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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股鬥(4)

在菲利普的強壓下,這個來自華爾街的掠奪性資本财團錯誤的估計了形勢,他們認爲,德國的資本體量很小,是不足以對抗他們這個龐然大物的。

菲利普最大的漏算就是忽略了國際上各方遊資,他認爲,在強大的美資面前,一些前來對抗的都是螳臂當車,不足爲慮,他最擔心的是華爾街裏的其它财團跟自己唱反調,比如,那個在波士頓的克裏爾家族财團,爲了這,菲利普事前專門去打過招呼,希望克裏爾作壁上觀,作爲回報,在克裏爾家族狙擊其它地區的時候,菲利普這邊也會袖手旁觀,雙方算是達成了一個默契。

可是在國際遊資市場上,四處遊弋的資本可不是一家兩家,在這些遊資中,尤其是以中東富豪财團,東亞的日韓遊資财團等資本大鳄,他們在性質上與華爾街資本沒有區别,尤其是東亞的日韓遊資,本來就是爲了避險和偷稅漏稅而遊蕩在世界各地的,而他們在國際上的遊蕩本身也是與他們的政權達成默契的。

爲什麽說他們與政權達成默契呢?日資在廣場協議搞垮了日本經濟之後,就通過各種手段将資産轉移,留在本土的不過是一些日常生活必須的,所以,日本的經濟可以停滞三十年不動,可以讓國債達到超過GDP二倍以上還不倒,根本的支撐就是其海外遊資龐大,海外資産也龐大,這其實是一種國家性質的轉移資産,免得主子美國人總是看着眼紅,這麽些年來,美日之間就是在玩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國内的經濟、政治等等,随便美國人去控制,他們隻要在海外還有資本在運作,這一切就都認了,這就是當下的日本人。

韓國也是一樣,其被美國控制的更厲害,國内最大的企業在本質上并不是韓國的,而是美國資本控股的,也就是說,打着韓國人的旗号,讓韓國人玩命幹活,最後的利潤卻是被美國資本拿走,盡管如此,韓國的一些被美國豢養的媒體人、學者等等,還在那裏自吹自擂,可畢竟還有一些有識之士,他們悄悄的把資本轉移到了海外,當然,日韓資本總體上還是仰望着美國資本的鼻息而生存。

資本的特性是唯利是圖,一旦有了超高的利潤,他們會想盡辦法去進行操作,是,日韓資本不能也不敢與美國資本對抗,可這不等于他們不拐着彎去反噬美國資本,比如,他們以預付原油等理由大筆的向中東富豪資本注資,至于中東富豪資本如何去操作,那就與他們無關了,而中東富豪資本在最近幾十年裏也是非常厲害的,他們最富有的地區卻不是盛産原油和天然氣的地方,可以拿出一個國家的全年收入去辦一場運動會,試想一下,在那裏的資本該有多牛掰。

說,中東那麽富有的資本,美國資本爲什麽不去中東薅羊毛呢?這裏就有一個特殊性了,作爲資本出擊去薅羊毛,那是需要諸多金融工具的,比如,要有證券市場,有還不行,還得有些規模,要有金融市場和機構,要有舉足輕重的工業礦業企業等等,沒有這些機構,資本是無法進入去辦事的,資本不受軍隊。

中東偏偏就是在這些方面沒有,那裏的所有金融機構幾乎是全封閉的,如果與外界貿易,走的是國際金融機構的通道,而且,在中東,商貿金融等等都非常簡單和原始,你資本來了幾乎沒法玩花樣,說,迪拜也好,卡塔爾也好,那裏的富豪遍地,他們的錢不好去搶嗎?真不好搶,人家開戶都是在國際化的大銀行裏,哪個銀行系統會爲了迎合自己的資本前來掠奪而配合?

所以,美國人想在中東地區薅羊毛就隻能通過戰争,而且他們正是這樣做的,甚至派軍隊明目張膽的劫掠當地的原油資源,完全不講究臉面。

中東成爲全球原油供應主力已經有半個多世紀了,積累起來的财富可不是一星半點,讓這麽大一筆資金放在那裏是不可能的,所以,那裏的富豪擁有世界上最奢靡的豪華享受,宗教限制了他們不能喝酒,不能幹西方人那種壞事,可不限制他們瘋狂的買豪華汽車、飛機、遊艇,不限制他們到處用黃金去打造,可即便是如此,他們的資金還是越積越多,最後流入資本市場就是一個曆史必然。

就在菲利普決定背水一戰的同時,一批海外華資也做好了準備,他們獲得批準,全力支援某些與華商華資相關聯的德國企業股票,通過中間人的溝通,将來他們能夠獲得被支援企業的優惠份額和價格上的優勢。

各方雲動,劍拔弩張,就等着第二天,一個周五最後交易日的決戰了。

哈維回家去睡了一晚上,心思又活泛了,等到李凡放假?那不是猴年馬月嗎?他清楚的記得,自己第一次弄出來的文物是找那個馬先生帶人前來清理修複的,難道說請了一次就不能請第二次嗎?他越想心裏就越是覺得該找Y大學商量商量,于是,一到辦公室,就把馬嵬曾的電話找了出來,他知道,這個時間正好是那邊晚上還沒休息的時間,再晚了就不好意思打攪了。

“尊敬的馬先生,我是哈維,你還記得我吧?”哈維用一口漢語說着。

“喔!哈維先生!你好你好!怎麽會記不得呢?你是一個很友好的老頭,我們之前的合作非常美好。”馬嵬曾那邊傳來爽朗的驚呼聲和笑聲,“我的同事李不還在你們那裏交流嘛,他現在過的怎麽樣?那小子一個月前給過我電話,說你們去了地中海,地中海有什麽啊?我看他就是異想天開!”

不能不說,馬嵬曾在這場合裏的演技一流,其實,在這之前,他已經接到了李丹用匿名号碼打過來的電話了,告訴了他新的發現,暗示老馬,到時候哈維來電話,你就如何如何的,等到哈維提出要求後,不忙着答應,面上還是讓朱家清去頂住,然後,以爲學校創收爲由頭,帶上幾個跟着老馬的研究生飛過來,幫哈維把那箱子裏的東西搞清白,至于後面的事情就不用管了。

“那都是咱們的好東西,無論如何都要弄回去的,先鑒定好,下面的事情我去操作,甭管是拍賣和是私下交易,那些東西一定要搞回去。”李凡如是說。

有了李凡預先的打點,馬嵬曾就給哈維演了一出戲。

“不知道馬教授有沒有可能再次到我這裏來幫幫忙啊?工薪待遇好說,根據當下的經濟形式,比上次翻倍如何?”哈維在電話裏首先抛出了橄榄枝。

“啊,哈維教授,這不是個工薪問題啊,你知道我們這邊的體制的,能不能出去不是我個人說了算的,得要通過學校銜接啊。”馬嵬曾笑着說道,“你最好還是跟我們的朱校長去商量,他那邊同意了,我這裏沒有問題,恰好,我沒有具體的課程,主要是在系裏搞行政,如果時間不長,在一個月之内出去一下還行。”

“好,我就是要你這句話,你這裏沒障礙,我就可以找你們的朱校長了!”哈維在電話裏高興的說着,“不過我要的時間很急,我們最近發現了點新玩意,應該是你們那邊的古物,所以,我這就要找你們求援了,能有你們的幫助,那些東西搞清楚後,歸屬問題我們也是好談的,隻要合理,我這都好說。”

“有數有數,如果說是華夏的文物,我是會甄别清楚的,屬于商業性質的我們不會去争,那是要留給你去賺錢的,屬于文物方面的,我會正式的向上反映,你也知道,我們華人向來是張弛有度的,你也不會吃虧的!”馬嵬曾說道。

這一天,哈維還是很忙碌的。給馬嵬曾打完了電話,他立即帶上昨天李凡幫他挑選出來的那些影印件去了漢堡大學,找到了漢斯,讓漢斯給自己介紹語言學系和曆史學系的主管,沒法子,那些影印件交給任何一個單獨的學系都很難搞,怕是得垮學系組成一個研究小組才能有所成效,哈維知道,學語言的未必通曉曆史,自己就是原來語言學系的教授,可自己對曆史就一塌糊塗。而學曆史的未必就懂得這些很原始的俄文混合體,所以,還是得找語言學系的人幫忙翻譯。

語言這東西,随着時間推移,多少都會有變化,論起來,漢語算是變化的最少的,漢語的變化在于年年都有新名詞,新形容詞出現,但基本的語法和基礎詞彙不變,所以,現代人基本上都能看得懂唐詩宋詞,看看幾百年前的《三國演戲》也問題不大,無非是現代用語中多了新的描繪,多了新的形容。

可西方語言就不是那麽回事了,本身西方語言的規範時間也不長,比如,英語的規範不過百十多年,在20世紀初的時候,連音标都還沒有出現。作爲拼音文字,一旦發展到新的詞語後,文字也就完全變了,字母不包含任何含義,這不像漢語,任何新詞出現都離不開原來的母體文字,哪怕就是網絡黑話,那也都有線索可以讓看的人去聯想。西方人,幾百年前的文字,不是專業人員是看不懂的,莎士比亞的原文就讓英國學生看得頭大,所以,那些影印件一般翻譯搞不定的。

好在哈維現在是名人是有錢人,他不在乎花點錢,反正這錢将來能找補回來。

漢斯得到了哈維的承諾後,先向主管校長打了招呼,然後才分别給語言學系和曆史學系的主管打去電話,請他們到辦公樓一号會客室裏來一下。

“大家都是熟人,我就不介紹了,尤其是語言學系的,哈維可是你們那裏的前輩!”人一到,漢斯就笑着對前來的兩個人笑着說道,“哈維這次來是給你們送錢來了,怎麽樣?金特爾、勞拉,你們有沒有興趣啊?”

“我們當然歡迎,隻是……我們語言系的能幫上什麽忙啊?”勞拉奇怪的問。

“是啊,我們曆史系似乎……可我們不是考古系,除非你們有什麽曆史疑難問題需要我們去求證,對這點,我們樂于效勞。”曆史系教授金特爾沉穩的說道。

“首先,我強調的是要保密,在承接之前,你們都要簽署相應的文件。”漢斯此時也不嬉笑了,嚴肅的對倆人說道,“其次,這是一次組合,你們任何一個學系單獨是無法完成這個項目的,這一點我可以保證,所以,獲得的投資你們兩個系是各占一半,不要去争比例了,那沒有實際意義。第三,有時間要求,哈維先生可以接受的時間是兩個月,也就是說,希望在年底之前完成。”

金特爾和勞拉對望了一眼,最後還是勞拉膽子大一些,她開口問道,“我們能知道這個項目的投資是多少嗎?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還是經濟刺激,投資多,我們上的人手就可以增加,如果投資小,那我們也會量力而行啊。”

勞拉顯然是在暗示,錢給少了,那活就沒法幹了,想要快,那就多拿錢出來。

在德國,基本工資都很平均,大學教授的工薪水平也就是在5000—9000歐元之間,可這些工資是不包括他們帶研究項目獲得的補貼的,所有的補貼是另算的,而且,許多研究人員的加班補貼是按小時計算的,這勞拉說的倒也不是虛言,你給的投資少,加班的時間自然就少了,沒有了加班,那研究的時長自然會加大。

“錢不是問題,你們可以開價。”哈維笑嘻嘻的說道。

“我們系要五萬歐元!”勞拉有些怯懦的說道。

“對,我們也要那麽多就可以了。”金特爾馬上就跟着應和。

“噗!”哈維那邊說完話正把咖啡呡進嘴裏,先聽勞拉那麽說就有了沖動,沒想到,金特爾又追加了一句,忍不住了,一口咖啡全都噴出來了,好在他緊急轉身,那咖啡都噴在旁邊的字紙簍裏了,可是哈維被嗆的一個勁咳嗽。

“那個……要是多了,我們還可以減一萬歐元。”勞拉趕忙找補。

此時,漢斯已經沒臉看了,伸出大手捂住自己的額頭,歎口氣後看着手忙腳亂的哈維在那裏掏紙巾擦嘴吧,轉頭看向勞拉和金特爾,眼神裏都是悲哀。

“咳咳,你們,咳咳……”哈維好不容易忍住了繼續咳嗽,此時,乖巧的勞拉遞給了哈維一瓶礦泉水,哈維喝了一口後才緩過氣來。

“每家給你們10萬歐元,漢斯,立即給他們辦手續吧,這是支票,其它的我不管了,我要的是速度和質量,我還有事,先走了。”甩下支票,哈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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