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偉驅車行駛了一會兒,藍色甲殼蟲還沒有出現。
鑒于之前大衛暗殺一事的教訓,他不敢托大,再次聯系彭創,道:
“彭處,有輛藍色甲殼蟲跟蹤我,大概跟蹤了兩三天。”
“我沒聽錯吧?”
彭創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劉偉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啊,大家可着勁殺他!不厚道地發出一串笑聲。
劉偉同樣覺得郁悶,拍了拍方向盤,苦笑着說道:
“你就笑吧,車牌号是…,幫我查一下,車主是誰?另外,找一些兄弟…”
“等等,執行處的人都在東八區,家裏沒有人手。”
彭創打斷了劉偉的話,聲音裏滿滿的爲難。
“東八區?”
劉偉的心中一慌,那裏可是自己的老家。
“對啊,他們好像是發現了一個目标,全部撲了過去,扯淡的王濤,做事情毛燥,總得留下應急的人手啊!”
彭創談笑風生,恨不得再抓上一把瓜子,端上一杯茶。隻要不是自己倒黴,他表示沒有壓力。
“那我聯系部長吧,辛苦彭處長查一下車牌。”
劉偉感覺到彭創的涼薄,不想過多廢話。
“行,車牌的問題,我來查。”彭創笑眯眯的一口答應。
接到劉偉的電話,孫長老怒火沖天,揚起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下,呵斥道:
“可一不可再,什麽人敢屢次挑釁督查部的權威?一定要嚴查!”
“那輛甲殼蟲暫時消失了,但是我覺得他們很快還會再次出現,我回頭想來,他們跟了我兩三天了。”
劉偉把分析告訴孫長老,還是利益最可靠,跟蹤劉偉,影響到了孫長老的利益。
“這樣,你把車載定位打開,負責把跟蹤者引出來,我來聯系仙都警察廳,随時準備收網!”
孫長老安排好之後,還是覺得不放心,笑婆的教訓曆曆在目,又自行加碼,聯系了憲兵隊。
劉偉駕車在四處亂轉,藍色甲殼蟲始終沒有出現。
他狐疑地四處觀望,難道搞錯了?
不應該啊!
手機裏傳來彭創平靜的聲音:
“劉科長,車牌号是僞造的,查不到車主。”
“嗯,意料中的事情,不過這更加說明那輛車有問題。”
劉偉的心提起來了,眼前的一幕,和之前的暗殺如出一轍。
指揮部的孫長老、彭創顯然同樣意識到這點,孫長老指示道:
“現在鷹眼系統已經打開,隻要車輛出現,我們就能第一時間鎖定,你沿着指定的路線行走。”
一小時後,一輛藍色甲殼蟲再次猥瑣的出現在劉偉的後視鏡中,隔着七八輛車的距離。
“目标出現!”
“跟蹤者出現!”
劉偉和彭創同時喊道。
劉偉會心一笑,看來督查部對自己的保護很嚴密,問道:
“怎麽樣,現在可以抓捕了嗎?”
他是真的害怕,現在他就好像一條魚餌,後面跟着未知的危險。
“先等等,前方1公裏有一個小學,你先把他們引開,沿着我給你的路線走。”
手機裏傳來孫長老的指揮。
二十分鍾後,劉偉的車行駛在去國際機場的快速通道上,兩側是高高的白楊樹,在寒風中傲然挺立。
看着不遠處的貧民窟,劉偉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孫長老會選在這裏埋伏。
如果生命有價格,那麽這裏的生命是最卑賤的。
看着後面的甲殼蟲,距離大概十幾米遠,劉偉如坐針氈,這可是步槍的有效射程,要是對方突然給自己一梭子,怎麽辦?
先發制人還是暫時苟且?
劉偉摸着從空間戒指中取出的自動步槍,再三猶豫。
孫長老怎麽還不行動啊!
他心急如焚,現在仙都不能使用法術,仙人和普通人幾乎沒有差别,生死就在一線之間。
“行動!”
孫長老一聲令下。
“轟隆隆!”
公路兩側,二十輛鋼鐵機甲從塵土飛揚中的走出,沿途所過,白楊樹東倒西歪,胸前的靈光機炮閃耀着深不可測的玄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甲殼蟲團團圍住。
甲殼蟲想要調轉車頭,被機甲的雙手一把拎起,“咔咔”抖落兩聲,汽車就四分五裂,兩個人影掉落在鋼鐵堆中。
兩個人影踉跄地爬出垃圾堆,跪在地上,高舉雙手,大喊道:
“我們投降,我們是督查部的!”
戰場瞬間安靜下來,憲兵隊隊長——廖愛國,收起機甲,玩味地看着兩個俘虜,并沒有匆忙下手。
兩名俘虜高舉雙手瑟瑟發抖,被高達幾十米的戰争武器瞄着,155mm 口徑的粗大炮口,讓他們絲毫沒有抵抗的欲望。
馬路兩頭,幾十輛裝甲車列隊過來。
如此大的陣仗,卻鬧了一個烏龍,在場的人群都沉默不語。
劉偉在遠處停下車,拿着手機走過來,保持着與孫長老的連線,腳步虎虎生風,臉色鐵青,他自然聽到了兩個俘虜的話。
兩名跪在地上的俘虜見到劉偉,如同見到救星,扯掉臉上的面具,大聲喊道:
“劉科長,我們是執行處的小李和小王,您認識我們的啊!”
劉偉臉色不善地端詳着兩人。
兩個人知道生死就在一線之間,大聲喊道:
“科長,上個月,您剛給我們發過工資!”
“我們倆今早還在部裏見過您…”
…
好在兩人沒有傻到極點,沒有當着其他部門,抖落出王濤。
劉偉端着手機,将兩人的醜态實時傳輸給孫長老。
按照他的本心,恨不得給兩人幾個大耳刮子,隻是當着憲兵隊的面,他不想将家醜外揚,努力克制住憤怒的情緒。
對着手機确認道:
“部長,沒錯,是執行處二科的人!”
兩個人如蒙大赦,癱坐在地上,滿頭大汗。
“混賬…”
手機那頭的孫長老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涅盤,做了幾個深呼吸,緩過氣後,才惡狠狠地吩咐道:
“把他們帶回來,和廖隊長打個招呼,感謝憲兵隊的精彩協助,我會向太子請功的。”
孫長老處事忙而不亂,堵住廖愛國的口,要是被抓到憲兵隊,就更丢臉了。
“遵命!”
劉偉沖廖愛國拱手道謝,道:
“廖隊長,你也聽到了,我們部長非常感謝你的幫助,事後将爲你請功,這兩人,就交給我們督查部處理吧。”
“沒問題!”
廖愛國得到自己想要的,爽快的揮手放行。
劉偉全程冷着臉,指揮小黑等人将兩名俘虜押送回部裏。
小黑等人知道科長心情不好,粗魯地推搡,将兩名俘虜押解入裝甲車。
最後,看着一身戎裝的王麗琴,劉偉撓頭了,最難辜負美人恩,歎了口氣,主動拉開副駕駛門,邀請道:
“上車吧!”
王麗琴坐在車裏,看着認真開車的劉偉,嘴角勾起,而後轉頭看着窗外。
這邊盯梢下屬被抓,那頭犬神雄就得到了消息,臉色難看地走向王濤,這件事,他不敢不彙報。
王濤正全神貫注地盯着春來浴室的視頻呢。
犬神雄對下屬們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出去。
王濤注意到異常,回頭看向王濤。
“處長,我們跟蹤劉科長的兄弟被發現了。”犬神雄尴尬地說道。
“什麽?”
王濤豁然站起,不可思議地看着犬神雄,他的執行處手藝這麽糙?
“恐怕還很麻煩。”
犬神雄苦笑着把兩名下屬被抓的情形說了一遍,場面堪比好萊塢大片,驚動了半個仙都的執法部門。
執行處的臉,甚至督查部的臉,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你…”
王濤氣的說不出話來,食指恨恨地指着犬神雄,一口氣緩不上來,回手用力敲着胸口。
犬神雄趕忙上前替他拍着背部,寬慰道:
“處長,您别生氣,好在是部長抓到的,家醜不可外揚,他會幫我們遮掩一二。”
其實,犬神雄的感覺更加憋屈,要是處長早點聽自己的,何至于此?
王濤緩過氣來,拍開犬神雄的手,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問道:
“怎麽就突然被劉偉發現?”
他就納悶,跟蹤劉偉十來天了,怎麽偏偏這時候被發現了。
“春來浴室需要跟蹤甄别的人員太多,一科的人全部搭進去了。這件事,由二科跟進,但是二科同樣人手不足,三天時間裏,都是由兩個人跟着,沒想到被劉科長發現了。”
犬神雄苦笑着搖頭,暗自慶幸把二科拖進來,法不責衆,王濤總不能把一科、二科都處理了吧?
這樣,誰還替他幹活?
“糊塗,三天時間,一直用一輛車,你當劉偉是豬啊。”
王濤罵了一句,就住口不言。他顯然覺察到了局勢的微妙。這件事,他不得不挑起主要責任,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
就在兩人話說的時候,
“鈴鈴…”
王濤低頭看了眼手機屏幕,握着手機,沒有立刻接通,沒好氣地道:
“部長的…”
犬神雄縮了縮腦袋,知道情況不妙,趕忙躲到了外面。
一分鍾後,王濤臉色鐵青地走了出來,對王濤吩咐:
“你帶人盯着,千萬不要出什麽纰漏,有情況立即彙報。我去一趟部裏。”
無心等犬神雄追問,王濤拔腿就往外走去。
犬神雄目光深邃地看着王濤的背影,他感覺執行處和後勤處精誠團結的氣氛已蕩然無存,雙方的關系降到冰點。
關鍵問題是,沒有後勤處的支持,執行處的工作将舉步維艱;反之,後勤處很少有求于執行處。這就是外勤與内勤的區别。
督查部會議室内,
孫長老的目光在三名幹将身上掃過,将三人的表情洞悉無疑,
彭創臉帶微笑,事不關己高高挂起,後勤處和執行處鬥起來,他是最開心的,漁翁得利嘛。
劉偉時不時瞪一眼王濤,心中的怒氣都表現在臉上,要不是在會議室,孫長老估計兩人能打起來。
王濤筆直地坐着,眼觀鼻,鼻觀心,沒有半點做錯事的覺悟。
孫長老内心長歎一聲,讓手下三員大将維持一種鬥而不破的局面,是他的權謀之術。隻是現在稍微有點過頭,
怎麽破解這個難題,考驗的是領導的智慧。
摸出香煙盒,一人發了一根煙,表示他對下屬的寬厚,雷霆雨露均是君恩。
劉偉很有眼力地給孫長老點上煙,其他兩位,年紀大,做不出來這種事。
孫長老沖劉偉點點頭,心裏明白,這位是嫡系,偶爾吃點虧,暫時能壓得住,第一個作開場白:
“王處長,跟蹤同事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我暫時幫你壓住了,可是你有必要給大家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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