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休想。”
遲早早嘴角抽搐,沖着簾子做了個鬼臉,卻不知那動作太大,露出了大半張臉,而恰在此時,夜煜又掀簾子進來了。
該死的,這個反複無常的家夥!
遲早早皺了皺鼻子,面紗徹底下滑,夜煜眼見着那張美得驚人的容顔,一點一點展現在他面前。
也就是驚鴻一瞥,那面紗竟像是被無形之力牽引着,自動拉了回去。
夜色朦胧,他看得不甚清楚,但那熟悉又陌生的絕美相貌,還是讓他吃驚不小。
是他看花眼了,不可能!那個女人早已死在亂葬崗了!
在接收到龍闖闖憤怒的目光時,遲早早摸摸鼻子,低頭歉意的笑笑,趁機把面紗系得更緊了。
偌大的馬車内,夜煜一步一步靠近她,那陰森森的臉,讓她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笨女人,别怕,我會保護你的。”
她擡頭,見自家兒子手裏竟然又拿着那根粗壯的雕花床柱,此時正端端正正的瞄準了夜煜的頭。
而小禍水則執着的抱着被扔在地上的那包饅頭,靠在她手臂上淺笑,百分百肯定哥哥的能力,“娘親放心,哥哥會打跑壞蛋的。”
遲早早欣慰的看了看兩個寶寶,又看了看已經走到她跟前的夜煜,對上那雙黑如墨玉的眸,一股子莫名的不安湧上心頭。
“娘親,寶寶害怕。”小禍水吮着一個小指頭,突然拿起一個饅頭,用力的砸向夜煜。
結果,夜煜恰好傾身向遲早早,那個夾帶着妖族公主靈氣的小饅頭,就不偏不移的砸中了懸在他身後的龍闖闖……
與此同時,馬車外傳來左宴的悶哼,從龍闖闖手中脫落的床柱,又好巧不巧的砸中他了。
好在這回隻是手臂,見到地上那塊因爲脫離了龍闖闖,所以顯出形狀的“兇器”,面無表情的統領大人,終于震撼了。
“娘親,寶寶不是故意的,你會原諒寶寶的,對吧?”小禍水笑眯眯的彎着眼睛。
遲早早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着,小禍水啊小禍水,可否一天不闖禍?
“我不會原諒你。”龍闖闖揉着額頭站起來,無奈的聳了聳肩,跳下車找自己那件趁手的兵器了。
夜煜聽不到兩個螭吻寶寶的對話,對那塊突然從天而降的饅頭也毫無興趣,隻當是遲早早偷藏的。
他一手按住遲早早的肩膀,一手勾起她系在腦後的面紗,冷聲問道:“你是誰?”
他的聲音還是不近人情的刻薄,隻是,有絲細微的顫抖。
“我……”她是遲早早啊,可這張臉這具身子,分明就是夜煜死去的銳親王妃啊。
或許是對花雲裳有那麽一星半點的愧疚,又或許是被自己下令扔到亂葬崗的人吓到了,夜煜竟然遲遲沒有揭下她的面紗。
“你是誰?”他又問了一遍,盡管還是有不易察覺的異樣,但語氣已經不耐煩了。
這回死定了,她會不會又被關進地牢,再死一回啊?
要不,她施展個美人計,迷惑迷惑這個冷血王爺?
“爺,大祭司的轎子過來了。”左宴捂着右臂,低聲禀告。
“終于來了,”夜煜的動作一僵,盯着遲早早的眼,鳳眸中劃過複雜的顔色,“本王恭候多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