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7.62mm符文子彈正中劉偉的左腿,肌肉劇烈的顫抖,冒出一股血花。
大衛怨毒地看着劉偉,得意地晃了晃槍口,道:
“别妄想翻盤。”
“哼!”
劉偉悶哼一聲,身體因疼痛而劇烈的顫抖,生死就在頃刻之間,可是他卻無能爲力,深深地歎了口氣,閉目等死,四肢都受到重傷,别說反抗,他連走路都不可能。
“不說點什麽?說不定我會改變主意呢。”
大衛看着慷慨就義的劉偉,卻覺得不太滿意,感覺缺了點什麽,好像貓戲老鼠,沒有聽到老鼠臨死前的哀嚎。
“哼,貓戲老鼠,何謂輸赢,你不過比我晚死一會兒,沒什麽好得意的!”
劉偉聲音沙啞地說道,神情中滿是不屑,大衛殺他之心昭然若揭,他才不會被诓騙,臨死前還出乖露醜。
扔在身邊的手機突然傳出孫長老的聲音:
“大衛,聽我的勸,趕緊懸崖勒馬,現在還來得及,你要多考慮你的家人…”
“你個老不死的,不要提起我的家人!”
大衛突然情緒失控起來,歇斯底裏喊道,他明顯被孫長老的官話刺激到了,擡手就是一槍,把手機打的粉碎。
電話那頭的孫長老被氣的臉色鐵青,多少年沒有被人這樣罵過,深恨之。
劉偉痛苦地躺在血泊中,無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毀我天賦,奪我冠軍,害我爺爺,所有之仇,今日做一個了結!”
大衛大喊幾句,發洩出心中的仇恨,不再浪費時間,端起自動步槍,瞄準劉偉的腦袋,喊道:
“去死吧!”
作勢準備扣動扳機。
劉偉閉目待死,對方一點機會都沒給他,始終保持着二十米的距離。
“呯!”
一聲清脆的槍響,劉偉全身一哆嗦,卻發現自己還活着,這樣近的距離,大衛不可能打疵了。
睜眼一看,隻見大衛一臉驚詫莫名,自動步槍軟軟地垂下,胸口出現一個碩大的傷口,殷紅的血水汩汩流出。
劉偉的目光向後延伸,千米遠處,一個戴着頭套,身穿迷彩僞裝服的俏麗身影站了起來,手裏端着狙擊步槍,架在肩膀上。
本來死寂的心再次活泛起來,從必死無疑,到重見天日,他萬分擔心地盯着大衛,
或許是因爲狙擊手槍法一般,爲了追求命中率,射擊了大衛的胸口,導緻大衛現在還有一口氣。
看着大衛倔犟地咬着牙,劉偉知道對方是心有不甘,
(夭壽,他不會臨死前還想拖着老子墊背吧?)
劉偉想要遠離,四肢無力,卻又動彈不得。心裏不斷祈禱,千萬不能倒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沾着鮮血的臉上努力擠出笑容,示意大衛趕快去死。
大衛似乎看出了劉偉的想法,瞳孔在漸漸放大,彌留之際,臉上露出最後一絲猙獰,左手顫抖着一翻掌,一枚手雷出現在手中,大拇指一挑,保險銷彈出。
“我的娘呀!”
劉偉吓得嘶聲大喊,眼看成功得救,卻沒想到大衛玩這麽一手。
“呯!”
女特種兵又是一槍,正正地擊中大衛的後腦勺,前額出現一個拳頭大的血窟窿,大衛的腦神經瞬間的破壞,失去了行動能力。
劉偉關注的重點卻在那枚手雷上。
好像是在看一組慢鏡頭,隻見大衛的手一松,甜瓜手雷打着滾向地面掉落。
拔掉了保險銷手雷隻要和硬物碰撞,立刻就會爆炸,殺傷半徑50米。
“拼了!”
劉偉大叫一聲,生死危機關頭,腎上腺素極速分泌,如有神助,合身向前一滾,右腿伸出輕輕一墊,
間不容發之間,甜瓜手雷得到一個完美的緩沖,在劉偉的腳背打了兩個滾,悄無聲息的掉落在青磚地上,漆黑的金屬外殼隐藏在黑夜中。
“好險!”
劉偉确認無虞,長長地舒了口氣,整個人都癱在血泊中,剛才的舉動耗費了他全部的精氣神。
女特種兵幾個起落,沖過千米距離,單膝跪地,蹲在劉偉身邊,幫助他處理傷口。
劉偉被女特種兵的動作驚醒,看着對方熟悉的眼眸,總覺得在哪裏見過,遲疑地問道:
“你是…”
對方的舉動似乎很親熱。
女特種兵微微一笑,拉下草綠色頭套,甩了甩滿頭秀發,一瞬間英姿飒爽,竟然是王麗琴,關鍵時刻,竟然是她救了劉偉。
“命懸一線啊,幸虧你來的及時!”劉偉心中大定,終于逃脫生天了。
“我一得到消息,就拼命趕過來,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王麗琴細心地幫劉偉處理傷口,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出賣了她舍不得的内心,再也不見了剛才的殺伐果斷。
“其他人呢?”劉偉環視四周。
“他們還在集結,我等不及,先趕了過來。”
王麗琴露出後怕的神情,要是等着大部隊一起過來,隻能給劉偉收屍了。
劉偉啞然失笑,指望後勤部那幫老爺救命,無異于天方夜譚,王麗琴隻能算是例外,道:
“先幫我處理符文子彈。”
劉偉示意王麗琴幫忙擡起左手,隻有這隻手還能稍微動彈了。
兩人配合默契,去除符文,包紮傷口,一氣呵成。
王麗琴從劉偉傷口中拉出長長的止血帶,玉手微微顫抖,淚水不停的在眼眶裏打轉,梨花帶雨,垂淚欲滴,道:
“科長,你受苦了。”
“嘶…”
劉偉倒吸一口涼氣,強笑着道:
“沒事,能活下來就很不錯了,這些傷口要是不堵住我壓根跑不過大衛。”
王麗琴看到劉偉痛楚的表情,放慢速度。
“哎,别,你還是快點吧,此地不宜久留。”
劉偉痛的額頭大汗淋漓,但他還是沒有忘記此地詭異的氣氛。
快速地處理完傷口,王麗琴扶起劉偉,蹒跚着向外面走去,跑車和越野車都不堪使用,王麗琴的警車停的比較遠。
劉偉一邊走,一邊連續吃了幾顆補血丹,臉色變得紅潤起來,當然,這隻是表象,損耗的元氣需要多日靜養才能徹底恢複。
王麗琴看到劉偉步履艱難,實在看不下去了彎腰用力,雙手一抄,毫不避嫌地将他公主抱,抱在懷裏前行。
兩人的身體不可避免的近距離接觸,劉偉感覺擡手間,不斷和王麗琴的胸部摩擦,尴尬地低聲耳語:
“麗琴,要不,你還是把我放下來?”
王麗琴俏臉通紅,敏感的耳垂被劉偉溫潤的口氣哈過,她還是黃花大閨女,哪裏受得了這個?
感覺嬌軀發軟,沉寂的心弦不知被誰撥響,腳下一個踉跄,差點兩個人都摔倒了。
“你還是放我下來吧?”
劉偉又掙紮了兩下,感到一雙手無論往哪裏放都不合适。
“你…别…亂動!我要生氣了!”
王麗琴咬牙切齒的說道,聲音顫抖,顯示出内心的波濤洶湧,不過她的手死死地抱着劉偉,抱得更緊了。
劉偉掙紮了兩下,也不敢動了,舉手投足都是敏感地帶,他可不想被人誤會是乘機卡油。
相處多時,他早就看出王麗琴好像紅樓夢中的薛寶钗,人情練達,對唯有對待感情很較真,很容易陷在裏面不可自拔,這樣的女孩子不能招惹。
王麗琴身材高挑,可是和劉偉比較,還是相形見绌,大半個人都被劉偉包裹着,走路的時候挨挨擦擦,就算兩人竭力避免,兩人的呼吸還是粗重起來。
幾百米路,兩人走了足足五分鍾。
“麗琴,現在不是親熱的時候!”
劉偉再次劇烈的掙紮起來,他感覺空氣中變得陰冷,熟悉的場景,讓他腦海中警鈴大作。
“去你的,誰在和你親熱啊!”
王麗琴好像被戳破心思的小孩子,紅着臉把劉偉放下去。
劉偉的根基雄厚,得到及時救治後,體能恢複的很快,方一下地,拉着王麗琴的手,拔腿就走。
“哎,不用你拉我。”
王麗琴嘴上說着抗議,腳下卻不由自主跟着劉偉跑起來。
剛剛恢複平靜的心再次紛紛擾擾起來,感覺一輩子都被小冤家這麽拉着,就别無所求了。
“那些支援部隊怎麽還沒有來?”
劉偉一邊跑,一邊心煩意亂的抱怨道。
王麗琴終于從旖旎心思中清醒過來,不解地看着劉偉,詫異的問道:
“科長,原來你真的發現了什麽?”
劉偉被氣的腳步一個趔趄,沒好氣地說道:
“拜托,這時候,我哪有獵豔的心思?這裏真的有古怪。”
“哦…”
王麗清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狐疑的目光在兩人緊握的雙手上凝視了幾秒鍾,最後含情脈脈地白了劉偉一眼,自以爲聰明地沒有點穿。
五分鍾後,前方隐隐出現了一群制服人影,有身穿白色制服的執法者,有身着黑色制服的警察,嗚嗚泱泱,人多勢衆。
“一群烏合之衆,這麽多人來,匪徒早跑的沒影了。”
劉偉鄙夷地說道,軍警憲特,軍隊和憲兵的戰鬥力相當可觀,其他兩個部門對付老百姓是把利刃,對付窮兇惡極的匪徒就捉襟現肘了。
王麗琴的小臉紅撲撲的,用力想要晃開兩人緊握的手。
“千萬不要回頭!”
劉偉臉色劇變,他隐約感覺到後背有一股詭谲的氣勢升起,都不敢回頭,一把反手握住剛剛放開的王麗琴的小手,
顧不得衆目睽睽,強拉着她,飛速往前飛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