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了一刻鍾左右,屋裏傳來的響聲。魏仲是沒聽出是什麽聲音來,可香兒和月影就知道是茶杯扔地上了,沒辦法,次數多了,也就知道了
“公主,已經快巳時了,公主要不要起身?香兒向前踏了一步,略略提高音量詢問着屋内之人。
過來好一會兒,才聽屋裏有薄怒的女音傳出“滾進來,其他人等滾出去!”
有人清楚誰是“滾進來”那個,可有人不清楚自己該“滾出去”。
“走吧,準備出發!”香兒後退一步,順手抓起依舊矗在那裏魏仲的一個衣袖就把他拽離了院子。
千尋笑了笑,三兩步走上前,推開門走進去。
夕顔已換好衣物,端莊的坐在床榻邊,隻是眼睛依舊閉着,臉上還是迷迷糊糊的樣子,好不可愛。
千尋熟練的把她扶到梳洗台前,随後便有幾個丫鬟進來迅速的準備好洗漱用的一切。
等到千尋将她按坐在梳妝鏡前坐下,她才舍得睜開她的眼,制止了想把她頭發盤成正式宮廷宴會才會梳成發髻的千尋的手,奪過梳子,挑了些在兩頰邊的頭發繞到腦後綁好,其他的任由它散着。
往鏡中看了眼,覺得還算滿意,就站起來走到床邊随手從被褥下拿了玉佩别在腰邊。
左右看了看沒有任何不妥,這才準備出門,走到千尋身邊的時候稍微頓了頓:“若有刺客,表現不要太過突出,也不要刻意受重傷自己!”
千尋看着走出屋子的夕顔,也跟着走了出去,心裏一片暖意。果然這世界上隻有她對自己好,也隻有她了解自己的心意。原本打算受些重傷藏拙的計劃也變更爲隻是一些皮肉傷。
被香兒拉走的魏仲站在驿棧外馬車旁,隻覺得怪異,卻想不出是什麽問題,直到夕顔和月影一前一後的走出驿站,這才猛的清醒。
前些日子都是香兒在屋内伺候公主起床的,甚至還在她未醒的時候進去叫醒她。可今日不僅到辰時都站在院裏沒有去叫醒她,就連伺候她起床,都是那個叫千尋的護衛...
一個公主,竟然讓男子伺候更衣洗漱?在初夏的大太陽照耀下,魏仲平白的驚出一身冷汗。
不由得想起了以前聽到的傳言“金喜國的錦溪公主有一個貼身護衛,從小跟随在她身邊,甚至她對宮裏貼身丫鬟都不及他得她萬分之一的信任.......”
“怎麽,魏将軍,還不出發麽?”
已坐進馬車裏的夕顔見自己都已準備好,他卻呆站着沒有下令,于是掀開車簾問他。
“沒什麽,公主坐好,馬上就出發”魏仲一愣之後,收回心神恭敬的稍彎腰回答她。
待她放下車簾後,轉而朝衆人大喊:“出發!”
夕顔坐在馬車内笑了笑,她自然沒有看漏他眼裏的驚覺和若有所思,微微揚起唇角,看來一些故意散發的傳言開始起作用了。
稍微整理了一下,把錦被折成一團放在軟榻上,往後一靠,輕舒口氣,癟了癟嘴,這個落羽到真會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