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早早心中暗歎,這**的舊社會啊,這萬惡的**統治啊,一個經常巡街走巷的禁軍統領,竟然不知道滿大街都是的饅頭。
該說他是無知呢,還是無知呢?
環顧四周,侍衛們各司其職,站得跟雕像似的,羅依姑姑也不說話,安靜的候在一邊,好像什麽也沒聽到。
她正不知道該不該善意的提醒一下,夜煜已經在她帶着厭惡同情遲疑等複雜目光中,意識到了什麽,立刻扔掉了饅頭,背着手掩飾性的咳嗽一聲,冷聲道:“回答本王的問題。”
“什麽問題?”遲早早故作不解,讷讷的說,“噢,王爺問我爲什麽一柱香的時間吃完數十個實際上是饅頭的‘包子’嗎?那是因爲我不僅沒用晚膳,也沒用午膳,早膳也隻吃了一個這樣的‘包子’,而且,我一向喜歡‘包子’,總之,我大約是能吃掉這些實際上是饅頭……”
“夠了!上車。”聽着女人喋喋不休的咬着重音刻意重複着那兩個字,夜煜終于忍不住大喝一聲,甩袖離去。
遲早早捂唇一笑,她怎麽給忘了,這位威風八面的銳親王,自幼天資聰穎,偏偏有個奇特的毛病,就是分不清一切大小相仿的面團,時常把湯圓餃子混爲一談,饅頭包子傻傻不分……
看着夜煜繞過馬車,騎上一匹長得高大威猛的黑馬,遲早早心情瞬間美麗了幾分,踩着小碎步上了馬車,兩個小家夥也飛快的跟了上去。
送走馬車的那一刻,羅依姑姑含着淚,揮舞着手帕,由衷的祝福着,我的花姑娘啊,走了就再也别回來了,你雖然是個好苗苗,但我紅杏院的大門,不想爲了你而永遠關上啊……
夜煜的馬走得很慢,馬車當然也快不了,遲早早心裏忐忑,決定用歌聲緩解壓力。
于是,她引吭高歌:“包子,饅頭,傻傻分不清楚……”
翻來覆去就那麽幾句,終于,馬車簾子被掀了起來,她看到夜煜那張黑得讓立體的五官都顯得平面了的臉,谄媚的笑了,一個媚眼甩過去,嬌滴滴地問:“王爺,仙兒的歌聲不好聽嗎?”
“好聽,仙兒的歌聲宛如天籁,本王甚是喜歡呢。”夜煜黑着臉,一字一頓的說。
他身邊跟着的侍衛,臉色比夜煜更爲氣憤,竟然是剛剛被龍寶寶襲擊的左宴。
如果仔細看,不難看出左大人臉上的幸災樂禍,在秀台上莫名其妙暈倒,已經嚴重損傷了他的武士尊嚴,對花仙兒的态度也從悲憫變成了警惕。
龍闖闖見了他,蹙了蹙小眉頭,他全力一擊,這人才昏迷那麽一會兒,看來他的能力有待提高啊。
“是麽?王爺若是喜歡,仙兒繼續唱……”
遲早早話沒說完,手腕就被人扼住,男人欺身上前,一雙鳳眼映入她明澈的水眸,深邃而陰沉。
“知道我爲什麽沒讓夜煌帶你進宮嗎?”他近在咫尺的臉,在昏暗的夜色中透着蝕骨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