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那羅遊戲人間喜歡扶貧濟困,行事瘋癫與活佛濟公有些類似,有一次暗中聽到大群盜匪商議打劫寺廟,緊那羅便化身成爲衣衫褴褛的丐僧,持着鐵棍前往寺廟挂單。
監寺見緊那羅瘋瘋颠颠心中不喜,随意詢問幾句,吩咐在香積廚幫忙燒火做菜,緊那羅聽從安排盡職盡責,寺僧都是凡夫俗子,哪能瞧破他的身份。
夜幕降臨果有大群盜匪破門入寺肆意劫掠,寺僧奮力拚殺卻是寡不敵衆,危急之際緊那羅手持鐵棍從香積廚奔出,一棍就把匪首打落馬下,盜匪群龍無首驚恐萬分四散奔逃,寺廟得以保全。
寺僧感激無已詢問來曆,緊那羅哈哈一笑現出真身,數十丈頭生雙角,腳生祥雲袅袅升空不知所蹤,寺僧見狀大驚知道必是菩薩化身救護,當下塑起雕像日夜供奉。
自那以後緊那羅就成爲護法伽藍享受香火,傳說僧侶遇到危難隻需高呼三聲緊那羅,便可得到救護逃脫危難。
徐國難自是不知緊那羅王殿來曆,他緩步上門推門進殿,見緊那羅人身馬頭高踞神壇,袒胸露腹手持棍棒,仿佛随時就會躍下厮殺,怒目金剛不類佛門慈悲。
目光在緊那羅身上轉了轉,徐國難凝神望向供桌前面蒲團盤膝而坐的灰衫僧人,見三十年前威震江湖的神拳無敵楊天保竟是身材瘦小的中年僧侶,肌膚溫潤似乎不通武功,不由地微微一愕,若不是親身感受過滅世輪盤無窮威力,以爲自己不小心走錯了殿宇。
當下恭恭敬敬跪倒磕頭,道:“晚輩徐國難多謝永嗔大師指點。”
語氣至誠毫不作僞,滅世輪盤雖然威力無窮,然而永嗔隻是試探并無殺害之意,出手自有分寸,徐國難的精神力量經過神道意念磨砺更上一層台階,對于日後感悟神道境界大有裨益。
何況滅世輪盤威懾下明亮光點莫名出現,讓徐國難不自禁憶起幼時中掌昏迷進入黑洞觸碰明亮光點的異景,自己耳清目明黑暗見物精神力量強大諸般異能全都因之而起,當時以爲明亮光點早就消失無蹤,想不到竟然潛伏在識海深處,日後隻要妥善利用說不定還能大幅增長精神力量受益無窮。
想起明亮光點徐國難微感苦惱,明亮光點似有靈性,見滅世輪盤潰圍而出立即潛回識海深處,無論徐國難使盡辦法也是召喚不出,簡直成了附骨之疽,膽戰心驚卻又無法可施。
徐國難腦海跟幼時一樣莫名出現些許記憶碎片,或者深山密林潛伏匿迹,或者被人包圍揮刀拼殺,零亂紛雜不一而論,饒是徐國難見多識廣閱曆豐富,也不曉得記憶碎片來自哪個異域世界。
徐國難心中諸多疑惑茫然難解,有些七上八下卻還是欣喜居多。
永嗔盤膝而坐不動聲色喘了幾口粗氣,他無意探出徐國難精神力量強大異常,竟能感知神道意念暗中窺探,因此起意出手試探,原本隻想了解徐國難的精神力量強到何等程度,哪料竟會無意引出明亮光點,大意之下險些損傷苦修多年的滅世輪盤,饒是仗着經驗老到搶先潰圍而出,還是感覺有些頭暈目炫,這可是進入神道境界十多年從未有過之事。
永嗔對徐國難越發感興趣,坐在蒲團上面定了定神,見徐國難跪倒磕頭伸手虛扶,徐國難如同陷入棉花堆中再也跪不下去,同時殿門吱呀一聲關上,隔絕了内外目光。
徐國難暗吃一驚,老爹施展神技刺破樹葉便已氣喘不濟,自己危難之中真氣破體而出也瞬間耗光内力,可見施展神技需要的神道力量非同小可,永嗔居然能夠憑借神道意念不動聲色關上數十多斤重的殿門,果然不愧是浸淫多年的神道高手。
徐國難不敢與神道力量對抗,順勢站起恭立旁邊。
永嗔目光如電,如何瞧不出徐國難的羨慕眼神,微微一笑示意徐國難在面前蒲團坐下,神道意念不知何時消失得無影無蹤,落入徐國難眼中依舊是身材瘦小的灰衫僧人。
這時徐國難對永嗔已不敢再有半點小觑,盤膝而坐極是恭敬。
比武較技?若不是有明亮光點莫名出現,永嗔大師一個念頭就可以讓自己形神俱滅,哪用得着那麽麻煩。
徐國難親眼見過老爹施展神技,自己仗着精神力量強大瞬間清醒,内心深處對神技威力頗不以爲然,覺得自己精神力量強大盡可抵擋,如今親身感受永嗔施展神技絕學,方才曉得神道确比武道高出不止一籌,兩者根本不在同一層次。
好比剛剛登上月球的地球人遭遇跨越時空來訪的外星人,無論眼光還是見識都不在同一層次。
見徐國難神情恭謹永嗔頗爲滿意,擡眼上下打量,神情和藹仿佛見到可心晚輩,微笑道:“徐施主好功夫,差點滅了老衲的滅世輪盤。”
徐國難聞言面孔漲得通紅,呐呐道:“晚輩功夫淺陋之極,哪敢承蒙大師誇獎。”
他這話說得不錯,精神力量在滅世輪盤威壓下已經潰不成軍,若不是明亮光點突然跳出救援,哪有可能反敗爲勝。
滅世輪盤是永嗔閉關多年悟出的神道絕學,威力如何自然心知肚明,見徐國難謙遜不再多說,轉而問起明亮光點的來曆。
徐國難不敢隐瞞,把幼時無意在鬼難尋海灘救助施琅出逃,卻被鐵面僵屍陳明在胸口猛擊一掌,瀕死之際莫名進入黑洞,無意觸碰明亮光點獲得異能諸般經曆原原本本述說一遍,最後恭聲道:“晚輩對此也是茫然不解,懇請大師幫忙指點迷津。”
永嗔聽得也是有些駭異,眉頭微蹙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