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神雄的小眼睛眨巴眨巴,端詳着劉偉堅決的表情,确認他不會接過這個爛攤子,隻能接受事實,退讓一步,道:
“要不?我把叛黨壓回去,你們去支援吧?”
“這個就不勞犬神君費心了。”
劉偉目光躲閃,不敢和犬神雄對視,分明一副貪生怕死的架勢。
“唉…”
犬神雄歎了口氣,一種有心殺賊無力回天的感覺,讓他充滿挫敗感,無語地揮了揮手,道:
“你開心就好。”
話不投機半句多,犬神雄匆匆告辭而去。
劉偉站在艦台,看着遠去的犬神雄艦隊,沉默不語,這時候真是執行處防禦最薄弱的時候,他多麽奢望老齊可以抓住這次機會,隻要一個金仙出手,被扣押的人質都能獲救。
但他知道不可能,老齊要是真有能力,早就把人救出來了,他特意留給老齊一天時間。
能救,早就救了!
小黑走在劉偉身邊,期待地看着遠處忽明忽暗的戰火,試探着問道:
“頭,我們繼續去藏寶洞嗎?”
“不去了,咱們回去!”
劉偉面無表情地說完,轉身就走,黯然放棄。
他何嘗不想去藏寶洞看看,但是好奇心會害死貓,新人賽冠軍隻是在新生中很厲害,放在大規模戰争中,不過是大一點的蝼蟻,于事無補。
龐大的艦隊緩緩掉頭,向仙都返回。
劉偉隐約聽到艦艇裏傳來歡呼聲,心頭明悟,誰不希望平平安安呢?行動成功,真正能分潤到功勞的畢竟是少數,大部分人不過是領一份微薄的獎金。
……
1月4日下午,明媚的陽光播撒在辦公室裏,
劉偉端坐在辦公桌前,簽字筆在手中飛快旋轉。
小鋼炮站在劉偉對面,畢恭畢敬,随着他地位的提高,也開始注意上下尊卑,彙報道:
“冠軍王這次非常滿意,特意從外面打電話回來,說要見你。”
“知道了。”
劉偉語氣平淡的回答道,仔細地看着俘虜名單,小姚赫然在列,心情頓時沉重起來。
小姚能抗住督查部的刑訊逼供嗎?
他真的心裏沒底,這個消息必須盡快通知老齊。
“這是本次行動的初步統計結果,一共消滅匪徒31人,活捉4人,督查部受傷3人,無人陣亡,繳獲大小槍支35支,子彈5000發,機甲29具…”
恭敬地把統計清單遞上去,小鋼炮用敬佩的目光看着劉偉。
“把受傷的執法者名單統計出來,等孫部長回來,馬上進行撫恤工作。”劉偉在文件上簽完字,遞給小鋼炮。
“是!”
小鋼炮應聲正準備離開。
門突然被推開,王麗琴内穿白色制服,外披米黃色風衣,風塵仆仆走了進來,俏麗的臉上嘴角微揚,志得意揚地站在劉偉面前,雙手插在褲兜裏,微微晃動身體。
小鋼炮很有眼力見的想要離開,被劉偉擡手制止了,
劉偉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坐直身體,問道:
“啊,麗琴回來了,你那邊怎麽樣?”
“我們這邊情況非常好。”
王麗琴的玉容綻放出優雅的微笑,把軍帽放在劉偉桌子上,甩了一下長長的秀發,道:
“除了南天門駐軍有少量損失,咱們後勤處派的六名聯絡員全都安然無恙。”
“太好了。”劉偉露出由衷的笑容,示意王麗琴繼續往下說。
王麗琴愣了一下,又蹦出幾個字:
“斃敵98人,大獲全勝。”
“俘虜多少?”劉偉疑惑地問道,心裏納悶,王麗琴怎麽都不會彙報工作了?
王麗琴的表情有一絲黯然,撇了撇嘴,嘟囔着回答:
“沒俘虜。”
看出劉偉的疑惑,繼續解釋道:
“知道你們成功以後,楊濤隊長覺着那些俘虜留下也沒什麽用,早晚是個禍害,就地把土匪和家屬都處理了。”
說到最後,王麗琴的聲音低沉下來,看得出,過程并不像她說的那樣輕松。
劉偉的表情有瞬間的愕然,攥緊拳頭,指節發出空氣暴響,仙人不仁,以百姓爲刍狗,不忍心,可是又無能爲力,沉聲再次确認:
“都就地處理了?”
王麗琴歎了口氣,沉默以對,默認了劉偉的問題。
辦公室裏陷入短暫的沉默,相比于劉偉,王麗琴、小鋼炮都是凡人,憲兵的殘忍再一次刷新了他們的感官。
98人中估計一多半是老弱婦孺,怪不得王麗琴的臉色不好看。
“對不起,你喝杯茶壓壓驚。”
劉偉歉意地給王麗琴倒了杯雪山毛峰茶,他真的不想讓王麗琴看到這樣殘酷的事情,趁着王麗琴喝茶的工夫,轉頭問小鋼炮,道:
“王濤處長那裏情況怎麽樣?”
他又發現了小鋼炮的一個優點,部裏的大事小事,很少能瞞過小鋼炮的耳朵,而且此人無比八卦,隻要起一個頭,就會巴拉巴拉說出來。
王濤的行動情況并沒有義務向他彙報,隻能通過旁敲側擊的手段來獲得。
小鋼炮沮喪的臉色頓時消失,薄薄的嘴唇翹起來,不屑的表情溢于言表,道:
“聽說執行處沒撈到什麽便宜,藏寶洞空空如也,把犬神雄罵了個臭頭。”
“那禁空法陣呢?”劉偉忍不住問出最關心的問題。
說出後,劉偉暗自後悔,這可不符合自己的人設——不刺探情報,惴惴不安地觀察小鋼炮的神情變化。
好在小鋼炮談性正濃,顯然沒有注意到劉偉的異常,笑着揣測道:
“應該是不見了,因爲我聽說藏寶洞被舔的比貓連還幹淨。”
王麗琴優雅的品着毛峰綠茶,好奇地問道:
“王處長爲什麽要批評犬神科長,他不是立了大功嗎?”
“就是因爲這樣才更生氣,反差太明顯,讓人情何以堪?”小鋼炮八卦的嘴臉袒露無疑,一副你快向我請教的表情。
“王處長沒這麽小氣吧?”王麗琴很好地完成了捧哏的任務。
“聽說王處長安排了一個隐藏任務,想跟在我們後面,玩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沒想到民黨是等來了,卻被犬神雄放了鴿子,你說他火不火?”
“可是爲什麽犬神科長不聽命令,沒道理啊?他可是王處長一手提拔的。”
王麗琴搖了搖頭,覺得無法理解,說不通啊。
劉偉會心一笑,都是私利在作怪,打斷兩人的八卦,問道:
“他們怎麽确定是民黨?有證據嗎?”
小鋼炮舔着臉,絲毫沒有被人抓住漏洞的害羞,坦然說道:
“大家都這麽分析,證據肯定是沒有的,王處長被打的屁滾尿流,哪有心思去找證據。”
“哦…”劉偉輕輕點了點頭,又多了一樁心事,到底是不是老齊安排的人?
可是爲什麽老齊會放棄營救小姚?
他覺得有必要親自和老齊碰頭一次,隻是風險?
劉偉總覺得山雨欲來風滿樓。
……
督查部審訊室裏,一個少年被半吊在鐵籠裏,雙肩琵琶骨被鐵鏈穿過,雙目緊閉,整個人被打的不成型。
犬神雄重重的一腳踢在鐵籠上,鐵鏈抖動,少年瞬間驚醒,發出痛苦的呻 吟。
“不說是吧?”犬神雄冷聲問道。
少年用無助茫然的眼神看着犬神雄,一副被冤枉的表情。
“啊?還是不說?”犬神雄又在鐵籠上踢了一腳。
“我,我什麽都不知道啊。”少年痛苦的斷斷續續的說道。
犬神雄不滿意地走到另一處刑場,牛皮癬艦長四肢和腦袋被牢牢固定在床上,臉上蓋着一塊被水浸透的白毛巾,水龍頭上滴滴答答地留下水滴,保持着毛巾的密閉效果。
濕潤的毛巾輕微的起伏,牛皮癬艦長臉脹的紫紅,青筋根根爆出,雙手雙腳的鐐铐咔咔作響,看得出他被憋得喘不過氣來。
犬神雄好像看蝼蟻一般,掀開白毛巾。
“噗!”
牛皮癬艦長朝天空噴了一口水,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肚子撐的溜圓,分明喝了不知多少水。
犬神雄湊上前,沉聲問道:
“說點什麽呗,怎麽還是不知道啊?”
發現牛皮癬艦長還在死撐,鄙夷地拈起濕毛巾,再次蓋上,擰開水龍頭,保持滴水狀态。
“嗚嗚…”
牛皮癬艦長痛苦的掙紮着,卻說不出話來。
“按住他。”
犬神雄不屑的擦着弄濕的雙手,臉色鐵青,叛黨的嘴巴之硬,超出他的預料,
又走到被綁在絞刑架上的小姚身邊,看着渾身血迹斑斑、不斷痛苦呻 吟的小姚,語氣平淡地問道:
“你呢?也不想說,是吧?”
小姚努力地想要擡起頭,卻又無力的垂下,臉上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掙紮着說道:
“别…别打我了,我說了。”
聲音宛如蟻鳴,好在犬神雄聽清了,神情一動,緩緩地走上前,冷笑道:
“你以爲你們這麽扛,就能扛過去?”
“我真的,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小姚疼的氣都喘不過來,斷斷續續的說道,“我就是跑單幫的,老闆讓幹什麽,我就幹什麽。”
小姚感覺肺部都快要被撕裂了,每一句話都要拼盡全力,應該是内髒受傷了。
犬神雄嘴角帶着譏笑,看着小姚的表演。
“别,别再打我。”小姚苦苦哀求。
犬神雄譏諷地搖搖頭,身形晃了晃,雙手插在褲兜裏,問道:
“你自己相信你說的話嗎?”
看着疼得說不出話的小姚,聲色俱厲地問道:
“能相信嗎?”
犬神雄認真的觀察着小姚的神情變化,第三次大聲喝問道:
“你相信嗎?”
小姚痛苦地閉着眼,語氣從容平靜的說道:
“把他們放了吧,那些船員是我雇傭的。”
犬神雄得意的一笑,眼神中帶着譏笑,小姚自身難保還想救别人,不是民黨還能是誰?道:
“我告訴你,把你們幾個都槍斃了,也不冤枉你們,不說,那就繼續。”
犬神雄看着沒有反應的小姚,頭一歪,說了聲“繼續”,示意執法者動手。
說罷,轉身就走,留下痛苦喘息的小姚挂在絞刑架上,苦苦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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