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偉有心想要推開紫千尋,既然明确表态兩人不可能在一起,就不要去撩妹子。
可是反複思考,他還是任憑紫千尋施爲,情況特殊,就當讓她開心一下吧。
紫千尋得意地枕在劉偉的腿上,聞着熟悉的雄性荷爾蒙氣息,輕輕地拱了拱小腦袋,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某種程度上,也許她比劉偉更了解自己,真的沒有一點感情,劉偉會抱着她嗎?
要知道現在雙方的實力可是平等的,她完全沒有強迫的可能。
劉偉盤坐在地上,一隻手很随意的搭在紫千尋的肩頭,防止她滾落下去,另一隻手下意識的扶着她的細腰。
錢文卓不屑地朝地上吐了口濃痰,嘴唇微動,如果有人看到,應該能看出,他正在罵的是“狗男女”。
旗袍女正好坐在不遠處,羨慕嫉妒地看着,一道黃影一閃而過,落眼出,一口黃色的濃痰觸目驚心,自尊心受到暴擊,忙不疊閃到一邊,嘴裏罵罵咧咧:
“哪個天殺的這樣龌蹉?竟然朝老娘吐痰!”
劉偉似笑非笑地看着錢文卓,觀察他的反應。
老錢低下頭,閉目養神,好像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劉偉被震驚了,這都能忍?堪稱忍者神龜啊,要是自己萬萬做不到。
旗袍女看到沒人認領,氣焰愈發嚣張,嘴裏碎碎念:
“殺千刀的肮髒胚子…”
劉偉坐在一邊,樂呵呵地看笑話,他既沒有伸出援手,也沒有落井下石,時機遠沒有成熟。
這麽長的時間,旗袍女其實早就看出是誰幹的,她就是有意撒潑,借機羞辱錢文卓。
等旗袍女宣洩的差不多,聲音漸漸低沉下來,治安官才站起來,用腳碾掉濃痰,順水推舟地說道:
“行了,也不是什麽大事,你也累啦,早點休息吧。”
劉偉很仔細地觀察着錢文卓的神情,直到看見他眼神中厲芒一閃而過,才确定他的内心并不像看起來的平靜。
心裏暗自歎息,世界真的很奇妙,小氣的人,往往更容易受氣;癡情的人,往往被情所傷;貧窮的人,往往更加缺錢。總是你想要什麽,老天偏偏不給你什麽。
推薦下,真心不錯,值得裝個,畢竟可以緩存看書,離線朗讀!
旗袍女也覺得口幹舌燥,心情舒暢的伸了個懶腰,露出曲線動人的媚态,旗袍紐扣縫隙中若隐若現一抹雪白。
山雨欲來風滿樓,密閉的環境,雷同的房間,看不到希望的前途,都給大家帶來沉重的心理壓力。
把大家心中的欲望極緻的釋放出來!
劉偉看完好戲,心情旋即又沉重起來,詛咒什麽時候來到?這才是他難以釋懷的問題。在密室中,無法察覺時間的流逝。
大拇指無意識地撫摸着中指上的紅翡戒指,心裏想着。
(湊齊霓裳公主的屍骨已經很不容易,運氣、能力缺一不可,會不會看着這點的份上,放自己一馬?如果可以的話,那麽母親就有救了,如果不行…)
突然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腰間,劉偉吓得瞬間警醒,低頭一看,原來是紫千尋,睡着了也不老實。
紫千尋一隻手似乎被壓的不太舒服,眉頭緊鎖。
“唉…”
劉偉看着媚态百生的紫千尋,憐香惜玉之心頓起,雙手用力
,輕輕一個公主抱,将她放在懷裏。
他自認爲對女生的心理很了解,在這樣危險的環境下,紫千尋這樣做,更多是一種舒緩壓力、尋找心理慰籍。
“嗯…”
這下,紫千尋終于展開緊鎖的眉頭,發出舒服的呻 吟,頭緊緊偎依在劉偉寬闊的胸膛上,嘴角微揚。
劉偉鋼鐵一般的雙臂,感受着軟玉溫香,卻非常意外的走神了。
擡頭看着蒼白的房頂,心頭怅然若失。
(知道确切的死亡時間,果然不是一件好事,憑我的心理,都感覺站在懸崖邊緣,有些承受不住。)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劉偉始終處在半睡半醒之間,斑駁陸離的牆壁在眼前晃悠,不斷的組合移動。
模模糊糊地,好似伍庭被淩遲的臉,又仿佛天機仙子悲傷的雙眸,冥冥中傳來低聲細語,似乎在不停地說着什麽…
房間裏的陰冷緩緩濃郁,徹骨的寒氣從腳底徐徐升起。
就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壓力壓在自己身上,而人的意識是清醒的,其身體卻動不了,一種恐慌的情緒在腦海中彌漫,
恍恍惚惚的,他的意識仿佛在空中漂浮,脫離了身體的束縛,好奇地在房間裏走動着。
突然,他意識到,人呢?滿屋子的人到哪裏去了?
背後傳來一股涼氣,猛回頭。
一個老年女人滿身都是血,站在身後,用那黑黑的眼睛看着自己,隻是流淚,不說話。
“你是誰?”劉偉腦海裏不解的想到。
老年女人應聲張開嘴,隻看見滿嘴都是血,黑洞洞的咽喉裏面沒有舌頭!
“呀!”
劉偉被心裏吓得全身寒毛豎起來,連連倒退
老年女人似乎想要說什麽,不停向劉偉飄過來。
劉偉死死地盯着,老女人的臉千變萬化,最後竟然變成母親的樣貌,心中的害怕頓時被焦急替代。
(母親怎麽會這樣?難道出什麽事了?醒來,我一定要醒來!)
劉偉努力憑借意志掙紮着。
突然腰間傳來一陣劇痛,劉偉猛地從睡夢中醒來,映入眼簾的是,紫千尋擔心的眼神。
“你做噩夢了吧?”
“是啊,我夢見了母親,她的境況似乎不怎麽好,向我提醒着什麽。”
劉偉低聲說道,摸了一下後背,一身冷汗。他很奇怪,爲什麽夢到了活着的母親,而不是自己始終懷念的父親。
“夢和現實是相反的,你的詛咒應該過去了吧?”
紫千尋依依不舍地從劉偉懷裏站起,一臉牽挂的問道。
“希望如此吧,不過事情會這樣順利嗎?”
劉偉的心頭先是大喜,旋即又忐忑起來,也許在密室裏,時間流逝是不同的。
原來他一直以爲時間的流速是永恒的,可是自從看到時間長河,他知道時間也是可以調節的。
“反正結果是好的就行,至于其他,等活着離開再說吧。”
看到劉偉安然無恙,紫千尋的心情變得開朗起來。
劉偉站起來,一邊放松着發酸的胳膊,一邊眼睛四處掃視,總覺得哪裏不對,突然意識到少了一個人,再次掃視,終于确定,治安官不見了。
“治安官怎麽不見了?”劉偉狐疑地看向紫千尋。
“不知道啊,我也就比你早醒一小會兒。”紫千尋的俏臉微紅,她沒好意思說貪戀劉偉的懷抱,從始至終沒有注意到治安官,這樣的疏忽顯然不是她的正常水平。
劉偉的臉色微變,心理盤算,治安官的存在是探險隊基本秩序的保障,隻有它擁有足夠的威望和堅定的信念來做這件事。
失去治安官的後探險時代,必将是一盤散沙的狀态。
他拉起紫千尋,占據一個角落,把兩人放在進可攻,退可守的位置。
陸陸續續的有人醒來,
“啊!”
一聲刺耳的尖叫在空曠的房間裏回蕩。
劉偉無語地捂住耳朵,譏笑地看着旗袍女。
“治安官、治安官去了哪裏?”
旗袍女驚恐的叫喊聲把所有人都警醒起來。
衆人,尤其是五個怪物,都對治安官的失蹤不能接受。
“難道這裏有什麽怪物?”
“也許是治安官找到了逃生通道,把我們扔下自己走了呢?”
白領眼鏡男和農夫用懷疑的語氣在議論紛紛。
劉偉仔細地看着衆人的表現,看不出什麽端倪,轉頭看向紫千尋,低聲說道:
“你是老江湖,經驗豐富,看出什麽問題嗎?”
“沒有,我很老嗎?”
紫千尋臉上帶着笑意,雙眸寒光四射,兩根鋼鐵般的手指,夾住劉偉腰間軟 肉,不露痕迹地180度旋轉。
“嘶…”
劉偉倒吸一口涼氣,吃驚地看着紫千尋,怎麽女生都喜歡這樣?當然這句話,他硬生生咽在喉嚨口。
“哼…哼…以後不許提起‘老’這個字,剛才你說什麽?”紫千尋也有一些不好意思,意猶未盡地松開手。
“我剛才問,你有沒有發現異樣?”劉偉問道。
“沒什麽發現,我剛才很仔細地看了。”紫千尋終于意識到情況的嚴重,臉色凝重起來。
劉偉欲言又止,嗔怪地看了眼紫千尋,默默地思索着。
空間是密閉的,當務之急是尋找遊戲的線索,治安官失蹤或許是某種突破口。
過了一會兒,見衆人還像無頭蒼蠅一般吵吵鬧鬧,劉偉低聲對紫千尋說道:
“看樣子,選不出第二個指揮官了,咱們倆自行探索?”
“你不想做指揮官?”紫千尋似笑非笑地看着劉偉,她想借機看看劉偉的秉性。
“他們不會服氣的,我可不想去做爛好人。當然你要是想做指揮官,我一定全力支持。”劉偉曬然一笑。
他有自知之明,天機仙子能夠做指揮官,一方面确實水平很高,另一方面也在于她多年積累的名聲,别人願意聽她的,自己可沒有這樣的資本。
“呵呵,天機仙子的下場讓我心寒,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各顧各吧。”紫千尋看着錢文卓和鄧恩,寒芒一閃而逝。
“咱們倆出發,或許能有所收獲。”劉偉帶着紫千尋向外走去。
坐着的時候,大家都沒有注意,随着劉偉拉開房門,“吱呀”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裏格外刺耳,衆人的目光迅速被吸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