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同學狼狽逃命是什麽感受?
劉偉的内心五味雜陳,
在他最需要的時候,鄭彩英棄自己如敝履,在自己最危險的時候,鄭彩英又放自己一馬,這筆賬怎麽算也是算不清了。
看着鄭彩英嘴角流着鮮血,披頭散發,一隻手扶着腰間,一瘸一拐,狼狽逃命的樣子,劉偉心裏很不是滋味。
不過他再也不是從前那個沖動的少年,做事情之前,他開始考慮利弊得失,
剩下的九名玩家中,刀疤臉、珍妮弗、大長臉和自己有仇,尼爾也不可能喜歡自己,這些人都不可能團結,
第九星球的兩人和自己發生過沖突,雙方也不存在合作的基礎,就算牧民組合不介意,劉偉也看不上他們的倔勁,損人不利己的事幹的這麽積極,簡直不可理喻。
孫一鵬和自己合作過,雖然有些磕碰,但雙方聯合的基礎沒有動搖,
最後是鄭彩英,她對自己心存好感是必然的,雙方也存在合作的可能,
放任鄭彩英被殺掉并不符合自己的利益。
想到這裏,劉偉緩緩抽出長刀,準備尋找合适的機會,這次和上次在竹海不同,玉女峰的地勢險要,下山的道路都被破壞大半,一旦出手,想要逃過強者隊的追捕極其困難。
“鄭彩英,不要跑,咱們好好談談,我們還是相信你的。”珍妮弗言辭懇切,腳下卻好像踩了風火輪,右手拿着長矛,微微擺在後面,随時準備投擲攻擊。
鄭彩英不敢開口,一口氣洩掉她怕再也跑不起來,“終于要死了嗎?”,她的腦海中浮現出父親、母親的影子,“他們或許會擔心吧?”,
突然劉偉爽朗的笑容浮現出來,鄭彩英微微一愣,怎麽會想起他?自己應該已經傷透了他的心了吧?
“父親,再見了。”鄭彩英銀牙暗咬,準備拼死一搏,
珍妮弗已經進入50米最佳殺傷範圍,瞄了瞄,還是放下了長矛,有金絲軟甲護身,想要射中鄭彩英的四肢難度太大,
她的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她讨厭鄭彩英,作爲強者隊唯二的兩個女生,她早就看鄭彩英不順眼了,隻是藏在表面沒有露出來,
當然她更加讨厭劉偉,恨上加恨,所以她才第一個追上來。
“殺,”珍妮弗縱身一躍,半空中長矛飛舞,猶如萬點梨花籠罩向鄭彩英。
“既然你苦苦相逼,那我們就分個生死。”鄭彩英返身一劍,劍氣森森,好像白虹貫日,仗着金絲軟甲護身,不管不顧,直指珍妮弗的心髒要害,
珍妮弗不敢和鄭彩英搏命,鄭彩英已經在垂死掙紮,她隻要拖住鄭彩英,後面的隊友跟上來,鄭彩英的死期就到了,
她的長矛在鄭彩英的劍尖上重重一點,借力再次騰空,閃開鄭彩英的全力一擊,在空中笑顔如花,白衣勝雪宛如九天仙女,逼格滿滿。
就在這時,
“珍妮弗,你的死期到了。”一聲斷喝傳入耳中,聲音好像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充滿了刻骨仇恨,
珍妮弗大驚失色,轉頭一看,隻見鋪天蓋地的刀光把自己籠罩起來,
是劉偉,他乘機在背後偷襲,
全力舞起長矛,想要擋住長刀,
“铛”一聲清響,響徹雲霄,
刀矛碰撞,一股巨力傳來,珍妮弗在空中無從借力,身體失衡向懸崖邊飛去,
吓得珍妮弗花容失色,全力用長矛向岩石上插去,
劉偉抓住稍縱即逝的戰機,長刀借勢一翻,刀口在珍妮弗的胳膊邊化過,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珍妮弗用力抓住插在懸崖邊的長矛,身體随着山風飄蕩,往下一看,肝膽俱裂,
“劉偉,我要殺了你。”發出絕望的嘶吼。
“你不會認爲你還有機會吧?”劉偉揚起刀,正想乘勝追擊。
“小偉,快跑,刀疤臉來了。”鄭彩英大聲提醒,喊起熟悉的稱呼,心中不禁有一絲感傷,生死之間有大恐怖,短短的六天競技場,改變了許多人的生活、理想和命運。
劉偉側目一看,可不是嘛,隻見刀疤臉正好整以暇地追上來,手裏晃晃悠悠地拿着一把長刀,
見到劉偉,刀疤臉微微一愣,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揉了揉眼睛,
“真是冤家路窄啊,看來我猜的沒錯,你們兩個果然有奸情。”刀疤臉加快步伐向劉偉沖過來,
屢次追殺劉偉不成,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他有種預感,如果再任由劉偉強大下去,他早晚死在劉偉手中,
木棧道一戰已經證明了他這種預感。
“彩英,你還能走嗎?”劉偉焦急地問道。
“傷的太重,走不了了,你先走,我幫你擋住……啊。”聽到劉偉熟悉的稱呼,鄭彩英心頭一軟,劉偉能在生死關頭來救自己,她内心無比溫暖。
鄭彩英的話還沒說完,劉偉攔腰把鄭彩英抱起,一個旋轉大風車,把鄭彩英放在背上,一邊跑,一邊用傘線綁住。
“抱穩了,咱們今天要麽做同命鴛鴦,要麽雙宿雙飛。”劉偉大聲給鄭彩英鼓勁,同時也給自己鼓勁,聲音在山頂回蕩,傳出很遠很遠,
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兄弟,不想在再失去一個戰友。
劉偉隻是無意間的一說,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鄭彩英聽到“雙宿雙飛”四個字,心都快融化了,
雙手無意間用力箍緊劉偉的脖子,側目看着劉偉,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閃着凜然的英銳之氣,額頭微微有一絲汗水,
忍不住輕輕幫劉偉擦掉汗水,
心裏好像吃了蜜一般,甜絲絲的,
衆裏尋他千百度,她終于确定劉偉就是自己想要的男人,
不管自己如何傷害他,他始終對自己不離不棄,
這樣優秀的男人怎麽能輕易放手?
她想起刀疤臉說的話,自己做的事自己很清楚,刀疤臉是冤枉了她,她并沒有在食物中下毒,很明顯毒是劉偉那夥人下的,劉偉又一次救了自己,
看來劉偉也不是想象中的那般沒用,作爲一介凡人,他能在競技場混的混的風生水起,木棧道一戰更是一舉成名,遠比自己厲害的多,
想到這裏鄭彩英心生崇拜,她心裏暗暗決定,
自己絕不能先他離開人世,留下他一個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