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你可真行啊!怎麽這麽好的手氣?”劉道源一見到李琳就把她抱了起來,“這說話你也該上學了,做好準備沒有啊?到時候要伯伯給你點啥禮物?”
“我才不稀罕你的禮物呢!”小李琳掘着小嘴說道,“今天中彩可不全是運氣,多少還是有些科學根據的,你看看這個,這是在餐廳裏看到的宣傳頁。”
說着話,小李琳從自己的小包包裏拿出了折疊成四四方方的一個小紙團,“那個老虎機已經有很久沒有中标了,連續越過了好多次的中小彩頭,這樣剩下中彩的概率可就大得很了,去投上一枚硬币的成本很低,可中彩的概率卻很大!”
聽了小李琳的話,劉道源驚愕了,他坐到椅子上放下了李琳,一把拿過那個小紙團打開。原來,那是**外發的宣傳單,上面還羅列了幾台老虎機中彩的紀錄,用以吸引遊客進到裏面去遊玩,其實,這是最普通的宣傳活動,沒人在意。
在蒙特卡洛大**号稱世界四大賭城之一,可其本身的經營方式還是與其它賭城有區别的,在這裏,賭城收益最大的就是老虎機,據說,八成的收益是來自老虎機,而真正坐到台子上玩21點的遊客是不多的,能上去敢上去的人大多是職業賭客和幻想着發橫财的人,作爲普通遊客,能夠去玩玩輪盤賭就算是不錯了。
正因爲這裏的老虎機被人玩的多,所以,這裏出現中彩的幾率也是比其它賭城的高,可是爲什麽在進門的第一個老虎機上卻沒有中彩紀錄呢?小丫頭在餐廳裏無聊,拿着那個宣傳頁看,心裏就在那裏計算,很快她就算出了一個大概,這才鬧着讓媽媽去試試,反正也沒幾個錢,進門花上10塊錢的門票,再換上10塊錢的籌碼,扔完了就可以出來了。整個成本不過20歐元。
對**,凱琳娜絲毫沒有興趣,雖然這裏她沒有進去過,可凱琳娜是真的對進**沒興趣,要不,也不會帶着孩子來了。瑪索卻是不這樣認爲,她覺得女兒還是應該去補上這一課,以前,凱琳娜年紀不夠,沒法進入,後來年紀是夠了,可總是沒有合适的機會,再說,凱琳娜屬于那種早婚的年輕人,許多年輕人玩的項目幾乎都漏掉了,瑪索覺得這樣的人生不完整,因此,她勸凱琳娜去試試。
如果凱琳娜單純是進去逛逛,估計凱琳娜連十分鍾都用不了,換成去玩老虎機,估計也就是直接進去投币,投光後轉身就出來了,可是老天爺就是這樣跟她開玩笑,投進第一枚硬币就中彩了,還是大彩,頓時,刺耳的鈴聲就響了起來,凱琳娜手裏還拿着剩下的硬币楞在那裏,滿眼都是驚奇和疑惑……
鈴聲引來了周邊的遊客,大家頓時都對着凱琳娜鼓起掌來,許多人竊竊私語,羨慕這個漂亮的少婦運氣太好了,跟着就是幾個工作人員圍了上來,他們很快就把凱琳娜與其他人分隔開了,在看了凱琳娜的證件後,客氣的請凱琳娜去辦手續。
**裏中彩的鈴聲自然也傳到了外面,那更是一種對遊客的刺激和引誘,許多本來還猶疑要不要進去的人,立馬就掏錢買票了,門口頓時就有人排隊。
小李琳興奮的站到椅子上,兩條小腿一颠一颠的,小拳頭也舉了起來,“姥姥!姥姥!我中彩了!”旁邊的哥哥李晖也是興奮的在那裏喊着“yes!”
“啊?”瑪索有些愣神了?随即和顔悅色的說道,“你們怎麽知道是你媽媽中彩了?難道就不會是别人嗎?什麽事情不要想當然嘛!”
“哼!如果不是媽媽,媽媽早就回來了,姥姥不知道媽媽最不喜歡湊熱鬧嗎?”
下李琳那種小大人說話的樣子都得瑪索頓時就笑了起來,“啊!你說的有道理!不過中點小彩也沒什麽啊,難道你還在乎那點小彩頭嗎?”
“不是爲了彩頭,是爲了……這證明我的判斷!”小丫頭來勁了。
可是姥姥對小李琳的“優異”表現并不在意,她隻是笑眯眯的陪着孩子鬧騰,至于女兒中個啥彩,她壓根不在乎,一個歐洲著名的畫家,哪裏能夠攪合到這花邊新聞中去呢?避之還唯恐不及呢。正因爲這個原因,瑪索才給女婿打去了電話。
李凡是知道自己的小女兒有着不可思議的數學天賦的,一對兒女,外表長相不一樣,興趣愛好也不一樣,也許是返祖現象,小李晖天生好武,在洗練武學上的靈性比李凡自己還好,從三歲開始練功,都無須大人去督促,人家自覺的在那裏練,現在,等閑之人根本都不是他的對手,而且,内家功底也略有小成了。
有時,李凡對兒子将來幹什麽陷入了迷茫,可是兒子卻是很清楚的說出了自己的願望,“保家衛國!我要像高祖父那樣,延續我們李家的行伍傳承!”
聽了這個話,不單單是李凡捂着腦袋頭疼,就連爺爺李湧、曾祖李江都是無語,還沒法說這小子,人家各方面的文化課是一樣不落下,門門都在班裏排名前列,你說人家好武惹事吧?人家在學校是老好人,從來不跟同學打架,這點比父親李凡都要強,李凡小時候可是沒少跟同學打架。
凱琳娜倒是看的很開,她覺得兒女将來走什麽路,學幹什麽要由他們自己去選擇,就比如她,選擇來到了東方,選擇嫁給了自己的初戀,選擇當一個合格的家庭非主婦,她覺得自己很幸福,瑪索也支持這個觀點,弄得李凡有時在家裏還挺憋屈的,想想自己,好像當年媽媽愛管,老爸完全不管,所以,自己鬧夾生了。
每當李凡想不明白的時候,他幹脆就放下不管了,這點到是随根,他爸爸、爺爺、曾爺爺幾乎都是這樣的人,想想也是很無奈。
那邊老頑童劉道源跟幾個孩子鬧騰上了,哪裏來的幾個孩子?劉道源的倆孩子也過來了,還有李凡同學趙嘉耀的一對兒女也來了,這還是老薛帶過來的。
咋?老薛也過來了?來了,發現水下情況後,李凡就給老薛打了電話,要說将來水下施工,那還是離不開老薛的,一旦方丹這裏搞成了新的海濱建築模式,那這地中海可是大了去了,老薛還擔心今後的生意嗎?
所以老薛當場就帶着孫子孫女飛了過來,正好,也兌現了帶孫子們玩的諾言。
“下午快收工的時候,我接了一個電話,是法國尼斯地方法院打來的,說是替德國柏林地方法院代通知我,柏林博物館把我告了,法院傳票已經發往我的公司,聽說你這裏有點喜慶,我過來蹭蹭喜氣,也跟你說一下這官司的事情。”
哈維知道在這個時候跟李凡說官司上的事情不太好,可是,不說怕也不行啊。接下來,哈維就把已經了解到的各方信息告訴了李凡,說到那口箱子的腐化沒有了,兩人都非常遺憾和難過,他們知道,那口箱子如果按照備忘錄上注明的方法是有機會保留的,而且,李凡也與漢堡大學裏的幾個年輕化學家研究出了一種可以迅速固化隔絕外部水汽的材料,可以在水中操作,可惜,還沒有來得及試驗,這邊就把事情辦砸了,當初把箱子留在水裏,不過是爲了拖延時間。
“現在,恩佩利狀告我們沒有做到告知的義務,是出現事故的主要原因,由此,要求我們賠償博物館3000萬歐元的損失,同時登報向博物館道歉。”哈維說出了對方訴訟要求,然後鄙視的又說道,“那個恩佩利其實就是甩鍋,想把責任推到我們身上,大概也找了不少人,要不,這樣的官司法院不會這麽快就接納。”
“你跟自己的律師打招呼了沒有?先讓律師摸摸情況,看看對方提供的證據。我不知道你們德國的法院是不是清廉公正,如果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串起來,我真是不能理解恩佩利狀告你哈維的膽氣是從哪裏來的?他就不怕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李凡表情嚴肅的看着哈維,顯然是在質疑德國的司法公正。
“那不是問題,在德國,想利用司法投機取巧是很難的,牽扯面太大了,不是人力可爲,恩佩利的訴訟目的可能并不是我們,而是爲了自保,不通過法院的最後裁決,沒有任何機構可以把他從這次事故中摘出來,隻有法庭上的雙方辯駁後才能還原一些事情的真相,那個時候,法庭的判決就成爲幫他過關的法律文件。”
“這是什麽意思?你難道還能如此準确的猜測到恩佩利的動機?”李凡怪異的看着哈維,“按照你的邏輯,恩佩利是爲了自己打官司,那他能犧牲誰?”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最後成爲替罪羊的有兩個人,一個是技術部的主管勞倫斯,他們出現那樣的事故,嚴格說,就是勞倫斯的玩忽職守,可以推論,勞倫斯沒有嚴格按照我們的提示去做,甚至根本就沒有去做,在他看來,我們那樣的提法是荒謬的,是他的知識層次不能理解的。”哈維此時分析可謂是絲絲入扣,“第二個替罪羊應該是瑙曼,他是上級機構具體負責的代表,而瑙曼爲了箱子變色的事情還到漢堡找我們,可是,事後他再也沒有過問和督促博物館具體的事。當法院調查擴大後,最後追索到‘爲什麽博物館要收購那個箱子’的命題時,瑙曼所在的文化部就在劫難逃,到了那個事後,隻有犧牲掉瑙曼,事态才有可能平息,各派政治力量才能達成默契,否則,上層的争鬥就不是法庭上看到的。”
不能不說哈維在判斷德國上層的事務上要比李凡老道多了,這也是與他的經曆有關,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那口箱子是不能離開哈維号的,隻要一離開,後面的事情非常容易失控,一旦箱子出了問題,圍繞箱子展開的各方争鬥就不是箱子問題了,至少,現在要對奧地利方面做出一個妥善的交代,要對歐洲文化組織做出合理的解釋,還要對廣大選民給出合理的解釋,牽扯面其實很廣。
“真沒看出來啊,你老哈還能如此深謀遠慮。”李凡笑嘻嘻的向哈維豎起大拇哥,随即臉色一凜,“你有沒有想過,對方繞了這麽大一個圈子,如果各方勢力聯手把你給做進去不是更簡單嗎?他們甚至可以把你個人做掉,對哈維公司來說,不過是換一個人當老闆就是了,利用這次契機,狙擊你的股票,要知道,阿希姆上次輸的可是何必不服氣啊,這次利用官司糾紛在股市上興風作浪,能夠很快就逼你出局,當你已經沒有公司,那些幕後的支持人物還會在乎你的生死嗎?”
“這個我也考慮過,其實我個人對公司有沒有是不在乎的,你也知道,我不是個純粹的商人,沒有你們這些好朋友,這個公司根本就辦不起來,如果我幕後的人連這個都沒看清楚,他們還在官場上混什麽?其實,他們對我們這種相互幫助的關系是很清楚的,能夠在花費不多,重視不多,卻能給某些政治力量提供巨額的政治資金,你說,他們是舍得嗎?他們舍得我甯願淨身出戶!”哈維說道。
李凡這次是真的驚愕了,合着這老家夥門兒清啊,對各方勢力看的透得很。不過,李凡還是寬心,哈維沒有看透股市上決鬥的各方,既然如此,那就趁機興風作浪好了,那個阿希姆要是不動,李凡不在乎找個槍手去先動手。
想到這裏,李凡就下了決心,“這樣,老哈,你負責面上的官司,先看看對方有哪些證據,提出什麽樣的訴求,底下的股市博弈我去找人去對付,你千萬不要出面,也不要去找霍夫曼,免得相關機構橫加幹預,讓你腹背受敵。”
“你有想法了?是不是想搞官司損失股市補?”哈維不可思議的看着李凡。
李凡低眉想了想後才說道,“其實從柏林回來的路上我想了很多,大體預估了博物館可能會出現的幾種情況,如果用平常心去看,那本身就是個未知的不可抗力的事故,這樣的事故在考古界發生過多次,從埃及到印度,從巴比倫到我們那邊,都出現過,定陵的發掘,就損毀了許多曆史文物,對此,是有相關人員承擔了責任,做了檢讨,得出了一個結論,‘考古不能主動發掘帝陵’,所以,這是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事情。可是在你們西方,這樣中庸平衡的做法……在一般事務中很難會有人去想,凡事你們都要叫真,其實就是相互推诿責任,恩佩利爲了自保,肯定要在訴訟上下大力氣折騰,反正又不是花他自己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