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鼻頭一酸,一點都不覺得此刻的顧沉吓人,就在我正考慮着要不要特别沒形象的撲上去的時候,顧沉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
這是他生病後我第一次見他,似乎比生病前高了一點點。
“怎麽回事?”顧沉面無表情的開口問我,似乎心情也很不好。
也對,被人打擾了晚飯心情怎麽可能會好呢?如果是許落開在我正準備吃飯的時候給我打電話莫名其妙的就哭我大概會直接把她扔到外太空吧。
對比下,我覺得顧沉真是個好人。
我想了想措辭,特别委屈的回答他說:“喬芸歌欺負我。”
然後我就看見顧沉的眼角狠狠的跳了跳。
“喬芸歌說她馬上就要和顧流溢訂婚了,她還說我未來一定會嫁給喬南木……”本來半句話顧沉的面部表情還算是柔和的,後半句話一說出口,我就感覺顧沉周身的氛圍明顯變了。
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特别無辜的看着顧沉。
他冷着臉問:“就因爲這件事哭?”
我瞪他,“這是我的終身大事!”
顧沉接着問道:“你不想嫁給喬南木?”
我接着瞪他:“廢話,我都沒見過那個什麽喬南木,憑什麽要我如花似玉的姑娘嫁給他……”
顧沉銳利的目光在我臉上打轉,半響松了一口氣,直接說道:“顧流溢的生日馬上就到了,這幾天你先去我那住,不用上課了。”說着就要伸手來拉我。
我避開他伸過來的手,默然看了他兩眼,有些心虛的說道:“我現在的出勤估計已經足以讓班主任把我扔出a大了……”我有些汗顔,三天兩頭請假,現在連蘇顔都不管了。
顧沉好看的眉使勁一挑,不屑的說道:“誰敢扔你我滅了誰,這樣可以了?”
雖然那一刻的顧沉實在稱不上是有多帥氣,但不論經過多少歲月,我所聽過的最動聽的話隻有這句:誰敢扔你我滅了誰。
那句話充滿了顧沉的性格,霸道又傲慢,窮盡此生再也不會有人對我說這樣的話了。
我當時感動的正準備學孟姜女哭長城,顧沉卻搶在我淚水決堤前低低的說道:“以後不許哭。”語氣中帶着警告。
于是我的眼淚就被我硬生生的憋回去了。
顧沉開着車又忍不住問我:“怎麽就想着給我打電話呢?”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愣愣的反問道:“啊?你不方便嗎?”
顧沉笑了出來,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輕松而愉悅:“我是說你那麽多的朋友和親人,怎麽就第一個給我打了電話?”
顧沉的問題把我問住了。
是啊,明明那麽多人,寝室裏面就有三個形影不離的好朋友,我怎麽偏偏就想起給顧沉打了電話呢?
因爲那時的我相信顧沉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趕來我身邊,更因爲那時候我所能背下來的電話号碼,隻有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