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顔變得更加安靜起來,大部分時間都在研究論文,許落開依舊是沒心沒肺的模樣,隻是對甯靜和蘇顔也漸漸生疏了起來。
我私底下偷偷問過許落開原因,她卻說:“我是在爲你打抱不平,你明明是在爲蘇顔着想,甯靜卻還怪你。”
其實許落開從一開始就不喜歡甯靜,她說甯靜是個很有心計的女孩子,和這樣的人做朋友很累。
那時候我們都以爲許落開沒心沒肺,卻誰都不如她心思細膩,有很多事她一眼就能夠看透。
a大已經正式被顧氏接手,我表面上擔着大boss的稱号,其實暗地裏是顧流溢幫我打理好了一切。
顧流溢似乎并沒有責怪我間接破壞了他的生日宴,言語之間依舊是關切的,他沒有跟我提起蘇顔一句,我自然也沒有說。
還有顧沉,他知道了顧流溢生日宴上的事,立刻打來電話劈頭蓋臉的數落了我一頓。
應付完顧沉我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就在我正趴在床上裝死的時候,一個如沐春風的聲音從門口響起:“顧傾,我想和你談談。”
“砰!”
“哎喲!”我揉着腦袋以最快的速度起身,同時在心底慶幸幸虧此刻的我穿着還算得體。
“黎揚,這裏是女生宿舍!”反應過來後我直接破口大罵,怒瞪着面前笑意盈盈的男生。
黎揚優雅的站在門口,有些無辜的解釋道:“我看門沒關,是許落開帶我上來的。”
然後我就在心裏問候了一遍許落開的八輩祖宗。
“你找我有什麽事?”我揉着腦袋上的包,疼得呲牙咧嘴,着實很沒有形象。
黎揚類似無語的看了我半響,歎氣道:“你就準備讓我站在這裏和你說?”猶豫了一下,他又問道:“醫藥箱在哪裏?”
我指了指某處,黎揚認命的翻出醫藥箱來對我招手道:“先過來處理一下傷口。”
他那般的自然和随意,我一怔,站在原地沒動。
黎揚見此又歎了一口氣,自覺走到我面前拉我坐下,他從醫藥箱裏拿出棉簽和藥水,微微俯身向我壓來。
我身子僵直着,覺得應該從他手裏搶過藥來自己處理傷口,但我的私心卻告訴我一定要接受黎揚此刻難得的溫柔。
如果這一次我拒絕了,可能就再也沒有下一次了。
就在我心思百轉千回的時候,黎揚已經撥開了我額前的發絲,輕柔的拿着棉簽在我額頭上遊走,皺眉說道:“額頭有些紅腫,你怎麽這麽不小心?”他語氣中帶了些責怪的成分,動作卻始終是溫柔而憐惜的。
我看着這樣的黎揚,突然覺得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麽,一點都不疼,隻有黎揚的指尖不小心拂過我額頭時那冰冷的溫度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和記憶中的溫度不太一樣,這似曾相識的場面,可我卻分明記得那雙手是溫暖而安心的。
原來經過了這麽多年,黎揚的手,也變冰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