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義輝得知老婆跟着嫂子去了香港,也不知道是啥事,問女兒小麗,小麗說好像是凡凡在香港出了點事,媽媽和舅媽先過去了。其實,小麗是憋着也想過去的心思,鄧義輝哪裏玩得過這娘倆的心眼啊,大手一揮,“咱們也過去!”于是,叫上司機,開着兩地通行的“大奔”也到了香港。
此時,米歇爾也在女兒的房間裏安慰着凱琳娜,凱琳娜一見到父母就哭了,女孩子的天性,哭的梨花帶雨的,把個瑪索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米歇爾這一生中經曆過多少風浪啊,尤其是醫生,見這樣的事情多了去了,他第一時間與領事館聯系,然後又約好與律師見面,老頭子急眼了,一定要讨回公道,可讨回公道必須得拉上李湧啊,于是,一個電話又打給了李湧。
“他們的事情我知道了,不是什麽大事,這個事情可大可小,當然,民事賠償是必須要的,哪怕捐出去做慈善,也要那小子放血。”李湧在了解的事情的大緻方向後作出了決斷,“我會叫人在那邊給凡凡找代理律師,案情基本上是清楚的,由于他們都是未成年人,完全可以要求法庭不公開審判,這樣有利于保護他們的個人隐私,有利于他們今後的學習和工作,老米,你說是不是?”
還别說,李湧的話還真就是管用,現在酒店外面就有不少記者等在那裏,長槍短炮的,還有些人不怕事大,非要上綱上線的,對這些米歇爾焉能不清楚?想想李湧說的有道理,于是,在跟瑪索和凱琳娜商議以後,他們去找了代理律師簽完了一系列的文件,一家人先行離開了香港,過深圳這邊去了。
“打不通,那邊關機了。”李凡做出一個無奈的樣子,“白來了吧?那麽激動幹什麽嘛,完全沒有必要,我明天也要回醫院了,您是跟姑姑在香港繼續瘋狂大采購還是去舅舅那裏看看小侄女?您随便,哈,我是不奉陪的,小志那孩子太鬧,他要是想學功夫,讓他找老爸去,我可不當他的師父。還有小薇那丫頭,也不省心,屁大點的丫頭,學什麽武啊,都是舅舅給教唆的!”
凱琳娜折騰了一夜,白天又補覺,覺沒有補好,又是領事館的,又是老爸老媽,弄都她手機沒電了,充電寶也用完了,加上老爸“快刀斬亂麻”的帶着一家人直接離開了香港,這一路上,她的神情都有些恍惚了。
别看老米都快八十了,不能不說這老頭身子骨不差,就是瑪索也很康健,他們離開的時候,正是鄧義輝的車進來的時候。
鄧義輝很快找到了地方,小麗得意的瞧着老娘,“想甩掉我?沒門!”
既然大家都來了,鄧義輝在香港這邊有房子,肯定不會住在酒店裏,于是,一家人要去鄧義輝家,可是李凡不幹,“我是來工作的,跟你們有啥關系,你們愛幹嘛幹嘛去,我不是沒事嗎?想看我女朋友,簡單啊,你們長輩不是聯系上了嗎?繼續聯系啊,她不接電話,難道說他父母也不接電話?”
孫敏一想,兒子說的對,反正也不急在一時,老朋友來了,一時半會不會走,李麗也同意這個判斷,于是,幾個女人到一起……沒個好,逛街!
其實,李湧在那邊是做了許多工作的,别看沒有親臨現場,要想平息這邊的八卦态勢,李湧自然有自己的辦法,他讓孫建在香港找好代理律師,然後準備好文件,等到晚上去朱子道那裏找李凡簽署一下就可以了,這樣的案子,可大可小。
貝麗莎在得知事情的發展趨勢以後,這個唯恐天下不鬧騰的女人,居然突發奇想,打算拿這個事情做文章,可還沒等她策劃好,人家那邊都把事情辦完了,讓她無處下口。挑起族群分裂撕裂社會是貝麗莎幕後人物一貫喜歡幹的事情,他們滿世界的到處亂跑,就是在各地找機會。而這次似乎不是啥機會。
問題是,安德森目前陷入了困境,在醫院處理完骨折以後,先被轉移到了拘留所裏。由于案件清楚,證據詳實,整個證據鏈完整,随即,警署在48小時内已經結案,并且轉送到了法庭。如果說是一般的香港人折騰,警署可能會拖延一下,超過48小時後,可以繳納一定的保釋金從警署裏出來。可這是個國際性的簡單案子,如果是兩個或者兩個以上的成年人之間的事情,警方都不需要去那麽費勁的折騰,在事實清楚的情況下,驅逐了事。可這個案子涉及到了未成年人,絕對不是可以趕走了事那麽簡單,與其放在警署裏坐蠟,不如交給法院去處理。
作爲刑事案件的當事人,安德森被轉移到了法院的看守所裏,此時,要想談保釋的問題就不是跟警方談,而是要向法院申請了。
安德森的辯護律師當然想把他先保釋出來出來再說,可是,這保釋金的數額就讓律師頭疼了。如果是平常的鬥毆醫療費賠償,那花不了幾個錢,律師都可以做主先放人,對安德森的賬以後再算,可現在案子性質不同,加上凱琳娜那方提出了訴訟,還是未成年女性,性質變了。正在律師頭疼的時候,李凡的代理律師也出現了,雖然還沒有拿到李凡簽署的文件,但這不妨礙他先行一步去法院起訴安德森的“故意傷害”,這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法院在經過簡單的梳理後,兩案并審,鑒于安德森沒有前科,在德國的記錄也算良好,法院同意其可以保釋,不過保釋金卻是一個天文數字,500萬港币。
這麽大的數額,律師自然做不了主,他必須了解安德森的财政情況,否則,他的律師費可以忽略,那麽保釋金最後誰來出?
德國領事館的那些人也不白給,立即發出文件,要求德國方面調查安德森的财政狀況,這不查不要緊,一查吓一跳,安德森在德國沒有任何财産,其名下賬戶裏的數額在百位數,從收支的情況看,這小子就是月光一族。
安德森之所以給鄧小麗下套,兩個原因,第一是好色,鄧小麗雖然談不上傾國傾城,可也頗具東方女人的韻味,是安德森喜歡的那種類型。第二,鄧小麗家事豐厚,李麗爲了讓小麗在德國不吃苦,不僅給鄧小麗在德國買了房子,還給其買了汽車,鄧小麗上學的學校裏是需要出具資産擔保的,李麗懶得去找一些麻煩,直接讓鄧義輝劃過去200萬歐元押在學校的賬戶裏。這些信息根本不保密,所以,安德森認爲鄧小麗是個典型的“富二代”,要想吃軟飯,還有比這個更合适的嗎?
與一般渣男不一樣的是,安德森言談話語中極具蠱惑性,給人的影響也是陽剛和正面的,涉世不深的女孩子很容易掉進他設立的這個陷阱。這要說起來,也與西方年輕人的社會生活方式有關,在西方,年輕的男男女女之間本身就不是那麽純潔,你可以說那是混亂,可他們說那是他們的生活方式。西方社會也對年輕人婚前的狗屁倒竈行爲采取寬容的态度,兩人處朋友,什麽事都幹了,然後說分手就分手,好像誰也不欠誰的。這就是安德森賴以生存的社會土壤。
正因爲西方社會裏這種畸形的形态,讓凱琳娜受不了,所以,當她看到不一樣的李凡時,感覺就非常的好,她希望自己能夠在一種純潔的環境裏生活。這不算是奢求,可在西方,不能說沒有這樣的人,可她得碰到什麽時候才能遇到?
那麽鄧小麗是不是接受西方的這個生活方式?肯定不行,華人絕大多數是不接受這樣的生活方式的。有沒有這樣的渣男渣女?有,肯定有,但社會的主流絕對不寬容不支持這樣的生活方式,你可以偷着來,可以去玩花活,可你敢站出來喊“我就是要這樣玩”嗎?唾沫星子不淹死你就算你運氣!
孫敏和李麗還沒到鄧義輝在香港的房子,就接到了瑪索打來的電話,說他們一家已經到了深圳了,住在某某賓館裏。孫敏就要馬上的趕回去,可是被李麗給攔住了,“你也不想想,人家老兩口可是萬裏遠程到的,這連續的折騰你不給人家休息的時間啊?約好,明天上午,在深圳請他們喝早茶,他們又不是第一次來中國,對咱們這裏的各種美食門清!”
要說處事精明,孫敏還真是不如李麗,李麗這個判斷首先是把自己給解放了,好不容易過來一次,不逛街采購,對得起鄧義輝的身份嗎?其次,把孫敏那急切看兒媳婦的心理給平複了,你急沒用啊,該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你急來何用?與其幹着急兩邊都就活不上,不如塌心的跟姐們逛街!心大啊,李麗心真大。
其實,李麗是不知道自己女兒與安德森的那點屁事,要是知道了,估計她比孫敏還要爆裂,要是知道那個人渣在打自己女兒的主意,估計她能辍惑老公去做了安德森。在家裏,平常連李湧都不願意招惹她,你安德森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多虧孫敏沒有堅持要馬上過深圳見“親家”,否則,老米就打熬不住了,畢竟是有了春秋的人,找到賓館,安排好,老兩口就睡了。
凱琳娜到了賓館以後才發現手機一直在關機,于是趕緊的充電開機。
爲什麽不去凱琳娜租住的房子偏要住賓館呢?凱琳娜租住的是典型的單身公寓,那裏可以讓老人家住進那樣的房子?還是住賓館方便,反正不差錢,要最好的套房就是了。老兩口不僅疲勞,還要倒時差,凱琳娜也樂得自己在房間裏看各種信息,當然,她最想看的還是李凡有沒有給他留言。
能沒有嗎?電話打不通,李凡一開始還是有想法的,可随即想明白了,也就無所謂了,不過在微信上給小丫頭留上幾句話還是必要的。
“我媽來了,瘋狂的要見你,你卻聯系不上了,我媽媽說,臭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你躲是躲不掉的,當心我媽媽給你個下馬威!”寫完了這些,小屁孩還惡作劇的把那個漂亮的翡翠手镯拍了照片發了過去,“這個是我們的傳家寶,由于你今天的表現,老媽決定暫緩給你了,你看着眼饞不?”
損,太損了,這那是兒子啊?明目張膽的給老媽下套。
凱琳娜看到李凡的這幾段微信和照片,小鼻子慫了慫,手指頭在手機上飛點,“不給就不給,隻要把你給我就行,我才不在乎什麽傳家寶呢!你媽媽要是這樣,你教出你這樣的奇葩嗎?瞎編也得看編給誰看嘛,米歇爾的女兒是你能蒙的?”
李凡好不容易把老媽和姑姑他們趕走了,正在給朱子道打電話,“朱伯伯,别躲着了,趕緊回來吧,我已經替你清場了,全都叫我忽悠的去逛街了。”
“哎喲!小祖宗,我在這咖啡廳裏都上了三次廁所了,行,我馬上回去!”
朱子道麻溜的回來了,回來就讓李凡收拾東西,“走,咱們趕緊的走,再不走……你姑姑那是好相與的?我可是知道她那小辣椒的脾氣,咱們得避其鋒芒。”
“朱伯伯,不至于吧,姑父也來了,還有表姐都來了,她沒時間搭理你。”
“那也得趕緊回去,把報告寫出來了早點交差,我還想着早點回去過年呢,你看看現在都臘月二十幾了?再拖下去你以爲朱伯伯是孤寡老人啊?我也有倆外孫呢!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自己先走了!”朱子道說的是大實話。
“走,肯定走,這鳥地方我并不喜歡,不過,等會我得去一個地方落實一件事情,你跟我一起去呗。”李凡眨巴着眼睛說道。
“啥事情?不會又是啥歪門邪道吧?你可不要拉我下水喲!”朱子道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小屁孩,“你說說你,談個女朋友還談出國際官司來,我都不知道……”
“得得得,你放心,我是去一家代理公司,把托運的事情再核實一下,昨天我買了不少舊家私,得運回去,這個事情你不許跟我爸爸說啊,拉鈎!”
朱子道無語,眼前這小屁孩比他爸爸還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