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星宇宗強者的質問,劉偉怡然不懼,負手而立,話頂話,寸步不讓。
“你闖禍了,闖大禍了!”那名星宇宗強者嘴角帶着譏笑,道:“瓦倫丁是荷拉斯家族的驕傲,你傷了他的根基,荷拉斯家族不會放過你的。”
“呵呵,事實上他們也沒有放過我,上午我們剛做過一場。”劉偉冷冷一笑,都已經騷擾到他的家人頭上,荷拉斯家族做事太絕,不斬斷他們的黑手,隻會得寸進尺。
那名星宇宗強者臉色微變,雙方看來還有什麽内幕,一臉正色地說道:
“即便如此,你也不應該這時候下手,這次是三大宗門友好切磋,你當衆下黑手,就是挑釁星宇宗,你惹大事了。”
劉偉很快明白了對方的套路,和自己剛才做的一樣,先把自己擺在道德制高點,他當然不會讓對方輕易得逞,道:
“我本來也隻準備羞辱他一番,我是有分寸的人,要不是你橫加插手,也不至于手忙腳亂,傷了瓦倫丁脆弱的根基。”
“混蛋,按照你的說法,責任還在我身上?”星宇宗強者氣的七竅生煙。
劉偉譏笑道:“可不就是嘛,你們星宇宗忽視規則,瓦倫丁連赢三場不走,你擅闖決鬥場,都像你們這樣,誰敢和你們玩?”
瓦倫丁悠悠醒來,仙力運轉,發現根基受損,而後又聽到劉偉的羞辱,氣的一口瘀血吐出,氣急敗壞地喊道:“亞強大哥,幫我報仇,荷拉斯家族必有後報。”
“行了,你丢的臉還不夠嗎?!”劉亞強惱羞成怒地回頭制止。
瓦倫丁被仇恨蒙了心,說出來的話語無倫次,竟然說出報仇這樣的言語,搞得他很被動,失去了道德制高點。
平台上的仙師很多,除了三大宗門,還有很多世家和散修,誰都沒想到,小小的一場切磋,卻挑起兩大超級勢力的矛盾,附屬勢力按照立場不同,你一言,我一語,火藥味漸濃。
“天元宗首先動用飛劍,明明是天元宗違反規則在先,劉偉卻倒打一耙。”
“劉偉搶了第一星球的冠軍,雙方有怨隙,分明是公報私仇!”
圍觀衆人裏面,有幾名仙師配合星宇宗弟子,對方和星宇宗存在着千絲萬縷的聯系,此刻出言相助,隻爲拉近關系。
“胡說,瓦倫丁用腳踩天元宗弟子的臉,這是對天元宗的侮辱!”
“天元宗丢失的臉面,必須用鮮血來洗滌!”
作爲超級勢力之一,天元宗的支持者也不少,紛紛跳出來表明立場。
當然,以聯陽宗爲首的大部分人都在看熱鬧,他們惹不起星宇宗,更不可能得罪天元宗。
陳忠雙手抱胸,冷眼旁觀,隻要不出人命,些許受傷,他根本不在乎,挑撥八大宗門的關系,是協會的既定國策,讓這批年輕人早早建立恩怨,符合協會的利益。
劉偉曬然一笑,展開雙手,迎接正面的冷言風語和背後的鼎立支持。
對他來說,這樣的言語好比清風拂面,顧忌天元宗的勢力,那些人說話分寸把握的很好。
劉偉放肆的舉動激怒了發聲的幾個人,尤其是那位星宇宗強者劉亞強。
“真是無可救藥,你是把真人秀那套帶到同學切磋中來了!”劉亞強痛心疾首地說道。
劉偉摸了摸後腦勺,道:“我以前接觸過貴宗的伍庭長老,他的大氣爽朗給我留下深刻印象,你不行,小家子氣。”
說着搖了搖食指,一臉不屑。
拍馬屁的幾人啞口無言,左右權衡,不知如何是好,他們總不能批評劉偉說的不對吧?
劉亞強惱羞成怒地說道:“不管怎麽說,你也不應該出手傷人。尤其在我出口喝止的情況下,明知故犯。”
“瓦倫丁都動用仙器了,我怎麽留手?要不我也用飛劍砍你,打不死你,咱倆再把酒言歡?”
聽到劉偉這樣調侃,劉亞強的臉色陰沉,斥責道:“我看你就是一根攪屎棍!不教訓你,你永遠不知道悔改。”
說着上前幾步,殺氣騰騰。
“最後不還是要動手嗎?扯什麽犢子。”劉偉悠然往前走了幾步,劉亞強的舉動正和他意。
八大宗門與國同休,有聖人鎮壓氣運,傳承九千年,盛運不衰,實力深不可測,位于食物鏈的頂端,所到之處阿谀奉陳。
劉亞強習慣了被人衆星捧月,從來沒有被人當衆頂的下不了台,他第一次知道,并不是自己口才多好,隻是人家讓着他罷了,面沉似水,眼神中殺機四起。
“轟”
凜冽的殺機猶如平湖起浪,直沖雲霄,灰塵懸浮半空,久久回蕩,幾百道星芒缭繞在身後,相互交織,化成一座高達百丈的藍色天龍。
“呔,不許欺負新生!”
馬新圖急不可耐地跳了出來,呵斥道:“劉亞強,你要不要臉,車輪戰對付新生,就算赢了,又能怎樣?”
“這個…”劉亞強有些猶豫,衆目睽睽之下,就算他不要臉,不能不顧星宇宗的臉面。
“多謝馬師兄關心,我最近感覺有些長進,正想和星宇宗的師兄過兩手。”劉偉主動提議。
周圍的人莫不變色,還沒入學就敢挑戰大二精英,這樣的人物隻要不死,成就肯定不小,所有人都密切關注場中。
劉偉的話正中劉亞強下懷,他冷笑着道:“馬隊長,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是你的師弟狂的沒有邊了。”
“唉。”馬新圖一時半會也沒辦法,拔出飛劍扔在劉偉手中,道:“這是我的碧水飛劍,你暫且用着,空手對戰太過吃虧!”
劉偉手忙腳亂地接過鋒利無匹的碧水劍,笨拙地捧着一泓碧水似的飛劍,面露難色。
馬新圖大吃一驚,失聲問道:“你不要告訴我還沒學過劍法?”
“我剛剛開始修煉仙功,劍法,師傅還沒教。”劉偉苦着臉說道。
“這不是胡搞嘛,沒學劍法,你出什麽頭,跟我回去。”馬新圖拉起劉偉就想溜。
劉亞強突然閃身攔住去路,惡意滿滿地看着兩人。
“劉亞強,你什麽意思?”馬新圖把劉偉護在背後,怒聲問道。
“決鬥可不是過家家,想來就來。你可以走,他不行!”劉亞強打定主意,一定要挫了劉偉的銳氣,把天元宗冉冉升起的新星打壓下去。
馬新圖惡狠狠地盯着劉亞強,同時努力把劉偉推到一邊,說道:
“有什麽沖我來,今天有這麽多天元宗師兄在場,不可能讓你們欺負小師弟。”
其他天元宗師兄也跟着鼓噪起來,群情激憤,紛紛欺上前來,準備助陣。
他們也看出小師弟的天賦,隻要給他時間,必然是未來兩年天元宗的扛鼎人物,決定誓死保衛。
星宇宗擔心劉亞強吃虧,也跟着騷動起來,眼瞅着就要變成一場混戰。
陳忠眉頭緊鎖地看着,時刻準備出手幹預。
劉偉一瞬間被一種溫暖的關愛包圍,這種感覺讓他既陌生又舒服,對天元宗第一次産生一絲歸屬感,笑着攔住馬新圖,道:
“隊長不用爲難,打都沒打,怎麽可以認慫?”
馬新圖急得跳腳,不耐煩地批評道:
“我的小祖宗,你就别添亂了,劉亞強下手黑着呢,人家有仙兵,你連劍法都沒掌握,怎麽比?”
劉偉把手一攤,苦笑着說:“我也不想,可人家看準了我這個軟柿子捏,咱就要看看,是他的仙兵硬,還是我的拳頭剛?”
“那也不行。”馬新圖還是不同意。
劉偉眼珠一轉,笑着說道:
“敬愛的隊長,你現在把水系劍法傳給我,我們天元宗劍法博大精深,就算學到一些皮毛也能給我增加不少勝算。”
劉偉此番話一出,全場鴉鵲無聲,衆人好像看傻子一般看他,聯陽宗隊長更是暗自搖頭,沒想到看錯了人,是個狂妄自大之輩。
劉亞強更是氣極反笑,道:“你們兩人敢這樣侮辱我,劉偉,今天咱倆不分個你死我活,你…你就别想離開!”
馬新圖看着群情洶湧的氣勢,知道今天不讓劉偉比過一場,是不可能了,隻能半信半疑地把水系劍法的玉訣傳授給劉偉。
劉偉把玉訣放在額頭,神識運轉,按照馬新圖口授的密令解開玉訣中的加密鎖,一道淡淡的白光從玉訣中綻放,幾分鍾後,水系劍法憑空出現在劉偉的腦海中,玄之又玄,妙之又妙。
馬新圖苦笑着說道:“這隻是學習劍法最初始的階段,刻錄在腦海中的劍法,距離熟練掌握,到融化貫通還有很大的距離。”
“沒事,不還有師兄你嗎?”劉偉低聲問了幾個問題,都切中要害,馬新圖越答越吃驚,不可思議地看着劉偉,要非他親自傳授,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是事實。
(天下真有生而知之的人?天縱英才啊!不行,我要告訴錢長老,一定要保住劉偉。)
這一刻,馬新圖暗暗下定決心。
“臨陣磨槍,星宇宗不可辱,今日我教訓你,不是因爲私仇,而是爲了你更好的成長。”劉亞強陰沉着臉,他站在旁邊察言觀色,确認兩人不是在演雙簧,劉偉是真的不懂劍法,現學現賣,準備和自己對抗,這一刻,他感受到深深地羞辱。
星宇宗強者在外行走,其他門派弟子都讓他三分,言語間都捧着哄着,他早已按捺不住了。
“星宇宗這樣輸不起?”劉偉搖頭歎氣,道:“平白丢了名門大派的氣度!”
他既然站在台上,代表的就是天元宗,好不容易替宗門挽回一絲顔面,此刻更是沒有避退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