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密訣是什麽!”鄧恩萬分懊惱,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沒想到最後關頭,壞在最馴服的白領手裏。
“我…”白領眼神裏散發出害怕,身體不自禁地顫抖。
鄧恩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火焰,就是被白領這副懦弱無能的表情給蒙蔽了,輪起蒲掌大的左手,
“啪啪”
連續幾十個大耳刮子,打的白領暈頭轉向,嘴角鮮血飛濺,臉腫的像豬頭一般,金絲眼鏡也掉到地上,沾滿塵土。
劉偉看得眉頭緊鎖,不屑地撇了撇嘴,鄧恩說翻臉就翻臉,速度之快簡直讓他歎爲觀止,不久之前還把白領倚爲心腹,下起手來比誰都狠。
“我,我看不清…”白領雙目迷茫,趴在地上,掙紮着想要去摸金絲眼鏡。
鄧恩狠狠地一腳踩下,左右碾壓,“咔擦”聲響,金絲眼鏡化爲粉末。
“我的眼鏡!”白領男慘呼,眼神迷茫地看着前方,雙手哆哆嗦嗦的在地面上亂摸,猛地手往後抽,手掌鮮血淋漓,沾着星星點點的碎玻璃。
“不說實話,你連命都保不住,更别說眼鏡!”
鄧恩用審視的目光看着白領,看到他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得意萬分。
白領男浮腫的眼睛看着眼前模模糊糊的人影,顫栗着說道:
“主…主人…”聲音顫抖的話都說不連貫。
“别,你别叫我主人,我受不起!”鄧恩說道。
“是…是,鄧恩…”
“混蛋,鄧恩也是你喊的嗎?”鄧恩勃然大怒,又給白領一個大耳刮子。
“那我喊你什麽?”白領懵逼的看着鄧恩。
劉偉有些看不下去,鄧恩被憤怒刺激地失去理智,行爲更多的是爲了撒氣,失去了目标,提醒道:
“白領,你不用考慮稱呼,直接說出密訣就行!”
“好吧。”白領無奈地點點頭,習慣性地用食指擡了擡眼鏡,才想起眼鏡已經被鄧恩踩碎,摸了摸嘴角的傷口,用力捂住,說道:
“我其實一開始也不知道打開陰陽大陣的密訣,直到農夫死後,才有一段密訣憑空出現在腦海中…”
“霓裳公主有這麽好心?”錢文卓不敢置信地嘀咕一句,引來鄧恩怒目而視,隻能讪讪住口。
劉偉一邊聽,一邊琢磨,霓裳公主這樣設置明顯是有意爲之,完美地體現她布陣時“一線生機”的理念,利用“一線生機”作爲誘餌,給獵物們帶來生存的希望,引導獵物沿着她希望的路線努力。
還真不見得霓裳公主多麽仁慈。
“趕緊說出密訣!”鄧恩努力壓制住語氣,聲音凝重地問道。
白領看出鄧恩已經處于爆發的邊緣,不敢襲擊賣關子,嘟囔着兩片腫的像香腸一般的嘴唇,口齒不清地誦讀密訣:
“翔潑克油囊汗卡帕尼娜麽帕提收後噶!”
“什麽意思?”鄧恩聽得一臉懵懂,不解地看向衆人。
“先确認一下真假吧。”劉偉提議道。
鄧恩倒是從善如流,揚起手槍,依次問其他三人,道:
“你們一個個說,他的話是真還是假?”
“我不知道。”小丫頭遺憾的搖了搖
頭,一臉真誠。
“下一個!”鄧恩輕易地放過小丫,從之前的表現看,小丫是站在外來者的立場,屬于拉攏的對象。
“我也不知道。”旗袍女苦笑着說道。
“你怎麽會不知道?”
“我自己都不知道密訣,自然無法判斷别人的密訣是真還是假。”旗袍女急的面紅耳赤,而後委屈地補充道:
“主人,人家連心都掏給你了,還有什麽信不過的?你剛才不是喊我心肝寶貝嗎?”
廣個告,真心不錯,值得裝個,畢竟可以緩存看書,離線朗讀!
鄧恩的老臉通紅,轉頭四顧,感覺衆人的目光好像針刺一般,都在嘲笑自己,尴尬地打圓場:
“咳咳,老夫聊發少年狂,有些話你不要亂說。”
劉偉和紫千尋對視一眼,下意識地遠離鄧恩兩步,内心的震驚無意言表,猜到和親耳聽到是兩碼事,看來這樣的事,鄧恩平時也沒少幹,輕車熟路。
白領默默地低下頭,雙眸中閃過一抹精光,雙手攥拳,咯吱作響。
鄧恩點了點小山,倨傲地問道:
“你和白領是一夥的,你别和我說不知道!”
“千真萬确。”小山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回答與白領之前的如出一轍。
“這個…到底是真是假?”鄧恩覺得爲難,
“我記得違反規則,說出密訣,就違反了遊戲規則,會被殺死,我們隻要看白領男的下場,就可以判斷他言辭的真假。”錢文卓一肚子壞水,很快提出了一個證明辦法。
“好主意,老錢,還是你陰謀詭計多!”鄧恩撫掌大笑,由衷地說道。
錢文卓的老臉一黑,嘴唇微動,暗罵一句,“武夫”。
白領擡起頭,定定地看着旗袍女,猥瑣的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認真,而後又低下頭,用手捂着臉頰,輕聲嘟囔着說道:
“好吧,算你們狠,我現在說出真正的密訣,翔潑克油囊汗…”
越說聲音越低,嘴邊的劇痛影響了他的說話。
“你說什麽?我聽不清!”鄧恩一臉不耐煩,用槍頂着白領的腦袋,耳朵向他的嘴邊靠去。
白領又誦讀了一遍,隻是聲音更加低了。
劉偉看的暗暗好笑,始作俑者都是鄧恩,打人的時候唯恐不夠用力,現在終于發現不便之處。
鄧恩的臉距離白領越來越近。
就在此時。
“哎呦!”
鄧恩一聲慘叫,雙手用力想要推開撲在身上的白領,連踢帶踹。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電光火石之間,白領已經和鄧恩糾纏在一起。
衆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慘絕人寰的一幕發生在眼前,
白領狠狠地一口咬在鄧恩的脖子上,牙齒深入頸椎骨縫隙,強大的咬合力與骨頭摩擦發出“滋滋”的聲音,鮮血狂湧而出,雙眼瞪得溜圓,散發出駭人的寒光。
“救…救命!”
鄧恩發出最後的呻 吟,絕望的眼神從紫千尋、劉偉、錢文卓一掃而過,最後落在旗袍女身上。
旗袍女花容失色,驚慌萬分地看着,就是沒人主動上去幫忙。
“咱們要不要做點什麽?”劉偉有些過意不起地問道,
他還沒習慣抛棄隊友,即使鄧恩并不是一個合格的隊友。
錢文卓詫異地看了劉偉一眼,眼神閃爍,暗暗記在心底,似乎沒想到劉偉還有婦人之仁。
“來不及了。”紫千尋歎息一聲,仔細的端詳,道,“脖子都快被咬斷了,要不是老鄧生命力強,已經死掉了。”
“呯呯!”
連續六聲槍響,白領的身體連續顫動六次,旋即變得軟綿無力,隻有他的牙齒,始終狠狠地咬住鄧恩的脖子。
劉偉看的感慨萬千,鄧恩作爲聯陽宗長老,九段金仙,真人秀的時候,作爲評委,指點江山,威風八面,沒想到無聲無息的死在遊戲裏。
其實白領男對旗袍女的心意,鄧恩也不見得一定看不出來,隻是他壓根不在乎罷了。
心裏若有所悟,擁有強大的武力,隻能鎮壓一時,但要是迷失自己,沉迷在欲望的海洋中不可自拔,終将走向毀滅。
好比鄧恩擁有對所有人生殺予奪的權力,可他絕不會想到會死在他的小弟手中。
就在此時,錢文卓箭步搶先,一把撈過手槍,好像得到心愛玩具的小孩,激動的熱淚盈眶,仰天長嘯:
“哈哈,終于輪到我了!”
右手高舉手槍,仿佛要證明自己對探險隊的領導權。
錢文卓癫狂地右手持槍,逐一指向諸位夥伴,躊躇滿志地說道:
“現在這裏我做主,你們要給我記好了,尤其是你,劉偉,不要再挑釁我!”
劉偉冷冷地看着好似跳梁小醜的錢文卓,并沒有急于和他硬剛,經曆過許多事,他也慢慢變得成熟起來。不在急于表露自己的想法。
錢文卓把玩着手槍,冷笑上前輕踢鄧恩的屍體,白領男咬得太牢固,兩顆頭始終牢牢的聯系在一起。
無奈隻能蹲下身,翻開兩人的口袋,把生命結晶一顆顆掏出來,他倒也不嫌髒,即使有兩個沾染了血迹,他也是擦幹淨妥善存放。
最後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冷笑着說道:
“呵呵,老鄧,一路走好,你的生命結晶,我會幫你妥善處置,至于你的女人?”
錢文卓鄙夷地看了眼旗袍女,不屑的撇了撇嘴,旋即又無意識地掃過小女孩,眼神一亮,或許秘密在小女孩身上也未可知。
“走吧,既然有人犧牲了,咱們一起尋找暗門吧!”錢文卓指揮道。
這次犧牲了兩個人,錢文卓和小山、小丫一組,劉偉、紫千尋和旗袍女一組,分成兩邊,向前面搜索過去。
探險隊人庭冷落,劉偉心若有所思,霓裳公主設計的遊戲規則看似簡單,其實用心險惡,好像養蠱,把衆人聚在一起,自相殘殺,好比這一次,本來隻要死一個人就足夠,但是卻死了兩個人。
劉偉不确定能不能走到最後,心有餘悸地瞄了眼錢文卓。
不得不佩服錢文卓的忍功了得,他一路忍到現在,被鄧恩欺負,被劉偉頂撞,最後抓住一個時機,一舉翻盤。
被這個老小子得到手槍,對自己威脅不小。
他不知道錢文卓什麽時候會發瘋,在擁有手槍,擁有絕對武力的情況下,他的心态遲早會變得像鄧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