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山洞中給夕顔診治好之後,他就每次面對夕顔都會有些緊張,按理說他年紀大,面對一個後生小輩不應該,可是他就是每次見到夕顔都會從心裏感到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尤其是每次看到夕顔的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都會緊張....就像現在一樣,他的心裏七上八下的,跳個不停。
他正泛着心思,霓裳已經打好了水,回來看到他倚着門發愣,打趣道“老爺子,怎麽還不去幫忙準備啊?我們主子可是等着呢,讓她等久了可不好......你沒有去準備我家主子要的東西,該不會是心疼藍兒,改變主意了吧!”
藍嶽霖尴尬的笑了笑,那張充滿皺紋的臉顯得更加苦楚,“姑娘,不是老夫不去,是.....哎,老夫就實話說了吧,皇後娘娘要刀子何用?”
霓裳眉頭一皺。眉心裏就好像有一隻可怕的馬蹄印,十分不悅的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神醫既然不信我家主子可以使藍兒姑娘的臉好,那麽我們走好了....”
說完,氣呼呼的端着水進去,啪的往桌上一放,水花四濺,濺的哪裏都是...
夕顔正在小心翼翼徒手摳藍鳳臉上的疤痕,聽到異響,回頭瞧見霓裳撅着嘴,似乎很生氣的樣子,淺笑道“裳兒,是誰惹你了?讓你出去端水,該不是井裏的水把你惹了吧...”
“要是就好了,是那.....”霓裳正要說出“神醫”二字,便看到藍嶽霖也端着一個托盤進來,托盤上放着隻大碗和一把鋒利的匕首,硬生生的收住了話,哼了一聲,扭身便出去了。
夕顔眨了眨眼,視線瞟向藍嶽霖,按照這樣的情況,一定是神醫說了什麽引起了霓裳的反感.,看到藍嶽霖老臉有些紅,眼睛瞟向霓裳遠走的背影,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面上卻依然保持着微笑,“前輩,晚輩帶着她來,是指望她可以幫助晚輩做一些事情的,可是如今.....”
藍嶽霖不待夕顔說完,就回答“這個不妨,需要什麽隻管吩咐就是,老夫有手有腳的,總不能什麽都不做啊。。”
“呵呵,好!那就請前輩給晚輩當助手好了,前輩去将我的包裹打開,裏面有幾個瓶子,先将裏面的去死皮散拿來....”
藍嶽霖“額”了一聲,立即出去到院子裏拿夕顔讓霓裳準備的包裹,抱着包裹進來的時候,正巧看到夕顔正拿着毛巾專心的給藍鳳擦臉...
腳步放輕,走到桌子邊,站在一邊觀看,隻見夕顔用冷水擦臉過後,就拿起了匕首,藍兒雖然一直閉着眼,可是匕首本身散發的寒氣令她開始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
夕顔按住她的肩,表情嚴肅起來,清冷的話語響起“藍兒,下來我要用刀将你臉上所有的傷疤都挑開,也許會疼,不過我要你忍住!隻要你可以忍住這一步驟,下來的才好進行,你告訴我,你能做到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