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我終于出動禁忌之法。
這裏是人間,不同于地府。相對于地府來說,人間會更加的脆弱。不僅人脆弱,就連四周的這些設施也遠遠的比地府要脆弱。
禁忌之法,之所以被稱之爲禁忌之法。一個原因是他會對我造成緻命的損傷,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會造成巨大的破壞力。
當初在地府,我使用禁忌之法的時候,幾乎是天地變色,就連地藏王菩薩也得畏懼三分。所以,我一旦在這人間使用禁忌之法,隻怕會造成更大的破壞。
甚至于,整個校園都将不複存在。
但是,我他麽哪裏顧得上這麽多。
我閉上了眼睛,全身心的放松,嘴裏開始念咒。這個時候,施加在我身上的那股符文的力量一絲沒有減弱。随着我輕微的放松身體,這股束縛力變得更加的龐大了。
我感覺,自己随時可能被撕成碎片。不過,在使用禁忌之法的時候,必須全身心投入。雖然有些痛不欲生,但是我不能分心。
我一邊念咒,一邊感受着。
我感受到了,在我的四面八方非常遙遠的地方,正響起無數的嘶喊聲。他們仿佛聽到了我的召喚,在朝着我洶湧而來。他們似乎知道從将我身上取走好處,所以争先恐後。
速度越來越近。
而這個時候,我也感覺到了,在我的近處,那股陣法的力量也在慢慢的靠近。我能清晰的感覺到,這股力量就在我的腳邊。
說實話,我很想睜開眼睛瞧瞧,不過我現在不能分心,隻能賭了。
那些嘶喊聲越來越近了,再接着,我感覺一些冰冷冷的手紛紛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然後,我體内開始充滿一股狂暴的力量。就仿佛一隻發了瘋的猛獸,恨不得摧毀一切一般。
這股力量在變得越來越強大,突然,當我感覺自己即将被拖進陣法的一瞬間,這股力量就強悍到了足以對抗那些符文的程度。
于是乎,我在被拖進陣法的一瞬間,跟那股符文的力量僵持住了。并且,我身上的力量還在變得越來越強。
突然,隻聽得轟隆一聲驚天的爆響聲響起。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隻見眼前那些符文紛紛都在破碎。而整片樹林,居然不知去向。
陣法,已經毀了。
符文在泯滅,所以才會造成破壞力。見此一幕,我心神忽然一陣松懈,整個人直接撲倒在了地上。
腦子有些昏沉,我想閉上眼睛睡覺。可是這一刻,我清醒的知道自己不能睡覺。我睜開眼睛,望向四處。
這個時候,那些被我召喚而來的鬼魂開始密密麻麻的聚集到我身上來。接下來的事就不用我說了,既然是禁忌之法,我自然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這禁忌之法原本就是被創造出來,一次性使用的。也就是說,這禁忌之法正是一招同歸于盡的術法。
不過,暫時我還不能跟他們同歸于盡。眼見四面八方的鬼魂想來我身上搶奪自己想要的東西,我突然一擺手,虛弱的說:“各位鬼仙,能不能先手下留情,我給你們更加值錢的東西作爲交換。”
眼前這些鬼魂不同于地府的那些惡鬼,當日在地府之中我使用這禁忌之法的時候,地府之中滿是惡鬼,是不講情面的。
而眼前這些,多半隻是附近的遊魂野鬼而已,怨念什麽的遠不如地府中那些惡鬼強大,所以有的商量。
我這麽一說,四周的遊魂野鬼都停住了,一張張白森森略帶點綠色的臉,就好像小孩子一般的這麽盯着我。
這個時候,我忽然間在自己的頭上扯下來一把頭發,然後用火點燃将其燃燒的灰混合進墨汁裏面,迅速的寫下了幾道符。
這些不是什麽驅鬼鎮邪的符,而是通陰符。所謂通陰,便是能讓人鬼想通的意思。符畫在之上,所以這紙可以通人鬼。
畫完這張符,我快速的在上面寫上了自己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
接着,我對眼前的這些遊魂野鬼說:“這種符紙便是比我命更重要的東西,你們想想,從我身上取走陽壽或者氣運什麽的,拿着也沒用對吧?你們是遊魂野鬼,無論取走什麽,你們都還是遊魂野鬼。”
這些遊魂野鬼一聽,便相互瞧了一眼,接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接着又說:“但是這張符紙就不同了,這個東西絕對比我的陽壽什麽的要重要的多。”
我說話間,從這些遊魂野鬼中走出來一個半百的老頭,身體搖搖晃晃的走到我面前,指着我說:“這是什麽?”
我說:“這個是通行證,你們隻要拿着他去地府,便不用等待便可過黃泉路,無論犯下什麽大錯,不用下地獄,就可以直接投胎轉世。”
所有的遊魂野鬼一聽,那臉上立馬出現一種渴望的表情。我接着說:“這上面有我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如果你們到了地府之後,事情并不像我說的那樣,你們完全可以憑借我的生辰八字,再來取走你們該取走的東西。”
所有遊魂野鬼一聽,立馬點頭。我松了一口氣,開始快速的畫起符紙來。顯然,我的演說得到了他們的認同,他們不來騷擾我了。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的樣子,符終于全部畫完,四周那些圍着我的遊魂野鬼也已經全部拿着自己的那張符紙離開了。
畫符是一種很累的活,表面上看着這玩意沒什麽,其實需要集中全部的精力。這一瞬間,我一股困意襲向心頭,差點又一次倒地便睡。
不過還沒倒地呢,我忽然瞧見不遠處走出來五道人影。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樹林中的五道人影,也就是這個老頭當年害死的五個學生。
我看到他們,心中馬上一緊。看樣子,我還得繼續戰鬥一番方才可以睡下。
然而讓我想不到的是,這五道人影忽然朝我走了過來,然後撲通一聲居然跪在了地上。接着,幾人同時開口說:“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