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零城和顧沉不是顧淮民的親生兒子,也就是說他們與我并沒有絲毫血緣關系。
我又想起方才夏零城離去時的場景,因爲我不是他,所以無法理解他的心情,我隻是覺得他會很難過很難過,除此之外我不知該用什麽詞來形容好。
就算是我,也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就保持這樣的動作直到喬南木回來,他的頭發和衣衫都被雨打濕,偏生他還是從容而又優雅的姿态,眼底的複雜被他隐匿得很好,讓人無法窺探半分。
我愣了會才起身去拿幹毛巾,喬南木并沒有伸手接過,而是微微俯下身子低下頭,我想也沒想的伸手幫他去擦。我們兩人之間沒人開口,無邊的沉默将我們緊緊捆綁在一起。喬南木隻是低着頭,而我隻顧着幫他擦頭發上的水,看不清他眼底閃動的幽幽光芒。
“樓上有衣服,你去換一件吧。”直到擦好後,我才說道:“穿着濕衣服,會感冒的。”
我抱着手中已經濕潤的毛巾,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平靜自然一些,我沒問喬南木去了哪裏,沒問他顧淮民和顧流溢又去了哪裏,我什麽都沒問。
喬南木沒有動作,隻是看着我,我知道他在看我,卻沒有勇氣對上他的眼神,隻怕被他看出我的狼狽,下意識的轉過身子背對着他,裝作什麽都沒看見的樣子。
還沒等我擡起腳步,身後陡然傳來了一片涼意,喬南木的手從我身後穿過我的腰間,握上我有些顫抖的指尖,他胸前衣衫的濕潤透過我的背後帶來一片冰冷的寒意,讓我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他的下巴放在我的頭頂,手上的力量不輕不重,将我整個人都擁進他的懷中。
“對不起。”喬南木一向冷清的音調帶了絲不易覺察的怅然若失。
我沒有動,輕輕的問道:“爲什麽要說對不起?”
這是我記憶中喬南木第一次對我道歉,也是唯一的一次。那個時候的我還不能了解他爲何會說出這樣的三個字,又哪裏能明白他此刻的心情。
就這樣相對無言很久,喬南木才開口問我:“你還記不記得你曾經問過我,有哥哥是什麽樣的感覺?”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雲淡風輕的帶過。
我有些疑惑,卻也如實回道:“是啊,我記得,很久以前的事了。”
“如果你發現自己的親哥哥還在,你會怎麽辦?”喬南木的語氣中帶着試探,其實他擔心的根本不是這點,但是他不能說。
我一愣,被喬南木的話弄的有些不知所措,想要回身去看他,卻發現他用力握着我的手讓我根本無法轉身。
“爲什麽突然這麽問?”心裏第一個冒出來的想法是衛子楚沒有死,但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