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轉,時不時朝洞口瞄一眼,好像旅遊點附近的猴子,眼巴巴的等着遊客的賞賜,
他沒有存錢的習慣,手頭總是緊緊巴巴的,事實上,黑人有存錢習慣的很少,他們的傳統文化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不把手裏那點錢糟蹋完,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孫惠農背靠着洞壁,坐在地上,全然不顧地面的灰塵,輕輕地揉着腹部,似乎還沒從痛苦中恢複過來,神情頹廢,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樣,
小黑的手電光柱在洞穴 裏左右掃動,時刻關注孫惠農的動向。
劉偉不經意地一瞥,心裏猛地一驚,恍惚間,他看到,在手電光柱照耀下,孫惠農的身後竟然沒有影子,
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劉偉認真的盯着孫惠農。
孫惠農也發現了劉偉的異常,咧嘴猙獰一笑,臉上的刀疤好像扭曲的蜈蚣,把食指放在嘴邊,示意劉偉安靜。
(不好,孫惠農想要搞事情!)
劉偉的心中警鈴大作,一股寒意從後背泛起,下意識的往洞口躲去。
“老東西,你想幹什麽?”小黑也顯然也感覺到異常,大聲呵斥,一臉不耐煩地向孫惠農走來。
“呵呵,沒禮貌的家夥。”孫惠農施施然地站起來,一改之前的唯唯諾諾,神情中充滿不屑,
“不好,劉偉快上!”小黑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妙,大喊一聲,向孫惠農撲去。
站在旁邊的劉偉不露痕迹地後退一步,他才不會傻乎乎地聽小黑的指揮,孫惠農是七段天仙,小黑是五段天仙,兩個天仙打架,自己這個炮灰上去參合做什麽,嫌死得不夠快嗎?
“晚了。”孫惠農贊許地瞥了眼劉偉,眼神裏的意思很明顯,“算你識相”。
隻見他全身冒出黑霧,雙手戴着鎖靈铐在黑霧中一卷,明光铮亮的鎖靈铐,好像鋼鐵泡到了硝酸中,迅速發黃、老化,孫惠農雙手一分,鎖靈铐化作碎屑紛紛脫落。
“贖罪軍餘孽!”
半空中的小黑看的目眦欲裂,大喊一聲,手掌一翻,一把黝黑的斷矛出現在手中,迎風變大,迅速化爲丈八長矛,長矛舞動,好像一道黑色龍卷風,翻滾着朝孫惠農籠罩過去,絲毫沒有留情的意思。
和地仙大部分使用市場上購買的仙劍不同,天仙的武器材料珍稀,基本都采用定制模式,更加珍貴,也更加個性化。
劉偉聽得心中一動,不自覺地又後退幾步,好奇地盯着黑化的孫惠農,
贖罪軍在神話世界裏是一個禁忌話題,要不是他博覽群書,看到過一鱗半爪,還真要被蒙在鼓裏,
他隻知道贖罪軍是抵抗組織中的激進派,強調以暴制暴,是敢于和正規軍刺刀見紅的強悍存在,
雖然經過仙人協會七次大型圍剿,但是就像燒不盡的離離原上草,隻要有土壤,隻要仙人階層繼續寄生在凡人頭上,抵抗組織就無法根除。
說時遲,那時快,孫惠農胸前的黑霧迅速凝結成五個鬼頭,小鬼的臉孔栩栩如生,嘴一隻裂到後腦勺,發出“嘤嘤”的哭聲,嘴裏滿口黑色的牙齒,劉偉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哪來的熟悉感覺?)
劉偉百思不得其解,黑霧漸漸散去,他才發現,五個鬼頭分别來自孫惠農胸口的五個部位,心、肝、脾、肺、腎,
“五行鬼頭降!”
小黑大吃一驚,誰也沒想到孫惠農竟然是贖罪軍的骨幹,黑臉緊繃,眼中殺機騰騰,長槍舞動,黑色槍花朵朵,長槍過處,好像一條憤怒的火柱,席卷而來。
“不自量力。”孫惠農冷哼一聲,四個鬼頭兇悍無比,沖進烈火中,死死咬住長槍,牙齒和黑曜炎晶長槍摩擦,好像塑料摩擦玻璃,發出刺耳的聲,
“你中計了。”小黑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手一抖,黑曜炎晶長槍突然散發出天火,槍身變得通紅,燒的鬼頭“滋滋”作響,天火是鬼道的克星,眼看着鬼頭慢慢變小,
小黑正準備再接再厲,一個鬼頭突然從地下竄出,張開黑洞洞的大嘴,一口向他的右腳咬下去,
“小心腳下。”劉偉站在旁邊看的着急,大聲提醒,這應該是來自肺部的那個土系鬼頭,他很擔心,
(如果小黑敗了,以孫惠農好像白眼狼一般的秉性,很可能随手料理了自己。)
“早就防着你了。”小黑不慌不忙,右腳在虛空中連續踩動,好似步步生蓮,舉手投足間從容不迫,一派祥和氣氛。
孫惠農冷冷一哼,嘴一張,突如其來的一條黑色的三叉蛇信,“嘶嘶”作響,正中小黑的胸口,
“噗”的一口鮮血噴出,小黑的胸口傳來劇痛,被打的口吐鮮血倒飛出去,狠狠地砸在潮濕的岩石洞壁上。
劉偉緊張、忐忑的看着,警惕地像森林裏的兔子,看到局勢不妙,轉身拔腿就跑,心裏大罵,
(小黑也太不靠譜了,一個照面就被打成翔,挂在牆上!)
孫惠農騰空飛起,腳穩穩地踩鬼頭上,衣訣飄飄,快速向外逃竄而去,甚至顧不上給小黑補刀,
劉偉趕緊躲到一邊,瑟瑟發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人畜無害,他心裏還抱着萬一的希望,自己可沒有得罪孫惠農,想來他不介意放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