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我高考的時候還是顧流溢送我來的,不過他也沒有在這裏陪着,隻是負責接送,沈碧茹對這些事就更是不在意了,甚至連我哪天考試都不知道。
這時,坐在我身邊的中年女子突然轉過頭來看着我,笑眯眯的問道:“小姑娘,你也有家屬在這裏考試嗎?”她神情略顯緊張,似乎想要以和我說話這種方式來緩解一下緊張的心情。
我禮貌的笑了笑,說道:“我弟弟在裏面考試。”
女子一臉感激的看着我,馬上又道:“你可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姑娘。”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外甥女也在這裏考試,我好像比她還要緊張。”
我隻笑了笑,和女子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不過大部分時間都是她在說我在聽,不過這樣倒也不會很無聊,時間也就好打發了些。
第一場考試結束鈴聲響起後,原本急躁而又擔心的家長們突然都恢複了精神,一波一波的向考場走去,那女子和我告了别也随着往那邊走,隻有我氣定神閑的坐在這裏等着顧沉來找。
不出五分鍾,顧沉打另一邊信步而來,他腳步沉穩從容,我擡頭看了他一眼,然後默默撇過頭去。顧沉在我面前站定,挑眉問道:“你怎麽不問我考得怎麽樣?”
我想也不想的回道:“看你這樣就知道還不錯了。”
顧沉心情似乎不錯,輕飄飄的開口說道:“你很了解我。”他用了肯定的語氣。
“那我可以走了吧?”我白了顧沉一眼,不着痕迹的轉開了話題。
“隻考完了一門就想走?那可不行。”顧沉亦是想也不想的說道:“等全部考完後我會送你回去的,所以在我考完之前你哪都不許去。”
又來了,這種一點都不考慮别人想法的霸道性格,我撇了撇嘴,終究還是什麽都沒說。
顧沉看了我一眼,又說道:“如果實在無聊在我考試的時間裏你可以出去走走,不過我一出考場就要看到你,我已經和阿淵說過了,你想去哪裏都可以。”
我隻好點了點頭,勉強答應了。
然後我就真的陪顧沉一起考完了試,陪他進考場後會讓阿淵帶我去商場或咖啡廳,等顧沉出考場絕對會在那裏等着他,就像他說的,出考場後要看到的第一個人必定是我。
顧沉每次看到我都會嘴角一勾大步走開,使勁的揉着我的頭發,直到把我的頭發弄亂看我氣急敗壞的瞪他才肯罷休。我發現,顧沉似乎越來越惡趣味,也越來越愛欺負我了。
而我,也在漸漸習慣這樣的顧沉。在我看來這樣的顧沉很有生命力,比以前死氣沉沉闆着臉的他要好很多,當然如果他能少欺負我一點,我想就更完美了吧。
“想什麽呢?”顧沉見我走神,不滿的問道。
我擡頭看了他一眼說道:“就是覺得一轉眼都過去這麽久了,我都快二十歲了。”連我自己都沒發覺自己語氣中帶着那麽一絲的感慨。
“嗯,你第一次來顧家的時候,隻有十三歲。”顧沉聲線蓦地低了下去,帶着不易覺察的淡淡惆怅語氣說道:“我們,也已經認識快七年了。”
有那麽久嗎?
我忍不住笑了下,從來沒注意過原來我和顧沉之間,也已經走過了七年的時光。
陽光透過梧桐樹照了下來,映在身上感覺暖暖的,和顧沉這樣并肩走着,突然有一種類似于地老天荒的錯覺。
嗯,大概是錯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