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楚墨,你到底想怎麽樣?”她死死的瞪着他,死都不讓她死了,他憑什麽這樣對她?
“該死,你竟然還敢自殺,成爲本王的女人就讓你那麽委屈嗎?”想到剛剛那一幕他就有點後怕,要不是他及時發現,迅速制止的話,她就真的會……這個可惡的女人,她甯可被那些劫匪們碰也不肯讓他碰嗎?
等等……夜楚墨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回過神來,他怎麽忘了這個女人倔強的性格了,以她的個性,若真的是被别人強制玷污了身子,她也不可能回來之後那麽雲淡風輕了,他竟然一怒之下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這個可惡的女人,竟然敢騙他!
而他因爲剛剛太過生氣,所以竟然做出了傷害她的事情,看着她額角那流血的傷口,他心中愧疚又有一點心疼,但是再震撼不過的就是她右手臂的傷勢,他可以肯定這不是因爲他才受傷的,因爲這是很明顯的燙傷。
根據傷勢來看,肯定就是發生在今天的事情,而且整條手臂都被燙的紅腫起來,上面的水泡明顯被人惡意破壞,鮮血淋漓,因爲是夏天的緣故,傷口已經開始化膿,看着觸目驚心……
他心中蓦地一痛,該死,她是什麽時候受傷的,又是誰害他受傷,竟然連他的女人都敢去傷害,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爲了更清楚的查看她的傷勢,他直接抓住她的手臂舉起來,疼得她倒吸冷氣,一直皺眉,竟然被他給發現了,還是以這樣的方式。這個可惡的男人,不知道又會怎麽盤問折磨她。
那她又該怎麽回答?說是他母妃害的嗎?他肯定不會相信,說不定還會以爲是她故意挑撥離間他們母子的關系,到時候吃不了兜着走的人就是她了!
她以爲他一定會氣勢洶洶的盤問,但是他沒有,他隻是用那種令人費解的表情看着她手臂上的傷口,附而又轉到了她額頭之上,目光漸漸變得疼惜,他問,“疼嗎?”
葉萱愣了愣,很快的反應過來,現在裝什麽好人了,剛剛那個兇神惡煞還打她的人難道不是他嗎?現在她額頭還痛着,臉頰還腫着,都是拜他所賜,她用那種怨毒的眼神看着他,“别假惺惺了,我死了不是正和你意了,夜楚墨,就算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打個巴掌給個甜棗,她葉萱還沒那麽賤!
她生氣腦熱,故意刺激他,但是他卻難得沒有生氣,反而還将她抱起來,然後放在了床上,動作是那麽小心翼翼,那麽輕柔,盡量避免不要碰到她的胳膊,然後他又從袖口拿出一條白絲帕輕輕的擦拭着她臉上的血迹……
頭上的傷口不算嚴重,血迹有點幹涸,證明已經不流血了,但是最好上點藥,然後包紮一下,現在是夏天,得好好注意着點,要是化膿或者怎麽樣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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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胳膊上這傷……哎,的确是太嚴重了,燙傷本就不宜治愈,再加上傷口被惡意破壞,又流了這麽多血,不好好療養或許整條胳膊都會廢掉。她受傷了,爲什麽都不告訴他呢?要是告訴他的話,他也不會那樣對她了!
想想這些日子以來兩人相處的情況,他心中微微歎氣,好像這也是他不好,他根本就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啊!
想到剛剛他進門時候的态度,還有剛剛吃飯……怪不得她在那坐着不動,右手傷成這樣還怎麽拿得起筷子。她受了這麽嚴重的傷,還咬着牙不吭一聲,要不是因爲剛剛那“意外”事件突然發現的話,隻怕他根本就不會知道吧!
真是個倔強的小女人,要是給一般的女子,傷成這個樣子,隻怕早就哭着鬧着撒嬌祈求憐惜了,就連蓉兒偶爾也會使些小性子,但是她偏偏卻不是如此,他是她的夫君,好歹出事了也應該依賴他一點,但是她卻沒有!
這不是他最希望看到的嗎?爲什麽現在心中卻這樣空落落的難受。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看她一句話都不說,終于他第一個淡定不下去了,看着她的眼睛嚴肅的問道,他知道如果他不問的話,隻怕她一輩子都不會開口了,但是他卻無法容忍自己淡定下去,連他的皇妃都敢傷害,這還了得?
“什麽怎麽回事?”
“你胳膊上的傷?是誰傷了你?難道是父皇,還是二皇兄?”他首先想的就是這兩個人,父皇性格喜怒無常,她這麽冒失的性格,若是無意中惹怒了聖上,那就另當别論了。至于夜連玦,本來兩個人就爲了皇位明争暗鬥,當日在壽宴之上兩人爲了搶一個女人還大動幹戈,最終他成功抱得美人歸,夜連玦顔面掃地,說不定就因爲這個他就懷恨在心,傷害了文萱兒。
“殿下想象力未免太豐富了一點,我受傷,能跟他們有什麽關系?”
“那到底是誰?”他咬牙切齒的問道,這個女人,就是會倒他的胃口。
“沒什麽,我的受傷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牢殿下挂心,更何況現在我隻是一個小小的侍妾,殿下這樣關心一個侍妾,傳出去也不怕惹人笑話?”
“什麽侍妾,你是本王的皇妃!”夜楚墨立即打斷她的話。
“呵……殿下果真是貴人多忘事,難道你連自己剛剛親口所說的話都忘了嗎?”
“……”他語塞,剛剛他的确說過這話,但是,那是他誤會了她被人……所以才會氣急之下說出那話來的,後來他想明白了,她是那麽貞潔的女子,要是真有人對她做了那樣的事情,她也不會活到現在啊,所以他就已經不生氣了。
“忘記剛剛的事情,你是本王的皇妃,不是什麽侍妾,聽到沒有!”
葉萱冷冷一笑,懶得理他,是誰說男子漢大丈夫說話一言九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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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本王,你的傷到底是誰害的?”他死死的盯着她,一定要一個答案。
葉萱估摸着要是她不說的話,指不定自己這一整晚都别想睡覺了,但是說的話,他或許根本就不相信,斟酌許久,她才說道,“反正你根本就不會相信我,又何必苦苦執着于一個答案?”
“我信,隻要你說,本王就信!”
葉萱狐疑的看着他,然後說道,“今天我從乾清殿出來,跟你分别了之後就去含光殿拜見母妃,才坐了沒一會,就被一個侍女潑了一身的茶水……”
“你說什麽?含光殿?!”夜楚墨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起來。
“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算了,我也沒有污蔑你母妃的意思,就當我出門沒看黃曆、倒黴,所以才吃了大虧,反正跟你母妃沒有任何關系。”葉萱看着他的表情,立刻就以爲他是懷疑她污蔑他母妃,所以生氣要找她算賬呢。
想象中的暴風雨卻沒有來臨,夜楚墨的反應卻跟她想的不太一樣,他沒有罵她,反而突然湊上前來,拉扯她的腰帶,看樣子是想要解開她的衣服。
“喂,你幹嘛?”葉萱拍掉他的手,一臉戒備的看着他,這丫該不會突然獸性大發又想占她便宜吧?她都已經傷成這樣了,他還能下得去手?
“你身上還有沒有别的傷口,要是有的話不要忍着,快點跟我說!”夜楚墨的表情不是生氣,反而還有一點擔心和焦急,這倒是讓葉萱有些不解了。
“什麽别的傷口啊,我傷成這樣還不夠?你還想讓我更多些傷嗎?”她有些生氣,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她這話,雖然沒好氣,但是夜楚墨倒是聽懂了,也稍稍放下心來,那就表示,她沒再有别的傷勢了。
“你受委屈了!”他看着她的眼神,竟帶了一絲愧疚,還有一種莫名的憤怒,請恕葉萱智商有限,實在是看不懂他這樣糾結複雜的眼神。
但是她怎麽可能懂得夜楚墨心中的驚濤駭浪,拳頭緊緊的攥了起來,他的眸中閃過怨恨的光芒,爲什麽,到底是爲什麽,他不是已經如她所願娶了文震的女兒了嗎?爲什麽隻要是他身邊的人,她都不會放過。
之前是林月蓉,現在又變成了文萱兒,他夜楚墨怎麽會有這樣一個狠毒的母妃!若不是她生養了他,他真的不想看她一眼!
從她一說這件事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了。
被茶水燙傷?怎麽可能?就算連小戶人家最基本的奴才都知道茶水必須晾涼了之後才能呈上來,更别提是堂堂寵妃的貼身侍女,是非曲直他心裏清楚得很。
葉萱想了半晌也不懂他這話到底是啥意思,隻能翻了個白眼,當他是又神經犯抽了!他不找她麻煩這是好事啊,她奇怪個什麽勁。
“既然你的手臂是被燙傷呢,那爲什麽會被毀的這麽嚴重?難道沒有及時包紮上藥嗎?”他又提出新的疑惑,就算燙傷了,也不至于變成這個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