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身子一僵,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悲痛,随即又恢複了以往的冷靜,故作疑惑的問道:“你說的是誰?很抱歉,我對姓顧的人都沒什麽好感。”
知道夏晚是在裝糊塗,夏零城也不點破,隻是有些自嘲的扯着嘴角,“你放心,我不會對他做什麽。”畢竟,他們身上流着完全相同的血。
夏晚眉頭一皺,呵斥道:“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遍了,你不許去招惹顧家的人,離他們越遠越好,你怎麽就是不聽!”
“你能原諒,我可不能。”夏零城嘴角的弧度漸漸加大,不再是自嘲的笑,反倒帶着冰冷。
看着這樣的夏零城,夏晚開始後悔了。或許她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告訴夏零城他的父親是誰,這些東西不應該由他來背負的。
“我當初給你取名爲眠,就是想讓你長眠于顧家,你是我的兒子,你姓夏,跟姓顧的一點關系都沒有。阿城,我們隻要過好我們自己的生活就行了,你聽媽媽的話,離他們遠一點好不好?”夏晚的語氣軟了下來,“況且我當初會嫁給顧淮民也是我咎由自取,我從來都不後悔。阿城,我不管你心裏到底在計劃些什麽事,媽媽隻希望你好好的。”
“媽,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夏零城擡頭看着夏晚,眼中有着不可撼動的堅定。
夏零城恨顧淮民,恨沈碧茹,恨不得親手把他們送進地獄,但他知道他不能。
夏晚還是一如既往的深愛着顧淮民,當初爲了顧淮民她不惜放棄所有,最終卻還是被掃地出門。雖然被傷害到這種地步,可夏晚還是愛着顧淮民的,如果他真的對顧淮民做出什麽事來的話,夏晚一定會很傷心。
有很多次的深夜,他總能偷偷看到夏晚在抱着照片流淚,那是唯一一張隻有顧淮民、夏晚、還有他和顧沉的照片。
即便夏晚口中說着不在乎的話,夏零城也知道她其實内心深處還是無法完全介懷。也正因如此他的母親才會患上抑郁症,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他們。
夏晚可以不追究,他卻不行,他發誓一定要狠狠摧毀他們,所以他才會把目标鎖定到顧傾身上。
顧淮民和沈碧茹的女兒,将由他親手送進地獄。
隻要想到這一點,他就高興得快要瘋掉了。
“阿城?”夏晚見夏零城眼底的戾氣越來越重,不由得擔心的喚了一聲。
夏零城思緒被打斷,他看向夏晚,有些迷茫的啊了一聲。
夏晚心底一沉,臉色頓時就變了,她馬上拿起手邊的電話就打了出去。那邊的人剛接聽,夏晚就厲聲問道:“阿城有沒有按時到你那邊做檢查?”她聲音冷厲,細細聽來還有一絲顫抖。
那邊的人一愣,馬上回道:“阿城的病不是好了嗎?他已經很久沒來我這裏了,怎麽,出什麽事了……”話還沒問完,夏晚手中的電話已然滑落,她白着臉盯着自己的兒子,猛得将夏零城抱住。
“阿城,你可千萬别再吓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