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簽署了一系列文件後,漢斯才把已經複制好的影印件給了他們,
“這些影印件請你們破譯,大概知道的是300年前的俄文,現在要你們把這些古代的俄文翻譯出來,曆史系的可根據翻譯出來的内容,尋找曆史上這是誰寫的,寫的内容對應什麽,對你們來說,有難度,但難度不應該大,你們可是研究這個的。在這裏我進一步強調,注意保密,你們兩個系成立聯合小組,安排特定的工作房間,你們兩個就擔任政府主管好了,至于誰是正的誰是負的,我建議勞拉爲正,金特爾爲負,如果你們不同意,那就自己商量吧……”
哈維弄完了這邊的事情,時間也過了中午,他趕緊往回趕,必須在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回到公司裏,打電話給Y大學的朱家清,這樣,他想的事情也許能夠搞成,如果能在年底前把那箱子裏的東西搞清楚,他這一年的收益就又增長了。
就在哈維忙活自己事情的同時,德國股市上已經是殺的人仰馬翻了,以霍夫曼、阿希姆爲代表的德國本土資本對外來做空資本進行了頑強的抵抗,整個法蘭克福的各大證券商都加入了,可在上午收市的時候,還是處于了下風,外來資本那種不顧犧牲的沖鋒,讓德國資本被沖擊的支離破碎,弄得許多人連午飯都沒法吃了,硬挺在那裏,現在,他們發現對方的資金似乎源源不斷的沖擊着。
歐洲的股市和美國股市一樣,從上午九點開始,一直到下午五點半,中間是沒有休息的,交易的時間可以說是很長的。一般情況下,許多從事證券行業的人都是中午叫個外賣,有的公司樓下就是快餐廳,長期由樓下提供餐食,也就是用紙袋包着的漢堡包、薯餅、薯條等,外加一罐飲料。可今天,由于多空雙方博弈的太緊張了,許多業内人員根本來不及也不敢輕易的離開去吃午餐。
“我們德國的資本還是太弱小了,可以看得出來,這次來做空的就是華爾街那邊的,是那個被稱爲惡狼的菲利普帶着人過來的。”阿希姆和霍夫曼在辦公室裏,他們今天是“聯合辦公”了,可現在看來,好像快頂不住了。
“米爾頓那邊我已經打電話了,他們的彈藥好像也快用完了,雖然他在美國還有,可想一下子調過來,時間上來不及。”霍夫曼頗感沮喪的說着。
“要不我們在快收市的時候全線撤離吧,其實,我感覺對方也已經是很艱難了,僅僅一個上午,雙方動用的資本都超過了千億,這對我們來說是竭盡全力了,對他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除非整個華爾街資本全都過來了,那我們隻能投降。”
阿希姆手裏拿着快燒到手的香煙,很顯然,他也被這焦灼的局面搞的很是心焦,可他們都已經把能調用的頭寸調出來了,現在就是想用資産去抵押調劑頭寸都來不及了,總體來說,這倆人還是托大了,認爲準備千億資金應該擋得住對方,他們沒有想到也不知道,對方一上來幹的就是破釜沉舟的事情,還是少了韬略。
就在兩人愁眉不展面面相觑的時候,一個前台接待員走了進來,因爲,這間辦公室裏的電話已經打不通了,她隻能上來直接找霍夫曼了。
辦公室裏的電話肯定打不通了,幾部電話都被霍夫曼把話筒拿下來放在一邊,否則,那些電話會響個不停,讓他根本無法靜下心來想事情,就連手機,他們都放在了“來電留言”的設置上。阿希姆過來其實也是想躲清靜,他們身後的老闆太多了,各方金融機構的關聯方太多了,股市到了這一步,有幾個人不關心自己的資金安全呢?關心則亂,紛紛打來電話就是一個必然,就算是不明着問,旁敲側擊的說點其它的話也能刺探一下啊,何況西方人還喜歡直通通的詢問呢!
“董事長,在前廳有一個男人要見您,他說你看到這個手機就知道是誰了。”說着,前廳接待員小心的拿出了一部手機,上面還閃爍着一張照片,“這就是那個要見你的人,他說,你見了他,心情就會好起來,我已經把他安排在一号接待室裏,如果您不見,我馬上下去告訴他,讓他立即離開……”
那個接待員可是看着霍夫曼的臉色在說話,看到自己說道到最後,霍夫曼的臉色也沒有陰轉晴,就趕緊說要下午趕走人家了,要說,這接待員也是夠鬼馬的。
“不用,我這就下去見那個人,其它的你就不用管了。”霍夫曼站了起來,“阿希姆,你在這裏堅守一下,如果有緊急情況,你立即用那部綠色電話撥這個号碼,那是内線電話,或者你叫個人下去找我,我會馬上回來的。”
阿希姆此時連話都懶得說了,又掏出一根香煙點上了,然後擺擺手。
那手機是劉道源的,他這個時候來找霍夫曼是錢博平給他打了電話。
霍夫曼聽到有人找,心情是很不好的,他壓根就不想見,可看到是劉道源,他心裏就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加上劉道源叫人傳的那個話,那分明是在暗示什麽啊。讓霍夫曼臉色沒有變化的是,他知道劉道源是幹啥的,嚴格說,跟這證券金融是沒啥關系的,劉道源雖然是金牌經紀,可他從來不做這證券和金融的經紀,人家玩的是古玩和藝術品,雖然多少也與金融搭邊,但在性質上還是有本質區别。
“你這個時候來找我是什麽事情?不知道我今天非常忙……”一進門,霍夫曼就用不耐煩的口吻說着,可猛然,他發現劉道源正在那裏用筆記本電腦在看股市的行情,“你啥時候也關心起股市來了?該不是想叫我幫你通融點資金吧?實話告訴你,我現在已經坐在火山口上了,一旦火山爆發,我就灰飛煙滅了!”
“老霍,你還是這邊搞這行的頂尖人物,心緒咋這麽不淡定呢?你坐的最多就是一個噴泉口,等到噴泉爆出來,你飛到空中體驗一下失重的快感,嘻嘻,淡定淡定,坐下來,現在離收市還有好幾個小時呢,沒吃飯吧?我叫了外賣,在這裏吃上一頓,然後就會有大的變化了……”劉道源一邊說着一邊把筆記本合上,幹脆不看了,還撅起嘴嘲笑霍夫曼,“你看看,連被咖啡都沒有,你這也太……”
“你什麽意思?你懂得股市裏的博弈嗎?跑到我這裏來搗什麽亂!”霍夫曼對劉道源的話完全沒有感覺,連坐都沒打算坐,“我會叫前台接待員給你送咖啡。”
“你真的不吃午飯了?人是鐵飯是鋼啊!我可是剛才暗示你了,你居然沒反應?哎呀!堂堂的霍夫曼什麽時候變得如此遲鈍了?真是變化太大了。”
“你暗示我什麽了?你就一個倒騰文玩古董的經紀,你知道我們現在每秒鍾要損失多少錢嗎?”霍夫曼似乎找到了一個情緒宣洩口,猛然吼了起來。
“不就是把投入的資金除上時間嗎?這是小學計算題,隻不過,你們手上的資本體量太小了,人家要是沒算清你們的體量,能組團前來打劫嗎?”劉道源還是那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樣子,“可他們算漏了一個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們是爲了保衛自己的家園而抵抗,自然是會有援兵的!”
“什,什麽?你說什麽?援兵?從哪裏去尋找援兵?”霍夫曼有些蒙了。
“你答應陪我吃飯,我就告訴呢!”說着話,外面還真就有送貨的來了。
幾樣精緻的小菜,還有一瓶茅台酒,顯然,這些都是劉道源臨進來之前在附近那家最著名的中餐館裏預定的,所有這一切都告訴霍夫曼,劉是有備而來。
“那個阿希姆是不是還在上面啊?你讓人叫他也下來吧,至于市場上的變化嘛,你們把所有的子彈都打出去,這就行了,其它的就不用管了。”劉道源說。
此時的霍夫曼驚愕的瞪大眼睛,不過他很快明白,劉,不是代表他個人來的。
“你是如何知道阿希姆在我這裏的?難道說你在我公司裏有卧底?”
“我在你公司裏放卧底有屁用啊?是一些媒體記者盯着你們哪!”劉道源說着伸出自己的右手,四根手指往自己這邊彎曲着,“把我的手機還給我。”
霍夫曼這才想起人家的手機還在自己口袋裏呢,于是拿了出來遞過去。
“你看,這上面不是清楚的說了你們的行蹤嗎?還不錯,兩人的形象都很得體,就是一大早晨的戴啥子墨鏡啊?以爲戴了墨鏡别人就認不出來你們了?”
說着話,劉道源調出了手機裏的一個社交平台,找到了一組照片,上面就寫着“兩個頂級大佬要聯手了!”而那些照片沒有一張是正面的,也沒有可以直接讓人認出來的,都是側影和背影,對不認識的人來說,看不出是誰來,可對熟悉他們的人來說,一眼就能看出是霍夫曼和阿希姆,這就是發信息人耍的花樣。
如果有明确的所指,能夠清楚的看清照片裏的人像是誰,那這個發消息的人就會攤上官司了,非被這倆金融大佬給折騰死不可,可人家沒有明确所指,也沒有正面照片,隻不過是背景很清晰,知者自然清楚是誰,不知者也不會留意,這樣的官司沒法打,打不清楚,現如今,那些被一些機構雇傭的探子往往就是用這樣的法子通風報信,完全沒有直接聯系的痕迹,各行各業都在耍滑頭耍手腕。
“唉!早上我就不該下來接他,太大意了!”霍夫曼看了信息後歎道。
“好啦好啦,阿希姆再不來,這菜就涼了!”劉道源擺擺手說道。
霍夫曼轉身出去,讓前台的接待員再跑一趟,還親筆寫了個字條,“上帝在幫我們,下來吃飯,讓操盤手按照波段規則,把手上的所有子彈打出去!”
不一會,阿希姆滿臉疑惑的走了進來,看到桌子上的菜肴,他聳聳鼻子,但還是用疑慮的目光看向霍夫曼,那意思是你給我一個解釋。
“你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劉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霍夫曼指着旁邊的椅子,“不管啦,既然有人接盤,你我不如品嘗一下這裏的美味,實話說,我現在真的感覺餓了,我好像連早飯都沒有來得及吃呢!”
“阿希姆先生,初次見面,實際上我在電視上照片上消息上可是不少見到你,隻不過今天才算是正式見面,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劉道源,做古玩字畫經紀的。”
劉道源站起身,走到阿希姆身邊,伸出了手。阿希姆下意識的伸出手,可表情卻是茫然和不理解,他轉過頭來,“難道收藏界能夠有巨量的資金支援我們?”
“我不知道,他就告訴我,讓我們好好的吃飯,最後的決戰還有幾個小時,按照他的說法是我們打完了,該輪到援兵上場了。”霍夫曼聳聳肩說道。
“你們都是做這行的大拿人物,我不懂你們這行,我不過是受人之托給你們帶個話,讓你們盡管放寬心,對竄進鄰居家的野狼,全村人都有援手的義務。”
劉道源平和的說着話,然後打開了茅台酒,給兩人都倒上酒,“來來,我們華人管這樣喝酒叫壓驚,你們就喝一杯壓驚酒吧。一切放寬心,華爾街那點資本就想滿世界的到處搶掠,那肯定是要被其它資本給滅掉的,别的我不懂,我就懂得隻要大家團結起來,就沒有過不去的坎,隻要相互配合,就沒有套不住的野狼!”
“哈哈哈!你這個家夥,原來是帶一句話,不過我大概知道是誰叫你帶話了!”霍夫曼猛然想明白了什麽,“我曾經給方丹打過電話,想讓他幫忙融資,被他拒絕了,給的理由是不可以跨行業融資,那不合規矩,現在他怎麽想通了?”
“你,你是華人?”阿希姆卻是從劉道源的話裏聽出了不同。
“是啊!我就是華人啊,一直用的是華夏護照。”劉道源說道,然後又對霍夫曼說,“方丹?他那裏能給你融多少資?這次前來的援兵體量大得很呢!”
“我知道了,是華資!隻有華資可以比拼對手的體量!”阿希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