捍衛天騎車門關上,汽車剛剛啓動,
劉偉就聽見李穎斜斜诶的躺倒,輕輕的嘤咛一聲。
通過後視鏡,劉偉清晰地看到鄭彩英扶着李穎,往她嘴裏塞了一枚補氣丹。
“嗬…嗬…”
李穎幹嘔着,似乎被藥丸堵住了咽喉,
鄭彩英輕拍一掌,藥丸方才滾落肚子。
說時遲,那時快,鄭彩英的動作不過是轉瞬即逝。
劉偉一邊假裝若無其事地隔着車窗和哈裏克揮手告别,一邊不露痕迹地加快車速。
直達行駛到繞城高架,彙入密集的上班高峰車流,
劉偉目視前方,穩穩地操縱着方向,低聲問道:
“彩英,這是怎麽回事?可以告訴我嗎?”
“李穎姐被符文子彈擊中了,你想辦法找個地方幫她治療!”鄭彩英焦急萬分的說道,聲音中帶着哽咽。
“符文子彈?坐好喽。”
劉偉不再追究細節,現在最關鍵的是确保人沒事,車頭一拐,在高架上化作一道流星,直奔安全屋。
“咳…咳…”
李穎吃了一顆補氣丹後,幽幽地緩過起來,聲音沙啞地問道:
“情況…怎麽樣…”
李穎的問話模糊不清,好在劉偉聽明白了,一邊開車,一邊詳細說道:
“小姚成功逃了出去,督查部正在擴大搜索範圍。你們的努力沒有白費。”
“呼…”鄭彩英松了口氣,微笑着說道,“犧牲太大了,好在總算有所收獲。”
說罷憐憫地看了李穎一眼。
李穎好像被打了一針雞血,本來疲憊的眼神綻放出奪目的光彩,旋即意識到劉偉的話中信息量很大,他不應該知道兩個駕駛員的名字,急聲問道:
“敵人怎麽會知道兩人的名字,老呂出事了?”
“老呂被當場擊斃…好在他臨走前把卡車炸了。”
劉偉腦海中浮現老呂血淋淋的屍體,心有戚戚焉。
這就是間諜的下場,朝不保夕,心有餘悸地通過後視鏡看了鄭彩英、李穎一眼。
今天如果不是自己及時救場,隻要哈裏克細查,肯定會發現端倪。
不過就算如此,也留下了無法彌補的漏洞。
鄭彩英到底有沒有這個表姐,是值得推敲的,
就算有,出現的時間、地點很可能存在瑕疵。
簽下的那份擔保書,就是一份白紙黑字的證明,劉偉就算想要彌補,也不知道怎麽做才合适。
“老呂怎麽會暴露的,我們不是把火力引開了嗎?”鄭彩英不解地問道。
“老呂犯了一個小錯誤,但是這個已經沒有追究的必要了,他很勇敢,抵抗到最後,射傷了兩名執法者,最後自爆身亡。”
“怎麽可以犯錯呢?我和李穎姐犧牲了這麽多。”鄭彩英憤憤不平地埋怨道。
劉偉撇了撇嘴,都不屑回答,他怎麽會知道老呂爲何犯錯?鄭彩英還真是問對人了。
“算了,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李穎輕聲制止了鄭彩英的抱怨,擔心地問道:
“沒有留下什麽線索吧?”
“這麽大的行動,線索肯定會不少,目前追查的重點放在禁空法陣上,有問題嗎?”劉偉擔心地問道。
“涉及到戰略級武器,總會留下蛛絲馬迹的。”李穎沒有底氣地說道,她可不敢誤導劉偉的判斷。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好在人活着,辦法總比困難多。”劉偉痛苦地搖了搖頭,想想都覺得頭痛欲裂,
王濤隻是暫時沒有懷疑自己,真要是帶着有色眼鏡分析,那麽自己在城東關口的表現同樣疑點重重。
當時,爲了李穎、鄭彩英的安危,自己也是拼盡全力。
“拖累你了。”李穎的語氣沮喪萬分,不想拖累劉偉,沒想到還是拖了他的後退。
“我們之間談什麽拖累,你少說一些話,咱們先把符文子彈的問題解決了再說。”劉偉強笑着安慰道,語氣溫和。
劉偉心裏慨歎,李穎是一個真正的戰士,生死就在一線間,卻還記挂着任務。
鄭彩英聽得兩隻可愛的耳朵支棱起來,臉上露出警惕的神情,雙眸狐疑地在劉偉和李穎之間來回掃視。
不知不覺間,三個人的談話就把自己踢了出去,隻剩下劉偉和李穎在互相安慰。
李穎雖然是同生共死的好姐妹,但涉及到主權問題,姐妹也沒得商量。
……
安全屋中,房間的門窗密閉,防止可能的聲音外洩。
李穎和劉偉面面對坐在床上,鄭彩英氣鼓鼓地坐在一邊,擔任輔助。
其實劉偉一開始讓她望風,但是鄭彩英堅持要守在旁邊。
劉偉那她沒辦法,隻能給她安排一些輔助工作,遞送止血帶、藥品之類的小活。
“把上衣脫了吧。”劉偉輕柔的聲音在房間裏回蕩,震的兩個女生外焦裏嫩。
鄭彩英更是瞪大眼睛,右手握着雪白铮亮的手術刀,大拇指不知不覺地用力,筆直的手術刀發出“嘎吱”的聲音,表明了她不平靜的心情。
“一定要這樣嗎?”
李穎一邊害羞的問道,一邊順從地解開上衣紐扣,動作幹淨利落。
鄭彩英雙眸的怒火噴薄欲出,深深地吸了口氣,而後把頭轉到一邊,她看不下去了。
“你的安全對我來說很重要,任何一個細節都不敢錯過。”
劉偉的解釋讓李穎露出一絲甜蜜的笑容,解衣服的速度明顯加快。
鄭彩英身形微動,差點想要拂袖而去。
她感覺到頭頂一片青青的草原,瞎子都看的出來,李穎對劉偉聽話的像一個妻子面對丈夫。
“小穎,你身上怎麽回事?”
劉偉焦急的聲音把鄭彩英的注意力又拉了回來,慌忙轉頭一看。
隻見李穎雪白的胴體上密布暗紅色的傷疤,好像密密麻麻的蜘蛛網一般,縱橫交錯,從脖子往下一路延伸,恐怖猙獰。
劉偉眼神中露出極端的憐惜,壓根沒有想到惡心,伸出手指輕輕觸摸傷疤上凹凸不平的肉芽,輕聲問道:
“疼嗎?”
“不疼,能活下來就很好了。”
李穎滿不在乎地說道,但是劉偉和鄭彩英還是看到她眼神中的痛苦。
女爲悅己者容,把最醜陋的一面展現在深愛的人眼中,好像在傷口上撒了一把鹽,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非常殘忍。
鄭彩英滿腦子的醋意頓時煙消雲散,湊上前去,寬慰道:
“李穎姐,沒事的,隻要你突破到天仙,重塑肉身,這些傷疤都會沒有的。”
“你怎麽會知道的?”劉偉心情煩躁地看向鄭彩英,突然驚呼一聲:
“彩英,你已經是天仙了?”
“那是,我可是很厲害的。”鄭彩英露出得意的笑容,仰着頭等待丈夫的表揚,
很快她意識到不對,乍喜還怒,冷冷地諷刺道:
“合着你到現在才發現啊。”
臉色就像六月的孩兒天,說變就變,陰霾密布,在劉偉面前,她的存在感有這麽低嗎?
要知道劉偉可是三段天仙,隻要神識一掃,就能輕易察覺到自己的實力的變化。
說明劉偉到現在爲止,還沒有用神識掃描過自己。
劉偉壓根就沒有接鄭彩英的話茬,看着李穎,不放心地問道:
“準備好了嗎?”
李穎雙眸緊閉,曲線玲珑的上身赤裸,左胸口一個巨大的傷口,肉芽蠕動,鮮血隐隐滲出,不斷有絲絲縷縷的藍色生命精華流出,仿佛裏面存在着一個生物,阻止傷口的愈合。
這就是符文子彈的奧義所在。
“嗯…”
李穎的鼻音宛如蚊鳴,要不是在寂靜的暗室還真不一定聽得清楚,蒼白的臉上泛出一絲紅暈,
鄭彩英看着李穎的傷口,面露恻隐之色,不放心地問道:
“老公,你有多大的把握?”
冥河之行回來,鄭彩英對劉偉的稱呼就發生了改變,劉偉雖然有一些不适應,但暫時也不顧上這些細枝末節。
“我曾經見别人用過一次解符手法,原理都是大同小異。”說到這話,劉偉腦海中浮現出紫千尋的身影,
爲什麽還沒忘掉她?
劉偉心頭一驚,忽然有些心虛地看着眼前的兩個女人。
“才見過一次!”
鄭彩英被劉偉的大膽吓了一跳,慌忙提醒:
“你知不知道?每一批子彈的符文由頂級工匠定制,解符手法各不相同。”
“大國工匠,呵呵,仿制的工匠?”
劉偉不屑的譏笑一聲,近距離查看傷口的細節,滾燙的呼吸接觸到李穎的胴體,絲毫沒有注意到李穎的臉變得通紅。
“仿制,你是不是太小看大國工匠了?”
鄭彩英突然開始擡杠,雙眸緊盯着親密接觸的了“奸夫淫婦”,妒火直沖雲霄,整個人變得不好了。
“呵呵,拭目以待吧。”
劉偉懶得和女生擡杠,多次實踐證明,和女生擡杠,口頭上赢了,最後實際還是輸了。他準備用行動堵住鄭彩英的嘴。
右手食指試探着在傷口蘸了點血,放在舌頭裏品味,臉上露出思考的表情。
幾秒鍾後,劉偉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麽,手掐法訣,口中念念有詞,
右手食指閃爍着微弱的藍色光華,在幽暗的房間裏好像點燃一盞明燈,而後在虛空中有節奏的跳動着,速度越來越快。
在鄭彩英眼中,奪目的藍光閃耀,幻化出一副美麗、詭異的符文。
李穎傷口上的肉芽好像聽到指揮的士兵,随着符文整齊劃一地翩翩起舞,星星點點灰色的氣息從傷口蒸騰而起。
“好像真的成了?”鄭彩英不敢置信地看着劉偉,眼神裏洋溢着欽佩。
“噗!”
李穎突然吐出一口鮮血,剛剛有一絲血色的臉頓時憔悴下來,身體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