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不完整曆史紀錄,當時,哈布斯堡王室成員在退出西班牙的時候,他們可是通過海路帶走了大批金銀财寶的,要知道,大航海時代最鼎盛的殖民主就是西班牙,在十七世紀以前,西班牙海軍可是稱霸海上的,當時美洲主要的殖民者就是西班牙人,而英國是在十七世紀初打敗了西班牙後才在全球大範圍擴張的。
李凡隻是粗粗的看了看網頁,對看這樣的文章,李凡是真不習慣西方人的網頁,明明就那麽簡單的幾句話,那在顯示器上足足可以顯示十幾頁,得不停的用鼠标滑動,原不如漢文介紹來的簡單快捷。也許正是西方人這種拼音文字的麻煩,所以,他們在曆史上保留下來的文獻都不超過一千年,就連石壁上的岩雕都看不到保留二千年以上的文字,想要描述一件完整的事情,那得寫很多字母,這是天然的屬性決定了拼音文字的缺陷,就是到了現代,這個缺陷仍然存在。
在法蘭克福,阿希姆坐在寫字間裏陷入深思,他目前手上拿着的近100億歐元的哈維公司股票,幾乎是完全被套住了,這在以前是完全不可能的,可現在卻發生了。他想用大筆資金利用杠杆原理去砸盤,可不管他如何去砸,總會有人接盤,股價不下跌,他毫無辦法,可他想拉高也不行,隻要一動,就會有抛盤出來給他,弄得他手上拿的股票不僅數量大,而且成本高,現在整個盤面上,他已經虧損了10%,用他的話說,哈維股票的運行完全不按照規則來,專門跟他對着幹。
查對手查不到,想坐莊做不了,手上還拿着大把的哈維公司股票,那可都是用錢壓在那裏的,每壓一天,花費的利息就不得了,這下可是把阿希姆給整慘了。他就是想找對手談判,想投降認輸也是找不着門啊!以他在金融證券市場從業多年的經曆,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詭異的場面,他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解套。
其實,解套很容易,按照當前市價把手上的股票出盡即可,可阿希姆更知道,隻要自己的股票全部出盡,那哈維股票就會向坐火箭一樣的飙升,他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成爲别人賺錢的墊腳石,成爲一大捆茂盛的韭菜被人割,他心不甘啊。
阿希姆就不能組織更多資金進場,與對方來一次大決戰嗎?能,他是有這個能力的,可是對戰雙方是不是得明确?是不是要知己知彼啊?他現在難就難在搞不清楚對方的實力,也不知道對方的資本來自哪裏,這是他非常苦惱的事情。
“霍夫曼,晚上想請你喝一杯,不不不,我自己帶酒,好,晚上見!”
思來想去,阿希姆還是給自己的老對頭霍夫曼打去了電話,并邀請霍夫曼一起共進晚餐,在法蘭克福,霍夫曼現在可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兩人之間的關系也是很微妙的,但他們從來沒有撕破過臉,因爲他們都是猶太人,都是金融家。
“阿希姆,你的臉色怎麽這麽不好?難道是身體出問題了嗎?”一見面霍夫曼就關切的詢問起這個老朋友,“我覺得啊,咱們還是得像華人那樣,錢是賺不完的,該休息的時候就休息,你看我,現在對公司就不怎麽管,我對賺錢厭倦了。”
霍夫曼的話在阿希姆聽來格外刺耳,可是他又找不到話反駁,根據他雇請的私家偵探調查,霍夫曼最近的确是“很怠工”,以前是一周要去寫字間至少五天,遇到緊急事情,不僅是周末也去,甚至晚上還要加班到半夜,可現在的霍夫曼卻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經常不去寫字間,反而不是去巴黎那邊出席啥子酒會,就是去荷蘭打高爾夫,還是不是跑到美國去溜達溜達。一開始大家都認爲這金融大鳄是不是又要搞啥動作了,可實際情況他就是去玩的,而且與那個老滑頭方丹成爲了莫逆好友,那老家夥除了每年二三個大型拍賣會要到場要緊盯外,大部分時間就是滿世界的遊山玩水,人們都說,那就是一個老浪蕩子,自己浪蕩,還把霍夫曼也給帶壞了。如果不是最近方丹要忙活他的春季拍賣會,這霍夫曼還未必就能待在法蘭克福這個“小地方”,比起世界上的名山大川,這裏的确是小地方。
“不不,我的身體沒有問題,就是最近非常的疲勞,那個哈維公司的股票把我給害慘了,我現在完全搞不清楚我的對手是誰?那股票完全不按照股市規律運作,我現在不知道怎麽辦了,找你來,就是想聽聽你當年是如何操作的。”
阿希姆一邊說一邊讓侍者打開他帶來的好酒,那可是一瓶價格昂貴的小鷹赤霞珠,雖然是商品,可賣價絕對高的讓人伸舌頭,一瓶簡單包裝的就要6位數。
霍夫曼端起倒好的紅酒,輕輕的在手上轉着,然後放到鼻子下慢慢嗅着。
“老夥計,我們是有争鬥,可是我們是像紳士般的競争,像騎士般的比拼,你我之間從來沒有因爲業務上的事情撕破臉,我現在懇請你幫忙,幫忙我分析分析,我這是掉進了什麽樣的陷阱?我該如何解套?”阿希姆瞪着赤誠的目光說道。
阿希姆此時的表态其實是告訴霍夫曼,“你我之間的比拼結束了,我認輸了,我承認你比我高明,你我今後不會再有任何業務上的相互競争和擠兌。”
阿希姆正是要用這個退讓換取霍夫曼提供有用的情報和建議,他現在的确是找不到人能夠幫助他了,當然,如果有必要,他也原意向霍夫曼支付報酬。
“坦率說,我真不知道你遇到了什麽樣的麻煩,哈維公司的股票其實非常簡單,如果沒有人在其中挑起争鬥,那股票的指數幾乎就是一條平行線,根本無須擔心有什麽變化,持股人也無須去擔心,靜等每年的分紅即可,這次的動蕩怕是阿希姆你挑起的吧?”霍夫曼還是按照西方人的直率習慣點出了要害。
“你說的沒錯,當時我發現哈維公司的幾個操作有些異常,認爲可能會引發股價的波動,于是就提前出手做空,沒想到當時就被套進去了,想想也是太沖動了,對此,我是深感悔意,同時也想對哈維先生表達愧意啊”阿希姆說道。
“哈維先生是不會在乎你的作爲的,對他來說,那就是一個走了晚運的老學究,對商場的事情他是完全不懂的,而且,他所經營的行業也無須按照商業規則去做,他從事的是從各類垃圾和未知遺址上尋找寶貝的工作,找到了,他就會交給拍賣行去拍賣,甚至連每個公司必須的營銷部都沒有,你要是按照其它股票運行規律去揣度他,那你一定會上當!”霍夫曼輕呡了一口葡萄酒,繼續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去年聖誕節前你似乎也在哈維股票上搞了一把,還叫人逼迫哈維公司出面護盤,老哈維對此很是有意見,到現在,他手上還有一部分流通股沒有出手呢,你以爲他心裏能好受嗎?其實,你玩的花花腸子在我們面前是沒有秘密的,這次你想繼續砸盤,讓哈維去借貸資金護盤,最後因爲債務問題更換老闆,隻不過這次哈維拒絕護盤了,他直言不在乎股市的漲跌,你的陰謀沒搞成。”
“慚愧慚愧!不過,做這樣美夢不是我們商人的通病嗎?我不過是發了一次病而已,現在我明白了,我病好了,爲此,我願意向哈維道歉!”阿希姆說道。
“呵呵!”霍夫曼用看逗比的眼光瞟向已經亂了方寸的阿希姆,“道歉也沒有必要,老哈維壓根就不懂,他甚至都無法理解你的道歉,我覺得,你還是直截了當的認輸爲好,對于你來說,那點損失不過是皮毛而已,你不會在乎的。”
“我是想認輸啊!可是我該向誰去認輸?”阿希姆有些激動的說道。
“你向市場認輸難道還需要去找具體的誰嗎?”霍夫曼瞪大眼睛看着阿希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你這次得罪的是整個市場,我們隻要使用排除法就可以一個個的找出在股市裏的莊家和資本集團,我相信你已經做過了,正因爲你找不到誰是你的對手,那我就敢肯定,你得罪的是廣大散戶,在這些散戶看來,他們隻要團結起來,組成場外讨論群,你的所有操作技巧就會都被人家盯得死死的,隻要你這邊一動,人家那邊就會群起而攻擊,要是具體某一個券商或者是資本财團,一旦被你發現,他們是扛不住你身後巨型國際資本的打壓的,可要是這些人全是散戶,你就算是砍掉幾個又算得了什麽?何況,你還砍不到人家呢?”
“爲什麽我的一舉一動都能被那些散戶發現?難道說他們在我的公司裏有卧底?那我應該報警啊?”阿希姆的眼珠子轱辘直轉,“或者我向證監會舉報?”
“你胡扯什麽啊?”霍夫曼用不屑的口吻說道,“我們都是業内人士,在股市上如果你我相互撞車,對手的一舉一動是不是通過盤面就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這沒錯,我們是專業人士嘛!所以,我們在股市上的博弈往往是半公開的。”
“在法蘭克福有多少家證券公司?在德國有多少家?在歐元區又有多少家?你的公司裏大約有三千名員工,我那邊也差不多,在法蘭克福從事證券業的人有多少?難道他們就不能成爲散戶中的智多星、導盲犬嗎?”霍夫曼點出了關竅。
“哎呀!我怎麽沒有想到這個!”阿希姆捏緊拳頭使勁的在旁邊的沙發椅子上槌了一下,“這次進入哈維股票的機構隻有我一家,那些遊蕩在邊緣的股市操盤手不知道有多少在暗地裏要從我身上扒層皮呢!我明白你說的道道了!”
“如果在一個城市,一個社區,一個學校或者是一個企業裏,都有這樣的小群體,他們又通過社交網站慢慢的集合,就像做傳銷那樣的滾雪球,你試想一下,你是不是在與整個市場做對?如果有幾個機構在裏面相互博弈,這些散戶或許還要猶豫還要觀看風向,可就你一個,那就是碟子裏的魚子醬,明擺着嗎!”
“啊!啊!”阿希姆突然大聲的吼了起來,他被霍夫曼的話給刺激到了,同時,也被霍夫曼的話給點醒了,“我知道你們爲什麽都在作壁上觀了,在這麽好條件下也不加入,就連米爾頓那個二杆子似乎也是這樣,如果你們加入,要麽成爲散戶那樣,按照一些報料人的消息去操作,要麽就向我一樣被牢牢的套在裏面,而你,手上有固定非流通股,不管好壞,每年你都能夠拿到哈維公司不菲的分紅,對眼前這個混亂局面,你壓根就沒興趣,你的資金全都壓到其它股票上了!”
“哈哈哈……”霍夫曼看着後知後覺的老對手阿希姆此時的“醒悟”,感覺到太舒爽了,此時,他不得不佩服那個華人劉,要不是華人劉的勸告,霍夫曼可能在去年聖誕節前就會與阿希姆拼的你死我活了,正是華人劉的勸告,他才放棄。
劉道源能有這樣的預見?那才是鬼話說給鬼聽呢,劉道源是得到了錢博平的指點,讓他不要參合到哈維股票年底的波動中,并且比米爾頓還提前一天平倉離場,正是劉道源和與他相關聯的大舅哥魯道夫等人突然離場,刺激了米爾頓提前行動,引發了阿希姆的入場攪局,逼迫哈維公司拿錢出來護盤。當時,以哈維股票穩定在合理範圍之内爲結局,可實際上是爲幾個月後股票再次動蕩埋下了伏筆。
如果阿希姆對聖誕節行動的結局認了,不在打哈維股票的主意,那他也不會有現在的困局,問題是,他不服輸啊,當時是結算平倉收場了,可是他無時無刻不在盯着哈維公司的毛病,如果哈維公司是雞蛋,他也許真的能找到縫隙叮進去,問題是,哈維公司運行的模式對他來說,那可不是雞蛋,那是六千萬年前的恐龍蛋,别說找縫隙了,你就是站上去也無所謂,什麽?不信?現在沒有恐龍蛋了,可是鴕鳥蛋有啊,找個鴕鳥蛋站上去試試,不用巧勁你還真踩不破!
阿希姆在春天到來的時候向哈維公司發難其實也是有些道理的,根據他對哈維公司的财務報表的預測,他認爲今年哈維公司的财政年度分紅應該沒有去年高,他是按照一半企業的财務報表進行技術分析的,可他忘了,哈維公司壓根就不是一個常态化的普通上市公司,在哈維公司的收入裏,可以好幾個月是零,而在一個月内突然就多了許多,這是典型的古董店生意,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我的建議是,直接按當下市場價把手中股票平倉,徹底離場!”霍夫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