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馬面跑進了樓房裏,我便看不到了。但是能聽到,樓下正不停的傳來轟隆聲。這時,灰塵慢慢散去,我對着蛇精招了招手并大喊了一聲:“你可以上來了。”
蛇精臉色微變,突然跑了過來,沿着牆壁一路來到了樓頂。見我被捆住,蛇精想要發作,我才大喝一聲道:“先别動手,他們現在對我們無害,反而會跟我們一起對付那鬼手八婆,你們說是嗎?”
牛頭一聽,臉色微變,這才将我手上的繩索解開,然後點頭說:“看樣子,你說的真的沒錯,這鬼手八婆如果有理智,他又怎麽會攻擊自己人。這他奶奶的玉精,真是個奸詐狡猾之徒,如果不是你,我們還真的要被這家夥給暗算了。他娘的,看我們走出這陣法之後,不把他給弄死。”
說着,牛頭對着其餘鬼怪大喝了一聲。那些鬼怪也跟着一咬牙,衆人都轉過了身,面朝樓梯口的方向。這時,樓底下的轟隆聲越來越近,不一會的功夫,已經近在眼前。
突然,一身是血的馬面從樓道口跑了出來,已經奄奄一息。與此同時,在馬面的身後,鬼手八婆也跟着現身了。
鬼手八婆一現身,牛頭就是一聲大喝:“你這鬼東西,不人不鬼的模樣,竟然害我兄弟,今天老子要了你的命。”
說着,牛頭一聲大喝朝着鬼手八婆沖去。而此時此刻,那鬼手八婆仍舊是面無表情,冷冰冰的看着所有人。雖然說鬼手八婆的目光有些陰毒,不過那眼神卻似乎不是他自己做出來的,而是天生的一般。實際上,鬼手八婆完全是一副呆闆木讷的模樣。
瞧見牛頭沖去,其餘的鬼怪也一聲大喝緊跟着沖了上去。這時,我朝前走了兩步,将馬面扶起靠在了護欄上,歎了口氣說:“現在你信了吧?這鬼手八婆,你多看兩眼就應該看得出來,他已經沒有自己的神智了。也很是可悲啊,這麽強的一個大妖,最後竟淪落爲傀儡。”
我身後,蛇妖臉都綠了:“出去以後,我定要這玉精付出代價。這件事情要是被妖界知道了,這玉精非得被千刀萬剮,然後取魂做成木偶再折磨一千萬次不可。”
馬面看着我,虛弱的點了點頭說:“先前錯怪你們了,還希望不要介意,不用你們說,出去以後我也第一個找玉精算賬。”
這時,鬼手八婆被一夥妖圍住,仍有他手腳再多也已經有些顯得狼狽。我和蛇精則默默的看着,幹脆坐在地上休息了起來。如我們所料,經過半個鍾頭的打鬥,那鬼手八婆果然慢慢的出現了後退的趨勢。不大一會的功夫,鬼手八婆漸漸落敗,然後朝着樓下退去。
最後,鬼手八婆再度逃離了高樓,來到大樓外面的戈壁灘上,然後被一大群的鬼怪給圍住了。此時此刻,鬼手八婆已經再無反抗之力。
而也在這時,我突然對着樓下大吼了一聲:“你們先住手。”
以牛頭爲首,衆鬼怪聽了之後,又不解了,紛紛都轉過頭來,臉色微變,不明白什麽情況。這時,我又說:“這鬼手八婆也是個可憐之人,這件事情說到底并不是他的錯,相反,他遭受的毒害甚至于比你們還要深,所以我們應該給他一個機會。如果我猜得沒錯,隻要毀滅這個陣法,說不定鬼手八婆的意識可以再次恢複。”
衆鬼怪一聽,連忙點了點頭。緊跟着,他們一哄而上,将已經奄奄一息的鬼手八婆擡進了大樓,不多時就來到了我的面前。我低頭看了一眼已經一動不動的鬼手八婆,搖了搖頭說:“如果我沒猜錯,這鬼手八婆很可能就是這個陣法的陣眼。我們所在的這棟樓,很可能是鬼手八婆幻化出來的,要滅掉這個陣法,就必須拔出陣眼不可,隻要陣眼一滅,陣法不攻自破。”
所有人都不解了:“i剛剛不是說給他一個機會嗎?現在怎麽又要滅了他?”
我搖頭說:“機會當然要給,不過也必須滅了他不可。”
這一次,連蛇精都不解了,他看着我說道:“到底什麽情況,你說說看?”
我說:“很簡單,鬼手八婆一死,就可以破除陣法,我們就讓他死呗。但是,我們要給鬼手八婆一個機會,所以我們不能讓他真死了。”
我說到這,所有人都恍然大悟,連忙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蛇精也反應了過來,忙對我豎起了大拇指:“都怪我們腦子笨,怎麽沒有想到呢?”
我對蛇精說:“好吧,既然你想到了你來吧。在蛇人村,你不是就做過一次了嗎?就照着那個方法做就行了。”
說完,我嘿嘿一笑走開了。當我提到蛇人村的時候,蛇精臉色瞬間有些黯然,不過片刻之後,他又恢複了本色,笑了笑之後就朝前走去。緊接着,蛇精默念着身後,将手放在了鬼手八婆的額頭。
然後,我們可以清楚的看到,鬼手八婆的魂魄緩緩的被從身體裏面抽離了出來。這叫靈魂出竅,跟真死是有區别的。真死的話魂飛魄散,魂魄自然離體,身體裏面的魄就已經散掉了。但是靈魂出竅,體内的魄并沒有散掉。
抽出鬼手八婆的魂之後,蛇精從身上拿出來一條蛇,一下子将魂塞入了這條蛇裏。
接着,我指了指四面八方的八尊雕塑說:“把他們砸爛,陣法就破了。”
說着,所有人一擁而上,啪啦幾下之後雕塑全部被打碎。而在片刻之後,我們四周的一切都在飛速的開始變化。腳底下的樓闆眨眼間又變成了新樓闆,外面的戈壁灘也化作了街道,天漸漸的就黑了。整棟高樓,變成了先前我們進入時的模樣。
陣法已破。
這時,蛇精又小心翼翼的将鬼手八婆的魂取出,塞入了鬼手八婆身體裏面。隻可惜,很遺憾的是,鬼手八婆卻并沒有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