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顧傾也是有些意外的,不過她并不排斥這種改變,許是她自己也感覺出來了,她和顧沉在某些方面非常相像,第一次見面的排斥到如今的靠近,說起來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的話,不知道他們兩個之間又會變成怎樣的光景,也不知道這兩個名字拼湊在一起會不會有一個圓滿的結局。
那件事是他心底的痛,亦是她心中最大的秘密。
他們都不願回想起來,也都不願意再去觸摸分毫,隻要一想起來,心就會一陣一陣的疼。
顧沉站在窗邊,想着以前的這些事,看着車窗外的景色,突然有種巨大的空虛感襲來。
顧傾已經離開了一個月,沒有留下隻言片語,也沒有再聯系過他。
他唯一知道的是她去了一個很遙遠的國家,與他隔着大半個地球,去了他所觸及不到的那個地方。他想要追上去,可他的自尊心不允許,他是個多麽驕傲的人,在她那樣拒絕之後怎麽還可以若無其事的靠上去?
她離開的那天他還給她發了短信,好不容易等到顧老爺子松口說可以成全他們兩人,他滿心歡喜的想要去找她,卻隻等來了她已經離開的消息。
顧傾,你要拒絕我,要躲着我,也不用這樣殘忍吧?
顧沉低下身子去捂着心髒,那種疼痛感幾乎快要讓他窒息。他有些悲傷的想,他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又還能不能等到她回來的那一刻。
除了思念,還有恨,恨她如此狠心離去,明明差一點就可以在一起了。
隻要她沒有離開。
顧沉在黑暗中兀自沉默着,突然很想去顧家看一看。
于是他就真的去了,顧家沒有人在。沈碧茹自從知道衛子楚去世顧傾又離開後就一直在醫院,顧淮民陪着她,也沒有再回過顧家一次,顧流溢偶爾回來,隻不過大多行色匆匆。
沒有人再在他面前提起過顧傾這個名字,隻有方明月偶然說漏嘴,然後總是會一臉緊張的看着他。顧沉雖然心裏動容,面上卻還是一派冷漠,什麽都沒表現出來。
顧沉站在樓梯口上,他記得第一次見到顧傾的時候他就是站在這裏的。
他忍不出微微垂了垂頭,多年前的那天,那個女孩就是站在那裏的。
顧沉記得很清楚,女孩子美麗的臉龐,漂亮的衣裙,留着那種看上去很乖的短發,在發間别了一枚四葉草發卡,還有她眼中的不屑和揚起的弧度。
這些他都記得很清楚,明明已經過去了這麽久的時間,卻在他記憶中愈發深刻起來。
現在他就站在這裏,還是這個位置,而他對面,卻已經沒有了那個女孩。
顧沉強忍着心裏巨大的失落感,忍不住在心裏說了句。
顧傾,你知道嗎,我還在原地,而離開的那個,始終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