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也的确是那樣。如果說李凡弄出來的東西是浪得虛名,是胡吹八吹的,那文宣材料,廣告語等等,你寫的再好也是白搭。問題是,李凡不是那樣做事的。對于桃花谷的山形形勝李凡不僅是現場做了觀測,同時也是反複的看了無人機拍攝的鳥瞰視頻,加上段藍給他找來的曆史氣象資料,他很快就找到了這個地方之所以到現如今還那麽原始和荒蕪的根本原因,那就是西北豁口和北面垂直懸崖對谷地的影響。敞開的東南丘陵又進一步的加劇了自然對山谷裏的“蹂躏”,尤其是這裏原始的植被被破壞之後,這裏要想靠大自然的自修複能力複蘇已經成爲不可能。當對自然的破壞超過了其自修複的能力,天然的恢複就完全不可能。
當李凡在學習曆史研究曆史的時候,他細心的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周朝建立後,分封了許多諸侯國,能夠讓人們脍炙人口的就有春秋五霸戰國七雄。可那個時候不管是争霸也好,争雄也好,都是要“逐鹿中原”,最後,偏居在西域的秦國統一了華夏。秦國最早是在哪裏呢?根據史書記載,秦國的鼻祖叫秦非子,他在那個年代也算是貴族的後裔,據說是商朝重臣的五世孫,由于善于養馬得到褒獎,并且在荒蠻的西域爲其封了一個彈丸小地,此時,還不能稱國。這個小地方就是現在甘肅天水清水縣東北的一個小地方,大約相當于現在的一個鄉。
按照周朝的封爵階級,主要有“公侯伯子男”這五階,隻要是有了這個封爵,就有封地,形成自己的諸侯國。可是,在周朝的時候是傳長不傳幼,那除了長房意外的子孫怎麽辦?于是,又多出來了“甸、采、衛、大夫”這樣的封爵和封地。在周朝,諸侯國叫“國”,那些甸、采、衛、大夫等等都叫“家”,那周王朝叫啥呢?簡單的就叫周王,複雜點叫“天子”,而所有的地域和疆土都是天子的,所以,那個時候的周王朝管所有能夠看得見的地方叫“天下”,天下是天子的。
這種觀念其實也不是周朝姬姓王朝發明的,早在詩經裏就說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等到後來還演變出了“率土之濱莫非王土”的說法。
其實,這都是早期分封制的産物,在華夏大地上,形成了諸多的國、家。秦始皇統一中國以後,徹底的廢棄了分封制,實行了高度的中央集權,這天下還是天下,不過隻有一個國了,那就是秦國。(當時還有一個附屬國衛國,後來也被取消)統一後的嬴政并沒有改國号,還是叫秦國,隻是他不滿足于原來“秦王”稱号,于是,在李斯的建議下稱爲“始皇帝”。從那以後,國與家和在一起。
把曆史上的這些政權稱爲“朝代”則是後世史學家們的創造,不管是哪個朝代,絕對不會在當時就自稱“我某某朝”,實際上“朝”這個字的含義是很婉轉的,意思也很豐富。沒有獲得統一政權的都不會叫朝代,比如,五代十國裏那些割據的政權,比如遼國、金國,當然,也有一些二五眼的史學家會在一些書上寫上啥啥朝,但是,能夠稱呼爲朝的隻有我們熟知的夏商周秦漢唐宋元明清這幾個。
這裏說了一些曆史年代,用意是什麽呢?李凡在看曆史年代的時候就發現了一些後世無法解釋的問題,比如,在3000年前怎麽就沒有北方遊牧部落的南侵呢?怎麽就沒有諸多外來民族對華夏民族的壓迫呢?抛開制度和形成的曆史原因,那麽剩下來的是什麽原因?有人會說了,秦國的建立就是因爲要防範當時的“西戎”侵略,那個時候也有外族的入侵的。是,史書上的确是有這個記載,秦非子獲得封地的時候其實并沒有被封國,是在其一百多年以後才由其五世孫秦襄公獲得了周朝正式的冊封,并且聲言,隻要打敗西戎,獲得的土地都歸秦國。
而實際上,秦襄公此次的戰鬥打也不是純粹的外族侵略,是内外勾結的一次内亂,起因就是那個著名的故事,“烽火戲諸侯”的千金買一笑,昏聩的周幽王搞的這些荒唐的舉動給一些不臣之心的人機會。最後,周幽王被殺死在骊山。
實際上,在那個年代裏,不管是西域還是北方,都是樹木參天,一片綠油油的森林,随着西域大批色目人的繁殖和進入,大量的砍伐樹木,把本來就已經很脆弱的西域森林植被徹底的摧毀了。而失去了生存環境的西域遊牧部落就繼續的北遷和東進,直到唐朝的時候,才真正形成了北方遊牧部落的強勢。
如果沒有良好的生存環境,北方那些遊牧部落也不可能發展的那麽快,更不可能強大。當然,這些部落裏也大量的吸取了漢民族的謀生手段,往往在他們的高層裏出謀劃策的都是漢人,這也是曆史上的一個令人難堪的事實。蘇武牧羊的故事大家都知道,蘇武在荒涼的地方堅決不投降,放了十九年羊。可是,他也在那裏留下了自己的孩子,誰能保證這些孩子沒有受到蘇武的漢學教育?再說了,能夠像蘇武這樣堅貞不屈的是少數,大多數被俘的被扣的怕是都臣服了。
問題就在于,這些北方部落當時落後到連文字都沒有,他們繼續的破壞原始植被,破壞環境。說這遊牧部落如何破壞植被呢?他們又不蓋房子?實際上,他們需要冬季取暖,需要大量的燃燒劈柴。同時,他們在遊獵中基本上是“殺雞取卵”的做法,破壞了自然的生物鏈,結果,在當地連續多年産生了各種蟲災蝗災,進一步的迫使他們的食物短缺生活困難。更要命的是,這種破壞幾乎就與當時地球的氣候變化相輔相成,完全成了一種“風助火勢,火借風威”的局面,最後的結果就是使北方遊牧部落越來越困難,隻能南下,而他們南下能幹什麽呢?
這種人爲的破壞就是不可逆的,西北形成了一片片的沙漠和荒蕪人煙的地區。而著名的樓蘭古城、龜茲古城等等全部隐沒在這些黃沙中,在這些遺址附近方圓幾十公裏範圍内你看不到一棵樹,可是這些遺址中卻是不乏各種土木建築。
桃花谷裏的植被,桃花谷裏的桃樹被人爲破壞以後,不可能靠自然的力量一點點的恢複,沒有那種可能,唯一恢複的法子就是人工幹預。這好像是人爲破壞的反向操作,既然可以人爲破壞,那當然可以人爲恢複了。事實也是這樣,目前在大西北的人工造林,已經出現了可喜的成效,多年幹涸的羅布泊也再次出現了水,甚至原來擔心的青海湖水位下降也終止了,甚至每年還在增高,這些都說明了我們人工恢複的偉大創舉,都駁斥了“對自然環境不可以動”的胡言亂語。
李凡現在琢磨的就是要用人工的力量逐步恢複這個桃花谷原來的生态,除了開發地産項目以外,對豁口的改造和對山洪的預防排洩都有打算。問題是,這些大白話你說給誰聽都會“不明白”,甚至會有人指責你是在“逆天而行”。那麽怎麽辦?給你們整一個周易八卦行不行?你們不信我的,那信祖宗的吧!
這就是李凡與段藍不用溝通就都知道的套路,李凡拿出了方案。段藍去找人忽悠,剩下來的就是各行各業的大舉進入了。但凡有一二個人在那裏獲得了成功,那巽上艮下的卦象就能被證實,跟着來的人更是會因爲烘托起來的人氣而頻頻獲益,這就再一步的證實周易的偉大之處,再接下來會是什麽?一個新的生态系統的建立,一個美麗的山谷,一邊是看山風景,一邊是盛産寶玉,然後再有相關部門對“寶玉”的進行文化遺産的保護……等到這些都建成,段藍的企業怕早就開工好幾年了,該做不該做的都做了,而這一切都會掩蓋在繁華的商業運作之中。
李凡給段藍的卦辭很快就得到了一些人的解釋,他們都認爲這個卦辭用的很好。在周易八卦裏,乾爲天、坤爲地、震爲雷、巽爲風、艮爲山、兌爲澤、坎爲水、離爲火。由這八卦演繹出六十四卦,其中,爲了區别陰陽,以一長橫爲陽,二短橫爲陰,不管陰陽,每一個都稱爲“爻”,而每一挂是由六行長短不一的“爻”組成,這種用長短不一的橫來表示陰陽本身就具有很深邃的這裏,比起三千年後西方人才發現的抽象派來,他們還未必看得懂。周易的推演和變化太過深奧,在這裏就不多白話了。總之,當人類對未知還模模糊糊的時候,周易幾乎可以解釋一切,在這裏,解釋的對不對在其次,關鍵是要有解釋,有了解釋就有人信。周易如此,宗教其實也是如此,不管科技發展到什麽程度,普羅大衆需要解釋。
李凡沒有想到的是,那幾個姐姐在睡了一晚上後“精神煥發”,提出了也去五台山逛逛的意見。對此,李凡還真是沒有啥法子反對,既然大家都想去,那就去呗。于是,兩台車上了高速,一路上“循規蹈矩”的向五台山進發,沒法子,老大的手藝就那樣。等趕到五台山也到了天黑的時候,沒法子,冬天,天黑得早。
剛剛從高速上下來,兩台車就被一個身穿反射服的協警給攔下了,一本正經的走上來向李凡敬禮,“請出示你的駕駛證行車證!例行檢查!配合一下。”
李凡還真以爲是例行檢查,老實的拿出了駕駛證行車證,結果那人連看都不看,直接就捏在手上,“你們的車剛才在高速上超速行駛,按照規定,罰款300元,扣3分。那邊的房子裏有具體辦罰款的人員,交了罰款就能走,你快去吧!”
吳廣德在後面也是一樣,跟着從高速上下來的外地車輛無一例外的都被攔下了,吳廣德感到很郁悶,這一路上有沒有超速自己知道,怎麽就這樣倒黴被這些不良的人給攔住了?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吳廣德還真是想不出辦法來。
如果真的是超速了,别說吳廣德了,就是李凡也是任打任罰毫無怨言的,可這一路上就是因爲嚴格的按照交規在行駛,整整在路上消耗了近十個小時,到了地方還要被罰款?罰款扣分也就認了,沒準還真是中招,可現場交罰款沒見過啊。
有些小地方的協警人數是嚴重超标的,超标的協警是沒有财政撥款的,那怎麽辦呢?于是各種花樣的名堂就出現了。越是偏僻的地方,這類事情就越是多。
李凡本來就很煩這樣一些人,見他們如此對待自己,心裏有火。他想了想後覺得有些不對勁。進入電子時代以後,這樣當場處罰的事情幾乎看不到了。不管你是超速還是壓線,隻要被電子探頭拍下來了,那你也不用費勁去找人說情,老實的去處理就是,輕微的違章甚至在網上就可以辦理,嚴重一點的也就是去交管部門“驗明正身”後,該罰款的罰款,該扣分的扣分,哪裏還有這樣當面扣證,現場去交罰款的?這裏面難道說沒有貓膩嗎?想到這裏,李凡有些不淡定了。
李凡想了想後還是對那個協警說道,“能給我們超速的證據看看嗎?我們一路上可都是小心謹慎的,我們到底是在哪個路段超速了?也好讓我們今後注意。”
“你是不是不服氣?想看視頻和照片啊?好啊!三天後再來吧!你現在就可以走!”那個協警不屑一顧的對李凡說道,還揮揮手讓李凡讓開,不要影響他。
“你扣了我的駕照和行車證,我怎麽走啊?難道說你打算讓我步行?”
“我沒說不讓你步行啊!你要是走得動,二裏外就是主街道,你可以随時叫到出租車,但是,你走之前,把車鑰匙交出來,我們不可能讓的車停在這裏!”
李凡盯着那人看了一陣,“能告訴我你們這是什麽地點,你們這裏帶班人的警号嗎?如果你要我步行離開,那麽好,所有的後果都是你們逼出來的!到時候你可不要怪我喲,我可是提前告訴你我的正當要求了,你們拿不出證據來,還要我三天後來看證據,那你們憑什麽說我違章了呢?你們這是粗暴執法,是不對的。”
“我說你違章了就是違章了!你不服可以去告我啊!”那個協警很是霸道。
這邊李凡跟那協警還沒有掰扯清楚,那邊吳廣德也被收了駕照和行駛證,以吳廣德的脾氣就是幹脆認栽算了,出門在外總是會碰上各種不順心的事情。
“老幺,算了,去認罰款好了,你擔心扣分是不是?我記得你沒有被扣過分吧!我不行了,扣了這次的分,我就剩下1分了,唉!想想也是的,沒有駕照難受,有了駕照也不順心!我想好了,大不了咱們回去不開車就是了。”吳廣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