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這雷霆說話可真是滴流圓八面光啊,看似輕描淡寫的,看似擁護組委會的絕對權威,可實際上呢?卻是把組委會的賽事安排說的一錢不值。
誰也不是傻瓜,聽話聽音,雷霆的話讓賽事委員的臉黑的跟鍋底一樣。可賽事委員也把雷霆沒有絲毫的辦法。人家來的這是陽謀,你根本就沒法給人家穿小鞋,弄得不好,自己這邊稍微出點岔子,雷霆就會以“挾私報複”爲由投資他,不僅不能去刁難他,還得見到了這個隊就得繞着走,正所謂“新鞋不踩臭狗屎”。
這邊在開會,那邊李凡得陪着兩大美女逛街,沒法子,他算是被這倆美女給粘上了,甩都甩不開。小麗是欺負李凡習慣了,各種刁鑽古怪的要求是可勁的來,凱琳娜是第一到這裏,對這裏的風土人情更是大開眼界,這裏與她所在的深圳完全不一樣,首先就是大,大到她感到驚愕,光是在故宮裏轉悠就整整的用去了一天。好在李凡對故宮也是情有獨鍾,畢竟與自己的專業搭邊啊,提前做功課也是李凡的一貫作風。故宮完了又要去長城,又要去各個景點,這三天……
“你們是來看我的還是來旅遊的?這說話可就要高考了,凱琳娜不算,小麗姐,你行不行啊?”李凡終于是忍耐到了極限,“要不要我給姑姑打個電話?讓姑姑跟姑父也一起來得了,這裏可是有他們不少年輕的回憶。”
“你敢!我們出來壓根就沒跟我媽說,我說是賠凱琳娜去桂林轉轉的。”
“啊?那你還不趕緊的返回去?要是穿幫了,我可是救不了你的。”
“沒事的,凱琳娜讓在桂林給他們家看房子的管家每天給我媽發一個信息,還有我們事先準備好的照片,沒那麽容易穿幫的!”鄧小麗得意洋洋的說道。
“凱琳娜,這些是你策劃的?”李凡的表情有些不是那麽自然了。
“不是,是小麗姐策劃的,她說這樣省的跟父母解釋,我,我也不是很懂。”
“你不懂跟她就跑?你是不是也贊成她這樣欺騙父母啊?”李凡繼續說道。
歐洲教育年輕人,第一個就是不可以說謊和欺騙,當然喽,這個習俗也是有好有壞,西方人的直率往往有時叫東方人受不了,根本原因就是他們年輕時養成的随口“說真相”的習慣,不是說“說真相”有什麽不好,可是,有些真相還真是不能随便說,比如,一個病人去看病,醫生要是直通通的告訴他“你還能活兩個月”,這樣的話在中國醫生那裏絕對說不出來,即便是病人要求直說,醫生也不會輕易的直接對病人說,往往是跟家屬說。可是在西方就不一樣了,醫生一開始不會直接說,他們在學醫的時候有這個方面的訓練,他們的行業守則裏也有明文規定,所以,他們會告訴你情況“不樂觀”,需要進一步的“确診”等等,可是,當病人要求有“知情權”的時候,那醫生就會毫無顧忌的告訴你一切。
現在,凱琳娜來到中國這才幾天啊,咋就跟着小麗學壞了?這能讓李凡不介意嗎?實話說,李凡還就喜歡凱琳娜原來的那種單純。
凱琳娜又不傻,看到李凡的臉色不好,自然就明白了李凡的意思。沒來由的低下頭,“人家,人家想你嘛……看到視頻裏那樣,人家不是擔心嘛!”
“這個理由不成立,再想一個。”小屁孩可是逮着倆美女的把柄了。
“我想不出來,我是真的想你,替你擔心,爲了你,我願意做一切!”
看着凱琳娜那蔚藍色的眼睛,李凡還真是一陣心軟,“好吧,好吧,我接受你的理由,可我想你能夠盡快的學好漢語,你學好漢語就可以自己獨自的前來看我了,用不着帶着個拖油瓶,跟小麗姐在一起的時候,你要多動腦子!她的花樣和鬼點子很多很多的,有許多事情你還不可以學,我擔心你跟他學壞了……”
倆小情人說的是法語,這要是說英語,你看鄧小麗跟李凡急不急!也就在鄧小麗自鳴得意的時候,老媽的電話還是追過來了。原來啊,老米在桂林的那個小小的“私人旅館”李麗也是去住過的,到後來,鄧義輝和李麗結婚,定居到了深圳,人家玩二人世界的時候也是常去光顧,所以,對那裏的事情一點都不陌生。當連續兩天收到那邊發過來的照片時,本來還挺高興的,就是鄧義輝多了一句嘴,“真沒想到陽朔那邊的花兒開的這麽早”,得!被李麗瞧出了破綻,于是,直接給老米打電話,老米也簡單啊,拿起來電話直接撥過去找自己請的“管家”核實,三五句就問出了實情。那管家被老米狠狠的“表揚”了一次,可管家聽得出,主人的語氣不善,考慮到自己的飯碗,最後還是坦白出是小姐的要求。
按照老米的脾氣這個事情也算不了啥大事,孩子嘛,想出去玩一回也可以理解。重要的是他知道鄧小麗那個女孩是個古怪精靈的,自己的女兒跟着她在外面吃不了虧。可是瑪索大嬸卻是不怎麽樂意了,她認爲自從認識了鄧小麗以後,凱琳娜在“道德規範”上大幅度的“退步”了,必須要嚴肅的向李麗兩口子指出,如果不加以糾正,瑪索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凱琳娜繼續跟鄧小麗學漢語了。
這就是典型的西方普通人的思維模式。瑪索給李麗打了電話,完全可以視爲是一種别樣的“投訴”,李麗哪裏會不明白,立即打電話給小麗。
接下來的電話裏自然是小麗與老媽的一番唇槍舌戰,現在小麗是越大越是不聽話了,把個李麗氣的半死。實際上鄧小麗從來就沒聽話過,小的時候不過是李麗有意慣着,現在随着年紀大了,李麗也覺得該管管女兒了。可現在再去管,鄧小麗那個秉性能是說收就收得住的嗎?李麗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那邊小麗跟老娘在電話裏急嗤白咧的互不像讓,這邊的凱琳娜也收到了瑪索的電話,凱琳娜當然不會像小麗那樣故意的跟老媽作對,老老實實的坦白了事情的經過,當說到李凡比賽受傷住院的事情時,凱琳娜還真的哽咽了。
“噢!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你們居然不告訴父母?凱琳娜,這是不對的,我希望不會再有下一次了。那個,李凡的傷勢如何?需要不需要轉院?”瑪索被女兒的聲音給弄的也是很着急,她完全忘記了李凡有個超級神牛的醫生父親。
“現在沒事了,他正陪着我們逛街呢……”說到這裏凱琳娜也感覺自己實話實說的麻煩了,沒來由的看了一眼李凡,“他很快好了,我們也很快就會回去。”
瑪索是沒有看到視頻,如果她看到了視頻,肯定不會就這樣輕信了凱琳娜的話,在囑咐了一陣子後,挂斷了電話。可是那邊,鄧小麗還在跟她老媽掰扯……
由于李麗的強力威脅,當天晚上,李凡送倆美女登上最後一班飛機飛回深圳,而此次前來,鄧小麗内心了下定決心,自己一定要考進這裏的大學,要考頂尖的。
雷霆在會議上巧舌如簧,最後還是把讨論的時間拉的很長很長。有他帶頭,發表了那種表面上非常正統的講話,卻又暗諷組委會工作不到位的說話方式,其他的教練又不是不會,跟着也就來了一通,你方唱罷我登場,最後的話題還是繞回到這次的比賽最後一輪如何進行,會議開到了晚上七點,可以說,把組委會的那些工作人員折騰的筋疲力盡。這邊提出一個疑問,那邊就得慢慢的解釋,什麽國際慣例,沒有絕對的公平等話題,來回的磨牙。
隻有Y校隊的佟建華和洪城自打進來就一言不發,佟建華是半眯縫着眼睛,端着不懂,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已經入定到了物我兩忘的境地,可副主任随便敲一下桌子,他就發現佟建華的眼睛立即睜開,完全不像是睡着的樣子。
佟建華最近從小師叔那裏學來了一套“坐功”,李湧教他這個的目的就是爲了修心養身的,所以,佟建華幹脆在講究那裏練起了坐功,這種似入定非入定的法門,還是李湧看到一片古籍上的記載,信手拈來做試驗的。在自己修煉的過程中發現這個法門在應付冗長的會議時非常好使,既可以在會議上沉穩的坐着不動,又可以感知外面的一切。殊不知這是古時候,一些高僧在還沒有進階的時候專門爲了對付長輩冗長的講經而發明的,試想一下,那些不是高僧的高僧在講經時候,能把真正的還沒有顯現出來的高僧煩成啥樣?動不動就是三天三夜的道場,要是不想點辦法,那就隻能跟普通僧衆那樣,在下面打瞌睡,最後還要鼾聲如雷,大小沙彌連綿起伏。學會了這個法門,李湧也不怕去參加那些冗長的會議了,以前遇到這樣的會議他就頭疼,幾個領導說起來就沒完,千篇一律的官樣文章。
洪城是另外一番模樣了,自己手裏拿着個筆記本,不是電腦,就是普通的筆記本,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在記錄着各位的發言,其實,這小子是在筆記本上寫着下一階段的訓練構想和比賽節奏,許多問題他是想了一遍又一遍,剛剛形成的一些思路很快又被新的思路推翻,于是,他就在那裏沒完沒了的反複推演。
眼看這天也黑了,讨論也沒有了結論,此時的副主任突然發現,Y大學校隊居然完全沒有發言,似乎這個會議與他們完全無關似的。
“情況不對啊,這個事情的起因就是由于Y校隊和ZH校隊比賽事故引起的,怎麽ZH校隊那個雷霆在那邊沒完沒了的掰叱,可這邊的倆卻是穩坐釣魚台呢?難道說這倆人沒想法?這不可能,好,你們不說我逼着你說!”副主任思量後咳嗽了一聲,“Y校隊的領隊和教練就沒有意見嗎?你看你們,坐在那裏一下午了,不管好壞,你們發表一下意見,說出你們的看法。”
洪城并沒有聽見副主任的話,他還在想着自己偶然想到的倒三角戰術呢。佟建華可是聽的清清楚楚,輕輕的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洪城。
“怎麽樣?看你們這表情……是不是早就做好了準備?好,你們倆誰說?”
副主任用犀利的目光看着洪城,洪城謙虛的一笑,“我就是個教練,這樣的大事情還是由我們領隊說吧,作爲小隊的教練,我必須要在領隊的領導下工作。”
洪城這個話說的太光滑了,幾乎把自己從前段時間有意或者無意幹的事情裏都摘出去了,就差說大白話“老子就是一個服從命令的打工者,你們誰有怨氣可别找我,我是不認的。至于你們這些教練或者領隊有啥分工,不關老子的事情。”
洪城的話也讓副主任心中一跳,頓時覺得自己是嚴重的失誤了,這樣的會議怎麽可以找下面這些“做不了攥”的人來開會呢?應該找各校的分管副校長啊,那些人才是最後說了算的人。可回頭一想啊,還真不能直接找那些人來,眼前這些教練也好,領隊也罷,沒有他們的頭頭點頭,他們敢胡來嗎?這些人自己還鎮得住,真要是來一群副校長……人家未必買自己的賬啊。
“好吧,那我就說說,其實啊,我這個領隊也是兼職,對于組委會和大家讨論的話題我們沒有意見,ZH校隊不是擔心他們比我們少一場主場不公平嗎?我覺得這也沒啥,大不了我們把最後主場給他們就是了,反正就是一場比賽而已。”佟建華似乎外行的随口說着,而洪城卻在旁邊擠眉瞪眼的配合着,可佟建華就像沒看見似得,“隻要組委會沒意見,ZH校隊也沒有意見,我們可以讓出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