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十天後,校隊重新集合,這次的集合隻有區區的幾個人。吳廣德不來了,這是早就談好的,劉荥、蔡雲鵬、刁蕭山和劉毅民這些人都是大四了,他們不能來了,要準備畢業論文和找單位實習,有的要準備報考研究生,有的要去尋找畢業後的工作單位。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鐵打的學校流水的學生嘛!所以,真正能夠去校隊集合的也就剩下了邢大個、耿浩、邊宮甫、趙嘉耀、康小唐等幾個人了。周南倒是最早進入校隊宿舍的,佟建華把他從拘留所裏接出來後就直接送到校隊宿舍裏去了,在普通的宿舍裏,他根本無法睡覺,普通的宿舍标準組合床的長度隻有二米,以他的身材如何能住?在校隊裏,雖然超過二米的隊員不多,可是定制的組合床都是大号的,長度都是在二米四以上。爲啥都是這樣的大床呢?其實,我們睡的床是要比身高高出20公分才舒服,否則,不是頂頭就是漏腳。你讓身高一米九以上的人睡在普通床上,那也是很不舒服的。就拿耿浩來說吧,他在309室的那張組合床的“擋頭”就被他給拆掉了,否則,他隻要一伸腿就會頂的死死的。當然,由于周南的身材過高,他的床又特别加長了一些。
李凡拿出了交換條件,不想住在校隊裏,因爲,他在晚上有大量的學習和研究工作要做,住在校隊宿舍裏很不方便。可這個想法在洪城那裏沒有被答應,最後還是佟建華和稀泥,在校隊裏保存李凡一個房間或者一個鋪位,李凡可以靈活的兩邊跑,但是,在進入正式比賽後不得返回自己的宿舍了。爲此,李凡罵佟建華是“說話不算數”的小人,說洪城是榆木疙瘩腦袋不開竅!
洪城此時正在緊鑼密鼓的策劃校内的“三人籃球”聯賽,希望能夠從新生裏尋找新人。他現在可是太缺人了,雖然留下來的人實力不差,可是人太少了,真要是就靠這幾個人打這一屆的聯賽和明年的運動會,洪城覺得還是不行。
可這能怪誰呢?Y校隊招生大多數都是看分數不看特長的,在招募特殊人才方面遠沒有其他學校那樣“執着”和專業。就拿招收球隊隊員這一點來說吧,Y校隊與其他的學校可是完全不一樣的。現在形容洪城用一句俗話概括就是“臨時抱佛腳”,就是在學生中撞大運,其實,他心裏是真的沒底了。
那些長期在聯賽裏占據前幾名的校隊,都是在招生前就去各地考生的特長的,但凡隻要看到檔案上的高個子,就會悄悄的派人去考察,如果覺得是顆好苗子,那麽就會在高考的時候給予加分,就會在第一時間告訴對方如何填寫志願,從而第一時間把這個學生招進學校。這樣的事情李凡在參加高考的時候就碰到了,隻不過是他讓對方吃了閉門羹而已,連人都不見。個子不算很高,人家自然也就不在意了,沒想到,這個李凡最後在Y校隊裏發揮了作用,還拿到了冠軍。
如果換成是李凡去招收球員的情況會如何呢?這一點上,佟建華是心裏有數嘴上不說。佟建華從去年李凡随手搞了個二隊就看出來了,這小子在訓練人方面是比洪城厲害多了。他仔細的分析過兩人的差距,洪城那邊是“規範、戰術和配合”,不搞自己不懂的其他訓練。而李凡則是從單個個體的戰鬥能力出發,先把兵練出來,然後才是戰術合成。耿浩早在大一的時候就被洪城招進了校隊,可是由于耿浩的體能和素質低劣,在校隊裏混了半年後就被“淘汰”了。可同樣是這個耿浩,在李凡的手上僅僅三個月,就成爲一個身體素質超強的隊員了。這一點佟建華看的清清楚楚,可是洪城卻是茫然不知所以,還以爲是耿浩“知恥而後勇”了。甚至還想把一些有希望的人弄進球隊,然後羞辱淘汰,讓他們去“後勇”。
周南在軍訓時的表現佟建華也看到了,他心裏多少有些安慰。可他卻完全沒有看到小屁孩去關心過周南,這也讓他心裏還是懸在半空中放不下來。佟建華答應了洪城,訓練周南的事情全部交給他來負責,可佟建華懂個屁啊,他就指望師弟呢。可這個師弟每天忙忙叨叨的似乎總是幹着叫人看不明白的事情。
李凡沒法不忙啊。煙台那塊地搞定了,王家在當地的影響力是暴漲,當地一些管理機構甚至都想“提前”給那塊叫“龍汲水”的樓盤預售的權力,被王銳婉言拒絕了。可是在這裏的這塊地又到了“哏節”上了,王家提出的改建用途以及申請修建博物館的所有要求都得到了批準,接下來就是要進入實體設計了。而實體的設計,沒有小屁孩親自去現場“堪虞”,一切都是空談。所以,這些日子裏,李凡還抽了點時間跟王銳去了那塊地,雖然地基等已經進行,不過李凡還是指點了一些地勢的脈絡,把原來的那塊古墓巧妙的繞過去,同時,圍繞着核心的河洛圖開始了大規模的地基建設。要不然,王銳那一千五百萬能那麽麻溜的拿出來?
王家和魏家的兩塊小區的設計,可以說是别具匠心,開始還沒有多少人注意,可是很快,一些業内人士找高人來觀看,一緻認爲這裏的設計是“絕”了!進一步,人們才發現了HXLC這個設計行業裏的新公司,才感覺到這裏的與衆不同。到了現在,HXLC設計公司已經是名聲在外。除了王家魏家前來洽談新業務,還有其他的公司慕名而來,隻不過他們不知道内情,找的是總經理錢博平,可錢博平如何能夠當得了這樣的家?而老幺說了,今年不再接受其他業務了,他太累了。
人們常說,樹欲靜而風不止,李凡想着不接單了,可實際情況能那麽簡單嗎?王家和魏家他能夠控制,那要是姑父來了怎麽辦?他能拒絕嗎?好在鄧義輝最近在地産方面拿的地塊還不是很急,被李凡三言兩語給打發過去了。可是義兄段藍最近給他找了一個麻煩,因爲,段藍在某地建廠,需要找内行來設計,這個事情咋推?李凡腦袋都大了。心說,義兄是不是糊塗了?幹嘛在找自己去設計工廠啊?這也不對路啊?可是段藍卻是用“風水堪輿”直接影響到工廠區的未來生産能力,而在當地,是屬于那種高落差的丘陵地帶,請了許多設計公司來了後,壓根就搞不明白地勢對特種工廠的影響,而段藍又是典型的民營企業,如何去找相關部門來參合?你花錢去請也不好談啊。此時的段藍不找小弟找誰?誰叫小弟現在那麽懂得風水和堪虞呢?活該倒黴!爲此,段藍給了李凡一輛最新款的汽車。
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等着李凡呢,那串陰沉木的手串以20萬的價格被江濤出手了,剩下的那個“愚公”的擺件江濤就不肯輕易出手了。正好,某大型拍賣行又要秋拍了,于是,江濤打算用這個擺件去做敲門磚。而這次的秋拍又是王銳看好的,他還琢磨着讓李凡去幫他“撿漏”呢。有了王家的榜樣,這次魏家的人也加入了進來。也相約跟李凡一起去參加拍賣會。
說起來,魏家玩這些東西比王家還早呢,魏家的祖輩在曆史上多少與宮裏有些關系,老物件和花鳥魚蟲的小東西可是收了不少。從古董到現代流行的新物事,他們都有興趣,用老家(讀尖)的話說,存這些東西比銀行存款要劃算。要不然,李凡當初如何與那個魏沈生發生矛盾?還不都是玩這些東西鬧的。
馬嵬曾在看到了李凡送來的那幅畫以後,也是感覺很神奇,尤其是當第一台專業性很強的光譜儀到了以後,他立即用光譜儀做了分層掃描,在電腦上,他清晰的看到了李凡說的那二句齊璜在廣西寓居郭府時的詩句,而且字迹也是齊璜的肯定無疑,這讓馬嵬曾的興趣極大,開始狠命的學習和研究書畫方面的知識。
這天晚上,李凡剛剛從凱琳娜那裏回來,把車子停好後正準備離開,江濤卻是等在附近呢,見到的确是李凡,立即滿臉堆笑的迎了上去。
“李大師啊,你餓不餓啊?咱們去宵個夜好不好啊?我是真的有事請教啊。”
“哦,你等很長時間了吧?嗯,你辛苦了,以後有急事給我發信息,我能夠看到的。”李凡笑笑的說道,“嗯,現在的确是有些餓了,好,咱們去宵夜!”
“好好,那我叫他們現在立即送過來,省得咱們再腿着去,而且,現在那些小食攤上都是剛剛進校的新生,你這都是老鳥了,得端着點不是!”江濤恭維說着,“我已經訂好了宵夜的嚼裹,他們等我電話就送過來,咱們到店裏吃!”
李凡知道江濤這是要向自己請教一些事情,不願意去公共場所談,所以,也沒堅持要去享受那種在小食攤上吃東西的氛圍,信步跟着江濤從側面進了店裏。
江濤的店,僅僅一年就鳥槍換炮了,暑假的時候重新裝修了一次,顯得“高端大氣上檔次”了。對此,李凡也懶得去管,反正錢是江濤的,他愛咋花就花呗。
在江濤的辦公室兼接待室裏坐下,江濤開始泡茶,然後就等着送宵夜的。不一會,宵夜的送來了,江濤招呼完送東西的老闆後,這才打開了新買的大保險櫃,從裏面把那個“愚公”的陰沉木擺件拿了出來,放在一個專門的高櫈上。
“今年的秋拍,我打算把這個擺件送拍,我想先問問你的意思,如果你不同意,我這裏立即就撤回來。明天拍賣行就要來拿東西了,所以,我今晚等你了。”
“嗯,送拍也可以,這東西我就是拿出來試水的,具體是個啥行情我自己也不清楚。作爲陰沉木來說,市面上并不少,可是能夠把陰沉木仔細的加工出來的不多,這裏面有工藝和能力的問題,許多人并不是很了解陰沉木的特性,加工起來很困難,其實,這東西我們第一次加工的時候也是吃了不少苦頭。”
見李凡同意送拍了,江濤算是松了一口大氣,可馬上就再次“請教”李大師了,“好,這送拍的事情算是定下來了,接下來,大師你是不是給我科普一下到底什麽是陰沉木?我在網上查了很久,看上去似乎都不怎麽靠譜。可如果拍賣行讓我們自己寫介紹,我們該如何去寫?或者讓拍賣行自己去寫?”
“不不,不能讓拍賣行去寫,他們要寫的話也是會在網上亂抄來的,胡說八道一通,純粹忽悠人的!”李凡咬着一根撸串擺手說道,“陰沉木是一個統稱,其實内部也有很多細分的。有些人把陰沉木和木化石給混淆在一起了,還有一些是介于陰沉木和木化石之間的階段,這其實已經算不上是啥陰沉木了。”
聽到李凡說起這些純技術性的話,江濤幹脆拿出了手機,向李凡示意了一下,見李凡點頭了,這才點開了錄音鍵。這種聽課的機會對江濤來說可是千載難逢。
“有人說,陰沉木的形成需要上千年,甚至近萬年,這其實是大忽悠的。如果有那麽長時間才能形成,那麽我們在岷江和嘉陵江等支流裏發現的陰沉木算啥?根據後來的檢測,一般都是幾百年的,有的就是明代的,那算不算是陰沉木呢?”
爲什麽會有大量的陰沉木是出自明代呢?這與明代開始大量的使用新型建築和家具有關。而當時最好的建築木材就是出産于西川的楠木。所以,目前市場上出現的高端陰沉木都是楠木的,隻是,有些木材在水裏的環境有些變化,可能在早期的時候發生了腐蝕,可後來又被地殼運動深埋下去了,原來的腐蝕終止了,使一些陰沉木出水的時候形成獨特的風蝕特色。而這樣的陰沉木卻是不能再對其外形破壞了,于是形成了一些很奇特的造型,有大型園林擺件等等。
“我們這個陰沉木的原木是什麽樹種呢?這個我是看不出來的。”江濤又問。
“這個你要送拍的陰沉木是至少有三百年樹齡的野棗樹,沉入水中至少也有200多年了,由于這個樹種本身就很重,經過水浸和河沙擠壓後,目前的比重大概将近1。5了,這已經是很重的木材了。在工廠那邊還有幾根是柏樹的,樹齡也都是在百年以上的,所以,比較起來,這些北方出的陰沉木是很珍貴的。”
“哦,原來是這樣,看來什麽木材都有可能成爲陰沉木啊!”江濤醒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