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西卡,不是你想象的樣子,你一定要守口如瓶啊!”
劉偉惶恐地圍着波西卡說道,日防夜防,就怕爆出辦公室绯聞,沒想到還是犯了大錯
現在他隻能祈求将危險扼殺在搖籃裏。
波西卡抿着烈焰紅唇,一言不發,裙擺飛揚,快步行走在走廊裏,被劉偉纏的受不了,沒好氣的地說道:
“你是不是以爲我很八卦,隻要我知道了,大家都知道啦?”
看到波西卡拂袖而去,劉偉大急,拉住波西卡的荷色百合袖,斷然開口:
“一枚2克拉紅寶石項鏈!”
“早這麽說,不就完了嘛!”
波西卡轉嗔爲喜,恨鐵不成鋼地用纖纖玉指點了點劉偉的額頭,敲釘轉腳,道:
“男子漢大丈夫,吐口唾沫都是釘,這可是你自願的啊,我沒有強迫!”
一股甜膩膩的玫瑰香氣撲面而來,劉偉苦笑着搖搖頭,道:
“你真是一個厲害的小妖精。”
就在此時,走廊拐角處傳來腳步聲,波西卡臉色劇變,慌張地拍打着劉偉的手,低聲喝道:
“快放開!”
兩個人在公衆場合拉拉扯扯,要是落在旁人眼中,她就說不清了,機關單位閑人尤其很多,酷愛傳播男女绯聞。
走出來的正是彭創,他疑惑地看了眼波西卡和劉偉,總覺得兩人背着自己在說什麽,想到劉偉年少英俊,正是女孩子愛慕的類型,猥瑣地笑了笑。
波西卡敏銳的感覺到了,這種事情,女孩子都很敏感,狠狠地瞪了劉偉一個白眼,滿肚子的委屈無處申冤,想解釋又覺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劉偉尴尬的搓了搓手,王顧左右而言他,低聲問彭創,道:
“彭處,部長怎麽會突然召開視頻會議?”
彭創一邊走,一邊歎氣說道:
“估計你的事,感受到壓力了呗。”
“這麽快啊,要是連個地痞流氓都鎮不住,我看督查部解散算了?”劉偉一臉不敢置信地說道,和彭創并肩而行。
“現在你體會到我們一線工作的艱難了吧?你說我們現在,既要怕長官、權貴,還要怕民衆、媒體,現在倒好了,連流氓都怕。你說,以後我們這碗飯怎麽吃?端不住啊…”
彭創不滿地搖着頭,與劉偉同仇敵忾。
走進會議室裏,王濤已經坐在那裏,看到劉偉進來,翹起大拇指,道賀:
“劉科長,黑市走私案幹的漂亮!”
劉偉苦笑着搖搖頭,把文件夾往桌子上一擺,道:
“您快别嘲笑我了,部長今天開會,估計就是批評我。”
王濤不屑地搖搖頭,他壓根看不上孫長老的做派,不以爲然地說道:
“不至于,我看了你們的調查情況,整體表現可圈可點,通過賭 場這個節點,竟然發現了民黨的蛛絲馬迹。”
“目前的審訊進入困境,想要進一步挖掘,必須要讓曼老天王服服帖帖。”彭創笑着說道。
劉偉看着兩隻老狐狸在打啞迷,心知肚明。
這次行動是三個處同的,處理的情況,隻要他們想知道,瞞不過有心人的眼光。
要說荷拉斯家族通匪,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要說他們私通民黨,邏輯上說不通。
那批貨物沒道理流通到黑市上去,民黨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系。
但要說荷拉斯家族無辜,特務們也舍不得放棄到嘴的肥肉,
他們聞到了民黨的味道。
比如說王濤,在他這樣的工作狂眼裏,隻要能把民黨牽出來,執行處死多少人都無所謂,更不用說荷拉斯家族。
心裏暗歎了口氣,體制内還是人才濟濟,王濤和彭創難得齊心合力,三言兩語間,就設計出行動方案。
民黨想要取回失去的人和貨物,督查部同樣發現了一網打盡的良機。
9點30分,會議室的液晶屏幕亮起來,孫長老一臉嚴肅的坐在對面,沒好氣地說道:
“怎麽樣,麻煩事來了吧?亞努克部長親自打電話給我,詢問案件進展情況。”
“他們怎麽說?”劉偉抽着煙,淡定從容地問道。
“還能怎麽說?表示對這個案子格外關心呗。”屏幕裏的孫長老略顯無奈的揮了揮手,好像揮之不去的煩惱,道,“我怎麽說的!老虎屁股就是摸不得。”
“連個臭地痞流氓都能騎到我們頭上,協會的千秋大業都壞在這群肉食者手中…”
王濤憤憤不平的輕拍桌子,他一向自許清廉,最見不得那些蠅營狗苟。
“他們可不是普通的地痞流氓,我跟他們打了多少年的交道了,這個曼老天王,上上下下,哪個不給他面子,就連機動2師的人都是他的座上賓。”
彭創苦笑着搖頭,他好像是牆上蘆葦,随風倒,跟着領導的風向走。
“問題是,這個武器販子和曼老天王中間,隔着他的一個親戚,這人跑了,我們又抓不到他。”
孫長老大口地抽着煙,明顯露出想要撤退的意思,雖然劉偉說承擔全部責任,但他畢竟是一把手,怎麽可能沒有壓力?
“荷拉斯家族和民黨存在某種關聯,我準備通過他們,或許能抓到民黨的線索。”
王濤堅決的搖頭,他好像貪吃的貓,隻要讓他見到魚腥味,根本不可能放口。
“我支持王處的說法,真的,他們太嚣張了,我們走的時候,他居然沖我們腳下吐吐沫,沒法忍啊!”
劉偉難得和王濤達成一緻意見,義憤難平地說道。
“還有這事?”孫長老的臉色頓時鐵青,他想退讓,可實在拉不下這個面子。
“對呀。”劉偉點點頭。
“不是,那你怎麽…”孫長老氣的怒發沖冠,埋怨道,
突然有電話打進來,看了眼手機,冷哼一聲,道:
“看見沒有,爲這個案子說情的人,都找到我的家人了。”
果斷地挂斷電話,孫長老語重心長地說道:
“所以呀,大家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看來這個曼老天王不除,難以平民憤。但是這個麻煩,确實存在。我的壓力很大,我們現在又找不到有力的證據。”
“什麽證據,我們督查部辦案,什麽時候要證據了?我們想抓誰就抓誰嘛!”
王濤不服氣的頂起來,他自诩清廉,依法辦案,不在乎任何人的想法。
“現在你牽扯到大人物,曼老天王對他們來說,那是一顆不小的搖錢樹。”
孫長老苦笑着解釋道,下屬們一緻反對,他也不好強按牛頭硬喝水,事實上,他也很憋屈,情感上,更傾向于下屬們。
劉偉看到這樣硬頂不是辦法,笑道:
“這件事,牽扯到我們督查部的榮譽。”
“沒錯。”彭創笑着點點頭。
“我看要不這樣,您推脫暫時回不來,我不信那些當官的可以隔着竈台上炕,找我們麻煩,給我兩天時間就夠了。”劉偉道。
“不是,你有什麽具體想法?”孫長老擔心地看着劉偉,現在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頂風而上,現在就抓曼老天王。”
劉偉雙眸閃過精光,毅然決然地說道。
如山一般的壓力撲面而來,這是劉偉第一次正兒八經的單獨處事,孫長老雖然從始至終沒有批評他,但是話裏話外的意思在哪裏。
要不是王濤等人的堅持,兩天的時間,孫長老都不一定會給。
龐大的協會帝國正在走向僵化,沒有更高層的強力驅動,這件事最大的可能是,葫蘆僧斷葫蘆案,不了了之。
殺手锏該亮出來了。
1月2日下午,凱旋宮——太子楊凱旋的住所,民間俗稱是“太子宮”,
劉偉站在侍衛室,好奇地左右環視,
說實話,眼前的别墅清幽典雅,低調隐忍,一點都沒有體現出“太子”的霸氣。
這是一座傳統的中式風格别墅,采取中央對稱布局,色彩上,以黑、白、灰爲基調,局部以紅、黃、綠等點綴;材質上,選用榆木、櫻木等樸素的硬木,體現出主人内斂的東方氣質。
楊志強整個人變得非常拘謹,目不斜視,低聲對劉偉說道:
“我隻能把你帶到這兒了,剩下的事情,你和堂叔談吧。”
劉偉微笑着點點頭,隻是臉部有一絲僵硬,能讓天不怕地不怕的楊志強變成這樣,當然不會是沒有原因的。
來之前,楊志強就很厚道的提前給劉偉打了預防針。
太子依賴對大瘟疫術創造性的開發,成就準聖業位,達到前無古人的境界,可想而知,死在他手裏的試驗品不知凡幾。
沖天殺氣鎮雲霄,一王證道萬骨銷,
說的就是他的成聖道路上,屍橫遍野,是一位依靠在殺人藝術上突破性發展的狠人。
這幾十年的潛藏府邸、修身養性,殺氣達到返璞歸真的境界,才開始有限的會見客人。
但是留給家人的陰影太深,楊志強不想晚上做噩夢。
能讓楊志強作掮客,劉偉做了不少工作,作爲利益輸送,劉偉要從荷拉斯家族挖下一塊肉,楊志強的夜宴集團借機進入西郊地塊。
“報告元帥,客人到了。”身着黃色軍裝、臉像刀削一般的憲兵向裏面打電話通報。
得到命令後,憲兵刻闆地沖劉偉擡手邀請,道:
“請跟着我。”
劉偉看了眼楊志強,見他沖自己比劃一個“OK”的手勢,默契一笑,回應一個大拇指,表示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