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用力把吳豔豔的凹凸嬌軀向榻上壓去。吳豔豔閉眼蹙眉任由親吻,聞言忙不疊挺腰彈起,用力推開姚國泰,白了一眼輕啐道:“昨晚還沒喂飽你這前世冤家,非要大白天明目張膽欺負奴家。小翠等會闖進來,萬一瞧見怎生得了。”
見吳豔豔嬌啐薄怒,嬌慵無限别有風味,姚國泰心裏更是癢得難受,呵呵淫笑道:“小翠跟你這麽多年,又不是沒見識過風流場面的雛兒。俺瞧她還是清倌人,如果進來幹脆一箭雙雕罷!”
說着伸手又要摟抱,熊掌用力捏向堅挺飽滿的酥胸。
吳豔豔急忙閃身躲開,暈臉吃味道:“您老英明神武金槍不倒,小翠還是沒梳攏的清倌人,怕禁受不住您老的金槍不倒。”
捂唇咯咯嬌笑,故意沖姚國泰抛了個嬌俏媚眼,銀鈴笑聲灑滿樓閣。
聽吳豔豔屢次說起您老,姚國泰皺眉道:“别老是您老您老的,俺才四十二,剛過不惑年齡,很老麽!”
吳豔豔這才曉得小翠挨踢緣由,不禁莞爾輕笑道:“知道了,姚大人您老人家——”
見姚國泰瞪眼又要發怒,趕忙喂了個皮杯過去,生生把怒氣驅回肚中。
姚國泰咽下香茶,皺眉歎氣道:“豔豔,你這小娘皮算有良心,還曉得安慰老子。老子倒黴後喝水都塞牙,那些整天跟在屁股後頭拍馬屁的大小探事全都躲得遠遠的,生怕沾上老子黴氣。他奶奶的,老子總不會老是走麥城,有朝一日重新得志,不僅要把黃性震烏龜王八蛋生吞活剝,也饒不了那幫見風使舵不講義氣的狗崽子。”
說到黃性震三字姚國泰咬牙切齒,一字一頓仿佛從嘴裏咬碎吐出。
見到猙獰狠厲模樣,吳豔豔情不自禁打了個寒噤,曉得姚國泰與頂頭上司黃性震已成爲水火不容,你死我活的生死對頭。
她混迹青樓多年,早就練就火眼金晴,見姚國泰面色青白就猜知他的心思,星眸微閃心中暗喜,重新把嬌軟身軀投入姚國泰懷抱,軟語勸慰道:“姚大人,黃性震好色又小氣,有啥子了不起,前些日子到館裏嫖宿,居然隻賞給伺候過夜的妙兒姑娘十兩私房銀,在館裏被姐妹們傳爲笑話。您隻要想法子讓姚總督說句話,黃性震的位子都是您的,哪用得整天避秦避秦的長籲短歎。”
姚國泰神情有些沮喪,搖頭道:“當初伯父派俺到修來館辦事,當面吩咐暗地監視黃性震,免得狗賊偷偷做出對不起伯父之事。可現在受了黃性震的蠱惑,居然要俺修身養性,不可跟黃性震作對;還吩咐老子少喝酒少逛堂子,莫要喪他娘的良心。他奶奶的,伯父官高爵顯,已記不得昔日的親戚情份,哪會在意俺這背時的過河小卒。”
心中着實苦悶,伸出長長的舌頭在吳豔豔的雪白嬌靥狗兒般亂舔,雙手情不自禁探入她的深紅胸衣,使勁揉搓嫩滑溫軟的嬌美粉乳。
聽出姚國泰對姚啓聖頗懷怨恨,吳豔豔心中暗喜鳳眼飛揚,忍住惡心酒臭伸出丁香小舌與姚國泰吻在一起,纏綿了好一會方才掙脫身子,倚在姚國泰懷裏撇嘴道:“俗話說幫親不幫理,您好歹是姚總督的侄子,姚總督怎能如此不說情面,居然給您吃辣椒拌面。”
姚國泰不願說出父親去世多年,與姚啓聖的親戚情面已極爲淡薄,免得被小娘皮看輕,長歎口氣,悶聲道:“誰說不是。伯父也太鐵面無情,分不清内外親私,讓人看見着實心寒,以後萬一有事瞧哪個肯真心幫他。”
妙目盈盈一轉,吳豔豔嫣然笑道:“姚大人恁地老實,常言說得好,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姚總督受了黃性震蠱惑不分好歹,您何不另找座大山,重新搭起爐竈,憑自個雙手打下片江山,讓姚總督瞧瞧您是不是離他不得,以後說不定會更加看重。”
姚國泰聽得心動,雙手用力一捏雪白粉乳,粗聲問道:“豔豔有哪座大山,是不是哈泰都統?”
百花館牡丹女沈鳳蓮本是姚國泰獨享多年的禁脔,蠻爾哈挨打事件後另抱别枝,成爲鑲藍旗都統哈善的床上人。
姚國泰不敢得罪旗人老爺,隻得含恨退讓,花重金嫖了芙蓉女吳豔豔,心裏寄望有朝一日能夠通過沈鳳蓮與哈善攀上關系,飛黃騰達。
他想哈泰經常往來百花館眠花宿柳,說不定老相好吳豔豔暗中與他有過一腿,借機引薦床頭恩客,心中着實有些吃味,下手便重了幾分。
吳豔豔被捏得粉乳疼痛,嬌呼一聲推開姚國泰,坐直慵懶嬌軀,撇嘴道:“哈泰毛茸茸像頭關外狗熊,在床上一點不知情識趣,聽說沈大姐勉強留住一宿,居然被各種花樣折騰得三天起不了床,館裏姐妹都聞哈泰而色變,稍有姿色的哪肯倒貼上去。”
想起牡丹女沈鳳蓮的嬌俏身子被哈泰“巨山”壓住百般蹂躏的凄慘模樣,姚國泰禁不住放聲大笑,稍去了當初挨打羞辱的滿腔恨意。
轉着眼珠狐疑問道:“既然不是哈泰都統,又是哪座大山?”
吳豔豔斜睨姚國泰,嬌笑道:“大人是聰明人,想想漳州府除了哈泰,哪位權勢可以與姚總督相提并論?”
“施琅?!”
姚國泰猛地從榻上蹦起,光着腳踏在地毯上,擰眉冷聲問道,眸裏現出熊熊怒火。
施安靈堂被施琅當衆驅趕已傳爲官場笑柄,成爲姚國泰一輩子不能忘記的無窮屈辱,每當想起就禁不住咬牙切齒,恨不能置施琅全家于死地。
注意到姚國泰眼裏熊熊燃燒的熾人毒焰,吳豔豔稍一思忖即明其理,微笑道:“不瞞姚大人,奴家說的就是施琅施提督——”
窺見姚國泰面色陰沉含怒不語,道:“姚大人混迹官場這麽多年,怎麽不曉得官場沒有永遠的恩怨,隻有永遠的利益,施提督那日确實對不住姚大人,不過他位高權重,深得皇上信任,姚大人隻要肯改換門庭,用心替他辦事,來日必能更上一層樓,要權有權,要銀有銀,飛黃騰達呼風換雨,到時哪個不敢當面奉承,何必斤斤計較于面子小事,失去升官發财的實利?”
姚國泰眸裏怒火慢慢熄去,沉吟道:“你說的倒是有些道理。隻是俺是姚總督侄子,施提督怎會加以信任,況且姚總督待我恩重如山,國泰也不忍反手對付。”
吳豔豔扁扁粉嫩紅唇,粉面現出不屑神态,嗤笑道:“姚大人不要假撇清。姚總督真地待您恩重如山,就不會幫着黃性震設法對付自家侄子。”
見姚國泰眯目沉吟,心中暗喜續道:“施提督武人出身,最講義氣,您瞧施安不過奴仆下人,施提督不僅認作義弟,還大操大辦風光下葬,漳州府哪個不贊施提督重親情講義氣,羨慕施安好有福氣。您如果投向施提督,隻要忠心辦事,肯定能夠升官發财,無願不遂。”
“聽小翠傳話,施提督答應您隻要暗中作卧底探聽情報機密,現在就可以給一萬兩白銀,修來館到手後主事位置也可以許給您。”
姚國泰聽得心中大動。他本是見利忘義的小人,姚啓聖下令罷免職務本想讓姚國泰冷落一番以示懲處,打算過些日子再行啓用,姚國泰卻以爲堂伯不顧親情,幫着黃性震對付自己,内心深處極是怨恨。
思前想後琢磨半晌,用力一拍大腿咬牙道:“無毒不丈夫,姚啓聖既然下得了狠手,老子也不能一根繩子吊死。豔豔,你什麽時候把背後那主子叫來,咱們當面鼓對面鑼談談價碼。”
伸手勾起吳豔豔的粉嫩下巴,輕薄道:“那主子許了你啥好處,這麽賣勁幫忙說好話,是不是在床上賣力氣喂飽小娘皮,比老子還要金槍不倒?”
吳豔豔粉面羞得通紅,忙用力打掉髒手,朝姚國泰輕啐一口,薄怒淺嗔另有一番風流味道。
想起背後主子英俊挺拔的清秀模樣,以及許下的二千兩中介銀,吳豔豔心髒忍不住砰砰急跳,面頰暈紅,忐忑仿佛初次接客的雛兒。
青樓分三六九等,下等的專做皮肉生意,接待的都是些匹夫走卒市井小人,隻能勉強混口吃食;中等的結交富商巨賈,一擲千金坐得重利;上等的往來達官權貴,充當相互間的牽線皮條,談笑間交換利益,訂盟結友。
上等名妓借此從中獲取利益,類似今日的交際花,擁有龐大的人脈資源和複雜的利益糾葛。
百花館十二朵名花就是察言司精心培養的上等名妓,每日周旋達官貴人牽線搭橋談吐交際,趁機刺探機密情報,枕席侍候歌舞娛樂倒是皮相小事。
聽姚國泰出言粗俗,吳豔豔輕啐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蛾眉微揚,走到門口暈着臉拍了拍玉掌,房外突地響起腳步聲,接着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名眉目清秀的英俊少年大踏步走了進來。
小翠闆着俏臉,亦步亦趨跟在後頭,冷眼斜視姚國泰,眸中猶有怨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