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偉心中咯噔一下,看着王麗琴的眼神中閃過一道驚懼,他真的不确定對面的美女是什麽意思,
但是他有自知之明,既然沒有拈花惹草的資本,就不要玩什麽貓膩,頓時留意保持和王麗琴的距離,笑道:
“怎麽,對自己的提升不感興趣?”
“當然不。”王麗琴的明眸一翻,給了劉偉一個俏皮的白眼,笑盈盈地款款走近,道,“隻要你給我準備的,我都喜歡。”
這句話更加露骨,劉偉心中暗歎一聲,美女誰都喜歡,他又不是聖人,但是他的愛情已經被全部占滿,再也容不下第三個女生,微微退後一步,好像沒有聽懂,道:
“以前,我是科長,可以在情報處和執行處左右逢源,現在和他們平起平坐,就需要制造一些摩擦,不能讓部長覺得我們關系太好。”
劉偉的理由當然不止這些,他找不到破局辦法,想玩一手投石問路,說不定能驚起一片野雞。
王麗琴好像沒有注意到劉偉的小動作,雙手抱胸,襯托出飽滿的美麗,俏皮地問道:
“不等你正式任命了再說?”
劉偉松了口氣,他沒有看出王麗琴任何的異常,再次放心地坐回座位,道:
“這不正好趕巧了嘛,執行處霸占繳獲的成果,引起公憤,我作爲後勤處的一把手,于情于理都要出頭,我們站在道德的制高點。等一切準備就緒,機會就沒有了。”
劉偉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沒辦法。
王麗琴一雙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劉偉,嘴角微翹,道:
“科長,哦,不,處長,您還真是一個好領導。”
劉偉沒好氣的瞪了王麗琴一眼,他不确定對方的話裏話外是表揚,還是諷刺,權當正話來聽,道:
“你好好學學,不能維護部門利益的領導,不會有威望的。”
半天時間,後勤處開始收拾執行處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督查部。
波西卡告訴孫長老的時候,孫長老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他最希望的“三足鼎立”局面正在按照預想中的進度發展,
雖然劉偉的成長速度遠超預期,三足鼎立的局面形成略微早了一些,但一切還在他的預想軌迹内。
……
王濤看着兩手空空的辦公室主任,氣不打一處來,雙眸陰冷地看着一幹屬下,氣氛陷入短時間的沉寂。
犬神雄的三角眼眨巴着,自恃是一科科長,執行處的二号人物,上前說道:
“處長,這八名罪犯,對我們極其重要,要不,我去找劉偉談談,相信他會給這個面子。”
王濤冷冷地瞪了犬神雄一眼,他沒臉說出上午在部長辦公室一幕,劉偉連自己的面子都不給,犬神雄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
兩個處的競争,除非有一方主動妥協退讓,但是後勤處一退再退,怨氣已經不小,退讓的可能性極小。
至于王濤這邊,他做事嚴酷,甯可直中取,不可曲中求。
犬神雄呐呐不語,他看出了處長的不痛快,拘謹地站在一邊。
王濤看着清單上别标注出的疑點,臉色鐵青,他自诩清廉自守,怎麽可能容忍下面的蠅營狗苟,“啪”的一聲,把清單甩在辦公室主任的臉上,寒聲說道:
“嚴查責任人,杜絕此類現象再次發生!”
“可是…處長…”辦公室主任爲難地說道。
“怎麽,做不了?”
王濤發現屬下居然敢頂撞自己,臉色不善的盯着辦公室主任,渾身的氣血淩冽,溫暖的房間裏頓時冰冷刺骨,仿佛站在數九寒冬的冷風中。
犬神雄毫不懷疑,隻要辦公室主任一言不合,王濤很可能會好不容情的翻臉,送法察處法辦都不是沒有可能。
等辦公室主任狼狽的離開,犬神雄勸說道:
“處長,執行處的工作高危,平時對大家寬裕一些,也是以前的老規矩,還望你能理解。”
“哼,你說的,難道我不知道麽?我也是從基層升上來的。”
王濤不屑一顧的揮了揮手,好像趕走一隻蒼蠅,鄙夷之情溢于言表,道:
“我早就有意打擊這些小貪小摸,勿以惡小而爲之,隻是沒有騰出手來,劉偉的舉動正和我意。”
犬神雄嘿然無語,他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看着王濤的臉色,确認他說的是真話,着急地勸說道:
“處長,水至清則無魚啊,又有幾個人可以做到像您這樣兩袖清風,後面還有幾個人肯給您賣命!”
他是王濤一手提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再說王濤除了假清高,其他方面都是很不錯的。
他有責任、有義務,提醒恩主。
“如果不願意幹,大可以辭職。但是從目前來看,并沒有人因此離職,說明這些都是可有可無的。”
王濤的話很絕,犬神雄聽得瞠目結舌,雙方的價值觀差距太大,拱了拱手,無言的告退。
王濤滿不在乎地低頭審閱文件,壓根不在意下屬的感受。
當犬神雄走到門口時,王濤突然想起什麽,擡起頭來,喊住他,道:
“雖然劉偉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但不代表我會容忍他的冒犯。來而不往非禮也,審核财務是後勤部的本職工作,我們的本職工作是反間諜,你懂了吧?”
犬神雄的三角眼一亮,嘴角勾起,陰恻恻的點點頭,含笑而去。
王濤冷酷無情,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被人扇了巴掌,反抗立刻如影随形。
……
1月10日下午5點,繞城高速上,
數以百萬計的汽車排列成八條彩帶,好像懸挂在半空中的彩虹,映照在仙都的上空,美麗絢爛、氣勢如虹,讓人贊歎工業文明的魅力。
劉偉驅車走走停停,一點一點地往前挪着,今晚的高峰格外擁堵。
蓦然,他無意間的一回頭,一輛熟悉的銀灰色越野車落在他的眼眸中。
不對!
他的心頭一驚,超群的記憶力發揮了作用。
這輛車跟了好幾天!
雖然車牌号每次都不同,但是車型改變不了。
劉偉的臉色瞬間凝固起來,
是誰在跟蹤他?
腦海中警鈴大作,飛速地把這幾天的行動軌迹思考了一番,
偷偷松了口氣,還好,沒有和老齊直接接頭。
劉偉的臉色凝重,他雖然不确定被跟蹤了多久,但是應該不超過5天,
1月5日之前還在忙着“黑市走私案”,身邊前呼後擁,他很确定那時候沒有被人跟蹤。
怎麽對付跟蹤者?
是假裝不知道?還是把他抓起來?
劉偉權衡利弊,撥通情報處長——彭創的電話,道:
“彭處長,有件私事要勞煩您一下。”
“劉科長請指示。”彭創聽到私事,語氣格外親切。
“有輛汽車跟蹤我,你們幫忙給我查一下這輛車子是誰的?”
劉偉探出手機,給後面的越野車拍了張照片,車牌“X—B26895”,發給彭創。
而後,劉偉處于焦急的等待中,假裝毫不知情,該快就快,該插隊也絕不客氣。
越野車跟的很緊,在密集的下班車流裏跟蹤,是一件技術活,這也是他們被劉偉發現的原因。
半分鍾,彭創的電話珊珊來遲:
“小劉科長,車牌是假的,應該是套牌車,要不我聯系交警,把他控制起來?”
劉偉哈哈一笑,道:
“這個就沒必要了,很久沒有被人跟蹤,我先和他耍耍,哪個路口有鷹眼探頭?”
劉偉可是間諜,最怕就被被人跟蹤,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他必須将危險扼殺在搖籃裏。
“前方2公裏是‘東三區出口’,你把他帶到那邊,我們争取拍下他的人臉。”
彭創的語氣興奮,好像發現了一條大魚。
什麽人敢跟蹤督查部的中層?
想來肯定會不是什麽好人,他不可能坐視劉偉被人跟蹤,這是對督查部權威的嚴重挑釁。
“轟!”
劉偉一腳油門踩到底,汽車發出轟鳴聲,好像一條靈活的小鹿,短時間連續跳躍三條車道,險之又險,好幾次差之毫厘,躲過了追尾,
從“東三區出口”飛竄而下,留下身後一片中指和罵聲。
越野車明顯遲疑了一下,好像脫缰之野馬,轟鳴聲中,跟着劉偉沖了出來 ,仗着大個頭,将好幾輛汽車撞的人仰馬翻,留下一片狼藉。
劉偉的臉色冷峻起來,不敢大意,打開無線藍牙,騰出雙手控制方向盤,高速駕駛汽車,道:
“老彭,有沒有發現目标?”
“不好意思,對方臉部做了僞裝,我們需要更多時間才有可能分析出來。”彭創遺憾的說道。
“不管了,我先和他飙一把!”
劉偉冷冷一笑,渾不在意之前的失敗,對方既然想要跟蹤,早晚有暴露的一天。
整天被壓抑,誰沒有想放肆一把的想法?劉偉還年輕,不是沒有脾氣的。
“嘀嘀…”
劉偉連續狂按喇叭,把右手伸出窗外,比劃了一根中指,向越野車晃了三晃!
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而後狂轟油門,排氣管發出刺耳的轟鳴聲,
“轟!”
黑色跑車好像靈活的小蝌蚪,在大街小巷快速的穿梭。
越野車顯然也被激起兇性,不管不顧追了上來,爬坡越水,走街串巷,沿途所過留下一片狼藉。
一條黑線,一條銀線,在大街小巷不斷競速追逐,好像兩輛交織在一起彩帶。
“很厲害啊。”
劉偉開了半個小時,愣是沒能甩開越野車, 拍了拍方向盤,擊節贊歎。
手機裏傳來彭創的聲音:
“小劉科長,前方有一條環形路口,你一會兒聽我指揮!”
他顯然沒有放棄劉偉,一直關注着前方地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