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陣子,我全身上下已經全部被泥土給蓋住了,連動也動不了。這個時候,還隐約能聽到村民們的聲音,估摸着聲音是通過泥土傳下來的。
可是再過了一會的功夫,居然什麽聲音都沒有了,整個世界徹底的陷入了一片死寂,而我也徹徹底底的被泥土掩埋。還不知道上面的泥土有多高,即便是我,想動動身子,居然也感覺費勁。
我心裏面奔騰起一萬個草泥馬來,這幫家夥,還真是做得出來啊,不去教訓教訓他們,我當真是咽不下這一口氣了。
想到這,我便死勁的掙紮了起來。
估摸着,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将土埋好走掉了吧。我咬緊了牙關,開始劇烈的動了起來。我估計我應該被埋的有點深,身上居然有上千斤的重量壓着。
這一下子,還真把我給累着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勉強讓土松動了一些。土一松,我行動起來也比較順暢了。劇烈的扭動了幾下身子之後,我一隻手終于穿過了厚厚的土堆,伸到了外面。
接下來,我用力一立身子,整個人終于從土裏面坐了起來。這一刹那,新鮮空氣不要命的灌入我鼻孔裏,我貪婪的吸允了起來。
舒坦了一點之後,我朝四周看去。剛剛那些村民果然已經不知所蹤,而且此刻天色已經有些暗黑暗黑的模樣了。估摸着,還剩下一小會就會全黑吧。
我從土裏面爬了起來,順便将翻過的土刨回了原位,心中一動,不自覺對着不遠處那村子奸笑了兩聲。
真是沒有想到啊,這山村裏的人,居然比那些城裏人更加的兇殘。老早的時候,我聽過一句話,叫做農民才是最狡詐的一種人。那是因爲,農民身在最底層,需要跟各方面勢力作鬥争,所以長期以來形成的狡詐性格。
現在我還覺得,這句話還得加上兩個字,兇殘。
開玩笑了,事實上大多數農民都是善良、勤勞的,狡詐的隻是少數而已。
土很快埋好了,完全看不出任何動過的痕迹。此刻,天也已經幾乎全黑。我将頭轉向不遠處的那個村子,心中幹笑了兩聲。
我不想這麽對付他們的,不過這是他們自找的。
想到這,我便快步的朝着山下走去。一會的功夫,我再次回到了村裏。此刻天色盡黑,農村沒路燈,所以顯得更加的黑,隻有夜裏點點的燈光。
我貓手貓腳的在村子裏走了起來,一會的功夫,我遠遠的看到了白天我所待過的那棵樹,心中不由得再次一笑。
至于我要做什麽,等會就知道了,保證會讓整個村子的人都驚訝,說不定還會給我磕頭認錯。
走到樹底下以後,我一屁股坐了下來。接着,我扯着嗓子唱起了一首歌:“洪湖水啊,浪那個浪打浪啊.”
我敢保證,這時候我唱歌這聲音,連我自己耳朵都快被震着了。歌聲一出,便迅速的在整個村子蔓延,整個村子的狗都同時叫了起來。
與此同時,那些村民也從屋子裏走了出來,一個個奇怪的朝着我的方向張望。
我的目的達到了,其實唱什麽歌不重要,重要的就是将他們吸引過來。這時候,我又換了一首歌,大聲唱了起來:“山丹丹的那個開花喲,紅個豔豔個鮮.”
這時候,村子裏熙熙攘攘的人聲更大了。但奇怪的是,沒有人往我這邊來。我唱着唱着,不禁皺了皺眉頭。
怎麽就不過來呢?看樣子還是不敢是嗎?
我繼續扯着嗓子高聲的唱:“唱山歌嘞,哎哎喲喲喲哎。”
終于有人忍不住了,對着我這大吼了起來:“什麽人,在那裏裝神弄鬼的,你給我出來。”
我繼續唱歌,完全不理會。那邊議論聲更大了,所有村子裏的村民都集中到了一起。隔了好一陣子,終于,那人群中走出來幾個人,手裏拿着手電往我這邊照,朝我慢慢的走了過來。
不過看他們走路的模樣,我明顯看出他們有點害怕,因爲他們手裏的手電光都在不停的抖着。
終于,他們一點一點的走近了,手電光猛的照到了我的臉上。
而就在這一瞬間,這幾個手握手電筒的人全部将眼睛瞪圓了。并且,那手中的手電筒更是啪啦一聲掉落在地。接着,這幾人也顧不上說話發問什麽的了,隻胡言亂語了一句:“叫花子,那個叫花子。”
然後,手電什麽的也不要了,撒腿就跑。不過這一路上,他們基本上是爬着離開的,因爲他們是一邊跑一邊摔倒爬起來跑兩步,又摔倒。
見此一幕,我心中猛的一陣痛快。艹了,居然要活埋我,這就是下場。
見目的達到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享受的靠着樹睡了起來。
心中一陣惬意,突然感覺這另外一種生活,好像還很不錯的樣子。
我擡起頭來,看向了天空。這山村裏面雖然黑,不過天空之中隐約可以見到幾顆星星。
要是在城裏,隻要天上星星不是很多,基本上都是看不到的。
不知道李響他們怎樣了,心中又隐隐浮出一絲擔憂。
時間悄悄過去,自剛剛這麽一鬧之後,村子裏便徹底的安靜了下來,死一般的沉寂,幾乎是連一丁點的聲音都沒有。
我也不在意,靠着樹便惬意的睡了起來。真是想不到,這乞丐衣服,把我的失眠症都給治好了。自從穿上這衣服,我居然走哪裏都能睡的着。
不過睡的也不沉,要是有人靠近的話,我馬上就會醒的。
果然,剛睡了一會,我變醒了,明顯的感覺有人在靠近。這個時候,就在不遠處,出現了三四道影子。
同時,傳來了說話聲:“道.道長,那隻鬼就在那裏,你一定要幫我們村子收了他,隻要能将鬼收了,多少錢我們都給。”
呵?道長?
真是沒有想到啊,他們居然請道長來對付我了?看樣子,今晚上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想到此處,我手忽然一揮,使了一手障術,将自己給隐藏了起來。這個時候,那個所謂的道長一步步的朝着這棵樹走了過來。
我看着這道長,心裏頭在止不住的發笑。