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突如其來的打擊,周吟有點懵了!四個州郡都出現了這樣的事,這在他的意向中是絕無僅有的事情。冀州韓馥懦弱,徐州陶謙仁慈,這在半道上他作出的最壞的打算也沒有将這兩個州考慮進去,現在四個州同時發難,他這的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了。
這樣其實沒有考慮的是劉岱和劉繇的身份,他們都是皇室後裔,這在當時的社會還是有着無法估量的影響的,同時,韓馥和陶謙也算是官員,這官與官之間這種庇護,并不是周吟這樣的平頭百姓可以想到的。更何況,周吟的做法确實已經影響到了這些士族豪強以及官吏的切身利益!而後者,足以讓他們對周吟采取行動!
看着有些冷清的集團總部,周吟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他确實沒有料到四個州都會在同一時間這麽對他,自己真的就這麽招人恨嗎?他确實不知道。
“派人看看我們的田莊,讓那些百姓不能亂動!”周吟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官兵早就有準備,要是這些百姓真的起來造反,豈不是白白的送死?“我現在沒有能力給他們什麽了,隻能看這些當官的這麽看待田莊了,要是官府不爲難他們,讓他們好好地過日子吧。但願他們能平安的度過這個危機。”
總部剩下的也就是那麽幾個人了,二狗沒有什麽文化,也不願意離開周吟,所以他一直就在總部打雜,順便負責總部的安全。此時他就在周吟的身邊,但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而且他也習慣按照周吟的吩咐辦事,此時聽到周吟的話,馬上就出去了。
看着有點落寞的周吟,沮授突然心中湧起一股熱流,在這個時候,周吟想到的不是他自己的生意,而是百姓!他覺得自己找對了人,跟對了人。自己的理想,真的會在這個人的身上得到實現!
“主公,接下來準備怎麽辦?”剛到,沮授自然不熟悉這中間的很多事。所有的一切都是聽周吟說的,他知道的,也就是一種想象和猜測,所以他自然要問了。
“撤,撤吧。将四個州的人全部撤回青州,然後再想其他的辦法吧。在蓬萊和北海都有很多的地,足可以安置他們。要是有百姓願意過來,也讓他們一切過來吧,我們的那幾座荒山開墾出來,可以安置不少的人。”周吟一邊理順着自己的思路,一邊緩慢的說道。
這确實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沮授想了想,既然決定了留下來,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自己總不能閑着吧,不過他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審配,這裏鬧成了這個樣子,怎麽會不見了審配呢?難道說審配已經離開周吟?
“主公,正南在什麽地方?他對此事是怎麽安排的?”
“審先生被我安排到外地主持工作去了,沮先生,實不相瞞,我有一支隊伍,專門爲我打探消息的。自從上次我遇到蔔新他們差點送命,我就想,這天下很亂,我自己想要将生意做大,就離不開各方面的情報,所以我讓審先生去主持這件事去了。”周吟看看屋裏沒人,也就對沮授實話實說,“诶,你這一問我倒是沒有想明白,怎麽他沒有事先給我通知呢?難道他們沒有探到這個消息?”
“審先生派人回來過,隻是主公和主母都不在去了冀州,前來報信的人也就趕過去了,主公在半道上沒有遇到他嗎?”周吟的話剛出口,回來的二狗正好聽得清清楚楚。
沮授有點過意不去了,周吟去冀州,完全是爲了找自己,此時一聽這話有點自責了,“主公贖罪,要不是沮授矯情,恐怕集團也不會遭受到如此的打擊。”沮授急忙跪在地上。
“沮先生,這怎麽能怪你呢?起來吧,還有,我們這内部的人不用什麽跪不跪的,大家都是一樣的人嘛。”周吟心中有點後悔,不過臉上還是笑着。
“沮授謝過主公!但是自古以來,上尊下卑,禮節是不可以廢除的!”沮授堅持給周吟磕了一個頭,“主公,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句,我們還得小心青州有所變故!”
這話就像是一枚定時炸彈!震得周吟耳朵嗡嗡直響!青州,要是青州在這樣對付他,他周吟豈不是成了風中的葉子、水中的浮萍,沒根了?
“沮先生,這是不是有點危言聳聽啊?”
“主公,這件事我們還是要早作打算的好!沮授在衙門中呆過一些時日,了解一些他們的想法和做法,既然冀州和徐州都加入了他們這個行列,青州也就有可能加入!而我們的總部就在青州,這件事我們還是要早作打算的好!”沮授認真的說道。
“等等,等等,沮先生,我頭有點暈!”周吟真的有點後怕!對啊,揚州加入進來,他無話可說,怎麽說這劉繇和劉岱可是親兄弟,他的加入就變得有點無可厚非了,可是這冀州韓馥和徐州的陶謙,他們又是犯了哪一根神經呢?“沮先生,這一次我再次發展出去,很注意這中間的關系。我們不說劉岱和劉繇,就說韓馥和陶謙爲什麽要對付我呢?我平時安排人給他們送的東西還少嗎?”
“主公,正所謂官官相護,這個道理您不會不懂吧?要是劉岱和劉繇給他們足夠的利益,他們怎麽可能不動心呢?何況沮授這樣小吏也知道主公您日進鬥金,你的商鋪本身就是一個聚寶盆!他們将他扣押起來,這錢财可都是他們的了。即成全了同朝爲官的這一份情誼,又得到了不少的錢糧,他們何樂而不爲呢?”沮授苦笑着說道。
“好一個官官相護!爲了我周吟的錢财你們就這樣煞費苦心,真的是難爲你們了!這種狗官,要是落在我的手裏,非得大卸八塊!••••••”周吟憤怒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可是他的話沒有說完,外面風風火火的就跑進來一個人,沒有敲門,直接就沖進來了。周吟一看來人一臉的焦急,心中咯噔了一下。來的不是别人,是他拿一萬軍隊的首領,周吟稱作軍長的高順!
“主公,您沒事吧?沒事兒就好!”高順氣喘籲籲的說道,他的話讓周吟等人都有點莫名其妙,可是接下來高順的話卻讓他們震驚了!
“主公,大事不好!蓬萊朱縣令傳來話說有人告您密謀造反,孔融大人已經下令抓您了!而且孔大人還給朱縣令下了手谕,要朱縣令将我們在蓬萊的産業全部沒收充公!人員全部驅散!”
“啊?!”周吟一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再言語了,媽的,真的是怕什麽就來什麽!
“主公,我們快走吧!要是北海被孔大人封鎖了,我們就沒有辦法出城了!”高順急急的說道,“這次要不是朱縣令将老先生請去喝茶,我們什麽都不知道!我和老先生怕主公有事,我就帶了三千人趕過來了。見城裏沒有什麽動靜,我帶了三十人進來,他們都在城外等候!”
“走?我能去哪裏?哈哈哈,你們說,我還能去哪裏?”周吟仰面一陣狂笑,“好吧,既然他們想要我周吟的命,就讓他們來吧!哈哈哈!”
“你們都走吧,說實在話,你們跟着我隻是做點生意,幫助幫助窮人,讓他們過上一點好日子,這對你們來說都是小事,但是對我周吟來說,卻是大事兒!我周吟就是一介草民,什麽都不是!就像是飄在風中的葉子沒有根,我隻有這個能力啊,我隻想幫助幫助那些因爲戰争吃不飽穿不暖的百姓啊!走吧,你們都是大才,跟着我也沒有什麽出息!何況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
高順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而典韋和管亥也站出來跪在了周吟的面前,“主公,不管您怎麽說,我們的這一條命早就是您的了!不管您今後去哪裏,我們都會始終跟着您!請您别趕我們走!”
“謝謝你們,真的!你們讓我周吟看到了希望,雖然現在這希望成爲了泡影,但是我依然要謝謝你們!”周吟一下子就像是老了好幾歲,有些疲憊的靠在椅子上。“現在想起來,我在他們的眼中就連一隻螞蟻也算不上!他們什麽時候想要掐死我,隻需要動一下手指頭而已。你們都是有才華的人,走吧。”
沮授站在旁邊思考着,眉頭緊鎖,不知道想些什麽,這個時候才醒悟過來,正好聽到了周吟這後面的一番話,急忙跪在周吟的面前說道:
“主公您錯了!剛才我仔細的想了一下這幾年有關您的所有信息!屬下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就是您觸碰到了他們的利益!您想一下,您的田莊十取其二,而别人的田莊則是恰恰相反!百姓忙了一年之後手中能剩下十中之一二就算是好的了!這就讓那些有着土地的财主,達官貴人很難做了!而且,我在冀州任縣令的時候,隻要是主公您的意思,哪怕就是您的一個想法,一句笑話,百姓們都會當真!往往您在那邊管理的人說一句話,比我當縣令的還要好使!當時屬下心中也有些怨恨,何況他們這些刺史太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