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人還沒有到澳門,王銳就按照李凡說的通過拍賣行又彙去了2000萬,等到唐伯一下飛機,打開手機就看到了銀行的收款通知,于是打電話詢問拍賣行。拍賣行自然不會說那是個大漏,隻是說買主見其急等用錢,特别給加了錢。唐伯要求獲知買主的消息,拍賣行以沒有獲得授權拒絕透漏。而此時的唐伯的心思全放在如何營救小富豪呢,也就沒多想,準備事後再去慢慢查找。
小富豪被放出來了,唐伯向他隻提了一個要求,“你去珠海那邊去辦一個小廠,不管做什麽都行,錢我來出,就是不允許再到澳門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小富豪在看守所裏吃盡了苦頭,在澳門也被原來的狐朋狗友奚落的一塌糊塗,實話說他在澳門也待不下去了。而唐伯讓他去内地辦企業,根本的原因還是要他戒掉賭瘾,萬一在澳門再次走進**,有多少錢也不夠輸的。據說,這個小富豪還真是痛定思痛,改邪歸正,在内地逐步發展,後來也成功的鹹魚翻身。
連續三天,王銳接電話都接的手軟了,祝賀的,恭喜的,還有想過來“?二眼”的。最後,不得不把手機關掉,把家裏的電話線拔掉。他實在是招架不住了。
在某些人看來,你有多少錢無所謂,可你有運氣這就很重要。王銳是通過一個手串與小屁孩結識的,現在賺的不清不楚。同樣也因爲手串結識的魏東琴卻是兩手空空,這個感覺就不是那麽爽了。魏家在得知王銳發了一筆意外之财後,不能說眼紅,可心裏别扭自然不會少。但說到根上,如果不是那個敗家子魏沈生折騰了人家一把,那這個發财機會未必就不會落在魏家的身上,這個道理是顯而易見的。所以,這做人哪,還真是要本分踏實,以魏沈生那個德性,這次不出事将來也是要出事。爲這個,魏東琴也是頭疼的厲害。
如果說僅僅是讓王銳發了一筆小财,魏家還是能忍,可是後面發生的事情讓魏家不能忍了,魏東琴必須要想法子出擊了。“放着那樣一尊大神自己不去巴結,難道還等着神仙來找你嗎?”這是魏媽媽說出的最簡單的話,卻是至理名言。
王銳終于搞清楚了那塊地皮的曆史脈路,基本上啥都有,亂葬崗子、軍閥混戰時期的殺人場,早期工業化時期的化工廠、特殊曆史時期的棚戶區等等,信息很亂,各種亂七八糟的因素讓王銳看着眼暈。就在王銳愁眉苦臉的不知道那裏該如何發展的時候,小屁孩委托的公司代表錢博平找上門來了。
“這是我們HXLC設計公司提出的設計大綱,李凡讓我給您送過來。”錢博平現在辦事越來越有闆有眼了,“那裏的曆史信息很雜,用堪虞學說來解釋就是一種氣場紊亂,但是,這塊地上又具有先天罡氣,所以,那個地方并不是煞地,相反,還能借助一些古人遺留下來的龍氣,這股龍氣襯托大勢可能不夠,可是罩着一個小小的樓盤卻是綽綽有餘的,針對這樣的曆史背景和地勢,我們打算使用河洛圖的布局來進行整體設計,這是一個總的思路,具體的細節還沒有弄,如果貴公司同意我們的分析,那麽我們就可以進行下一步的實體設計了。”
王銳要不是擡頭看着錢博平,他真不相信那些話是從一個小年輕的嘴裏說出來的,他不是沒有見過一些玄門高人,說的比錢博平還玄乎。可錢博平才多大啊?大一新生,就能看出那裏還有什麽“龍氣”?這不是活見鬼嗎?還有那個什麽河洛圖?啥子玩意?沒聽說過啊?還有這個HXLC是個什麽公司?也沒聽說過啊!
“你是代表李凡的?是他叫你過來的?”王銳還是小心的盤問起來。
别人他可以瞧不起,可是這個李凡,他可不敢輕易瞧不起。那天他回來後,也無意間他當時給李凡發過去關于付萍的行蹤資料上有方彪的名字,下面辦事的還特别的在旁邊注明了,看來,方彪在拍賣會上是被這小屁孩給暗算了,還算計的死死的,硬是沒有給對方留下找茬的機會,最後,方彪也不得不拜服王銳的好運氣,在不起眼的地方撿了個大漏。現在李凡派來的人,他不能不看重。
“這個……你也别多想,我就是問問,能跟我說說你們這個什麽HXLC公司是怎麽回事嗎?我在這行裏也混了些日子,沒聽說過這家設計公司啊?”
“是,是李凡叫我來的,他最近有些忙。關于這家公司李凡說你沒有必要了解的很清楚,他的意思就是你先看看這個設計綱要,如果覺得行,他會與你面談,給你講解設計的思路,如果你覺得這個設計綱要不符合你的要求,他說,大家一拍兩散,讓我收回這個文件。”說完,錢博平用手指指王銳手上拿的文件夾。
“别啊!我這同意了,想跟我一拍兩散?告訴他,門都沒有!”王銳立即用調侃的語氣說道,“你回去告訴他,看他什麽時候有時間,我去見他。”
王銳不傻,聽得出錢博平傳話裏暗帶威脅,跟小屁孩“一拍兩散”,那不是把自己的财神給推出門去了嗎?這個設計大綱自己并不是不喜歡,也談不上喜歡,主要是因爲自己不懂。不懂咋辦?登門請教呗,這個道道王銳當然能夠明白。
這次拍賣會上,李凡也花了3萬塊錢買了一幅畫,這幅畫的畫軸可沒有啥秘密了,可是畫作卻是與許老頭的那幅畫幾乎是一個風格的,也是模仿八大山人的風格,筆法也好,用墨也好都具有明顯的齊白石畫風,隻不過沒有那些落款的齊白石畫更老道和更娴熟。這兩天,李凡沒事就拿出這幅畫來仔細的看,反正也不值幾個錢,幹脆就挂在自己的宿舍裏,進進出出的都能看見。在球隊的宿舍裏,挂着一副國畫可以進出欣賞的,怕也就是小屁孩了。
每天面對這幅畫,腦子裏想着另一幅畫,李凡進進出出的,總是琢磨不透這兩幅畫的來曆,論畫工已經無話可說,可是有這樣畫工的人憑啥不留款呢?這裏難道說有什麽忌諱?以李凡的看畫功底,基本上已經判斷出這是齊璜在成名之後受八大山人影響,第一次成熟的把八大山人的畫風融合進自己的畫作中。在後世的著名畫家中,齊璜算是受八大山人影響最大的,他的那種大潑墨寫意的畫法就是受到朱耷的畫作影響,那麽齊璜是什麽時候接觸到八大山人的畫作呢?
有了這個思路,李凡就開始回憶齊璜的成長過程了。齊璜,農家出身,最早學的是木匠,還是那種雕梁畫柱的細木匠,因爲是細木匠,所以學會了畫工匠畫,後來遇到命中的貴人胡沁園,不僅爲其改名,還賜了字,把原來的名字純芝改爲璜,把原來的字渭清改爲瀕生,此時的齊純芝已經27歲了。實話說已經不年輕了。雖然拜湘中名仕胡沁園爲師,可是以胡沁園的當時的名氣和地位,手邊未必就能夠有八大山人的畫作,甚至連看上一眼真迹都很難。所以,齊璜那個時候主要謀生的手藝是給人畫肖像。靠着給大戶人家畫老人肖像,齊璜也算是小康了。
齊璜沒有進過學,用現在的話說是沒有接受過正規的基礎教育,隻讀了半拉子私塾,後來爲了謀生就隻能去當細木匠去了。遇到了貴人後,他可以說脫離了木匠的手藝人行列,進入了士子的門檻,可那個年代的士子必須善詩文,懂丹青,而齊璜尤其喜歡詩文,雖然已經年近30,還是組織了詩社。後來遇到高人指點,需要出遊以豐富閱曆學識,于是,這才有了其五出五歸的遊曆。
李凡想到這裏猛然想起了齊璜第一次去欽州,曾經在自己的同鄉時欽州任巡防營統領的郭葆生家裏當書畫教習,就是在這裏,齊璜接觸到了郭葆生收藏的明代畫家徐渭、八大山人的畫作,從那個時候開始,齊白石開始改變了畫風。
這裏還有一個特殊的情況。這郭葆生與齊璜同屬湖南老鄉,郭葆生也喜歡詩文丹青,平日裏也有當地的士紳上門求畫求字,齊璜寄居郭府時不單單是教郭葆生的夫人學畫,同時也替郭葆生代筆畫一些應酬字畫。這兩幅畫會不會是那個時候齊璜臨摹朱耷畫風的習作呢?李凡每每想到這裏卻是不停的搖頭。
在李凡看來,齊璜第一次去欽州的時候已經42歲了,而且已經成名,即便是改變畫風也不至于不留款吧?僅僅是十年後,齊璜舉家遷居北京,其大潑墨寫意的畫風成熟了,雖然他很少畫中堂之類的巨幅大畫作,可也從來也沒有在自己的畫作上不落款啊,那能在什麽情況下不落款呢?
李凡思來想去,認爲有二種情況下畫家不會落款和蓋印,第一,畫廢了畫,自己不滿意,扔掉,自然不會落款。據說,某次齊璜爲人做印,随手拿了一張廢畫包着送去,結果被人家看出來了,還被開了玩笑。第二種情況怕是替郭葆生代筆的時候不能落款,就是落款也是得由郭葆生自己落款。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郭葆生夫人的習作,或者是畫給夫人看的示範畫作,以齊璜那個時候在畫界的名氣,還不至于把每次的示範都銷毀,這樣的畫就很可能融入了多人的畫風和筆法,齊璜也不可能去落款。可是這樣的畫能流傳出來嗎?這是不是有些太不可思議了?
王銳等到錢博平走了以後,拿着那個設計大綱召集公司裏各個部門的經理開會,先在會上把這個大綱審核一下,結果是個個都傻呆了,因爲,他們根本不懂啊,有個别人聽說過,也不是很熟悉,于是就在會議室裏查詢,這一查,更是蒙圈了,度娘上的确有關于河洛圖的介紹,可具體說的什麽?全抓瞎,還是不懂啊。
沒法子,王銳隻好去找高人看看,高人看了也是無語,畢竟這河洛圖的形成比太極圖還要早,是上古時期我們的先人研究天象做出來的圖形。至于說龍氣,高人就是想說有,可也是驢唇不對馬嘴啊,用現代科學根本就無法解釋。不過高人倒是提醒了王銳,那塊地曆史複雜,集合了幾乎所有的煞氣,設計的時候千萬小心,如果沒有找到行家解算,先放一放也是可以的。
放一放?這個玩笑開大了!現在的土地轉讓使用可都是有年限規定的,如果能放,那有多少公司可以存地皮發财啊?自己盤下了這塊地,看重的就是緊靠着市區,周邊的交通方便,可這地利的事情要是搞不清楚,這地塊的開發就要仔細小心,弄得不好就會形成一個很難銷售的庫存樓盤。設計定不下來就沒法施工,不施工,放一天可就是一天的錢,這個道理誰不明白?所以,首先抓緊設計是第一位的。王銳倒是想信小屁孩,可是現在小屁孩給了自己一個河洛圖設計,誰特麽的見過這樣的設計?高人說看不清楚,這是個啥節奏啊?是不是與看古玩一樣?
至此,王銳算是明白了,那個小屁孩其實就是要把自己給套進去,你去找别人搞?不好使啊!而且,那個HXLC設計公司八成也是這小子玩的新花樣。看來這小屁孩再跟自己玩套路!想到這裏,王銳的心思就多了好幾圈的“亂草”。
“喂!李兄弟,今天有沒有時間啊?晚上我請你喝咖啡?”王銳在電話裏說。
“不行啊,今晚有比賽,我沒時間,這樣吧,明天中午,你到江老闆的店裏,他在那裏修了一間茶室,我們在那裏見面吧!”李凡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王銳看着被挂斷的電話,心說,“這,這有多少年沒人敢挂自己的電話了,怎麽在這小屁孩這裏破了記錄了?奶奶的,這家夥怎麽這麽有底氣?”
李凡當然有底氣了,他所上的古代學專業就是研究這些的,要用現代科學理論和方法去诠釋古代遺留下來的一些曆史文化遺産,他們研究的就是古人給後代留下來的各種謎團。别看是大一,李凡已經把本學科的教科書看到大三了。這也是小屁孩學習的一個習慣,永遠走在老師講課的前面,确保自己是帶着問題去聽課,如果這節課沒有問題,那小屁孩一定會翹課或者在課堂上打瞌睡。什麽是學霸?小屁孩這樣的才是真的學霸,看似不用功,其實人家是把功用在了提前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