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是被他拖着走的,好半天才開始掙紮,嚷得很兇。
夜煜揚手讓宴松開他,“大人還有何話說?”
“微臣不敢勞煩王爺,豈能讓左統領相送。”
夜煜笑而不語,左宴就說:“李大人有所不知,這個時辰陛下定是在禦花園與蘭貴妃娘娘品茗,沒有屬下帶路,大人可見不着。”
“陛下?”李賢心頭一顫,随即明白夜煜并非要送他回府,而是要将他交由夜皇處置。
那可是掉腦袋的大罪,他去了哪還有命回來?
“王爺,微臣雖有錯,但此事若是告知陛下,勢必會牽連太傅大人,還有王爺的側妃微臣的外甥女雲月……”
低沉的笑聲打斷李賢的話,夜煜看着他,分明是在笑,卻叫他心驚膽戰。
他問:“你威脅本王?”
“微臣不敢。”
“可是,本王卻這麽想了。”他緩步上前,抽出左宴腰間佩刀,毫不留情的插進了他的腹部。
李賢瞳孔瞬間放大,難以置信的望着他:“你……”
“既然大人不想株連九族連累太傅大人,擔心月兒難過,那麽,這是你最好的選擇,本王,成全你。”
拔劍,鮮血噴湧而出。
“啊,殺人了!”
紅杏院的花娘們何曾見過這等血腥,絲帕捂唇的,失聲驚叫的,個個吓得面色慘白,花容失色。
李賢的屍身片刻就被拖了出去,夜煜拿出一方帕子,神态自若的擦拭着那柄雪亮的劍,随後淡然的遞給了宴,不見一絲異色。
三樓珠簾紗幔之後,有一絲細細的抽氣聲,隐約是一曼妙的女兒姿态。
正是帶着寶寶出來一探究竟的遲早早,正因三人出了上善閣,方才躲過了左宴等人的搜查。
好狠的男人!
遲早早微微蹙眉,血腥殺戮她見得多了,電視裏那些且不說,光是她家老頭對待病人那一套,就比這個看着驚心動魄。
她詫異的,是這男人的狠戾。
不同于天性嗜血,他眸中沒有興奮,似乎沒有心沒有情,仿佛面前的并不是一個鮮活的生命,那一劍不是殺人,而是移開礙眼擋路的一草一木,僅此而已。
“娘親,那人便是你所說有眼無珠不識泰山金鑲玉的銳親王嗎?”
凰小禍摟着她的脖子,從遲早早背後探出頭來,好奇的要掀去珠簾看個究竟。
遲早早點頭,示意她安靜。
沒想到這小家夥的名兒還真取對了,她可不就是個小禍水嗎?不過随便哭個鼻子,竟然引來這麽大麻煩,甚至給人招緻殺身之禍,真是罪過,罪過啊。
龍闖闖冷着小臉,拉着小妹護在身後,警惕道:“這人心懷不軌,你我都不是對手,我看還是先離開吧。”
雖然還想看熱鬧,但思及樓下那厮是花雲裳的前夫,遲早早就沒那麽大興趣了。
據她兒子說,得到倆個有異能的螭吻寶寶,可是她祖上積了德的,要是落入這個冷血無情的銳親王手中,多不值得?
要找老鸨啥時候都成,沒必要與這危險人物正面交鋒。
于是,她點頭要撤。
“站住。”夜煜冷冷的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