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邁進了房間,老頭還正在數落着老太太。玉兒走進門的時候還看見老太太正在抹眼淚。
“老先生,老太太,玉兒這廂有禮了。”當玉兒聽到周吟要她做的事之後她就知道周吟肯定沒有和這裏面的人說好,隻是沒有想到本來一個好事讓周吟搞成這樣。上前給白發老者和老婦人行了一個禮。
“是玉兒姑娘啊。有事嗎?”白發老者止住了嘴裏的唠叨回身問道。
“老先生,要說您住在客棧,我們開店的相當的歡迎。隻不過您老這樣可不是什麽長遠之計。我不知道老先生到這裏是尋親還是訪友,有什麽我們可以幫您的嘛?”玉兒笑着問道。
老者并非尋常人,玉兒這話一出口他就明白了她的來意,而且,也猜出了玉兒的來是周吟安排的。
本來在周吟走了之後自己的夫人還在埋怨自己,自己也有點後悔,可是多年以來他就沒有聽說這士農工商還會有這麽一說,确實對他的一個很大的沖擊,再加上周吟那種帶着玩世不恭的表情和舉止,讓他這個一直受着封建文化禁锢的大腦真有點受不了。
“玉兒姑娘,老夫知道你是好心,老夫夫婦謝過了!隻是古人尚且知道不受噘來之食,無功不受祿的道理,老夫不才,這件事老夫不能答應,放心,老夫少不了這住店的銀子。”
一聽老者拒絕,玉兒也不好多說,笑了笑起身說道:“老先生,您再考慮一下吧。玉兒還有事,就不打擾您和夫人休息了。”
“玉兒姑娘,聽說還有幾日就是你的大喜日子了,你也該去準備準備。老夫夫婦沒有什麽像樣的禮物,這塊玉佩,還是我夫人陪嫁過來的,老夫今天就送給你。作爲你的賀禮吧。”就在玉兒要出門的時候,老者叫住了她。
一聽到自己的婚事,玉兒一陣嬌羞,不自覺的流露出滿臉的幸福,可是當聽那白發老者要送自己玉佩,她急忙搖手,“謝謝老先生,玉兒真的不能要。要是被我家夫君知道了,要被罵的。”說完,玉兒拔腿就往外走。
“玉兒姑娘,你能跟我說說你家夫君嗎?”老者看着玉兒臉上的紅霞,忍不住開口問道。周吟,雖然他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給他的震撼可卻是相當的大!看着不怎麽合理的介紹,可是自己卻找不到什麽話來反駁。
一提到周吟,玉兒的心中一陣甜蜜和驕傲。有誰不喜歡在别人的面前稱贊自己的丈夫呢?再說,這個馬上要成爲自己丈夫的人确實是值得自己驕傲的男人。不過少女的矜持還是讓她有些扭捏,含羞的将周吟所有的事都說了一遍。
白發老者聽着,沉思着。他現在真的是想不通周吟到底是個什麽樣子的人了,在自己這麽困難的時候居然還幫助了好幾十個人,雖然後來各種原因現在隻剩下這麽幾個,這可就能證明是事實!在這種世道還有這樣的好心人,還真的難能可貴。同時,他也爲周吟的命運有些唏噓,也爲周吟能提前知道這張角造反而感到好奇。
(至于周吟的情況,還是蔣老從管亥等人的口中得知的,管亥隻是隐瞞了自己曾經是黃巾軍的事實,把周吟所有的真實情況都告訴了蔣老,由此,蔣老才決定将玉兒許配給周吟的。所以玉兒知道也是這些,和老者說起的,也是這些。)
“玉兒姑娘,你說幾個月之前你,你家夫君就逢人便問張角造反沒有,他在這個地方,怎麽會知道張角會造反呢?”
玉兒聽到老者的問話,茫然的搖搖頭,那段時間的周吟真的是吓死人,自己也偷偷的看過好幾次,要不是後來周吟恢複了,說不定她倆還不會定親呢。
“好吧,玉兒姑娘,謝謝你對我夫婦的照顧,我們夫婦就按照你的意思搬過去住,不過,我們還是會按照客棧的标準付錢的。”老者想了想說道。一生閱人無數的他确實不知道這少年是個什麽樣子的人了。
人一旦對一個人産生興趣,那就要搞個明白,特别是像老者這樣的人物,他非得要把這人搞清楚不可。所以老者當即同意了玉兒。
“公子,外面來了一個衙役,說是縣令大人有請。”周吟正在自己的大院裏忙和着,管亥從外面進來說道,而他的身後,還有一個穿着官服的人。
一聽縣令找自己,周吟心中可就有點打鼓了。這縣令和自己沒親沒戚的,找自己幹嘛?周吟很納悶,不過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上稅!自己知道這做生意是要上稅的,賣了這麽多的房子,别人會不來找你嗎?還有一件事,那就是營業執照的問題!自己什麽都沒有,屬于無證經營的範疇,說不定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錢就這麽完了。唉,都怪自己這段時間太忙,把這事給忘了!
城裏的事情并不多,把房子交給那些付錢了的人就行了。就算是婚期臨近要布置新房什麽的,根本就不需要他動手,蔣李氏就玉兒這麽一個寶貝女兒,再說她也知道自己這個女婿也隻有這麽一個人,她早就将這事包辦了。周吟這個當事人想要插手都不可能。
周吟忙,主要還是他不想停下來,因爲一停下來,他就不自覺的想起自己的父母,想起自己的朋友。在這陌生的世界,剩下他獨自一人面對一切,特别是在即将成親的這一刻,那種埋在心底的思念折磨着他,讓他幾近崩潰!所以他隻能一刻不閑的忙着。
聽着後堂傳來的腳步聲,周吟的心裏随着那緩慢而沉穩的腳步不停的折騰,他不知道自己将會面對什麽樣的處罰,心中的忐忑可想而知。而且,不管是周吟的前世還是今生,他都沒有和這些所謂的政府官員打過交道,毫無經驗的他隻得小心翼翼的站在大堂門口,垂手而立。
“想不到大家成爲神人的,竟然是如此年輕的少年!真可謂有志不在年高啊!”雖然早就知道周吟是個少年,可是當見到周吟的時候,縣令還是忍不住感歎了一聲。
“呵呵,大人,小人就是一個懵懂的少年,哪裏是什麽神人神仙的?大人可不能聽信外面的訛傳。”周吟小心翼翼的陪着笑。縣令慈祥的面龐讓他安心了不少。
縣令是孔融的門徒,姓朱名才字有才,年紀也就在四十上下,三股胡須飄灑在胸前,很有一點仙風道骨的感覺。聽周吟如此恭敬的和自己說話,不由讓他對周吟身份的鄙視态度有了一點好轉。
“聽聞公子幾月前曾說張角造反,不知道公子是如何得知此事的?是聽聞還是猜測?還是••••••”
要壞事!周吟心中可就有點後悔自己當初的做法了,心中縣令都問這件事,别人自己可以不說,但是這可是縣令,是這裏的父母官,自己怎麽解釋?
本來認爲這朱縣令會問自己稅收的問題,周吟自己也做好了接受處罰的準備,可是這朱縣令偏偏問起其他的,這一下,周吟被問了一個措手不及,毫無準備的他一下子就愣在了那裏。
“周公子可是不想說還是有其他的什麽原因啊?”
面對朱縣令的再次問話,周吟茫然的搖搖頭,随即有很快的點點頭。
“周公子是和意思?”這一下,這朱縣令有點詫異了,搞不懂周吟是什麽意思了。
被朱縣令的問話再次攪亂了周吟的心裏,他腦子飛快的轉動着,他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做出回答,恐怕這事就不能善罷甘休!
“大人,小人是不能說。”周吟一想,這件事可不能告訴縣令,要是跟着縣令說:我是來自未來的人,早就知道這裏将會發生什麽。恐怕最後的結果不是他周吟會被人當做瘋子就是這縣令會被他的話整瘋!
“可否告知理由?”朱縣令似乎不達目的不罷休。
“家師在小人下山之後就警告過小人天機不可外洩,請達人見諒!”
“不知令師爲何人?”
“大人請見諒,家師隐居多年,小人隻知道我孩童的時候他是這一副模樣,我下山的時候也是如此模樣,似乎這些年他就沒有改變過。而且從不準小人問他姓名。實在是••••••”神秘就要裝到底,周吟幹脆給他專門挑玄乎的事情說。
“小人在下山之後本想給師父磕頭,誰知道等小人轉身的時候卻發現不對!小人生活了幾天的地方不見了,出現在眼前的就是這北海的地界了。”
周吟的話一出口,縣令可就驚呆了,這年頭就聽說神仙的事情很多,而且周吟說隻生活了幾天,這孩童到這少年••••••他懵了!都是天山一日地上一年,看來眼前這少年定是生活在天上!
“周公子,小官實在不該多問,還請公子見諒!”想到這些的朱縣令起身走下大堂,對着周吟躬身一禮。
這一次,該輪到周吟吃驚了。這樣•••••過關了?這樣也能過關?不過接下來朱縣令的話讓他更爲驚訝了!
“聽說過幾日就是公子大婚,下官到時候定會到場祝賀!周公子婚期臨近,肯定有事要忙,我派幾個人跟着你去,給你打打下手吧!”
走出大堂的周吟這一路是渾渾噩噩的,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縣衙的,心中還在不停的問:媽的,這樣就過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