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轉一圈吧!”
天機仙子再三猶豫,還是無法決定直搗黃龍。
話音剛落,勾魂索像是吃飽喝足,一滴晶瑩剔透的藍色液滴緩緩在繩索底部滲透成型。
“嗡”
一座石台驟然憑空出現在勾魂索正下方,居然瞞過了五大金仙的神識。
生命潛能精華在衆人眼神中不徐不疾地滴落,
粗糙的石台瞬間完成華麗的變身,散發出湛藍皎潔的光華,冰清玉潔,好像清澈明淨的湖面,坦露而靜默、非人間的氣度一下子将衆人震懾。
薄薄的藍霧浮在鏡面上,使清亮的鏡面好像籠着輕紗的夢,水面映出七彩光芒,就像神話故事裏的神鏡。
精華滴落其中,藍錦緞似的鏡面,起伏着一層微微的漣漪,像是兒童水靈靈、藍晶晶的眸子。
“我的天,生命之鏡!”
衆人的眼神一瞬間沉醉了,沉醉于生命神器的美麗,藍的純淨,藍得深湛,也藍得溫柔恬雅。
讓人感覺它不是一件神器,而是人類求索多年的夢幻的境界。
“不好!”
劉偉畢竟見過一次,第一個回過神來,赫然發現鄧恩一隻腳已經踏進面店。
“鄧長老,快退回來!”劉偉的聲音中焦慮萬分。
鄧恩豁然驚醒,而後大惑不解,按道理不應該,堂堂金仙,居然會犯這樣的失誤。
努力想要抽回右腿。
卻發現右腿紋絲不動,好像在面店裏長了根,完全不屬于自己,别說往回拉,身體不自覺地向裏面傾斜,有一種莫名其妙往裏沖的錯覺。
“不要…大家快拉住我!”
鄧恩突然伸出手向伍庭抓去,神經惶恐,行動慌張。
伍庭輕輕往旁邊一閃,鄧恩的表現恐怖,好似溺水之人想要拖一個墊背的,讓他潛意識裏躲避開來。
鄧恩雙手抓空,再也控制不住,向面店裏滑去,速度越來越快。
“啪”
他努力用雙手抓住門框,十指因爲用力而變形,表情猙獰痛苦。
“幫…我…”
鄧恩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衆人,最後定格在伍庭身上。
“老子偏不信這個邪!”
伍庭拔出方天畫戟,雄赳赳氣昂昂,正要上前。
“不要,太危險了!”
天機仙子和劉偉異口同聲勸阻。
天機仙子勸阻情有可原,劉偉這樣着急,卻讓伍庭感到頗費思量,意味深長地看着劉偉,問道:
“小家夥,到了這般田地,也别藏着掖着了,有什麽都說出來吧!”
劉偉看向紫千尋,他把自己的位置擺的很正,在這次探險中,自己的靠山是紫千尋,就不能三心二意。
政治問題說到底就是立場問題,所以選邊站隊非常重要,無論官場還是職場,立場站對,至少吃飯是沒問題的。
插一句,真心不錯,值得裝個,畢竟可以緩存看書,離線朗讀!
這是劉偉從錢文卓身上得到的教訓,是他一次次想誘惑自己犯錯,而自己也在一次次的糾錯中得到成長。
紫千尋矜持地一笑,沖劉偉點頭示意,道:
“你有什麽猜測盡管說,無論對錯,都有我擔着。”
劉偉的投資總算有所回報,有紫千尋的背書,至少他不用擔心失敗追責問題。
“根據上次的經曆,我分析,實力越強的人,死的越快,像您這樣的頂尖戰力,基本不可能活着出來,反而是一些蝼蟻,生命之鏡看不少,反而可能漏網之魚。”
劉偉看到伍庭不以爲然的笑着,歪了歪腦袋,灑脫地攤開雙手,情真意切地說道:
“您在真人秀的時候助我一臂之力,我一直不敢或忘,真心不希望戰神殿下出什麽危險,當然,最終決策還是您決定,我隻是提一個建議。”
天機仙子聽得心中一動,期望地看着伍庭,試探着問道:
“伍庭大哥,劉偉說的有道理,我剛才也占蔔過了,九死一生,你再考慮一下。”
“你們能不能救救我…”
鄧恩氣的七竅生煙,自己都快掉進魔窟,眼前這群人還在嘚不嘚閑聊,要不是他騰不出手,差點想要砸死眼前這群狗男女。
“進!”
最後還是伍庭一錘定音,一步就跨進面店。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覺得破局的關鍵,也許在面店中。”
“唉。”
劉偉長長地歎了口氣,人微言輕啊。就算自己言之鑿鑿,别人也當放屁,氣的扭頭看向大街。
“嘭”、“嘭”,
劉偉重重地連續幾掌擊退聖人守衛,發洩着心中的怨氣,合作過這麽多團隊,從來沒有這麽憋屈過,眼前這群金仙,隻是把自己當做保有聖人賞賜的吉祥物。
無雙戰神的帶動作用是強大的,随着他的進入,鄧恩也不再掙紮,放開雙手,施施然地站在面店裏,像跟屁蟲似的,跟在伍庭身後。
天機仙子略一躊躇,輕輕一歎,邁開蓮步,主動踏進面店,站在伍庭身邊,仰慕地看着他。
錢文卓看了看自動潰散的“三才陣”,又看向面店裏的兩件神器,咬了咬牙,猶猶豫豫地走進面店,畏畏縮縮地站在最後。
“小偉,恐怕我們獨木難支,跟随大部隊才是最合适的選擇。”紫千尋眼波流轉,看了眼正在生悶氣的劉偉,騰雲駕霧進入面店。
這次,她并沒有強行把劉偉拖進去。
“靠!”
劉偉憤憤地用力揮拳,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地搖了搖頭,金仙們太驕傲了,怎麽可能接受一名地仙指揮?
距離産生美,在和金仙們共同戰鬥的過程中,神秘感也在漸漸消失。
劉偉驚奇的發現,金仙們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除了權勢超過普通人,思想上并沒有什麽不同。
也許這就是上位者喜歡保持神秘感的原因吧。
看到眼前的聖人守衛越來越多,劉偉應接不暇,隻能苦笑着進入面店。
轉瞬間,面店門外擠滿了聖人守衛,和上次一樣,沒有一隻敢踏進面店,似乎有什麽恐怖的存在,宣誓自己的領地。
伍庭手持方天畫戟,警惕地在面店裏巡視一圈,除了詭異的勾魂索和生命之鏡,并沒發現什麽異常,不解地問道:
“小家夥,你說的六個怪物呢?”
“我們上次是在午夜時分見到的,也許時間還沒到吧。”
“有可能。”伍庭灑脫的一笑,輕揮方天畫戟,氣焰不可一世,道,“我可沒有等人的習慣,更不會慣着敵人。”
劉偉不敢置信地看着伍庭,想看他葫蘆裏賣什麽藥,這次沒
有勸解的打算。
他總算看出,隻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号,無雙戰神的氣勢就是無數次勝利積累起來的,伍庭的自信心極強,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且看我來把敵人引出來!”
伍庭嘴角微揚,揮動方天畫戟,似快實慢,劃出一道優美的金色弧線,方天畫戟的月牙向勾魂索挑去。
他也是膽大包天,錢文卓剛剛吃過虧,還要強勢鎮壓。
“嗡”
方天畫戟月牙與勾魂索接觸的瞬間,勾魂索一蕩一甩,想要故技重施,套住方天畫戟。
“黔驢技窮而已!”
伍庭哈哈一笑,方天畫戟巧妙地抖動,與勾魂索輕撞,借力打力,不斷輕松躲開勾魂索的圈套,反而在繩索上重重一刀,砍的勾魂索不斷搖擺,白光連續抖動。
“再來!”
伍庭手中的方天畫戟指東打西,指南打北,不斷地在勾魂索上鑿擊,勾魂索上的油光漸漸暗淡下來。
劉偉注意到,伍庭全程都沒有使用仙法,依靠的全是自身的槍法造詣,好奇地問道:
“千尋,伍長老爲什麽不用法術,金仙最大的優勢不就在于法術嗎?”
“這就是伍長老的經驗所在,你有沒有發現,在南塢村使用法術很吃虧?”紫千尋并沒有立刻說出答案,循循善誘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伍長老想要乘機降服神器?”劉偉立刻意識到伍庭的想法。
此言一出,鄧恩和錢文卓的瞳孔微縮,緊張地看着伍庭,要是被戰神得到勾魂索,好比如虎添翼,他們一點機會都沒有,陰晴不定,患得患失起來。
“哪有這麽容易!”紫千尋啞然失笑,不露痕迹地看了天機仙子一眼,倆人一左一右,護翼住伍庭的兩側。
劉偉目不轉睛地看着,他第一次見到降服神器的畫面,很快他發現其中一絲玄機,伍庭每次攻擊的位置很有講究,打蛇打七寸,他的每次攻擊都是精準地擊中勾魂索靈性,随着他一次次的打擊,勾魂索的靈性漸漸變得蒙昧。
這應該是一套奇異的手法。
勾魂索貴爲神器,但是沒有人主持,又有房梁的束縛,連續幾個回合後,上面的油光愈來愈黯淡,從一條靈活的蛟龍變成了一條軟趴趴的黑蛇,眼看伍庭就要降服勾魂索。
“轟”
石台藍光綻放,璀璨奪目,光華散盡,六個怪物突然從虛空中出現,或大馬金刀,或歪着身體,或趴在桌子上,形态各異。
還是熟悉的人影。
第一個是漂亮女,穿着鮮紅的旗袍,打扮時尚,她似乎還記得劉偉,沖他抛一個媚眼,
第二個是白領,帶着金絲眼鏡,見到漂亮女輕佻的舉動,眼神閃爍,嘴裏嘟囔着什麽;
第三位是農民,憐憫地看着劉偉一行人,
第四位還是那名治安官,強壯彪悍,眼神戾氣霸道,嘴角帶着譏笑,
第五位是一個清秀的男孩,穿着一件不合身的衣服,木讷地低頭看着桌面,似乎有些害羞,
第六位還是那個女孩,一身黑色連衣裙,興緻盎然地看着六個陌生人。
(該來的還是來了,逃不掉啊。)
劉偉心裏痛苦的呻 吟,他感覺自己命中注定的一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