。
電影的制作和電視劇的制作,一開始都是導演負責制,尤其是在世界名著的制作過程中,沒有導演的一錘定音,那是很難創作出好作品的。可是,也不知道是從啥時候開始的,導演在制作文藝作品中的地位越來越低,甚至成爲了傀儡。許多文化公司聘請導演其實就是聘請個幌子,有的幹脆就是聘請一條狗,真正說話管用的是出資的老闆,他們在劇組裏橫加幹預,搞的許多老戲骨和嚴肅的導演根本适應不了,這也是爲啥一些著名導演和著名演員的作品越來越少的原因之一。
能夠把整個電視劇的制作全部交給導演,姜禱銘能不覺得意外嗎?他本來都做好了如何向投資方解釋一些問題的,甚至在演員名單上也是做了備份的,有些角色也準備拿出來作爲條件去交換,可這些準備都白搭了,人家壓根就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