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豬腦子啊?”小屁孩跳起來拍了大個子腦門一下,“我們這幾頭蒜根本沒有可能進職業隊的,大家就是玩玩,就是有職業隊要我們也不去。放着自己大好的專業前程不幹,去打球給人看?那活兒其實就是你這樣的人才會去!”
“那好,要是真的實現了你說的,到時候我請你們吃飯!我第一個月的工資全部拿出來請你們吃飯,唱K!”邢大個終于明白了自己在校隊裏的特殊性了。
有了小屁孩的點撥,邢大個還真是情緒穩定了,甚至對佟建華說,他沒有今年就進入職業隊的想法,他希望隊裏幫他檔一擋……佟建華自然高興,并且與洪城一起商議了,對邢大個的事情,兩人一緻對外,“給多少錢也不放!”
從JN大學凱旋回來,到學校已經是半夜了。主管校長這個老球迷早就在網上看了直播,再次特意的在球隊駐地歡迎隊員們凱旋歸來,這是一種态度,更是表達了上級領導對球隊的重視。主管校長當場參觀了這輛很不錯的大巴,特地批準了佟建華的建議,今後,Y大學“定點包租”這個公司大巴車。這不單單是球隊要用,那麽大的一個學校,有多少項目需要外出的?有多少課題需要出去實踐的?能有這樣的一個公司長期的定點,在費用上節約的可就不是一星半點了。
李凡幫王銳淘到的那個《龍泊釣鳌》的大罐,除了小發一筆以外,他還寫了一篇關于“《龍泊釣鳌》大罐考”的論文,這可是與他的專業靠邊的,誰能想到這小屁孩居然還有時間寫論文?給了主課老師看了以後,他謙虛的讓老師也屬上名字,于是,這篇很有分量的論文在當年的“古考”雜志上發表了,引起轟動。
一般人會以爲這個是老師在占小屁孩的便宜,可李凡卻是不這樣認爲。以小屁孩在學科領域裏,單獨寫論文能夠輕易的被那些高端學科雜志刊載嗎?恐怕很難。而李凡的那篇論文也的确是經過老師的指點和修改後才發表的,一些細節還是老師補充的。屬上老師的名字沒毛病。有了老師的名字,加上論文裏有根有據,分析透徹和有史料對應,于是,這聯賽還沒有結束呢,那邊的論文先發表了。
小屁孩的老師馬嵬曾還特地到球隊駐地來給李凡報信,兩人聊的很是開心。說起來,這個馬老師已經年近四十了,可在職稱上還是個講師,這不能不讓人唏噓。原因其實也很簡單,他所研究的學科領域裏,不要說前人高手早就把一些有分量的課題搞的清清楚楚,就是當代也不知道有多少行内大師戳在那兒呢,他這原來學習陶瓷技術出身的人,想要在古瓷研究上占有一席之地是那麽容易的嗎?要想出有分量的學科成績,實在是太難了,沒有成績,沒有論文,職稱自然上不去。而且,其性格也偏軟弱,屬于那種兩耳不聞窗外事,一門心思做學問的書呆子。如果不是找了個也安于過日子的護士長做老婆,他家的後院肯定起火。
“小李啊,你在論文裏提出的一些觀點我覺得很好,你已經走在教學的前面了,如果有機會,我們可以組織小型的考察組出去轉轉,我一直在想,唐朝的青花瓷爲什麽沒有成功?那個時候的釉料會不會也是從西域來的呢?”馬嵬曾說道。
“馬老師,你的這個想法很好,不過今年恐怕不行,您也看到了,球隊這裏一攤子事情,還有啊,出去是要經費的,您能從系裏申請到科考經費嗎?”李凡皮裏陽秋的說着,“對于經費來說,您容我緩和一段時間,到時候我幫您去弄,以目前我們研究的學科來看……最好還是尋找那些在地下的元代青花大罐,我不相信那些東西全都沒有了,元末明初的時候,朱元璋可是四處出擊,帶回家鄉的骨殖肯定不少,而這些骨殖大多集中去了哪裏?這是我們簡介研究的一個方向,您在教學之餘啊,不妨查查明軍的将領和士兵的原籍集散地,這可是有利于我們去尋找那些東西的,雖然是個副課題,可要是研究好了……也會收獲不小的。”
馬嵬曾其實是想告訴小屁孩,他想跟李凡結盟。啥?一個老師與學生結盟?沒錯,這樣的例子還很多。馬嵬曾說起來是研究古瓷的,可是這麽多年來鮮有建樹,可小屁孩來了才多久啊?生生的去拍賣場上撈了一個大漏,還寫出了有分量的研究文章。以小屁孩在論文裏的觀點,許多古瓷學術界原來的定論就要被推翻,至少是豐富了一些對元青花的研究成果。有了這篇論文,今年系裏上報申請副教授名單裏第一次出現了馬嵬曾。馬嵬曾清楚的知道自己手下有一個具有超級能力的學生,而且看起來還不差錢,這能讓馬嵬曾不動心嗎?能叫馬嵬曾不跟學生結盟嗎?隻要兩人配合的好,發揮各自的優勢,那麽今後的路不就越走越寬了嗎?
對于馬老師的心思,李凡心裏也清楚,隻不過,他認爲目前不宜操之過急,就像他對邢大個說的那樣,現在時機不成熟。以馬老師這個年紀,在古瓷研究裏算是年輕的,這個不能跟那些學富五車久經風霜的老專家比。馬嵬曾說的那種科考形式說穿了就是出去撞大運,帶有一種“賭”的性質,換言之是另一種急功近利的表現手法,可作爲學生能夠那樣說嗎?當然不能了,他得換個法子去說,還得用别的念想把馬老師的興趣轉移。就像曆史上說的,朱元璋是安徽人,可他起事的時候卻不是在老家,最後他的隊伍到底是以哪裏的人爲主?目前尚無定論。
抓住這條線索,可以研究的東西就多了。将軍大罐未必那麽好找,那麽,真正裝骨灰的小陶瓷罐有沒有?用于平常日常生活的一些瓷器去了哪裏?與其說李凡是給馬嵬曾找課題,還不如說是他自己想利用馬老師的本事先給自己趟趟路。
五一期間,江濤小店再次大賣,節前的囤貨全部售出。說這學校都放假了怎麽還有這麽強的購買力?這就是口碑的力量。當江濤小店名聲在外以後,當一些學生摸到了他會在五一假期放貨的規律後,就他囤積的那點貨真是不夠幾十萬大學生看的。而李凡安排石大慶多給的十幾個高檔崖柏手串也早就“名花有主”了。
爲了讓石大慶能夠進一步的擴展業務,李凡讓石大慶專門去了一趟成都,介紹石大慶與段子高認識。說起來,石家與段家還真是八竿子打不着,可是,他們中間有一個重要的紐帶,那就是李凡啊,他們可以相互不認識,可都不敢不買小屁孩的賬,尤其是小屁孩在深圳當着段子高的面展現出來的魄力、财力和能力,讓段子高回到成都後不得不再次回老家去祭祖,說老祖宗是跟對人了。
Y校隊就休息了一天,第三天就要迎戰前來客場作戰的JN大學隊,雖然Y大學隊目前處于領先的優勢,隻要不是大比分輸球,那麽淘汰JN大學就是一個無法避免的現實。這樣,Y大學球隊就向第三階段的勝組邁進了一大步。
人們總是在最接近勝利的時候緊張,洪城最近被佟建華給搞的神經倍兒緊張,弄得晚上經常失眠。爲此,幹脆從家裏搬到校隊裏去住了,美其名曰“與隊員同苦同樂”……而這一階段,校外倒是安安靜靜的,沒有那個幕後人物出幺蛾子。
是對方偃旗息鼓了嗎?還是拿不出錢來讓方彪繼續幹了?其實都不是。
在幕後玩花樣的人不是逮誰跟誰玩的,至少他要看到利益。當今,在職業籃球裏不容置疑的一個現象是,所有的職業隊身後都站着一家或者幾家實力雄厚的企業,這些企業不會白白的養活球隊,如果一支球隊總是成績不好,那同樣會被“重組”和“換東家”,而最後到底換誰?怎麽換?這就是幕後人在體育界玩的“資本運作”。當然,這個運作不可能在沙地上起高樓,起碼得有拿得出手的東西才行。DB大學自己爛泥扶不上牆固然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幕後操盤手急功近利,光看好了先天條件,看好了在基礎循環賽裏的成績。他忘記了那個大學本身處在的環境就是對手少的偏弱環境裏,站出來是一排排挺耐看的大個子,可正像電影《小兵張嘎》裏台詞說的,“電線杆子夠高,戳在那兒,死木頭一根。”這不能說是方彪辦事不利,而是幕後人物自己看走眼了。
方彪在拍賣會上被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屁孩給惡心了一把,也成爲圈内的笑柄,不過這小子臉皮厚,還曾靜找王銳,希望以高價從李凡手上買去那張沒有落款的畫。王銳傻乎乎的還真替他傳了話,被李凡兩個字打發了,“不賣!”
後來王銳問過李凡爲什麽不賣,李凡盯着王銳好半了一句,“我現在是真的相信你就是個棒槌了!”把個王銳臊的夠嗆,可他還是不知道爲啥自己被人說成棒槌,自己多少懂點啊。最後去跟江濤套近乎,才算是知道了個中的秘密。
江濤雖然不敢玩那些古董字畫,可不等于說他對其中的一些貓膩手段不明白啊,在他那個進一步提高檔次的茶室裏,(其實就是把原來的青石茶盤換成了老樹盤根的茶盤)江濤一邊喝茶一邊把自己的理解慢慢的向王銳說了出來。
“方彪那幅畫鐵定是死在手裏了,那是闆上釘釘的赝品,畫的再好,賣不出高價,而且,捎帶着把跟那畫差不多的同類赝品都給禍禍了。實話說,一些專做僞畫的人沒去找他麻煩已經是夠開面的了。”江濤一邊說,王銳是一邊點頭,深以爲然,“至于李兄弟買去的那幅畫講究就多了!沒落款不等于是赝品,這第一個關口就卡不住,隻要有人喜歡,願意花錢買個舒心和舒坦,誰能說什麽?第二,那畫裏誰能說沒有秘密?隻要考證出來了,那畫立即土雞變鳳凰,嘿嘿,王總,你那罐子的事情難道就不能在這畫上再現嗎?誰能說得準?第三,這畫要是給方彪拿去,他找人給畫蓋上印,再花大價錢請名人題跋或者落款,賣到海外去……畫是真的不錯,就是後來被人看出來有能有啥?就像擊鼓傳花一樣,誰最後吃進誰倒黴,能怪着誰啊?隻要在海外文玩市場這樣倒上幾手,賣價就算達不到真畫的價格,估計也相差不遠了,這就是方彪爲啥死乞白咧找你幫忙要那畫的原因。”
“噢!還能這樣?”王銳終于明白了小屁孩不賣兩字的真正含義了。
“李兄弟是玩這一行的大家,他焉能不明白方彪玩的把戲?自然是不會配合他了。何況,方彪暗中指示付萍找了一群場漂給Y校隊添堵,你以爲那個李兄弟是好相與的嗎?你不是已經體會到了嗎?原本是兄弟相稱的,人家現在要跟你隻談錢,你想想吧,這裏你吃了多大的虧?要是我,我打死也不去做那樣的傻事。你看我,我沒本事,沒擔當,我就把這些告訴他,他不會怪我,能理解。可是您……就說您那塊與魏董斜對面的地吧,我估計你可能要崴泥,比煙台那邊的嚴重多了。”
這江濤怎麽什麽都知道了?還不是錢博平那個碎嘴子。李凡買的那輛舊車,平時就放在江濤這裏,錢博平要出去辦事就得過來拿,這一來二去的,江濤多少小賄賂一下錢博平,打聽點“大兄弟”的事情,錢博平也不在乎,反正老幺沒說保密,那他就不保密。結果,現在江濤知道這幾個小子搞起了設計公司,還賺了大錢……說他不眼紅?那是哄鬼。可眼紅也沒轍啊。不過江濤倒是把這個HXLX設計公司的口碑給傳了出去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多麽大的合資公司呢。
進入五月底的時候,李凡終于到了可以路考的時候了,看着他的身份證,駕校算是給他報了樁考和路考的預約。交規的考試早就過了,李凡是一分沒丢,考官懷疑作弊,結果,李凡當着教官的面把那天的考題都一字不漏的背了下來,弄的考官以爲見到了怪物。而駕校的那幾個客服經理揶揄教官,“你也不看看那是哪個大學的學生,就背這點東西能難倒他們?”還真是,就是沒拿到本的周布斯在考交規的時候也是一次過的,他卡在了樁考和路考上了,車感太差了。
好不容易,李凡從佟建華那裏請下了假,要去參加樁考,到了地方,聽說耳機裏的指令,一會進一會出,然後倒庫,走8字等等,很快就滿分過了。
“你這車練的不錯啊,是駕校哪個師傅帶的你啊?”陪同一起來的駕校經理問道,“要是所有的學員都能像你這樣一次過,我們駕校得省多少心。”
“嘿嘿,我沒在駕校裏找師傅,就是挂個名。”小屁孩一點面子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