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李先生,這個,爲什麽兩種手串差這麽多啊?您給我們科普一下呗。我們出去也好跟别人解說解說。”王總此時都不敢自稱叔叔了。
“這個是五百年的木料,雖然存放的時間也是百年了,可在油性和比重上還是差了點。”李凡指指放在茶幾上那串珠子,然後又指指王總夾在懷裏的皮包,“你今天拿去的那一對,是千年老樹上的木料,存放的時間也是過了百年。這小葉紫檀與其他的樹木不一樣,其他樹木一年一個年輪,可是小葉紫檀是五年才會出現一個年輪。你們可以算算,這材料來的有多精貴。你們今天拿回去的手串千萬不要戴着去遊泳,萬一掉到水裏,手串會沉的,今天的手串比重都是大于一的。”
王總和魏董聽的是目瞪口呆,最後幾乎是被李凡給“趕”出去的。
“這一對以後要一起賣,不過你最好是放在店裏……不,把照片放在店裏做鎮店之寶,輕易不要出手了,你要注意,有些人忌諱使用别人用過的東西,這好對手串你盤上一年後,可以當成老物件送到香港或者上海去拍賣。”趕走了那倆人,李凡指指茶幾上的那對惹禍的手串,“以後再有人來詢價,低于200萬不賣!”
“是200萬一個還是一對啊?”江濤小心的問道。
“當然是一個了!”李凡心情不爽的說道,“這種料子,用一次少一次,你以爲我穿越回去搞到的啊?我這是把兩個舊家私給拆了才對付出這麽點,我現在到哪裏再去淘換這些百年以上的舊家私?希望能解決他們的家庭問題。這次給你帶了十個高檔崖柏的手串,夠你折騰一陣了,一定要注意低調,低調,再低調!”
“是是是,我一定按你說辦。”江濤點頭哈腰的說道,然後拿出那張魏董給的卡,“這次,咱們一人一半,不能再按原來說的二十萬收進來了。”
李凡想想也就把那張看收進了口袋,而此時,他的手機響了,是洪教練的。
“你在哪兒?你不是腳崴了嗎?怎麽不在宿舍裏!”洪教頭的吼聲連傍邊的江濤都聽見了,“我不管你在那裏,立即,馬上給我滾回來!”
當然,正跟黃瑛吃飯的吳廣德也收到了同樣的電話,頓時也覺得山雨欲來。
缺人少馬的Y校隊終于在客場走了“麥城”,而且還是“兵敗如山倒”大比分的輸掉了比賽。在比賽的時候,沒有了李凡和吳廣德這兩個人精,場上的隊員心裏就沒有了“秤砣”,終于被對手給激怒了,康小唐還與對手在場上發生了沖突,結果可想而知。康小唐不僅被罰款了,還被禁賽二場。可以說,這次的比賽讓Y校隊既輸了球,又輸了人。爲此,主管副校長親自打電話把洪城給“訓”了一頓。挨了訓的洪城當然不肯吃這樣的一個悶虧,于是,連夜開會……
點名的時候,發現小屁孩和吳廣德不在,你叫洪城能不火冒三丈?佟建華也是一臉的苦瓜像,幹脆把責任都攬在了自己身上。可不管佟建華如何攬責任,這個責任卻是落不到他的身上,畢竟他是輔導員,不是主教練。你主教練臨場缺席,說破大天去也是推卸不掉責任的,分管校長就在電話裏質問他,“你連當前的比賽都沒有搞定,怎麽就去想出線的比賽?不要好高骛遠嘛!”
李凡和吳廣德是慌忙火急的趕了回來,洪城對他們可是沒有一點好臉色,叫他們在外面“罰站”。對此,李凡不吭聲,吳廣德自然也不會吭聲。反正都是從小學一路“站”過來的,都是“久經考驗”的老罰站油子。
看着李凡罰站,佟建華心裏不是滋味。這個球可以輸,但不是這樣的輸法吧?責任其實還就是在他自己的身上。場外指導的水平自不比去評說,就說這對球員的情緒控制,佟建華就不過關。他一個保衛處長最拿手的就是扮黑臉,讓他去重話輕說,細緻的去洞察球員的心理狀況,那還真是不行。
其實,關于比賽的結果在賽前佟建華就向主管校長做了彙報,還把小屁孩的那一番道理給學了一遍,主管校長不置可否,沒有說不同意,也沒有說支持。可是比賽的結果太難看了,還發生了場上沖突的“惡劣事件”,這就超過了校長的心理接受底線了。“這還是要爲後面的比賽做鋪墊嗎?這不是明擺着胡俅來嗎?”這樣的結果校長要是沒有個态度,他怎麽在校務會上交代?
把洪城“批評”完了以後,主管校長自然也不會放過佟建華,所以,這洪城召集的會議上第一站起身來做檢讨。可是他越是檢讨,洪城的心裏就越不是滋味,畢竟這個安排是他弄出來的啊,那個ZH校隊有多難搞,自己應該清楚,怎麽自己就大意了呢?所以說,實際上該檢讨的是他自己。
康小唐也主動的站起來做了深刻的檢讨,要不是當過兵的,怕是這會眼淚都要下來了。這次的沖突他吃虧最大,被對手暗地裏打了一“肘子”,到現在眉骨以上還青紫着呢,可是他當場還手後,這個犯規的性質就變了。
所謂規則自然是有漏洞的,對方那看似不經意的揮動手臂,很難說清楚是故意還是無意,所以,裁判也隻能以“侵人犯規”來判定,最多也就是給個“罰球”的“嚴懲”,你能說什麽呢?可被打的康小唐清楚的知道對方是故意打他啊,一個當兵的出身,能沒點血性嗎?當場就向對方“飽以老拳”,還真是奉行了孔夫子的“以直報怨”的信條了。可是比賽場上是有規則的,尤其對這樣的“報複性”還手,那是不管曲直是非的,隻要你是報複性的,首先就要打壓你。否則,這球場就變成了鬥毆場了。所以,甭管是國際藍聯還是NBA的規則裏,對報複性的攻擊都是給予強烈的打擊和制裁。比較起來籃球的規則還是溫和的,那足球的規則更加嚴厲,把某個球員禁賽若幹年的事情可不是沒有。
對方玩的就是這個把戲,充分的利用規則來挑釁對方,讓對方憤怒和失去理智,而在這場比賽上,雷霆的隊員成功的實施了這個把戲。康小唐其實要報複的不光是自己受傷,在他之前,耿浩和邢大個都先後被對方放倒,雖無大礙,可也都是憋着一口氣呢。現在,康小唐自己的眼睛差一點就報銷了,他當然要回擊。
如果說康小唐回擊了,對方跟着再反擊,那麽這個架不管打到什麽程度也都是一個五五開的結局,各打五十大闆是裁判和組委會和稀泥的慣用方法。可是康小唐忘記了對方根本就是給自己下套,人家完全不還手,也不逃,就站在那裏讓你“打”,結果,康小唐的拳頭還沒有發揮作用,已經被其他的對方球員給攔住了,人家之間這樣的配合可謂是熟練的很,這樣的舉動還能從另一個側面證明他們的侵人犯規是“無意”的,你康小唐是“故意”的報複,挖好了坑讓你跳。
康小唐當場被裁判罰出賽場,這個罰出去可是不能坐在替補席上就完事的,是要離開比賽場地,好點的可以坐看台上,可這是人家的主場。結果,在走出去時候,還遭到了對方學校的一群球迷的奚落和扔飲料瓶子,把個康小唐窩囊壞了。
康小唐的暴怒,差一點就引起了整個Y球隊隊員的集體暴走,要不是佟建華大聲的呵斥和封堵,光是在替補席上的那哥幾個就想上去開打。
從打球演變成最後的打架,常玩球的人大多數都幹過,尤其是在中學時期下課後打野球的時候,爲了幾瓶汽水就能引發各種各樣的“暴力事件”,被學校叫去批評和罰站都是平常事,被叫到派出所去“調解”的也不是沒有。
對抗性越強的體育項目就越是需要有血性的人去進行,如果沒有血性,這個項目你玩不好,比如刁蕭山就是個蔫了吧唧的秉性,他就玩不出血性來。可是不能在場面上冷靜的處理這樣的事情,最後吃虧的一定是球員自己。齊達内在他最後的輝煌時,被對手的俚語辱罵,最後他用“頭槌”把對手給頂到草坪上,盡管所有的媒體和觀衆都支持他,都同情他,可他的職業生涯也就是以這個紅牌下場結束的。康小唐的行爲,回來得到了全體隊員的安慰和同情,但是,出來的罰單是改不回去了,再多的同情安慰和再深刻的檢讨道歉,有個鳥用?
“你們太叫我失望了,簡直是一群沒有腦子的笨蛋,ZH校隊玩的就是在這個把戲,怎麽你們就這麽容易的上當?我們是去打球的,不是去打架的,你們看到賽後的現場監督寫的報告沒有?上面是說我們球隊動作粗野報複心強!說他們是自律性極強,堅決不參與場上鬥毆,這就是你們要的結果?”洪城激動的抖動着手上拿着的一張打印紙,“你們會說這個報告是颠倒黑白,是包庇對方,可你們有實際的證據嗎?你們叫我如何去向學校和聯賽委員會解釋?”
“你愛怎麽去解釋就怎麽去解釋,關我們屁事!”幾乎所有的隊員心裏都是這樣想的,可是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跟洪城掰扯,大家早就習慣了洪城的“咆哮”,哪次慘敗後不是來這樣一次?此時的洪城玩的這些說的好聽點叫“賽後總結”,說的不好聽點那就是典型的馬後炮,他賽前幹嘛不提醒大家?說穿了還不是他自己大意失荊州?難道說一名資深教練還不知道球場上的那些鬼蜮伎倆?
總結會在洪城咆哮了一個小時後結束了,大家都拖着疲倦的身子沖涼睡覺。
李凡摸進了康小唐的房間,從兜裏掏出了兩個還是熱乎乎的雞蛋。康小唐和李凡一人剝了一個,剝完雞蛋康小唐就想往嘴裏送,被李凡眼疾手快的攔了下來。
“這不是給你吃的,是給你揉臉上的淤血的。一個揉的涼了以後就換另一個,把兩個雞蛋都揉的沒了溫度就可以了,當然,最後那個蛋黃還是可以吃的,明天早上你的臉就看不出來了。”小屁孩邊說邊給康小唐揉臉。
“哦,是啊,我看香港電影裏好像都是這樣,你是不是跟電影裏學的?”
“算是吧,重要的是這法子管用。”李凡也懶得跟康小唐解釋,其實,這種方法就是一種不規則的熱敷效應,早在明朝李時珍的時代就有了。
“今天這個事情啊,我覺得你沒錯,要說錯呢……就在于你把握的方法不夠聰明,他們使陰招,難道你非要光明正大的打回去嗎?你就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嗎?”李凡一邊給康小唐揉着眉骨,一邊繼續說道,“按照我們做人的原則來說,使陰招下絆子不是啥值得提倡的,可是當我們遇到這樣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你想光明正大的去幹,規則不允許,以後多點腦子。今天整你的那個人是幾号?下次我上場,一定把你吃的虧找補回來,好好睡覺吧!”
“那個……老幺,你這人可真行,我發現沒有你在現場不行,大家夥嘴裏不說,可心裏都明白,如果你不在,吳廣德也不在,我們都會像丢了魂似的。”
“這馬屁拍的挺肉麻的,不過我喜歡聽,行啦,沒照顧好你,回頭四姐該不幹了,到大姐那裏去告狀,我和老大的日子就都不好過了!你抓緊時間跟四姐膩味吧,我估摸着那邊早就知道消息了,四姐是怕你心裏不開心,不敢找呢。”
“才不是呢,都發了好些個微信了,電話還打了二次,是我沒理。”
“哎呀!這下你可是攤上大事了,你趕緊想法子彌補吧,别說我沒提醒你啊,另外,你趕緊的找三個哥哥幫忙,這個事情我幫不了你……你說你,人家關心你,你跟人家玩失蹤,我都想不出來你該如何去解釋,算了,你抓緊吧!”
小屁孩一溜煙的跑了,他可不想讓那邊四個姐姐過來給自己來一次批鬥。
“往哪兒跑啊?你小子這次玩的有點大啊!把哥哥我都給裝進去了,現在,我估計洪城正在寫要撤銷我這個輔導員的報告呢,我也是不想幹了。”佟建華此時就在門外草坪邊的道牙子上坐着呢,手裏還拿着一支煙在那裏噴雲吐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